万万没想到,一直养在身边的绵羊竟是一头狼,他的夙愿竟是被这个贱人所粉碎的!想到这里一股杀意笼罩在心头€€€€
他要杀了这个贱人!
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手腕突然一阵剧痛,庄时钧也没想到裴错玉的反击会如此狠辣,他直直的看向那个他从不了解的人,却只看到了那人平静的面容和眼底的冷漠。
下一秒,他的腹部一阵剧痛,庄时钧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一阵踉跄,剧痛让他扶着墙一阵咳嗽,再抬头,却看到属于他的未婚伴侣蔺榆乔盛怒的脸和眼底满满的厌恶。
匆匆赶来的蔺榆乔一脚将人踹开,随后慌乱的抓住裴错玉的手,紧张到不住的扒着他的脖子看,“阿玉,阿玉你伤的重不重?”他显得有些恼,“都跟你说了,不要见那个混蛋,你看,受伤了吧……”
小少爷哪里还有半点桀骜不驯的模样,此刻正懊恼又心疼的摩擦着裴错玉泛红的脖颈,一副比自己受伤了还要心疼百倍的模样。
庄时钧的眼前一阵阵发晕,分不清是太痛还是太愤怒,“你、你竟然还和蔺榆乔搞在了一起……”这一刻,他才明白什么叫做头顶被绿光环绕……
蔺榆乔抱住裴错玉,听到这句话他回过头去,不仅没有半点心虚,反而朝对方露出挑衅的目光,他说:“阿玉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
庄时钧看着这对奸夫淫夫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差点呕出一口血来。
裴错玉却发觉出了异样。
他握住蔺榆乔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小鱼,你怎么突然间跑来了?你大哥……”
“啧,我当然有办法跑出来,怎么,不想见我?”蔺小少爷努力做出骄矜的做派,但还是忍不住将脸埋在了他的脖颈处,像一只黏人的大猫,他含糊着抱怨:“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你的,阿玉,我好想你。”
裴错玉却没有回应这句话,他的表情有些微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但很快就想通了一切,最后是一声长叹,好狠啊……他这次招惹的大美人,真是个狠人啊。
下一刻,像是为了迎合他的猜测,大批的保镖突然走进了展厅,为首的薛绪先是喊了一声“三少”,公事公办的态度:“三少,家主让您离开,去处理您自己的事情,不要再将目光投向不属于您的方向。”
这句话,直接坐实了裴错玉与庄揽洲的关系,以及庄揽洲的态度,彻底粉碎了庄时钧的一切希望。
他的脸色惨白一派颓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连质问幕后主使的勇气都没有,片刻后,他哑着嗓子回应:“我知道了。”
庄时钧狼狈退席。
蔺榆乔的亲昵时间被打破,沉着脸不满的环顾四周,正欲发作,却看到了墙上的画,他猛地回过头来看向裴错玉,“阿玉,那是什么?”
薛绪打断了他的质问,“裴先生,家主请您过去。”
蔺榆乔问:“什么家主?庄揽洲?”
“是。”
“€€€€滚!”
蔺榆乔像是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那张过分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一片怒意,看向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仇视的色彩,他咬牙切齿的低吼着:“滚,让庄揽洲给我滚€€€€!”
“小鱼。”
“阿玉!”
蔺榆乔抓住了他的手,不,是死死地攥住,像是在守护属于自己的珍宝。
一群保镖围了上来。
大势已去,裴错玉微微叹息,他温柔的看着蔺榆乔,轻声喊着对方的名字,“小鱼,不是我想去,而是现在我们都没有选择。”
再挣扎,也不过是让自己显得更狼狈一些。
裴错玉分开了蔺榆乔的手,他从容的走出了展厅,依旧是笔直优雅的步伐,直至来到展厅大门外的一辆轿车前,他平静的评价道:“庄家主好手段。”
蔺榆乔就站在不远处。
轿车的车窗缓缓下滑,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庄揽洲淡笑着,带着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强势,“上车。”他甚至都没有看一眼蔺榆乔。
裴错玉无奈的摇了摇头,拉开车门弯腰钻进去。
所有的人都被撤走了,再也没有人禁锢小少爷,威胁到他的安危。可同样的,他想要的人也被带走了。
这是蔺榆乔上过最重的一节课。
他重回展厅,走进来的,一步一步,从第一幅画看到最后一副,然后伴随着“哗啦”的巨响,所有的画都被他粗暴的撤了下来,摔在地上一片狼藉。
他与画中的庄揽洲对视着,眼中满满染上阴戾的色彩。
火苗烧了起来,火舌吞没了所有的庄揽洲,一如蔺榆乔此刻的决心。
“着火了!快救火,快救那些画€€€€!”有人急切的喊着救火,却根本来不及救下那些珍品画作。
“阿玉……你骗了我,但没有关系,我会把你找回来的。”
蔺榆乔低着头喃喃自语,他看着手中的婚戒,灵活的鱼尾上俏皮的镶着那一抹紫玉,小少爷低头吻了上去,一派虔诚。
慢慢的,他的牙齿咬在了手指上,撕咬,似是野兽般的撕扯着,血肉绽开,鲜血汹涌的溢出,唯独鱼尾没有被咬到,只是很快被鲜血浸满。
钻心的疼痛让蔺榆乔痴痴的笑了出来,带着不顾一切的决心与狠辣,“阿玉,等我,我会接你回来的。”
骄纵任性的小少爷终于有了得不到的玩具,却也明白了权势的好处,他开始学着长大,学着如何用手腕去赢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
轿车驶进了一处庄园,司机拉开车门识趣的离开。
裴错玉被铐在了轿车的一角,手铐是他上次留下的手铐,手是他自己的手。这样弱势的局面下他还在尽量的维持着冷静,一边舒展着身躯一边晃了晃被铐住的一只手,问:“我都已经是你砧板上的鱼肉了,还要把我铐住,至于这么提防我吗?”
他的另一只手在庄揽洲手里,与男人十指紧扣。
庄揽洲俯身,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被自己禁锢在怀中的画家,淡声道:“你知道我和你遇到的其他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裴错玉道,“是你从未相信过我,我现在明白了。”
庄揽洲抬起他的下颌,与他四目相对,黑沉的眼珠看不出任何情绪,他道:“我从不相信一个风流浪子可以轻易收心,尤其是你,裴错玉。我说过,即便你表现的斯文绅士,但你的灵魂里有一种对世间规则的嘲弄,那是你骨子里的高高在上。”
“你游戏人间纵情声色,你亲手打磨的尾戒,你展现的十三幅画,一桩桩一件件的惊喜中展现的柔情蜜意,都不过是你惯于玩弄感情的手段而已。”
“裴错玉,你从未爱过谁,你不过是在享受征服庄家掌舵人的快/感罢了。”他沉淡的声音,将一切温情脉脉的表皮撕的血肉模糊淋漓尽致。
裴错玉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能看穿自己的人,他低笑着,感慨道:“但你还是配合了我。”
庄家主每天有那么繁忙的公务要处理,那么多家族争权的麻烦要解决,那么野心勃勃的事业心要满足,可还是抛却了理智和他玩起了情场的游戏。
哪怕他剖析的再犀利,也改变不了一个明晃晃的事实。
“€€€€是,即便我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知道你在故意放松我的警惕有意躲开我,我可仍旧想要你。”庄揽洲承认的极为坦荡。
咔哒。
腰带被抽出来,无情的丢在了一侧。
裴错玉下意识挣扎了一下,长裤下滑,在昏暗的空间路露出一小截窄细的腰线。他的手克制的抓紧身下的软垫,声音冷静平稳:“你是故意引导庄时钧发现真相的,为了宣示主权,也是故意让蔺榆乔出现在这里……”
庄揽洲有力的大手扣住他紧绷的腰肢,一寸寸收紧,欣赏着画家如活鱼在砧板上弹跳的垂死挣扎,美不胜收。
他的眼底一片暗沉,浓雾在侵蚀着理智,声音逐渐暗哑,一字一句的补充了裴错玉未尽的话语:“€€€€这一切,都是为了斩断你的后路。”
可看到他与蔺榆乔站在一起的那一瞬,庄揽洲还是失控了。他咬在画家的脖颈上,听着那人呜咽的闷哼声,暗哑的嗓音带着浓重的占有欲,“裴错玉,你所有的誓言都会成真,而你将永远都被困在我为你打造的囚笼里。”
裴错玉还欲说些什么继续转移他的注意力,突然一阵劈开的剧痛传来,他的身体一绷,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
他妈的……这个老畜生真是一点机会都没留给他。
“住手……你他妈的……”
画家第一次发出这种慌乱到有些崩溃的声音,“庄揽洲,你个狗东西,你他妈的……操€€€€!”
从来都是这样对待别人的裴错玉,第一次体会到被入侵的滋味。
三观炸裂。
世界观都碎成了一片一片。
他的脸扭曲了一瞬,但很快就再也顾不上这些。
“滚……出去……”画家的声音慢慢虚弱下来,越来越哑。
……
…………
窄小昏暗的空间里,每一道缝隙似乎都被填满了暧昧旖旎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庄揽洲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低喃着“阿玉”两个字,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贪婪,像不知满足的野兽。
“还记得你之前发过的誓言吗?佛珠,要一颗一颗的吞下去。”
“€€€€滚!!!”
最后,清心寡欲的庄家主失控成了不知疲倦的野兽,而那颗时常用来提醒他要理智的佛珠,都染上了□□的气息。
……
…………
裴错玉真的很恨。
恨自己平时为什么要健身,恨自己体力如此之好。
曾经在上位时引以为豪的体力如今却趁了酷刑的意。
这么久了,他还没昏过去。
受€€尽€€煎€€熬!
大龄才开荤的老房子,真他妈不是人能招惹的,淦!
……
…………
………………
这场酷刑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他已经分不清了。
总之,在庄揽洲起身的瞬间,他还是清醒的。
看着那个整理袖扣与长裤,不多时又是衣冠楚楚斯文禁欲的成熟男人,裴错玉恍惚间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这场酷刑。
他的手早已无力攥紧身下的软垫,分不清是快乐还是痛苦更多一些。
好在,结束了。
庄揽洲下车了。
三分钟后,他端着一个培养皿回来了。
“阿玉……”男人低哑的嗓音呢喃着他的名字,一个轻柔克制的吻落在他的唇边,裴错玉眯着眼睛看他,他看到的是庄揽洲眼中惊心动魄的占有欲。
“那是什么?”他警惕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