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 第122章

很符合他们团原本的风格,但在来了临时顶班的编外主舞第七人以后,队员们和闻枫燃每天都在一起练舞……团队风格和童教练的发际线一样,肉眼可见地一天放飞着一变。

傲慢、华美且冷酷的血色巨龙从深渊里蹦出来,化身一千响鞭炮噼里啪啦开始炸,肆无忌惮、热烈且锋芒毕露地炸,爆点强震上下飞旋,硬生生炸懵了一圈舞团。

童教练都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哭笑不得地拎着这群臭小子:“你们就打算一直这么跳啊?!《Red dragon》怎么办!神秘感呢?神明堕落呢?!英雄腐朽呢!!”

要么说一个队伍里就不能混进中二少年。

尤其是少年人的队伍,一个中二了就容易带动全员中二,更何况后期还有一位戴墨镜冷酷点头的沉稳雪团。

冷酷的墨镜雪团作为顶尖花滑选手,从自己的角度对编舞和动作编排提出意见,是真给童教练了相当多的启发。

唯一的小问题是大野狼这个雪团兄弟,在逐渐跟着老师开拓视野、带领花滑少年队征战沙场以后,对“英雄”和“神明”两个词有了自己的理解。

血红大野狼觉得他雪团兄弟说得非常对。

Smolder的六人觉得Blood-red wild wolf说得非常对。

就这样,七人少年团加一名正在上幼儿园的编外教练达成了共识。

“英雄永不腐朽!勇士不坠深渊!”

穿着鲜亮红枫色队服,把手叠在一块的少年们特别用力地喊:“神明永不堕落!神就是神!!!”

戴着墨镜的喻巨星被这高燃的一幕感动到热泪盈眶,不顾经纪人的阻拦,举着大红色应援棒喊哑了嗓子。

童教练:“……”

为了解决童教练提出的,团队风格严重背离了团名的问题,smolder的成员们在上台前,拿着记号笔在彼此背后帮忙添了个单词。

blaze:烈焰,光辉,闪耀,迸发。

猛烈燃烧时所发生的强烈的光。

烈焰加闷烧,这个修车行老板懂,经常有车这么炸发动机。

把修车行搬去私立学校附近,修车之余顺便发展副业,兼职做了个校车司机的老板告诉童教练:这个叫爆燃。

易燃的混合物在高压高温下,以每秒百米甚至数千米的速度迸射,比一千响的大地红还炸裂。

绚烂耀眼,光芒万丈。

血红大野狼这次要跳的是《The Seventh Day》的完全版。

原速不减,重新编舞后增加了大量popping动作,这个舞种曾经被相当直白地翻译成“震撼舞”,彻底点燃时能轻易炸翻全场。

后台一片忙碌,童荧被塞去给小队员做上场前的最后辅导,并最终核对伴奏曲谱、检查递交给赛事主办方舞台设计。

剩下三位评委,还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须急着做。

“先别把那些事给小孩讲。”商远压低声音嘱咐其他人,他在走廊里拦住穆瑜,掌心里都是冰凉的汗,“庄先生……打扰您。”

远处几个混进来的小报记者往这边看,壮着胆子探头探脑打量。

走廊,台下,小报记者。

……时光仿佛轮回。

只是当事人已经和过去变化太多。

早金盆洗手、不再当重金属乐队主唱、如今跻身商业精英的商远商歌王,一个眼刀冷然凌厉地甩过去,就足够把蹑手蹑脚的几个狗仔吓得落荒而逃

系统大概猜到他是来问什么:“宿主。”

曼德拉卡并不能改变事实。

事实就是事实,去追查的人依然能查到证据,依然会发现那场坠机。

商远低声解释了自己的来意。

他的措辞十分谨慎,说到两年前的坠机,第一次连话也说不利落:“我、我想问,穆先生当时……”

“被树冠接住了,抓住了一根树枝。”穆瑜说,“受了一点轻伤。”

商远愣了下。

他的眼睛亮了亮,又有些难以置信,几乎是结结巴巴地问:“就,就这样?”

穆瑜画了个方框,除去袖口残留的雨水湿气。

他找到了个新的可以花钱的地方€€€€虽然已经发生的事实不可改变,但穿书局把他们投放错了时间点,又被系统坚定拒绝了赔偿。

作为弥补,可以提供一次穿越时间的机会。

很短暂,只能回去十秒钟,且不可与后续世界线发展发生冲突。

穆瑜找到了在那场事故中重伤的自己。

他大概已经走过很远的路,远到已经可以做到很多事。

能画个方框让树冠在暴雨里疯长,能把二十七岁的、平行世界重伤将死的自己从坠毁的旋翼机里抱出来。

穆瑜听见二十七岁的自己问:“找到那孩子了?”

没有要救援的十九岁赛车手,这是个圈套,是林飞捷为了砍掉这棵树所布下的圈套。

但穆瑜自忖,倘若自己有天只剩十秒可活,一定不想听到这个答案。

所以他点头。

“真好。”他听见自己问,“我还能救十一个好孩子吗?”

能救,穆瑜买了很多张治疗卡,每个器官都在治疗下恢复到最佳状态,可以移植。

穿书局会负责把这些器官移植给生病的好孩子。

但死亡依然无法被改变。

或许不只是因为固定节点无法改变,还因为二十七岁的他说,想爸爸妈妈了。

怎么会不想呢。

那场所有和穆寒春较量过的对手重新回归,集体参加的表演赛,系统几乎是慌乱地团团转忙着处理宿主的伤。

那些伤一直都是灰白色的,枯涸安静,那是第一次淌出血来,止都止不住。

……

穆瑜很认真地回答:“就这样。”

他说:“总要有一点好运气。”

商远险些就按捺不住地蹦起来,他几乎想要把什么话说出口,又在最后一刻用力咽回去,掉头就跑。

穆瑜看向自己掌心的伤口,他第一次注意到这道伤,随手画了个方框,给自己贴了张画着糖葫芦的卡通创可贴。

“是因为附近有记者和镜头。”

系统一直都在替宿主处理伤口,已经找到了规律:“每次被关注、每次有镜头对着我们,宿主的伤就会浮出来。”

穆瑜觉得很有道理:“应当是因为我不喜欢镜头。”

系统愣了愣:“宿主不喜欢吗?”

“不太喜欢……我擅长处理这些。”穆瑜也是在最近才开始学习,分辨两者的区别,“我可以很好地处理关注和镜头。”

但不喜欢,两岁的、坐在三轮车里去上幼儿园的穆€€泥石流€€沙卡拉卡€€雷阵雨€€biubiu就不喜欢。

系统:“……”

穆瑜有点遗憾:“是真的不好听吗?”

系统想了想两岁的宿主,咣叽心软:“好,好听。”

穆瑜第一次被人肯定自己的起名水准,给系统包了个感谢红包。

不喜欢这些,倒也没什么太特殊的原因。

就有点像有人天生就怕虫子、有人天生就怕商场的模特。

穆瑜回想自己小时候,其实是天生就对镜头、对被关注、对超过两米的高空和超过二十迈的速度,都存在一定恐惧情绪的。

系统:“超、超过两米就不行了吗?”

穆瑜如实承认:“我小时候上台阶都是蒙着眼睛上的。”

系统小声说:“可宿主会开飞机诶。”

穆瑜:“年少轻狂嘛。”

许多人年少轻狂的时候,都会勇敢地挑战自己畏惧和抵触的事物,穆瑜回想了下,自己也并不例外。

他在成年后拿了飞行驾照也学了赛车,那种恐惧依然存在,反复尝试的原因,或许是那时候的他想要知道什么是活着。

也或许是因为飞行驾照和赛车很酷。

系统看着穆瑜把一块燃烧中剩下的旋翼机残骸收好,它又忍不住小声问:“那宿主现在还会去开飞机吗?”

穆瑜现在已经脱离了年少轻狂的范畴:“应该不会了。”

他其实也想过,倘若是现在的自己被投入那场骗局,会选择怎么做。

但习惯了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穆瑜能想到的办法,还是画个方框、直接把脱离赛道飞出去的赛车用一团云接住。

系统有点失落:“可是开飞机很酷。”

“我们现在是情绪稳定的成年人组合。”穆瑜安慰系统,送给系统一副小号墨镜,“很少会因为什么事,再热血上头地耍酷了。”

成年人,就要学会拒绝,学会趋利避害。

比如现在,穆瑜就会在开快车以后,用足够慢的速度作为弥补,调整自己的状态。

就会谢绝英模文化高耸入云的写字楼,住在孤儿院只有一层的干净明亮大瓦房里。

就会避开镜头和关注,过不受打扰也不被发现的、足够温馨充实的普通人的生活。

系统非常喜欢小墨镜,埋头在笔记本上狂记:“学会拒绝!不开飞机、不开快车、不上舞台!”

“对。”穆瑜说,“我们€€€€”

他刚进门,想要穿过后台抄近路回观众席,却发现后台的混乱有些不同往常。

火急火燎的小狼崽被雪团拽着,带领smolder剩下的五个少年成员轰隆隆扑过来:“咩啊!!!”

穆瑜暂停讨论,接住两个小朋友:“发生什么了?”

一群小少年七嘴八舌地解释清楚了事情经过。

负责给他们伴奏的乐队没有办法完全按照原速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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