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费凌在门口打车回了家,路上有些犯困,他的身体比之前更差的,他怀疑说不准还有鬼魂的性质。
洗完澡,躺在床上,精神才好了一些。
养母大部分时候都不在首都,这个时间仍在外面驻使。
他自己倒了杯茶水。
窗外有些雨声。费凌去关窗,瞥见楼下的管家正站门外张望,看不清神色。他恐高,这个距离看久了就晕,将窗户关了就坐到沙发上。
管家和他拨了个通话,说:“少爷,外面有个男人一直在看楼上,开了辆银色的车来的。是少爷的朋友吗?”
“应该不是。”
费凌在首都的发小不多,非要说的话,可能是魏城,但这阵子魏城不在这儿。
好在管家拍了照片。
费凌在手机里看了眼,一辆陌生的科尼塞克跑车,挡风玻璃后是个面目陌生的年轻男人,拿着烟,视线往上眺望着段家这栋楼。
管家说,这个男人在附近徘徊了半小时,本以为是走错的,他后来觉得不对。
怪人,或者追求者。
但想到辛风之前说的那番话,费凌也认为可能是“那个人”。
破碎魂魄的集合体,融合的本质。
这种跟踪的作风,也很容易让他想到傅司醒。
但对方已走,费凌一时半刻见不到人,不好确认。
他和管家解释:“下次这人来了,你和我说一声。”
“€€……他好像又来了。”管家惊讶说。“就在门口。”
楼下已经停了那辆银色科尼塞克。
费凌开了门。
庭院外下着微雨。
他推门而视,瞥见那辆车走下来了一个年轻男人。
身材高大,穿黑风衣,面庞陌生。
费凌留意到他怀里的花。
玫瑰花,蓝色。
奇迹。
“本来是到学校找你,但去晚了,你已经下课了。我跟着你,到你家门口等着。”
男人低声说。
他眉骨高,眼睑很薄,抬眸时显出眼窝的痕迹,模样气
质看着很斯文,但做的事与斯文没什么关系。
“跟踪我?”
费凌问他。
“嗯。”
“……”
“别生气。”他走近了几步,将玫瑰递给费凌。
在他面前的美少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瘦白的手臂接过花束,只睨了眼,转手又扔在了他怀里。
转身就回了那扇门€€€€没有关上。
他跟了上去。
楼上。
费凌站在楼梯口,低头睥睨他。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今天。”
“你现在叫什么?”
“这不重要。”
男人说。
“继续叫你傅司醒?”
“这样很好。”
这人莞尔。
费凌莫名。
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缴获了对方的手机,密码还是那几个生日数字,在手机上看到了对方的证件和名字。
李肃€€。
这一世他已经不是学生,而是某个财阀集团的家族成员。
这类人对费凌来说不是很陌生,但现在的时空和他以前认识的不太一样,这里的李家是他接触不到的家族。
也许称呼他为傅司醒更合适。
按李肃€€的说法,每个人格都有独立的意识和记忆。
“其他人格呢。”
“不知道。”
傅司醒显然并不打算多说,垂着眼帘,很安静也很听话,就站在沙发前给费凌斟茶。
但他的目光从进门开始就凝固在费凌身上,长久地盯着他。
“为什么看我。”
“想看。”
“没有别的话想说了?”
“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
“我想看你的身体。”傅司醒垂眼说,“你刚出院,身上还有伤吗。”
前半句话听起来很欠打,但后半句又显得很正常。
费凌扫了他一眼。
浴袍褪到了腰际,后背光裸,在灯下是一种柔白的色泽。
“这里有疤痕,不过没什么
很严重的。”
他对傅司醒说。
傅司醒低头,他的手沿着那段后颈缓缓往下。
一寸寸地抚过皮肤……
柔嫩的,沾着水汽的后背。
吻落在肩头,很轻。
几乎立刻被制止了。
“你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做这种事很奇怪。”费凌拨开他的手,“好了。”
“看久了就习惯了。”
“嗯。”
“你这样好可爱。”
“……不要摸这里。”
胸口被捏了下。
费凌皱了眉。
“说正事,”他问,“其他人在哪?”
“还没出来。”
“定时?”
“随机。”
“……”
也可以理解为精神障碍者?
工作日夜里,两人都没有其他事。费凌刚出院,欠了一堆作业,但现在没空画了。他和傅司醒来来回回聊了很久,大概知道了他现在的生平。
他更想知道其他人格的出现频率。
但傅司醒答得很模糊,可能是他知道,也可能是不想说。
“今晚我可以在这里睡吗?”
傅司醒忽然问。
“你睡地板?或者客厅。”
“……”
“怎么,不愿意?在想什么?”
“想和你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