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修罗场里端水 第201章

“好。”

傅司醒很利落地答应了。

然后来了个道别吻。

费凌像只被强制爱生无可恋的猫咪,被他亲了脸颊,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睨了他一眼表示知道了。

等他走了,费凌才继续蹲下身自己玩。

过了小半小时,柳良辞在窗台叫了他名字:“吃饭了。”

外面已经飘了雪花,费凌擦了擦手上楼。

午饭吃完,两人商量着今天干什么,是在家里躺尸还是出门逛逛。

“下雪了,在家待着吧。”柳良辞和他说。

“不要。”

“去哪?”

“那栋神秘主义大楼。”

柳良辞很

默契地想到他是在说辛风,那栋楼是商业区的中心地之一,也不知道这个玄学师傅究竟挣了多少钱能在那边买办公室,或者那栋楼干脆是一种玄幻幻想?

“不知道他在不在,还是回到那个新世界里了?”费凌是突发奇想,饶有兴致说,“我要去看看。”

“我陪你去。”

柳良辞阻止不了他。

“你在外面等我。”

费凌和他说定了。

进楼之前还能听见里面的人声,但从他踏进大门开始,室内就安静了。楼上一个人都没有,压根不像是市中心的商业楼。

这地方更像是两个世界的交界。

电梯门打开,他沿着之前的印象走到那间办公室门前,还没有叩门,辛风就叫他进来了。

“这么快就来了?”

辛风还在鬼画符。

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

他问费凌:“打算结束这个世界?”

费凌找了把椅子坐下,说:“嗯。”

“那你以后可回不来了。”

“这对那些人有影响吗?”

“严谨点,是一个人。大抵是没有的,他早就已经魂魄稀碎了,有也不至于魂飞魄散。留在这里才有问题,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还阳,这对你没有影响。”

“我该做什么?”

费凌看着他捏笔,毛笔尖在纸上鬼似的爬走……一张新的符咒。

从他进来之前,辛风就已经在写了。

他将黄纸递给费凌:“回去睡一觉吧。”

费凌其实没有什么实感,一张皱巴巴纸片而已,但从接过的刹那,外面突然响起了炸雷,室外狂风大雨雷鸣不断。从落地窗里看过去,像是一场二倍速的恐怖灾害电影。

“你是这里的控制者,你一走,这里就要坠毁了,山崩海啸,电闪雷鸣……”

辛风这样解释。

费凌将符咒放在兜里,等他踏出门外,外面已经万里无云,只有零散指甲盖大的雪花在空中飘洒,一切如常,毫无狂风暴雨的痕迹。

柳良辞见他若有所思,奇道:“他说什么了?”

“没有,”费凌说,“我们可能要回去了。”

柳良辞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开玩笑,尽管觉得费凌失忆那件事不太正常,但没想到这涉及到世界时空的问题……太遥远了以至于相信与否都差不多,甚至很难让人觉得真实。

“那你现在……”

“我得回去睡一觉。”

如果醒来一切正常,说明只是他在臆想。

如果不是,那就是到了另一个时空。

“你还会记得我么?”柳良辞忽然问,“如果这个世界结束了。”

“我当然会记得你。”

费凌认真说。

何况,即便是到那个世界里,无论是柳良辞、傅司醒还是其他人,他们都不会消失……辛风所说的融合是什么,谁也说不准。

回家的时候,段家兄弟都在。

大概是刚从跑步机下来,段英€€一身热气,拿了条毛巾擦汗,见费凌回家,他也讶然:“我以为你今天得在外面很久。”

费凌没有回答,是站在台阶上远远看着他。

这种视线像是在打量,缓慢且较真。

“怎么了。”

段英€€诧异。

“你该回去了。”

费凌对他说。

段英€€隐约感觉到他所说的是什么,但这时前男友已经往楼上走了。

段申鹤在卧室里。

叩门即进,段申鹤很乐意对他分享私人空间。

“不在外面多玩一会儿?”

“有别的事要做,哥哥,”他停顿几秒,“回去再说吧。”

以段申鹤对他的了解,清楚他在指代什么再容易不过。

室内的沉默像是倒挂沙漏,慢慢结束了。

段申鹤酌量了很久,问:“其实你可以不还阳。”

“我知道。”

“为什么选择回去?”

“我也想见到真实的你。”

他在虚幻和过去之间存在的,真实的本体。

既是兄长,也是恋人、前任和好友……这样多重身份的男人。

段申鹤仍然沉默。

“很快就能再见了。”

费凌宽慰他。

……

夜幕降临,四野进入漫长沉睡。

屋外的天空仿佛被墨水浸泡,沉甸甸的,浓郁、湿润,一瞬间电闪雷鸣,降下瓢泼的雨水。地面也在随之震颤,高楼摇摆,行人们早已消失不见……但唯一屹立不动的是那座宅邸。

像是某种新生,刹那间光线也消逝了,视野回归到黑暗里。

再醒来时,一睁眼,面前是一块天花板。

帝大的宿舍有双人间,统一的大白墙和胡里花哨瓷砖,天花板的吊灯是学校自己装的,远远看去像天上趴着一只钢丝灯泡蜘蛛。

有那么一瞬间,费凌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

等下就能见到傅司醒在炖牛奶羹,柳良辞在楼下等他上课……诸如此类。

但并没有。

宿舍的另一张床铺是空的。

时间线又回到了两个月之前。

“费凌,你今天竟然来上课了……休息好了吗?”大课上,熟悉的同学见到他都很惊讶,“我才听说你出院了。”

“我没事。”

话虽如此,他的身体实则很疲乏,车祸的后遗症在他身上格外明显。

任谁见到他,都忍不住侧目凝视。他整个人病恹恹的,面色苍白,黑色的羽绒服和黑卫衣,对比浓烈,他坐在那儿就是尊苍白脆弱的瓷人。

旁人说话声音都放低了些,生怕吵到他。

在这个世界里,他并没有因为车祸而身亡或失忆,而后以正常的方式继续生活下去了。

这就是那个人想要的?

费凌是一个人来上课的,他下意识地想联系柳良辞,但通讯录里已经没有这个人了。就像男友一样,成为了不存在者。

水课,教授也不点名和提问。他没有拿速写本,只在手机上翻查,很快就得知自己的养母并没有孩子,段家兄弟也不存在了,世上也没有关于乘淮的新闻。男高中生……大概也是不存在了。

所以,那个人在哪呢。

课后。

“原来你今晚不住宿舍?”身旁的同学小脸微红,“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他难得坐在费凌旁边,只想和对方多说几句话。

冷美人头也不抬,低垂着的浓而长的睫毛轻轻颤着,他在本子上不知道写了什么,眉心舒

展开。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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