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渣虫折磨雌君时 第90章

其实阿尔诺不说帮他上药,沈元也是有上药的打算的,但是阿尔诺主动的话,他就更开心了。

望着眼前低着脑袋的阿尔诺,沈元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他遗忘了。

阿尔诺垂着脑袋,手指捏着棉签,从前往后,薄薄的药膏覆盖在抓痕上。

他将药膏的盖子合上,从一旁拿起沈元的衣服,目光如炬,望着沈元,平静的眼神下藏着的是满满的期待,在等沈元把手臂展开。

沈元丝毫不客气,修长的双臂展开,一只手穿过袖口,把衣服套上。

衣服面料虽然柔软,但穿在身上,无意间摩挲着伤口,衣服一触碰到抓痕,红肿的抓痕就会很痒。

沈元的一只手往上,指尖快要触碰到伤口处,只等再往上一点,他就能缓解这一阵的痒意。

他心中期待,动作不由得加快,还没来得及触碰到伤口,一只白皙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腕。

沈元疑惑地看过去,黑白分明的眸子好像会说话一样,似乎在问为什么。

“雄主,不可以去抓伤口,会越抓越痒的。”阿尔诺出声解释,他比沈元更熟悉这样的流程。

“但是痒。”刚醒时说话本来就带着没睡醒之后的哑意,沈元缓缓眨了眨眼睛,反驳阿尔诺。

阿尔诺只能伸出手,无奈地问沈元:“雄主,哪里痒?”

沈元随意指了一个地方,阿尔诺的掌心覆着那一块的肌肤,动作极其轻柔地替沈元揉了揉。

不同于动手去抓,被掌心覆盖,左右揉搓的动作显然更让人舒服,也不会抓破伤口。

沈元舒服地直眯眼睛,在阿尔诺的手快要离开时,握住他的手腕,尾音拖拖得长长的:“这里也痒,还有这里。”

他的声音低沉,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阿尔诺,像是一只求阿尔诺顺毛的猫咪。

阿尔诺鬼使神差地把手放在了沈元指定的位置,替他揉捏着。

在阿尔诺的动作下,沈元的意识终于回笼,终于清醒了一点,他记起了被自己遗忘的事情,一下抱住阿尔诺,蹦了起来,脑袋就在阿尔诺的耳边,兴奋地说道:“阿尔诺,我想起来了!”

“我们可能,找到对方的地址了!”阿尔诺被他抱着,双脚几乎悬在空中,离地面也没有多远。

但就是这么一点点距离,让阿尔诺觉得自己飘到了天上,整个人都不太真实。

特别是沈元话里的意思,太过突然,让他觉得一切像在做梦一样。

等沈元因为剧烈动作扯裂了伤口,得意的神情一下落了下去,转而脸快要皱成了包子时,他再也蹦不起来了。

好不容易快要结痂的伤口被他这么一挣扎,好像又要裂开了,连带着别的地方也开始疼起来了。

抱起阿尔诺的动作渐渐放下,阿尔诺的双脚接触到地面,这才有一点真实感。

他不可置信地掐了掐沈元的脸,试图验证一下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沈元的脸本就皱着,阿尔诺的动作虽然轻,但在这个时候无异于为他的疼痛添上了一把火。

沈元往后退一步,避开阿尔诺伸过来的魔爪,雪白的衬衫上浸泡出了点点红星。

阿尔巴敏锐地察觉到,求证的态度被放在脑后,三两下将沈元的衬衫解开,胸前那一道结痂的伤痕果真裂开了。

他一脸无措,来不及回头,伸着一只手去摸桌上的药膏,想要再给沈元涂上一层。

只是涂一层药,用不了多久,沈元没往后退,但阿尔诺再次上药的动作比先前更柔更轻,就好像沈元是一只易碎的瓷娃娃。

可他明明是能够破解对方位置的猛人!沈元不服。

他突然间出声,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我碎掉了。”

阿尔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看着沈元,手上动作还在继续:“什么?”

“我是瓷娃娃,所以我碎掉了。”沈元补充,语气生硬,活像在扩写句子。

他催促阿尔诺:“阿尔诺,你要快一点,动作不用这么轻,时间不早了。”

虽然沈元看过时间,只要控制得当,飞速吃一个早饭,阿尔诺还不至于不会迟到。

早饭。

然而当沈元提起早饭两个字时,原先还不觉得饿的肚子这会儿咕噜咕噜抗议起来。

阿尔诺的手正搭在他的小腹上,随着沈元肚子发出的声响,微微起伏着。

好了,沈元不要做人了。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他觉得他的脸没了。

许是以前没碰见过这种场面,沈元脑袋嗡嗡直叫,恨不得钻到被子里,把自己藏起来,一辈子都不出来了。

阿尔诺也意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间问:“雄主,您昨天没有吃晚饭?”

沈元现在还不知道阿尔诺在想什么,坦诚地点头,然后他见阿尔诺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句如同魔咒的话一点点钻进他的耳中,阿尔诺说道:“等雄主回家之后,我给雄主煮晚饭吃。”

不得不说,有些虫他天生就是缺少一种做饭的天赋,这种天赋是后天弥补也弥补不来的。

沈元不是没有尝试过教阿尔诺煮菜,就差一只手握着阿尔诺的手来教他了,但不会就是不会,不行就是不行。

沈元实在是吃不下,他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一想起阿尔诺做的菜,饶是再饿也不饿了。

望着阿尔诺诚挚的视线,沈元艰难地应了下来,但嘴角想要扬起的笑怎么也扬不起来:“好。”

阿尔诺以为他是因为饿了才会这样,迅速帮沈元处理好伤口,很快走了出去,等他再次回来,手中端着一份热气腾腾的饭。

将东西递给沈元,对沈元说道:“雄主,您先吃。”

说完阿尔诺脚步匆忙,身影很快消失在帐篷里。

桌上的饭菜冒着热气,盖子上蒙了一层水雾,沈元将盖子打开,盖子上的水雾便顺着他的动作落在了桌面。

也不知道阿尔诺是怎么在这么多菜里面精准地挑出他所喜欢的。

沈元将盒子里的菜吃的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剩下,自己端着空荡的盒子出去,正要清洗干净。

转头却撞见一只军雌藏在帐篷之后,动作神秘,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沈元觉得奇怪,这会儿大家应该都在集合,怎么会有军雌悄悄躲在这里。

好奇心驱使他往前,选了一个军雌看不见的角落藏起来,两只眼睛都快要瞪圆了,认认真真地试图观察出对方的小动作。

毕竟这只军雌出现在这里真的很奇怪,奇怪到让沈元怀疑对方是敌方派来的卧底。

第一次做这种偷听的事情,沈元的动作并不太熟练,脚差点踩到了树枝,好在稳住了,这才没有暴露自己。

军雌显然是精神力高度集中,好像在等什么虫,以至于没有发现沈元的动静。

很快他的对面出现了一只被黑布遮住的虫,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沈元看不清他的脸。

两只虫在交流。

军雌小声说道:“他们都在集合,很快就来了。昨晚技术部的虫说找到了你们的位置,你们小心一点。”

黑衣虫语气更为严肃,说话间自带气场:“昨天的药没有起作用?”

“原本在抑制剂里面混了东西,但他的运气太好,还没来得及注射进去,那只该死的雄虫就来了。”提到雄虫,军雌的语气恶狠狠的,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语气凶狠到如果沈元此刻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两只虫能把他当场撕碎。

药?

抑制剂?

沈元还有什么不懂的,他们想要伤害阿尔诺,他一只手死死地握着,另外一只手抓着盒子,双手青筋凸起,指节发白,竭力控制着满腔的愤怒。

昨天的事端就是这两只虫闹出来的吧,沈元仔细地观察那只军雌的模样,试图将他的长相刻进脑海之中,等他找到组织后,让对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但他此刻根本不敢乱动,就这么靠着帐篷,试图偷听别的重要消息。

对方又说了一堆话,自认为声音很小,殊不知沈元脑袋上探出来的触角就像顺风耳,把他们交谈的内容全部收入耳中。

黑衣虫并没有在这里久待,将要事交代清楚,很快就消失在了这里。

军雌明面上还是虫星的虫,没能离开太久,在黑衣虫离开后不久,匆匆忙忙地也跟着走了。

在他走之后,沈元疾步从帐篷外走出去,脚步迅速,快到几乎是迫不及待想要逃离这里,将这个消息告知阿尔诺。

然而等他走时,还没来得及抬腿走太远,面前就出现了一张放大的军雌的脸。

正是刚才他偷看的那只军雌。

脚步一顿,心中止不住的慌张,差点就要把刚才偷听到的话交代了出来,好在及时把嘴闭上,这才将话咽了回去。

沈元很快稳住心神,举了举手中的盒子,脸上扬起一个和善的笑,试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你也来洗碗?”

手中的盒子被冲洗的干干净净,被沈元举起来时,里面的水顺着流了出来,掉落在沈元的衣袖之中。

冰凉的水珠顺着手臂一路划过,沈元手臂处的肌肤泛起鸡皮疙瘩,总觉得面前的情况很€€人。

雌虫一直笑着,但皮笑肉不笑,怎么看都是不想和沈元寒暄。

对方脚步往前,身子微微挪动,沈元一眼瞧见,快要飞奔起来,扭头拔腿就跑。

对方看着面色就很不友善,指不定早已发现了他。

军雌是接受过正规训练的,沈元虽然也有锻炼,但哪里比得上对方,总觉双腿都快要跑断了,也没有甩开身后的雌虫。

他们之间的距离反倒越来越近,那只罪恶的手好像下一秒就要揪住沈元的头发,把他扯住。

沈元不傻,当然是往虫多的地方跑去,就在他快要见到大部队时,衣领被一只手狠狠地揪住。

盒子还在怀中抱着,沈元咬牙,扭头,瞄准,把盒子前一丢。

很快盒子砸中对方的脑袋,受到反弹,最后完成了他的使命,落到了地上。

军雌被他的动作激怒,伸手向带有剧烈疼痛的位置摸去,沾着鲜血的指尖被放在眼前,军雌冷哼一声:“没有人会救你的。”

他说着,双臂往前伸,这次沈元的手中没有盒子了,只差一点点,他就能揪住沈元。

然而事情总不让他如愿,他什么都没有触碰到,就被一阵狂风掀翻在地,尖锐的羽翼指着他的喉咙口,只需要再用力一点,就能戳破他的喉咙。

阿尔诺把沈元揽在怀中,双手紧紧地缩着,几乎要把沈元嵌在血肉之中。

至于被羽翼抵着的,躺在地面的雌虫此刻是什么表情,这些都不在阿尔诺的管理范围内。

他一挥手,身后的军雌站了过来,将这一只试图伤害沈元的军雌用抑能环扣了起来,双手禁锢在背后,仍由他挣扎也挣扎不开。

他挣扎的动静越大,抑能环放出的电流也就越大,一开始雌虫还倔强地想要逃脱,等之后意识到自己挣扎不开,脸上的愤怒越发明显。

被多次电击,他已经浑身无力,身躯疲软的倒在地面,颤动之间带起一阵阵尘埃。

他的眸光充满怨恨,双目猩红,死死盯着阿尔诺,如同泣血一般:“阿尔诺,你为什么要护着这只雄虫!你忘记了雄虫都是什么样的吗?”

阿尔诺瞥看他,视线落到了沈元身上,震颤的羽翼缩了回去,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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