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在逃娇宠美人 第19章

南一放下茶杯,支着下颌,消散困意,“别啊,正好我睡了两日无趣的很,给我解解闷。”

宫侍胆怯抬头,见他神情温和,才道:“是……尊上赏赐给百医修的红珊瑚珠,祭祀里最贵的贡品……无价之宝。”

“无价之宝?”南一淡淡看向手腕处的南檀念珠。

他平时脾气温软,人看起来小又乖,这导致底下的宫侍都不怎么怕南一,觉得他娇弱可欺,这时候还敢接话:“小主子睡了太久不知道,尊上最近养伤,您还是应该去佛恶殿看看,不然啊,风头都被百医修抢走了。”

南檀念珠颜色偏深,云绵线贯串十二珠粒,饱满圆正,雕着朴素无华的梵文,说几两碎银买的都有人信,偏偏他跟宝贝一样带了这么多年。

南一勾唇,轻抬的羽睫显得诱惑又漂亮,“无价之宝的红珊瑚珠我是没有,怪只怪,你们跟的主子不行,干脆改投新主,免得委屈。”

宫侍骤然一惊,尊上重视一梦多秋的吃穿用度,因此这里不仅俸禄丰厚,平日也没什么重活,优待清闲,旁人都羡煞不已。

南一若突然赶人,先不说会不会受罚,以后可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差事了。

“小主子,息怒啊!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奴婢只是无心之失……求求小主子,您原谅奴婢这一次吧。”

两人哭天抢地,南一却不动如山,听不见似的继续用膳。

这些难听的话,前世,他听过很多次。

那时的他太过宽容……或者,也不是宽容,是不懂。不管别人如何议论,明里暗里他都假装不知,总想着息事宁人。但避让和不在意,却换来越演越烈的结果。他现在懂了,这些人只会拜高踩低,得寸进尺,只有十倍、百倍的还回去,才能堵住他们那张说长道短的嘴。

一味避让是对自己的残忍。

……

用完不太愉快的晚膳,南一准备去散散心。近日他伤势养好不少,能自由行动了,便生出一个新想法。

一路晃悠到轩辕阁,羽毛笔照常亲近飘出表示欢迎,南一陪它玩了会,随后挑了几本仙界书籍。

羽毛笔似乎已经接受南一突然改变口味的事,兴高采烈把积灰桌案擦干净,还贴心的点上一盏油灯。

南一随手翻了两页,仍旧感觉像在看天书。

这段时间的经历点醒了南一,他不能再自欺欺人的做一个废物,哪怕离开妄渊,离开君渊,身无长物在三界同样难以存活。

何况,他需要寻求庇护,一个不被君渊找到和伤害的保障,玄缈宗的确是好去处。

但玄缈宗也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仙门,收弟子要求甚高,门下弟子皆为金丹期起步,对于现在的南一来说,莫论金丹,他连怎么入门都不知道。

唯一优势,只有独特的先天仙灵体质,修仙道会比别人更加快速、简单。

目前的难题是差人指点。

可明无魔宫里有谁能教他呢?

冥界妖魔都是修习魔道,南一能想到的竟只有……百越。

难不成要他去拜百越为师?

南一捏紧书角,觉得这想法真是荒渺不经。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第16章 初入邪枢院 小狐狸怎么还不来找他。

“尊上,今日用药的时辰到了。”

灯下美人微倾身,露出一片纤细锁颈,明晃晃的薄色蔓延至衣领之下,引人遐想。

君渊眸也未抬,手中狼毫笔沉稳落字,“放着。”

“汤药凉透了会伤胃,治疗效果也不佳,尊上还是尽快喝吧。”百越的指尖推过药盏,在桌面滑起一道长长水痕,人随之靠近,衣袖荡起一阵淡淡馨香。

君渊将笔搁置砚台,接过药盏,一饮而尽,随后问:“本尊还要喝多久的药?”

自那日心魔发作,已过去小半月时间,百越为了防止心魔复发,嘱咐君渊在佛恶殿内静养。他本不愿意,但百越劝说时那句:容易误伤他人。不知触动到君渊何处,竟让他这段时间乖乖配合着在佛恶殿养伤,当真没有出去过半步。

“尊上体内的魔息已经稳定许多,”百越端起一盘枣脯蜜饯,声音轻柔:“只需安心静养,不必再天天喝药了,但还是得按时用清心诀调理。”

君渊微颔首,说:“本尊不嗜甜,你退下。把卫雪临传进来。”

“……”

百越收起玉盘,动作有些缓慢。

近日他一直在君渊身边精心照顾,然而从始至终这男人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落给他。百越自负样貌修为样样不差,早年在玄缈宗向他示好的弟子更是俯拾皆是,他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内心感到焦躁的同时也隐约升起一股胜负欲。

难道他还比不过那位一无是处的炉鼎?

“等等。”君渊顿了笔,突然道。

百越停住离去的脚步,双眸染笑,“尊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君渊的视线移向他衣袖,说:“以后在本尊面前不要擦香,很难闻。”

百越神色一僵。

……

卫雪临刚从外界赶回来,一身肃然黑衣,行走间披风还沾着寒气。

“给尊上请安。”

君渊抬眸,“去哪里了?”

卫雪临垂首道:“回尊上,最近又有一些安插在外界的暗鸦卫无故失踪……属下刚去了一趟司魔鉴处理。”

“本尊闭关许久,外面这些人耐心也快耗尽,越来越稳不住了。”君渊声音冷淡,微沾墨尖,“将暗鸦卫全部召回,不必再白费功夫,容易打草惊蛇。”

卫雪临冷声道:“属下明白。”

“南南……这几日如何了?”

自那日君渊和南一不欢而散,这段时间他养伤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明无魔宫,南一竟然也未出现。虽然保持距离,能避免再有心魔发作的情况误伤,可……君渊心里又隐约觉得不那么痛快。

南一很依赖他,会耍小性子,会红眼眶,但从来不会和君渊冷战,因为小狐狸晚上一定要摸着他的体温,听见他的哄声才能放心入睡。

现在。

南一不来找他。

君渊没想到,不适应的居然是自己。

以前君渊心魔发作的次数更多,有时严重,有时没那么严重,但不管有多可怕,南一都固执的不肯离开。直到有次不甚被误伤,此后,君渊每每心魔发作都独自进禁室,不许他陪,更不许他看。

卫雪临道:“小主子这几日没什么特别,大多时候都呆在一梦多秋里睡觉。”

君渊握笔的手一顿,“没出去乱跑?”

“不曾。”

君渊冷道:“卫雪临。”

卫雪临伏低身形,“属下在。”

君渊看着他跪着却笔直的背脊,淡淡的说:“你知道,你不说实话,总会有别人能告诉本尊。”

卫雪临握刀的手一紧,缓声说:“确实没什么特别……只是小主子最近在看仙界书籍,还喜欢朝邪枢院跑。”

南一不对劲。

卫雪临是最先察觉的。

小孩的天性纯真,有些怕生人,慵懒不好动,最近却屡次趁乱出宫。若惹得尊上怀疑,调查暴露,或者查出背后所藏目的,后果不堪设想。

“仙界的书,”君渊话锋一转,问:“他看这个做什么?”

“属下不知。”

卫雪临垂着首,正当他以为君渊已经疑心时,却听到那一道淡音说:“随他去。”

“不必过份看管约束,”君渊半阖着眼,语气平静:“只要确保他没有危险。”

君渊不知道南一心血来潮又想做什么,大概和以前一样,有次突然说想学厨艺,为他做饭。可小狐狸是君渊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细皮嫩肉,别说做饭,吃饭都君渊都恨不得喂他,但南一偏偏要去学。

无奈,君渊顶不住他撒娇,便准了。

小狐狸去御膳房折腾了好几天,菜没学两道,反而把一双嫩似白豆腐的手烫伤,惨不忍睹的冒起黄水泡,整整小半月才养好伤,倒霉一屋子御膳房的人,差点被君渊迁怒。

自此,南一便被勒令不能踏进御膳房半步。

卫雪临倒也没有很意外,君渊对南一的宠爱早就有目共睹,不过是祸害完御膳房又去祸害邪枢院。

“尊上若无其他吩咐,属下先行告退。”

君渊的视线望向窗外,突然道:“南南此刻在哪儿?”

卫雪临怔然一瞬,不知其意,回道:“应该是邪枢院。”

邪枢院……

小狐狸怎么还不来找他。

有点烦。

很烦。

€€€€

“先生……这东西好重啊。”南一半曲着腿,坐在摆满药炉长桌前,阳光透进窗棂,衬得乌发红唇,双眸清澈透亮。

他晃了晃手里一长筒什物,“这也是捣药用的吗?”

邪枢院是冥界历代巫医的聚集地,此刻这些身穿长袍、头戴黑帽的巫医,正在院内忙得脚不沾地,专心致志。

其中有一位长相清俊的中年男子抬头,蹙眉道:“小主子,那是制药所用的碾槽器具。花岗石锋利,小心割伤手,快放回去。”

南一点头,乖乖听话将东西放回。

不料花岗石表面太光滑,沉甸甸的重量也不好掌控,砰一声大力砸落桌面,惊得一众专注伏案的巫医人仰马翻,纸张飞扬!

“不好意思……”南一连忙坐过去挡住桌面裂痕,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众人麻木道:“不碍事。”

也就是您来邪枢院三天,打碎了八个药盅,两个墨盏,还不甚把安胎药放进给尊上的汤药里而已。

方才说话的中年男子,便是邪枢院巫医之首€€€€九幕。他身形挺拔如竹,五官端正,学识渊博又性情耿直,所以众人惯常尊称他为先生。

“小主子,有没有砸到您的手?”九幕先生几步走近,紧张道。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