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山北点头：“这么强的招式，你的体质和神魂不可能承受太多次。如今这情况已经很好了, 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你不要再勉强。”
卫渚渊一听这话，顿时紧张地握紧晏凌殊的手臂。
晏凌殊对他轻轻摇头：“我没事。”
他看向其他大佬，转移话题道：“当初老祖指的那36座据点，应该是天道力量的一个接口。”
“什么？！”大佬们听到这话，都格外诧异。
卫渚渊不解：“这是什么意思啊？”
公山北解释：“神州大陆曾孕育出12位六转强者，天道强悍程度，在宇宙各世界中都是前列。神州天道的力量，更是远超我们的想象。”
“若是天道能用自己的力量驱天魔，恐怕天魔帝国早就灭绝了。”
但问题是，天道不能！
正因为天道太过强大，所以为了避免天道一不小心残害生灵。
所以每个天道都有最原始的桎梏，就是无法对世界内部动用毁灭力量！
一旦天魔打破天道对外的防御，入侵到世界内部。
那就只能靠世界内的生灵，来驱逐这些入侵者。
公山北：“天道力量接口，就是在面对外敌入侵的时候，天道将自己的力量借给世界内部修士的途径。”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晏凌殊：“但自从妖主背叛之后，神州天道就再不敢随意借出自己的力量了。师弟这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二个啊。”
公山北这一番话，信息量实在太大。
卫渚渊恍然大悟：“所以刚才那一击的力量，是神州天道借给零枢的？难怪会那么强！感觉比六转还强！”
其他人也都连连点头。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击的力量确实强悍得有些过分。
但这若是神州大陆的力量，那一切就非常合理了。
宗赫阳却有些懵逼：“等等，大师兄方才说神州大陆孕育出12位六转？难道还有六位祖师，没有在历史上留下痕迹吗？”
公山北轻笑一声：“是也不是。”
剩下的那六位，其实是之前那一百多次的轮回之中，一次又一次踏入六转的人。
公山北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这话说出来，好像有点自大。
公山北只道：“师弟新晋五转，还有许多隐秘从前未曾对你言明，这些回去之后再说。”
宗赫阳闻言，也暂时按捺下好奇。
妖王倒是目光灼灼地看向下方那36座据点：“既然这是天道接口，那我们也能用吗？”
公山北摇头：“自然不能。除了找到接口，也需要有对应的技能才行。我等就算把这些据点砸了，也不可能引出一星半点的力量。”
“这样啊。”妖王和众人脸上都带上几分失望。
天命老祖倒是满意地捋着胡子。
虽然他的预言没太对准方向，但好歹也算是误打误撞，获得了不错的结果。
而晏凌殊听完公山北的介绍，也感觉涨知识。
他其实并不怎么了解天道接口。
只是在天同的共振状态下，隐约察觉到那36座据点内的神州意志力量，似乎过于活跃了一点。
加上他跟神州意志接触过很多次，冥冥之中便突然领悟到了接口的使用方法。
这么说来…这一次最关键的，还是[天同]这个技能！
晏凌殊若有所思地垂眸看向手中的赤焰破晓。
这一柄神兵背后的来历，或许也值得好好探究。
赤焰破晓被主人看着，开心地闪烁起红光：【主人，牛逼！饿饿！】
晏凌殊眉头轻挑。
这赤焰破晓，还真像个无底洞啊。
他微微摇头，转头看向远处的一袭黑衣的月。
在虚主神降和乌曼丹都死后。
日的那一袭白衣就飞速褪去，脸上那阴森恐怖的“裂痕”也随之消失。
月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但他回来之后，就一直静静站在原地，眼帘低垂，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大家下意识顺着晏凌殊的目光看过去。
昆仑掌门发话：“此间事了，但这一战伤亡惨重，还有许多事情需要诸位费心。走吧，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诸位大佬轻轻颔首。
很快，大家便一步离开虚空，四散回到战场活神州大陆，开始安排战后的一切事宜。
只一眨眼。
虚空之中就只剩下晏凌殊、卫渚渊和月三人。
卫渚渊和晏凌殊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朝他走去：“月，你没事吧？”
月缓缓抬眸看向卫渚渊和晏凌殊，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轻声道：“日离开了。”
“什么？”卫渚渊倏地一愣，“你的意思是…”
月又低垂眼帘，眉心也带着几分疑惑：“我不知道。”
他不确定日只是消失了，还是…死了。
卫渚渊听到这个回答，张了张嘴，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没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能告诉我们吗？或许我们能帮帮你。”
晏凌殊也走过来：“先回去吧。”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月闻言，终于再度抬起头。
他遥遥看向虚无神国的方向，眼底总算浮现出几分鲜活的恨意。
几分钟后。
无垠大世界的小木屋内。
卫渚渊给月倒上一杯奶茶：“喝点甜的，心情会好一点。”
说完，他又给晏凌殊倒了一杯清茶。
清新的茶香和奶香交织，仿佛能让人的心情都平静下来。
月捧着茶杯，突然开口道：“我是在六转职业传承副本里遇到他的。”
晏凌殊和卫渚渊动作微顿，齐齐抬眸看去。
月的话很少。
他用最简单的语言，跟晏凌殊两人描述了日的“由来”。
当初。月在乌曼丹的实验台上，经受了不知多少恐怖的折磨。
每当他在濒临死亡的时候，隐约间能听到某种诡异的声音呼唤。
后来有一天。
或许是乌曼丹大意，或许是乌曼丹的分身被晏凌殊杀得太多。
又或许，是诡异的声音给予了月力量。
总之就是稀里糊涂的。
月打伤了乌曼丹，从实验室中逃了出来。
然后一路跌跌撞撞，最终误打误撞进入了一个六转传承的副本。
月仔细回想着当初的场景，眉头轻轻皱起：“我当时的意识很模糊，现在只隐约记得在黑暗之中有一束光。我一直在往那束光跑去。然后等我彻底清醒时，日已经在我的体内。那时我还以为，我产生了双重人格。直到…”
月停顿了一下，眉头紧皱：“直到我们去了虚无之主的神国。在那里面，我又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后来你跟我说那是神国，我才想到…在我神志不清的那段时间里，就曾遇见过‘神’的气息。”
准确点说，是被“神”的气息包裹！
那一股气息，才是月宁愿冒险继续留在神国探查的最重要原因！
卫渚渊有些迟疑：“所以，你怀疑日也是一尊神？”
月：“……”
他沉默了几秒，才道：“我不知道。”
他看向晏凌殊：“在来战场之前，日曾经回到我们的传承之地。然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我神魂所有的伤势都转移到了他身上。”
“你们说，他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
当时的月，不仅是濒临死亡，身上还有连阿加耶都无法祛除的神印啊！
晏凌殊轻声道：“能够对抗神的，就只有六转。”
月眉头微皱，继续讲述：“日来到战场后，就主动激活了神印，强行接引了虚无之主的力量，而且还能保持自己清醒的意识。”
如果是别的六转，真的能这么毫无障碍地使用别人的力量吗？
月紧紧握住茶杯，指尖都用力得有些发白。
晏凌殊两人听到这，也明白了月究竟想说什么。
卫渚渊眉头微皱：“你是想说，日就是虚无之主？这不可能吧？”
月抬眸看向他们：“乌曼丹在见到他之后，好像认出了他，然后突然疯了。而且…”
他深深咽了一口口水，才低声格外压抑道：“我从他身上感受到的虚无之主的气息，跟传承时遇见的那个神的气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