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太容易得到的都不会被珍惜,想要的时候勾勾手就能得到,不想要了就直接抛弃。”
“呵,这就是男人。”
“算了,我不怪你,怪我自己太过于主动了,让你觉得我的热情一文不值。”
“只是我还是会不甘心,还是想要问问你……”
他悲愤不已:“€€€€冷落我的时候,你又在捂热谁?”
景佑:“…………”
正在淮裴怀里挣扎的阿诺转头看见景佑,狗眼一亮,冲着淮裴疯狂嗷呜。
回头!你回头啊!
淮裴并没能领会到他的“好心”,只觉得这狗今天过分活跃了,于是一巴掌盖在了狗头上。
“别闹。”
没看他正伤心呢,嗷什么嗷?
多破坏气氛!
阿诺:“嗷嗷嗷!”
淮裴看着它,“你这么叫是什么意思,就这么想离开我吗……算了算了,连你也要离我而去,连你也要抛弃我,狠心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只能一个人无助地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
阿诺:“嗷嗷嗷嗷嗷€€€€!”
“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我明白的,这就是宿命,上天给了我这样的花容月貌,怎么可能一点磨难都不给我,这都是我应得的……啊!”
景佑走进门,顺手给了他一巴掌。
他从淮裴手里夺过狗子,摸了两把,放了它自由。
阿诺蹭了蹭他的腿,一溜烟回到了猫窝边。
淮裴一手捂脑后,抬起头看着他,指责道:“你打我。”
“我还踹你呢。”
景佑捏了捏他的后颈,感觉手感不错,又多摸了两把,摸得淮裴全身都僵硬了。
这地方是alpha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之一,他这动作几乎算得上刻意撩拨了。
景佑撩完就走,半点不负责任,可以说是渣的坦坦荡荡。
反正已经背上了渣男的名号,不做点渣男该做的事不是亏了吗?
景佑顺手而为,却没注意到这动作中蕴含的隐秘而亲昵的意味。
淮裴怔怔地伸手摸了一把后颈,站起身问:“你忙完了?”
“嗯,”景佑在桌子边坐下,“老公爵的尸体和卡尔€€雷诺都送去检验了。”
淮裴:“那个地下城……”
“已经封锁了,”景佑道,“我们这次找到的地下城,在再加上逮捕阿尔诺的幽灵岛,领地里那么大两个星盗窝点,雷诺公爵难辞其咎,我刚刚下逮捕令了。”
碍于景佑的身体,他们在海边多住了几天。
为了及早得到结果,第三军团直接审讯了这次抓捕到的星盗,主要审了两个人。
€€€€送卡尔€€雷诺去地下城的司机,以及和他接头的那个男人。
目前已经查清了两人的身份。
司机效忠于雷诺公爵,专门负责接送一些见不得人的客人来往,可惜他身份受限,知道的不多。
另一个男人叫辜德,联邦人。
经过其他被逮捕的星盗确认,确实是一个职业星盗,从七八年前就‘入了行’,之后一直往返于联邦和帝国,专门为雇主收集需要的‘货物’。
景佑把这些情报简要地提了两句。
淮裴疑惑:“收集货物……卡尔?”
说起这个,景佑也觉得奇怪。
从司机交代的信息中可以推断出,雷诺公爵想把卡尔送到联邦去。
雷诺公爵和联邦有联系他不惊讶,但他想不通这联系和卡尔有什么关系。
从几人短暂的接触来看,卡尔确实只是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
景佑怀疑他连基本的贵族教育都没接受过,不然也不会公然做出骚扰omega的事,还一副以此为荣的模样。
结合雷诺公爵表现出来的、对卡尔的厌恶来看,如果卡尔在这件事里还有别的身份,那他当初把卡尔带回家养的举动就更耐人寻味了。
简直像是……他并不想让这个儿子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但是碍于老公爵,不得不接受他。
€€€€毕竟他的存在已经暴露出去了。
“上次那个左珩,他也还没招吗?”淮裴忽然道。
左珩?景佑微微蹙眉。
他没有在已经抓到手的敌人身上浪费太多心里的习惯,那天审讯之后,他就让人把左珩关了起来,让人专门负责监控他的身体情况,保证他能活下来。
直到他老老实实把他知道的事情交代干净。
“不急,他会说的。”景佑说。
他看了淮裴一会儿,“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了?”
淮裴:“就是突然想起来了。”
“我看不像,你这么惦记左珩,该不会是……”景佑故意停顿了一下,“还惦记人家的第一美人头衔,想抢过来自己戴吧?”
淮裴满脸黑线:“不是。”
“死心吧,你这辈子都是我们帝国的人了,就算联邦改变主意允许alpha参赛,你也没办法参加竞选了,”景佑摊开手,“你现在唯一剩下的造反对象就是我,怎么,要跟我竞争一下吗?”
景佑戏谑地打量他:“跟我比的话,我觉得你很难赢啊。”
“……真不是!”
淮裴没有再问。
吃完饭,淮裴状似不经意地在床边坐下,没一会儿就拉着景佑开始说话。
一会儿说到今晚的饭菜似乎咸了,一会儿说到今晚的月亮真圆,连薇薇长了根白胡子都要说半小时,磨磨蹭蹭就是不走。
景佑一眼看出的打算。
假装失忆是吧?
他陪着淮裴聊天,似乎也忘了这件事,等到淮裴说到:“天色不早了我们休息吧。”并且准备往床上走的时候,景佑伸出脚,踩在了他大腿上,硬生生止住了他上床的步伐。
景佑没有穿鞋,玉白修长的双脚□□着,隔着一层布料踩在他大腿上。
omega的脚比alpha要足足小上一圈,虽然不像女性omega那么娇小玲珑,但他脚趾圆润,脚背上的皮肤细致如上好的玉料,一眼看去,很是让人心驰神荡。
“你的床在那边。”景佑指着隔壁,靠着床头,眉眼艳色生光,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
他本以为,按照淮裴在发情期里的那股不依不饶的劲,这会儿就该把他掀翻,强行挤上床来了。
谁知他这话一说,淮裴就好像愣在了原地一样,足心下的大腿肌肉明显紧绷了起来。
“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被子……”
景佑愣住了。
他收回脚,看着淮裴走到床边,弯下腰收拾了自己的枕头和被子。
两人之间那股欢欣的气氛忽然就停滞了,就像是被寒流刮过,一瞬间从亲密无间回到了刚认识时的疏离。
把东西收拾成一抱之后,淮裴转身就想离开。
就这么走了?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景佑难以克制地蹙起眉,眼看着淮裴就要离开,他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了他的衣袖。
淮裴停下脚步。
景佑仰起头,看着和他相差不过一米远的alpha,从对方黯淡疏离的眼眸看到微微抿起的嘴角,最后无奈地说:
“淮裴,作为一个alpha,你这会儿该做的是卷着铺盖怒气冲冲地离开?”
淮裴喉结滚动了一下,看着他:“那我该怎么做?”
景佑挑了下眉:“我又不是alpha,我怎么知道?”
他原本是开玩笑,但这话一出,房间里霎时安静下来。
淮裴站在原地,没说话也没动,低垂的睫毛像两片洁白的羽毛,似乎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景佑心底滋味复杂难言,一时间脑海里思绪纷乱,这想说算了,淮裴忽然抬起头:
“你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景佑讶异地看着他:“什么?”
“我想亲你,想抱你,想和你一起睡觉,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一点也不想离开你……但你生气了,道歉也没用,只能想办法吸引你的注意力,好像也没什么用……”
淮裴抱着被子的手收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从一开始,这段关系就是不对等的。
景佑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他有权利开始也有权利结束,一旦景佑感到厌倦,不想继续下去了,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他明知道,但是还是难以自制地被他吸引,渐渐地再也移不开目光。
不只是信息素€€€€
还有景佑这个人。
有些东西明明可以不给,比如优渥的生活条件,耐心的陪伴,但景佑从不吝啬。
别人说他脾气不好,但他从没向他发过火。
明明很忙,但每天还是尽量抽出空来陪他共进晚餐。
信任他,危机时刻把后背交给他,还有……
还有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