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桑的心狠狠沉了沉,暗道,不是吧,不会那么倒霉催吧?难道原主真的跟大师兄还有一腿?
此前陆昭明也骂过他,说他以前喜欢偷看山中的男弟子洗澡,还偷人家的衣服,甚至连贴身的小衣都偷,非常不要脸。
这副皮囊又过分好看,皮肤又白又嫩,稍微掐一掐就会泛起鲜艳的绯色,更别说是漂亮的脸了。林时桑看了,都想摸摸自己。
如此勾人的小美人,还天生愚蠢不堪,不知廉耻,净做一些丢人现眼的事,又主动送上门讨欢。
但凡是个正常男人,应该都把持不住罢?
完了,完犊子了。
林时桑心里暗道,自己该不会真跟大师兄这啥那啥过罢?否则,大师兄为何要说他的那个……很香?
正常人都不会觉得香的,好吗?多脏啊。
怪不得此前,他跟陆昭明打架,大师兄要偏帮他,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啊。
白秋意将他脸上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心里忍不住泛起恶心来,方才他还觉得怀里的少年冰肌玉骨,圈在怀里宠爱着,好生令人欲罢不能。
甚至都想将之驯化为炉鼎,以供自己消遣。
谁曾想,这少年竟是个脏的!
倘若是被迫,那倒也罢了,偏偏,这孩子一看就知道是自愿的!
年纪小小,就勾引同门大师兄,现在又过来勾引自己的师尊。
这般不知廉耻的东西,哪里还像个玄门弟子?留在身边也是丢人现眼!
还不如……直接打死来个干净!
白秋意当场就要抽身离去,可又实在咽不下去这口气,复将人死死圈在怀里,毫不留情地践踏,折磨。
弄得林时桑呜咽不止,不争气的眼泪,都从嘴里淌了出来。
“还好意思哭?你也有脸哭?林时桑,你还记得你今年多大么?嗯?”白秋意冷声斥责道,“你才十七岁!就敢去勾引同门师兄寻欢作乐了!藏什么藏!露出来!”
他一把将林时桑想要合拢的双膝推开,更加冷肃地斥责道:“现在知道害羞了?想要遮掩了?你怕什么?”
“隔着一层结界,谁又能知道,你背地里干了什么好事?谁又能看见你不着寸缕地坐在为师怀里?”
林时桑被他羞辱得快要无地自容了,就算原主从前跟大师兄有什么,跟他这条咸鱼有什么关系?
他又没有去勾引过大师兄!
还有就是,白秋意口口声声斥责他年纪太小了,今年才十七岁。
十七岁就跟同门师兄寻欢作乐,简直不知廉耻。
那他们现在又算什么?白秋意明明知道他年纪尚小,很多事情还不懂,竟当着大师兄的面,对他如此羞辱折磨。
这又算什么?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五十步笑百步?卧龙凤雏谁也别指责谁,都一个德行!
“我没有!”林时桑大声道,“我就是没有勾引人!是你枉为人师,连年幼的徒弟都不肯放过!是你枉修正道!”
“本座何时也没说过,自己是正道!”白秋意冷笑道,“本座生来就是魔种,将来亦是天地共主,本座早晚有一日,会踏平整个六道!”
“而你!小小年纪,不知廉耻,你还修什么剑道,不如去修合欢道,如此,日日都可双修了。”
林时桑狠狠摇了摇头,实在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你放屁!你不就是想弄死我?何必还要千方百计地找理由?你现在不已经在弄了?还找个屁的理由!”
他挣扎着起身大喊:“我告诉你!我是个男人!就算我今年才十七岁,我也是个男人!我不怕你!”
“大不了十八年后,你爹又是一条好汉!”
“有本事,你就哔€€€€死我!”
“否则,我早晚要哔€€€€死你!!!!!!”
最后一句话,他是直接咆哮出口的,说完之后,他就抱着必死的决心,也不再畏惧咬舌自尽会痛了。
比起咬舌自尽,分明现在这样更痛,更羞耻!
可白秋意似乎提前察觉到了他的想法,竟然一把捏着他的下巴,禁止他咬舌自尽。
林时桑气得要死,使劲让舌头去勾牙齿,意图自尽。
白秋意斥责道:“怎么,做错事情之后,还不肯承认,居然想着一死了之?谁给你的胆子?!”
他随手从枕头底下,取过一截玉石,二话不说就堵在了林时桑的口中,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还直接怼到了他的嗓子底。
林时桑差点呕吐出来,只觉得脸皮都快崩裂开来。都这种时候了,他居然还想着,该死的小怨妇,怎么做起事来就跟旁人不一样?
别人都是拿手巾帕子,再不济也是用衣服或者是鞋子堵嘴,好家伙,小怨妇就跟人不一样,非得用玉石堵他的嘴!
他的脸皮都快被撑炸裂了!
就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下,裴景元总算想起来了,他恍然大悟地道:“是羊肉的香味!”
白秋意:“……”
林时桑:“……”
什么羊肉?!
白秋意敛眸望去,静等裴景元开口。
“是羊肉的气味,好生奇怪,师尊不是早以辟谷了么,怎么在床榻之上,吃羊肉馅的包子,还将汤汁弄到了被褥之上?”裴景元百思不得其解。
林时桑恨不得将这货砍成七八段,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这下好了!误会闹这么大!
刚刚裴景元再说慢一点,林时桑都要相信,原主那个漂亮蠢货,稀里糊涂被大师兄碰过了!
结果到头来,居然就是个误会!
天大的误会!
他快要冤枉死了啊!!!€€
第五十一章 乖徒儿,你是谁的?
林时桑认为,修真界值得为自己来一场六月飘雪。
他实在太冤枉了!
因为嘴巴被堵住的原因,他无法将毕生的脏话骂出来,甚至连为自己说几句公道话都不行。
只能用愤怒的眼神,死死瞪着小怨妇,从鼻子里发出呼呼呼的声音,借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白秋意似乎也没料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如此这般境地。冰冷的眼神,宛如刀刃一般透过透明的结界,扎在了大徒弟的身上。
暗道,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毫不知情的裴景元只觉得周身突然一阵阴寒,忍不住浑身瑟缩了一下,随即蹙着眉低声喃喃:“奇怪,如今也未到深秋,师尊这洞府实在冷清,怪不得他的身子骨总也不见好。”
他边说,边走至窗户旁,浑然不顾林时桑声嘶力竭的呜呜声,伸手推开窗户。
“应该让阳光透进来,散散里面的湿气。如此,对师尊的身体也好。”
林时桑只觉得眼前骤然一亮,整个人就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他下意识地蜷缩起双腿,可是很快,又被小怨妇毫不留情地分开了。
“你怕什么?为师设下的结界,坚不可摧,无人能看见你我行事。”白秋意贴着他的耳畔,低声道,“你大师兄说得对,这洞府太过阴寒,打开窗户透透气也好。”
林时桑恨不得生生将裴景元弄死!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师尊挟持他双修了,才过来!
早不开窗,晚不开窗,偏偏挑他不着寸缕坐在师尊怀里,才开窗!
散个鬼的湿气啊!
他现在就想赶紧找个地洞钻进去。
经过一夜的狂风暴雨,外面的天色亮了,太阳也出来了,透过打开的窗户,林时桑看见了一片荷花池,几只通体雪白的仙鹤,正逗留在荷叶之上,用嘴去叼莲子吃。
时不时地抬头,满脸疑惑地望着紧密相连的师徒二人。
更可怕的是,不远处还有十多个弟子在清理庭院,惊闻动静纷纷望了过来,林时桑羞耻得几乎要晕厥过去,总有一种被人聚众围观的错觉。
他就好像动物园里的猴儿,光是红屁股,被所有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即便,那些人根本看不见他,只是在跟裴景元打招呼。但林时桑还是觉得羞耻得无地自容。
裴景元点了点头,算是应了,随即问道:“你们可知白仙尊去了哪里?”
众弟子纷纷摇头。
如此,裴景元寻不到师尊,只好先行离去,临走之前,还不忘记把师尊的被褥收走。约莫是要拿去清洗。
白秋意见状,长长一叹,他道:“阿时,你瞧,你大师兄待你多好,连你弄脏的被褥,他都肯为你清洗。”
“那可是你的初‖潮,应当收起来珍藏的,如此清洗了,倒也可惜。”
林时桑羞耻难当,又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用眼神,祈求着白秋意将窗户关上,
哪知白秋意却道:“求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么?”
“从天黑到天亮,为师可是一次都没有松泛过,你到底还想磨蹭到何时?”
“不过,你似乎挺喜欢被人旁观,你瞧,你现在多么亢奋,还在流泪,好可怜啊。”
林时桑微微一愣,心想,自己没有哭啊,哪里来的眼泪?
可随即,他的目光往下一瞥,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该死的!他也不想这样!他明明才不是这样的!
这都怪小怨妇!是他一直从旁说些有的没的!别说是他这种未经人事的童子鸡了,哪怕就是个身经百战的炉鼎也受不得如此磋磨啊!
从天黑到天亮!
小怨妇是一刻没停,变着花样地折磨他!
也幸好他是个修真者,身子骨强健,否则,但凡换成他穿书前的身体,只怕现在尸体都凉透气了。
“这样吧,别怪师尊不疼你,关窗户和取出玉石,二选一,你挑一个。”
林时桑听罢,迅速思考起来,到底应该选择哪一个。
窗户其实关不关,差别也不大,反正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见的,只要他把眼睛一闭,立马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