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一直堵着他的嘴,不仅无法开口说话,替自己求情,最主要的是,他的脸皮都快要被撑破了啊,哪怕让他咬着衣服都行,就是别让他叼着玉石!
如此,林时桑颤颤地抬手,伸出了两根手指。
白秋意笑道:“好,你不开口,倒也闷得很。”
而后,果真为他取出了玉石。
林时桑活动活动唇齿,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既愤怒,又委屈地道:“我是清白的!现在师尊也知道了!为什么还不肯饶我?!”
白秋意:“饶你?为何要饶你?你仔细数数,你先前咒骂为师的话,随便一条拎出来,依照门规就是打死也不为过。”
顿了顿,他直接将人整个端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至窗边,将人抵在了窗沿上,吓得林时桑哇哇乱叫,立马要逃离。
却被白秋意毫不留情地制止了,他道:“你再乱动,为师就撤回一半结界,让那些弟子亲眼看看,你是如何在本座的洞府中,独自淫‖乱的!”
林时桑咬牙切齿道:“卑鄙!!!”
他本来在山上风评就很差,所有人都知道他蠢笨,还好男色,喜欢偷看师兄弟们洗澡。
这要是再被人撞见,他偷摸在师尊的洞府里发‖骚发‖浪,那他的形象岂不是彻底毁于一旦了?
日后万一有臭不要脸的色胆狂徒,想要跟他亲亲我我,岂不是要拿他当个师门公用炉鼎使用了?
这怎么能行!卑鄙!实在太卑鄙了!小怨妇这个人实在太阴险狡诈了!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林时桑愤怒到了极致,咬牙切齿道,“你难道就不怕,我跟师伯,还有师兄弟们揭发你对徒弟的所作所为吗?!”
白秋意淡淡道:“这有何好怕的?今日,你出了这个门,尽管说便是了,你只管看着,有谁会相信你。”
“不过,”他顿了一下,语气更加低沉,“你倒是提醒我了,若让你就此成为本座的炉鼎,倒也无趣,不如,玩点新鲜的游戏,好不好?”
林时桑大声道:“不好!”
“没有你说不的权利,阿时,是你说的,你喜欢师尊,想保护师尊,那么,师尊就给你创造出一个假象。”
说着,白秋意竖起二指,指尖灵力萦绕,在林时桑面前一划,最终轻轻点在了他的眉心。
林时桑只觉得神魂一颤,三魂七魄都好像被生生钉住了,脑子一片空白,耳边隐隐传来低声念咒的声音。
天与地之间似乎一瞬荡然无存,只剩下他和白秋意紧密相连,严丝合缝。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秋意才笑着告诉他:“这是摄魂之术,从今往后,在外,你就是师尊最疼爱的徒弟,在内,你就是本座脚下最低贱的炉鼎。”
林时桑不受控制地重复着师尊的话:“在外,我……我是师尊最疼爱的徒弟,在内,我是师尊脚下最低贱的炉鼎。”
“你的身体只属于师尊,不许旁人染指半分,你是属于师尊的禁‖脔。”
“我的身体,只属于师尊,不许旁人染指半分,我是师尊的禁‖脔……我是师尊的。”
林时桑心脏狂跳,他明明不想当师尊的禁‖脔,可嘴巴好像被控制住了,根本不受他的掌控。
白秋意道:“那么,现在,你应该如何取悦为师?该怎么做,不必为师教你了罢?”
林时桑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千万不要像具行尸走肉一般,被小怨妇控制,可他就是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不仅自己乖乖地伏趴在窗台上,两臂撑着窗沿,还塌着腰肢,做出一副塌腰耸臀的羞耻姿态。
甚至,还用那种甜腻撒娇的语气缓缓道:“求师尊疼一疼徒儿。”
白秋意忍不住笑了起来,非常满意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小傀儡,抬手拍了拍林时桑的后腰,他又故意问道:“阿时,要不要师兄弟们过来围观?”
林时桑心里破口大骂:“要你妈的!”
可嘴上却不受控制地说:“要。”
“你要是敢跑,师尊应该如何惩罚你?”白秋意随手一抓,隔空将笔墨纸砚送到了林时桑的手边,“来,你自己写,立个字据。”
林时桑在心里狂吼,不准写!千万不能写啊!这玩意儿要是写出来了,以后小怨妇可就抓到他的把柄了!
千万不能写啊!!!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抓起了毛笔,并且摊平了宣纸。
白秋意略一思忖,才缓缓道:“你就写,弟子林时桑今日立下字据,生是师尊的人,死是师尊的鬼,倘若敢跑,就任凭师尊处置,生死全由师尊定夺。”
说完,还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少年深陷的腰窝,催促道:“快写,我没有那么好的耐心陪着你耗。”
林时桑都快要哭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抓着毛笔,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了出来,末了,还咬破手指,盖了个血手印上去。
白秋意将字据叠好收了起来,余光瞥见林时桑还紧紧抓着毛笔,又觉得好笑,他道:“你喜欢这支毛笔?”
“那便送你了,吃了吧,还等什么?”€€
第五十二章 师尊和蠢货徒弟的初见
语罢,白秋意似乎耐心彻底消磨殆尽了,又一番折腾之后,吩咐道:“自己收好,可别掉出来了,若是弄脏了地毯,你就跪着舔干净。”
“为师须得先去探望雪琼,她昨夜高烧不退,只怕要病一场了。”
白秋意随手一个清洁之术,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他瞥了一眼瘫跪在地,摇尾乞怜吞咬毛笔的徒弟。
略一思忖,才道:“至于你么,寻个角落稍作休息,待师尊替你拿身干净衣服过来。”
说完之后,他还顺手摸了摸林时桑的头,似笑非笑地道:“乖乖等师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林时桑愤怒至极!他是什么阿猫阿狗吗?连件蔽体的衣服都不给他披?
就让他这样不着寸缕地咬着毛笔,蜷缩在地毯上?
还有就是,小怨妇能不能不要摸他的头!男人的头不能摸,摸了就不长个了!
他用愤怒的眼神,狠狠剜着白秋意,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已经将白秋意千刀万剐了。
白秋意“啧”了一声,不悦道:“怎么?还没学乖?阿时,难道你没觉得,你的言行并不一致么?你只是嘴上说喜欢为师,可从你的表现来看,你对为师颇为厌恶。”
他微微弯腰,伸手钳着少年发红的下巴,眸色越发晦涩难懂,“果然,世人口中的喜欢,一如既往的轻贱,不过就是贪图对方的美色罢了,一旦得了手,就彻底不值钱了。”
林时桑难受得挣扎起来,可师尊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手劲儿大到离谱,宛如钢筋铁骨一般,几乎将他的下巴都捏碎了。
他疼得眼眶泛酸,但还是强忍着,把眼泪憋了回去。暗道,小怨妇说得对,既然要攻略病娇,起码得做到言行一致吧?
哪怕是装,他也必须装成喜欢师尊的样子。
等师尊放松警惕之后,他再想办法赶紧逃离。
这个师门,他是一刻都带不下去了!
只怕还没能回家,就要被白秋意折磨死了!
如此一想,林时桑那杀人的眼神立马变成了眼泪汪汪的狗狗眼,泫然欲泣的小模样,好像破碎的漂亮瓷娃娃。
白秋意浓眉微微一挑,好笑道:“你还真会装啊,冷漠倔强,楚楚可怜,算是被你玩明白了。”
“这些个勾引男人的手段,都是谁教你的,嗯?”
林时桑心里又开始咒骂白秋意断子绝孙,不得好死,但表面上,不得不装出自己学乖了,用细细弱弱的声音,小声道:“没有人教,徒儿天生就是这般模样。”
“哦?是么?天生就自甘下贱之人,还着实不多见的。罢了罢了。”白秋意松开了对徒弟的桎梏,似乎嫌脏一般,弹了弹指尖并不存在的灰尘,直起身来,冷漠无比地道,“如此说来,一支毛笔怎能满足你这满身淫‖骨?自行用玉石封好,若是弄脏了地毯,本座就要了你的命。”
说完之后,他就驱动着摄魂之术,林时桑不受控制地伸手去捞跌落在地的玉石,满脸惊恐地喃喃:“不要,不要……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唔。”
从嗓子底发出了一声吃痛的闷哼,不争气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林时桑双臂一软,整个人脱力地跌趴在地,冷汗很快就打湿了全身。
整个人好像才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阳光一照,显得油光水滑的。
明明外面阳光明媚,可林时桑却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刺骨的阴寒迫使他瑟瑟发抖起来。
“冷?”白秋意盯了他片刻,笑道,“那把窗户开了罢,如此,你便不觉得冷了。”
说着,挥袖就要推开窗户,可下一瞬,胳膊一沉,他低眸望去,就连一只颤动不止的爪子,死死扒着他的衣袖。
林时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就抓住了那截雪白的衣衫,颤声道:“不,不冷的,徒儿不冷!不要……不要开窗户,不要开!”
白秋意饶有趣味地盯了他片刻,许久之后才推开了少年的手,轻声道:“那好,既然你不冷,就这么光着罢。”
说完之后,也不管林时桑的死活,抬腿就离开了洞府。
为了防止他不在洞府时,有人会擅自闯入,白秋意随手设下了结界。
如此一来,既无人能擅闯,林时桑也无法私自逃出去。
等做完了这一切,白秋意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一脚才踏入殿门,迎面就听见了女儿家娇娇软软,又略有些沙哑的哭声。
“爹爹!我不要喝药,我没有生病!我不要被关在殿里!我不要!呜呜呜,不要罚我禁足,我不要!”
随即就传来了一道略显严厉的男音:“雪琼,不许再胡闹了!昨夜为了寻你,惊动了整个师门的弟子,几乎快将玄天墟翻个底朝天了,再要胡闹,爹爹可真要罚你了!”
雪琼哭道:“我不管!我就是没有生病!我就是不要被关在殿里!自从母亲死后,爹爹对我就越来越冷淡了,爹爹肯定是不喜欢雪琼了,所以才想方设法地关雪琼,不让雪琼出去玩!”
“我不要跟爹爹说话了!”
嘭的一声,从里殿传来了碗碟摔碎的声音,而后就是雪琼更凄惨的哭声:“呜呜呜,我不管!不让我出去玩,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个药那么苦!喝了我会死掉的!我不要!”
“啊!娘!爹爹要打死我了,救命!”
一听见雪琼撕心裂肺地哭着喊娘,白秋意便知道,是该自己出面阻止了。他缓步走了进去,抬手挑开了重重掩掩的珠帘。
声音比珠帘碰撞还要清脆悦耳。
“师兄,何必跟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一般计较?”
白秋意抬眸,望向了床边的青年,轻声道,“雪琼生病,也不是她有意为之,师兄这样责骂她,若是师姐还在世,不知该有多难过。”
被他称呼为师兄的青年,便是玄天墟现任宗主,也是雪琼的亲生父亲,白秋意的同门大师兄,姓温,单字一个珩,在修真界素有威望。
一身玄衣,头束长冠,好似鹊尾一般扶摇直上,显得十分高冷出尘,风仙道骨。
此刻正立在床边,浓眉紧蹙,高高地抬起了手,他的衣衫上满是汤汁,就连脚边也碎了一地的残渣,不仅如此,地上还一片狼藉,枕头被子衣裙散落一地。
可想而知不久之前,雪琼才大闹了一场。
温珩见白秋意来了,便把高举的手缓缓放下,才道了句“师弟,你来了”,就见雪琼跟个兔子一样,瞬间从床上弹跳了起来,张开双臂,往白秋意的身前一窜。
都不等温珩开口责骂,雪琼就抱着白秋意的胳膊,嗷嗷大哭道:“小师叔,救我,救我!爹爹要打死雪琼了!呜呜呜,小师叔救命啊!”
白秋意手心略微一紧,极其不喜欢同人亲近,但眼下师兄还在,他不得不忍耐下来,温声细语地道:“怎么会呢?师兄一向是最偏宠你的,怎么舍得打死你?”
他的目光无意中落在雪琼未穿鞋袜的玉足上,突然想起,他的那个不成器,却委实美丽的二徒弟,也生了一双雪腻的脚,翘在半空中,伴随着他的动作,无力地摇摆,真真是极艳极美。
心道,若是在林时桑的脚踝上,扎一个窟窿,从中穿进细细的金链子,再坠上漂亮的小铃铛。
如此,若是行事时,必定铃声清脆悦耳,还夹杂着徒儿难以忍受的低吟,想来是天籁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