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量也着实惊人,难道就不怕玄天墟的宗主发现,生生打断他的狗腿么?
但为了不触怒师尊,再平白无故受一顿皮肉之苦,林时桑特别从善如流,对着小怨妇使劲溜须拍马,还努力挤出自认为天真又可爱的笑容,讨好地道:“竟是如此贵重之物,徒儿受之有愧。”
“你确实受之有愧。”
白秋意随手将人推出怀抱,目光渐渐落在了林时桑一直紧紧抓着的衣裙上,那衣裙眼下正松松垮垮地堆在腰间,上半身就穿了个肚兜。
勉强能用衣裙遮羞。
但白秋意就是要把他最后一层遮羞布,也毫不留情地拽下来。
他就是想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年到底有多能忍。
他要一点点将少年的自尊心,粉碎殆尽,尽数踩在脚底,就如同他曾经驯化的白狼一样。
让这个少年彻底沦为他掌中的玩物,身下的禁脔,脚边的炉鼎,甚至是被推出去挡刀的傀儡。
“不过,为师今日不想过多为难于你了。还等什么,把裙子脱了,该露的东西,全部都得露出来,懂了么?”
白秋意的语气轻飘飘的,听起来没什么情绪起伏,脸上的神色如寻常一般。
他又生得极美,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眉心的朱砂印,让他看起来平添了几分慈悲,就好像是庙中供奉的观音菩萨。
美得男女莫辨,慈悲圣洁,不可亵玩。
就连说这种污言秽语,都好像是在吟诵诗句,或者是在诵读经文。
总而言之,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很难想象这样一位高冷出尘的仙君,居然能说出这种不知廉耻的话!
林时桑几乎有一瞬,怀疑自己的耳朵里塞了驴毛,还满脸不敢置信地出声确认:“师尊,您是说,让徒儿把裙子脱下来?只穿一件肚兜?!”
“是,你没有听错。”
白秋意定定地凝视着少年通红的脸,也不知道他是羞耻的,还是怎么的,脸红得有些不同寻常了,好像那抹艳丽的红,随时都可能化作鲜血淌下来。
灼灼的目光毫不避讳,径直落在少年抓着裙子的双手上,先前用剑鞘抽打过的手背,并没有得到及时的包扎。
如今伤口已经结痂,但青紫交错,看着挺可怜的。
“可是,可是……”林时桑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双手死死抓住堆在腰间的衣裙,狠狠一抿唇角道,“肚兜太小了,裙子一脱,那么……那么……”
那么就什么都挡不住了啊!
男人最关键的部位,不都在裙子底下吗?他可以不穿肚兜,直接光着膀子,但不能下身啥也不穿啊。
他真的没有裸‖奔的癖好,还有就是,这里真的好冷好冷,他穿着裙子都冻得牙齿咯咯打颤,浑身哆嗦。
要是连裙子都被剥夺了,岂不是更冷了?
林时桑决定挣扎一下,故作可怜地哀求道:“师尊,求您了,就给徒儿留些体面,成吗?裙子能不能不脱?换别的惩罚方式也可以。”
白秋意斩钉截铁地道:“不行。”
他上前一步,抬腿就踩住了裙摆,只听撕拉一声,轻薄的纱裙,就被撕开了一条口子。
林时桑吓了一大跳,赶紧手忙脚乱地抓着裙子,可越是急,越是什么都抓不住。
还因为被裙摆绊着脚,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地。他双手死死抓着裙子,一边往后倒退,一边大力摇头。
“师尊,不要,不要啊,师尊!”
“不要?方才不是你自己说的,你很喜欢师尊送你的肚兜,既然你这么喜欢,何不穿出去,让山中的弟子,也好好欣赏欣赏?”
白秋意缓步逼近,脚下踩着裙摆,一点点将少年身上的裙子踩下来,露出白腻的皮肤来。
“师尊!这……这可是师……师……”
要完,林时桑居然不懂修真界的辈分,到底应该怎么算!
白秋意是他的师尊,沈思吟是师尊的师姐,又是师伯的夫人,还是小师妹的娘……那么,按照辈分,林时桑到底应该喊她啥?
喊得太生疏罢,不行,勾不起白秋意的恻隐之心。
喊得太亲密罢,好像也不行,白秋意也许会吃醋。
林时桑记得,他生前喊大伯的老婆,都是喊大娘来着。
那么师伯的老婆不就是……
哦,师娘!他懂了!
林时桑赶紧道:“这衣裙可是师娘的遗物啊,天上地下,只此一件,独一无二!弄坏了可就再也寻不到了!师尊当真忍心,损坏师娘的遗物?”
白秋意眉头一蹙:“师什么?”
“师娘啊。”
“什么娘?”
“师娘。”
“什么师娘?”白秋意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盯着林时桑看,“谁是你师娘?!”
“她……”林时桑抬手指了指棺椁,冻得牙齿咯咯打颤,奇怪的是,他明明特别冷,可身上却跟个小火炉似的,热得很,好像都能从耳朵里,噗嗤噗嗤地冒出热气了,脑袋越发昏沉闷胀起来,“棺椁里的人,就是师娘啊。”
他觉得自己也没有喊错的,师尊不是喜欢棺椁里的女子么,又藏人家的尸体,又是藏衣裙肚兜,那么,林时桑从这个角度入手,喊她一声师娘,完全没毛病啊。
也不知道师尊为何要这般神情,跟吃了死孩子一样。
白秋意:“……”
白秋意:“……”
白秋意:“……”
场上的气氛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很久之后,白秋意才道:“你不说,为师都快忘了,你身上的衣裙,是师姐的遗物,不可毁损。”
“大胆孽徒,着实当死,竟敢毁损了这件衣裙?还不放手?”
白秋意猛然提了个音,高大的身影瞬间就逼上前来,几乎完全将林时桑笼罩其中,吓得他又是一阵哆嗦。
手一松,衣裙就轻而易举的,被白秋意踩下来了。
“脏了,被你弄脏了。”
林时桑大喊冤枉!
首先,裙子是被小怨妇自己踩坏的。
其次,裙子是被小怨妇自己弄脏的。
关他这条咸鱼什么事儿啊?
“师尊!不是徒儿!不关徒儿的事啊!”
白秋意瞥了一眼地上的裙子,抬眸冷视着面前的少年,看着他只穿了一件红色的肚兜,显得皮肤腻白如羊脂一般,面色酡红,艳若桃花,还惊慌失措地蹲坐在角落里。
慌里慌张地用手去捂身下,竟说不出来的美艳妖娆,还有一丝丝可爱。
以至于白秋意又上前半步,打算近距离地欣赏徒弟的美貌。
“把手拿开,让你挡了么?爪子不想要了,那么,师尊替你砍下来便是了。”
只这么一句话,林时桑赶紧松开了手,如此,大好春光瞬间展露无余了。
热血也腾的一下冲上了头顶,他越发晕乎乎的,牙齿咯咯打着颤,眼前的白影,也渐渐有些摇晃起来。
羞耻感令他无法集中精神思考别的事情,他现在就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活埋了。
活着都是丢人现眼。
“这才是为师的乖徒儿,”白秋意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林时桑,低声笑道,“衣裙是你毁损的,那么,须得再罚一罚你,不过,你放心,师尊不会苛责你的。”
“你便穿着肚兜,从这里一直爬回洞府。”顿了顿,白秋意的笑意更盛了,“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若是你晚了时辰,那么,待会儿师尊就在伤药里,加些姜粉,不至于会让你伤上加伤,只不过……”
“可能会有点疼呢,阿时到时候,会掉眼泪么?”
林时桑脑袋越来越晕了,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了,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下意识地问道:“师尊也会在乎我的眼泪吗?”
白秋意摇头:“毫不在意。”
但他就是喜欢这样玩,一边不允许对方哭,还一边想看着对方忍受不住,而哭出来向他求饶的可怜样子。
这很有意思,难道不是吗?
他本以为,如此就能让林时桑害怕到噙着眼泪了。
还故意盯着林时桑的眼睛看。
可让他很失望的是,林时桑并没有噙着眼泪,听见他说“毫不在意”时,林时桑反而表现得毫不在意,一副很轻松,很自在的样子!
这让白秋意觉得非常不悦,就好像蓄力已久的一拳,最终落在了棉花上。
心中顿生憋闷之感。
“世人一向虚情假意,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喜欢么?”白秋意冷冷道,“连眼泪都不肯为了本座流,也敢说喜欢本座?”
林时桑:“……”
他郁闷死了,觉得小怨妇这个人不仅变态,还贱兮兮的,明明是小怨妇自己说的,不许他掉眼泪,还要在伤药里加姜粉。
还说,对他的眼泪毫不在意。
所以,他也不负师望,把眼泪尽数憋回去了,结果师尊反而更加不高兴了。
指不定脑子里有什么大病!
“还不快些爬?等着本座请你吗?”白秋意冷声道,“只有一柱香的时间,你好自为之。”
语罢,便站在原地不动,等着林时桑从他身旁爬过去。
本来就只穿了一件肚兜,啥也挡不住,这要是当着师尊的面,从他身旁爬过去,那岂不是什么都被看见了?
那跟去公共澡堂捡肥皂,有什么分别啊!
光是想一想,林时桑就觉得头顶的天都要塌了。
但他没得选择,因为白秋意一抬手,便幻化出一条长鞭,在半空中一挥,发出嗖啪一声响。
“阿时,再不爬快些,下一鞭可就要落在你的身上了。”
林时桑无可奈何,只能咬紧牙关,心里暗暗宽慰自己,没有关系,反正都被这啥那啥了,要看也早看遍了。
古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事到如今,不必如此扭扭捏捏,徒惹人笑话罢了。
他就全当被狗看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