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如狗。只是身子能让小怨妇感到欢愉。
对此,他有话要讲,白秋意怎么就知道,玩他比玩狗更能感到欢愉呢?
难道,白秋意日过……狗?
当然,这种问题一旦问出口,他的嘴都能被小怨妇生生抽烂。
所以,林时桑并不打算刨根究底。
“……好了,别装了。”白秋意输送了片刻灵力,低声道,“你受了为师这样多灵力,莫说是过度双修而晕厥,便是你现在只剩一口气,都能清醒过来。”
林时桑:“……”
“我数三声,你若还不醒,为师就只能将你丢到道场上去,届时,负责抓捕你的弟子,必定一拥而上,将你五花大绑地带到戒律堂,狠狠责打一番。到时候,你就是哭死,也无人会对你手下留情。”
“三……二……”
林时桑一咬牙,心一狠,顺势就缓缓睁开眼睛,故作迷茫地问:“我这是怎么了?我死了吗?这里是不是地府……”
“你被x晕过去了,没死,这里是为师的洞府。”白秋意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说话依旧很刻薄,“好好调养身子,下回再半途中晕倒,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语罢,他略一思忖,从衣袖中取出一枚丹药,放入了林时桑的口中。
“师尊,这是什么东西?”林时桑不敢吐,也不敢咽,含在嘴里,含糊不清地问。
白秋意抬眸冷睨着他:“毒药。”
林时桑:“!!!”
“吃了此丹,就须得日日来寻师尊讨解药,否则……”
林时桑颤声道:“会……死?”
“不会。”
林时桑脸色稍缓,才道了句:“那就好……”
哪知白秋意下一句话,直接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会死,但会腹部剧痛,发作时宛如凌迟一般,痛苦难忍,痛到最后,你浑身筋骨寸断,骨肉尽化,宛如一滩烂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然,这只是他逗小孩子的,不过是疗伤用的丹药罢了。
林时桑听得脸色都白了,嘴角直抽搐,忍不住问:“师尊,这也是师尊在逗我的,对不对?这丹药怎么可能是毒呢?”他下意识就要吐出来。
哪知白秋意动作更快,抬手一戳他的脖颈,喉结一缩,丹药便滚了进去。
“信不信由你,等你开始疼的时候,便知道为师所言不虚了。”白秋意莫测高深地道,而后又微微一笑,“对了,你不想问问为师,解药在哪里么?”
林时桑:“在哪儿?”
“在师尊身上,日后,你须得日日过来侍师,唯师尊的元阳可解你体内的毒。”
林时桑震惊了,眼睛下意识睁圆了,觉得小怨妇当真好不要脸的!
怎么能行出这种道德沦丧的事情?真他娘的丧心病狂!
当初小怨妇他爹,怎么能让他降世祸害人的,还不如直接抹在墙上一了百了。
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那颗丹药都吞下去了。
林时桑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认为小怨妇没有变态到这个程度。
但他的肚子确实隐隐作痛。
“好了,你暂且先安心养病,待你痊愈了,师尊想办法,还你一个清白。”
白秋意抬手轻轻抚摸着林时桑濡湿绯红的俊脸,意有所指地道,“除了为师,这个世间无人能伤你分毫。”
林时桑战战兢兢地躺回床榻上,这日日心惊胆战,夜夜饱受折磨,终于让他疲倦地睡了过去。
待他再醒来时,已经茫然不知睡了几个时辰,洞府里光线昏暗,门窗都封闭得很紧。
他无法推断出具体的时辰,也不知道在此待了到底多久。
“醒了?”
就听噗嗤几声,案上的蜡烛簌簌燃了起来,白秋意端着一碗乌漆墨黑的药,从黑暗中缓步走来。
至床榻边坐下,顺手将林时桑扶坐起来,温声细语地问:“感觉好点了么?头还痛不痛,晕不晕?”
林时桑这才发现,自己头不疼了,也不晕了,身上感觉还有劲儿了,但他又害怕自己待会儿,又要被小怨妇强拉着双修。
所以只能故作病弱地道:“还疼,还晕。”
“哦,那就先喝药罢。”
白秋意作势要故技重施,口对口喂林时桑喝药,林时桑打心底里拒绝这种喂药方式。
便推脱说,自己没刷牙,赶紧接过碗,一口气就喝干净了。
喝完之后,林时桑还撞着胆子,伸手向白秋意讨话梅糖吃。
他嘴巴苦得要命。
谁料,白秋意一巴掌狠狠打在他的爪子上,疼得他立马将手抽了回去。
“没有糖。”白秋意脸色冷冰冰的,看起来是生气了。
林时桑觉得他这个人,不仅变态,阴晴不定,刻薄,怨气冲天,还特别特别小气。
就因为这点小事儿,就生气了,心眼比针眼还小。
没有话梅糖,林时桑也就不强求了,舔了舔唇,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
“没有吃的。”白秋意冷哼一声,“那么喜欢喝药,以后你就别吃饭了,一直喝药便能填饱你的肚子。”
说着,他将带过来的点心拿出来,挥袖推开窗户,作势要丢到莲花池里。
林时桑赶紧拦道:“别别别,既然师尊要丢,那就丢我的肚子里好了!”
他现在正饿得很,有饭不吃,他是傻子吗?万一要是饿出了胃病,那怎么办?
自己不爱自己,还指望谁爱他?
白秋意还在为方才林时桑不让他,嘴对嘴喂药的事情而生气,冷笑道:“丢你肚子里作甚?你不是爱喝药么,哪有肚子装点心?”
林时桑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寻思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都是骗鬼的。
人都要饿死了,还接什么大任?
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争一时长短,把自己饿出毛病了,那吃亏的还是自己。
只当哄一哄发脾气的小猫小狗好了。
“师尊怎么不高兴了?”林时桑双手紧紧抓着白秋意手里的点心,凑过去,壮着胆子亲了亲白秋意的脸,“不生气了,好不好?生气伤肾。”
白秋意微微一愣,手里的点心就被林时桑抢了去,等他再想起来,要继续刁难人时,林时桑已经狼吞虎咽的,把所有点心吃得连渣都不剩。
因为吃得太急,还噎得直翻白眼,看起来既可怜,又滑稽。
白秋意不得不为他端茶送水,等林时桑把水喝了,才道:“既然你已经并无大碍,那么,也是时候把你交给掌门师兄了。”€€
第七十章 师尊赠他法器
林时桑听见此话,立马弱柳扶风一样地歪倒在床,抚额故作痛苦地道:“还有大碍,我的头好痛好晕,身上一点劲儿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快死了。”
白秋意浓眉微微一蹙,似笑非笑地道:“哦?头好疼?哪里疼?你指给师尊瞧瞧。”
林时桑抚着额头,越发痛苦地喊:“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哪里都很痛!”
“我可能需要再休养几日。”
说着,他大着胆子,慢慢就躺回床榻上了,还伸手把被褥盖在身上。一边嗷嗷叫,说头疼头晕,一边吃饱喝足,闭着眼睛打算再补个回笼觉。
“起来!”白秋意伸手将被褥扯开,拧着林时桑的耳朵,将他整个拽了起来,“吃过就睡,你是猪么?”
“啊,疼疼疼!耳朵快被拧掉了!师尊,轻点,轻点拧啊,师尊!”
林时桑赶紧坐起身来,只觉得耳垂像是被人用钝刀子一通乱割,噙着眼泪,连声道:“师尊,别拧,耳朵要掉了!”
“头还疼不疼?晕不晕了?”
“不疼了,也不晕了!身上也有劲儿了!”
林时桑咬着牙,心里琢磨着,还是得说点好话,哄一哄顺毛驴,等把人哄服帖的,自己再想方设法地逃跑。
这种卑躬屈膝,摇尾乞怜,委曲求全的狗日子,他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去他妈的白秋意!
“不疼了是么?那看来为师还是有一些医术在的,专治你头痛的毛病。”
白秋意瞥了他几眼,见少年疼得眼眶都红了,索性便收回了手,起身简单整理了一番衣袍,才淡淡开口道:“起来,为师带你去一个地方。”
林时桑揉着被拧得通红发肿的耳朵,心里又嘀嘀咕咕,暗骂小怨妇伤天害理。
听见此话,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裙,满脸郁闷地道:“就穿这身出门?能行吗?”
“你怕不怕,被你师伯打死?”白秋意突然很认真地问他,“你穿的是师姐的衣裙,你猜,你师伯见了,会作何感想?”
“我当然怕……”林时桑愁容满面地道,“求师尊赠衣。”
白秋意:“你说什么,为师没听见?”
“求好师尊赠衣。”
白秋意:“没听清。”
“求世间最好,最美,最温柔善良的好师尊,赠一身衣服,给您不听话的逆徒。”林时桑特别违心地道,小怨妇跟温柔善良压根也不沾边。
说完之后,他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遭雷劈。
白秋意心里受用了,但嘴上却说:“油嘴滑舌,就你生了条会说话的舌头。”
而后,一挥衣袖,一套崭新的弟子服,便出现在了林时桑面前。
林时桑心里狂喜,原本他以为,自己最多只能骗到一身旧衫,没曾想小怨妇出手还挺大方。
居然送了一身新衣服给他!
他长这么大,都没有穿过只属于自己的新衣服。
伸手轻轻抚摸着弟子服,林时桑特别没有出息,竟有些舍不得穿了。
“快换上,随为师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