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舍不得他?”
白秋意身形一晃,青天白日的,就跟鬼魅一般,瞬间就闪现至了林时桑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几乎完全将他笼罩其中。
就连影子都好似会杀人的利器,挨到林时桑哪里,林时桑哪里就隐隐作痛。
伴随着白秋意的突然近身,太阳也渐渐沉了下去,周围一瞬间,就被夜幕笼罩住了。
林时桑浑身无比僵硬,双腿哆嗦个不停,明明他很想立马逃离,可是双脚就好像生了根一样,深深扎在了地底。
以至于,他好像是搁浅的鱼,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随时都会窒息。
“阿时,这笔账师尊待会儿再慢慢找你算,既然,你那么喜欢偏僻无人之地,那么,就去寻个偏僻无人之地,将此物戴上。”
白秋意抬起右手来,从雪白的宽袖间,掉出了一串夜明珠。
确实是夜明珠,也确实是一串的,而且还是很长一串。
从林时桑的头顶,一直能垂到了他的胸口,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串起来的。
一颗一颗,连接的非常紧密,也非常连贯,从大到小,依次排列齐整,最大的夜明珠,大约有鸡蛋那么大,最小的一颗,约莫是半个指甲盖大小。
仔细瞧瞧,每一颗珠子,都明亮光洁,没有任何一丝瑕疵,想来都是极上等的。
想来要是拿下山当了,能当不少银钱,可保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可林时桑却没有任何欣喜之感,反而当场如坠冰窟。
他已经不是刚来时,那个单纯无知的少年了。Hela
在经历过白秋意连续几天几夜的调|教,折磨之后,他也算是开了一丝情窍。
自然知道,小怨妇给他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特别正经的东西。
但林时桑还是故作不知,想再挣扎一下,他颤着双手接过,而后,佯装欣喜地道:“这是佩在腰间的吗?好生漂亮啊,弟子腰间正好差了点东西,挂着正合适。”
白秋意摇头,缓缓道:“不对,再猜。”
林时桑不得不硬着头皮道:“那就一定是戴在脖子上的了,好漂亮啊。”
白秋意眸色渐沉:“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再猜。”
林时桑心惊肉跳,他就是不想戴这种东西!
那么长一串,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珠子和珠子之间,有一些缝隙,稍微动一动,就会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让他突然想起,以前学过的文言文:大珠小珠落玉盘。
如果他真的戴上了,只怕每往前走一步,都会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他从心底里拒绝这种超级变态的玩法,所以,林时桑强撑着,又道:“难不成,是束发用的?”
白秋意还是摇头,沉沉叹了口气,他道:“阿时,原本师尊是不想凡事逼你太紧的,可你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处处跟为师耍心眼,那么,就休怪师尊对你不留情面了。”
说着,曲指一弹,一簇灵力就融入了珠串之中,很快,此珠就好像活过来一般,竟然在林时桑的掌心蜿蜒盘旋。
仿佛蛇一样,还抬起了一端。吓得他手一缩,珠串就掉了下去,又被一股灵力托举在了半空之中。
白秋意冷冷道:“既然你猜不出来,那么,师尊就清楚明白地告诉你,此珠到底有何妙用,又是用在何地。”
他一边说,一边往前逼近,沉声道:“自是封住你贪吃的嘴,记住,上面有师尊下的蛊虫,只要你一刻不戴,蛊虫就会释放出毒液,追着你不放,直到你戴上为止。”
林时桑吓得厉害,听见此话,就更加不愿意了。
“用下面的,记住了么?”白秋意抬手,用拇指指腹,缓缓摩挲着他的唇瓣,肆意将他的唇,摩挲得发红发|肿发亮,声音也越发低沉,“因为,上面的唇,师尊要吻。”
“师……师尊,我……我怕,我不敢,我真的不敢,不要这么玩,好不好?师尊!”
“不,就得这么玩,否则,你又无旁的用处,也不够听话,为师留你在身边,有何用呢?”白秋意低声笑道,“乖徒儿,不怕,师尊还没让你去道场上,当着弟子们的面呢,现在不是让你去挑一个僻静无人之地了么?”
林时桑听见此话,哆嗦得就更加厉害了。本来还想求饶的,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去吧,师尊在洞府等你,就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时间回来了,那么,今晚就有饭吃,要是一炷香还没回来,那么,今晚你就只能吃师尊的好宝贝了呢。”
“不许御剑,师尊的眼睛无处不在,你且小心了。”
而后整个人就隐匿在了夜色之中。
再度用了隐身之术,打算从旁近距离的欣赏着林时桑淫|艳的姿态,以及时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林时桑对此毫不知情,气愤地一把抓过珠串,在原地对着空气一顿疯狂踢踹,破口大骂。
过路的弟子们见状,对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林时桑气得调头就走,可又总觉得周围有一双眼睛,时刻盯着他看,却又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先找个偏僻无人之地。
左右环顾一圈,周围别说是人了,就连个鬼影都看不见,为了方便佩戴,林时桑跪在地上,也为了让自己少受点罪,还不忘用口水先润湿。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才哆嗦着去解开腰带。一刻不停地低声咒骂小怨妇丧心病狂。
但他不知道的是,小怨妇此刻,就站在他的背后,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高高耸起的雪白望去。
可能是此前挨过巴掌,又摔过的缘故,雪白上还有些残留的鲜红色指痕。
在衣摆的遮掩之下,隐隐约约地透了出来,看得白秋意一阵口干舌燥,手指发紧。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更隐匿的,也更鲜红的地方望去,鬼使神差的,竟还伸手轻轻抚了上去。
“谁?!”
吓得林时桑浑身一紧,立马转头望去,夜色朦胧,周围杂草丛生,寂静无人,夜风拂过,还有阵阵花香。
林时桑警惕地打量一周,确定真的没有其他人之后,才缓缓松了口气,暗道是自己太过小心了。
这里如此偏僻,哪里来的人,连鬼影都看不见。
他连连深呼吸,在努力了很久之后,才满头大汗地甩了甩早就酸涩不堪的手掌。
挣扎着把腰带重新系好。
白秋意有些意犹未尽,他其实还想再看一会儿的,结果没想到,这孩子的手挺快。
看来还是珠串不够长,下回再接长一些,就能拖延林时桑的速度了。
如此,他就能多看一会儿,小徒弟狼吞虎咽,吃东西的可爱样子了。
林时桑又跪趴了一会儿,然后才撑着地,缓缓站了起来。
哪知,他才一站起来,迎面就瞥见一道黑影,他做贼心虚,立马又趴了回去,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的厉害。€€
第七十六章 装可怜也是需要天赋的
透过茂密的草丛,他就看见那道黑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头顶的乌云渐散,月光倾泻而下。
那黑影最后露出了真容来。
居然是雪琼!
这死丫头来这里做什么的?
林时桑不想在此逗留,他还须得在一炷香之内,赶回小怨妇的洞府。
否则今晚就没饭吃了。
没饭吃就算了,还得去吃小怨妇的宝贝,没准还得吃足足一夜。
光是这么想一想,林时桑就觉得天塌地陷的,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活埋了。
他没闲工夫跟雪琼寒暄,也不肯让一个小姑娘看见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
否则就雪琼那个大喇叭,肯定会满山嚷嚷开来的。
深呼口气,林时桑手脚并用,轻手轻脚地慢慢往前爬,借用茂密的草丛遮掩,试图赶紧逃离此地。
饶是他已经足够小心谨慎了,奈何爬行需要依靠腿部力量,只要他稍微一动,身后立马就响起了珠子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
周围又过于寂静,这点声音实在太突兀了。
林时桑脸色发白,赶紧停下来,还下意识回头,伸手扯住了衣摆。
哪知再一转过头来,眼前一黑,雪琼竟不知何时已经凑了过来。
半弯着腰,歪着脑袋,满脸天真地问他:“我就听见草丛里发出怪声,还以为是狗呢,原来是二师兄你呀。”
林时桑:“……”
“二师兄,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小师叔不是让你搬去他的洞府吗?天色都黑了,你怎么还不去啊?”
林时桑不敢乱动,生怕被雪琼发现了端倪,虽然说,雪琼小时候生病,烧坏了脑子,但他还是有些做贼心虚,总觉得哪哪都别扭得紧。
只能信口胡诌道:“我在找东西,我有样东西掉到这里来了,我正找着呢。小师妹,你让开些,别挡着我光了。”
说着,还假模假样地用手,左右扒拉了一下草丛。
雪琼道:“原来如此,那我也帮你找找!”
而后也学着林时桑的样子,趴在地上扒拉着草丛,一边扒一边问,“对了,师兄,你掉了什么东西啊?”
林时桑随口道:“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算了,丢了也就丢了,不找了。小师妹也快回去吧,省得师伯到处找不到你,又要出动满山的弟子,掘地三尺地寻你了。”
“啊,怎么才一见面,你就让我走啊?”雪琼满脸委屈地道,“这也不让我去,那也不让我去,我现在连找个人玩,都找不到!”
“二师兄,你现在飘了,你以前都不敢这么对待我的!”
说着说着,她就坐在地上,开始装哭,一边哭,一边说,“现在都没人敢陪我玩了,连二师兄也要搬到小师叔那里,那以后谁给我当牛做马啊?”
林时桑光听前面的话时,还暗暗感慨,没娘的孩子就是可怜,连个玩伴都没有,结果听到最后一句才知道。
敢情雪琼口中的玩,是要找个人给她当牛做马啊?
他一阵头皮发麻,想着赶紧摆脱雪琼才行,他是既不想给雪琼当牛做马,也不想浪费时间!
“小师妹,我还有急事,先走一步,你自己在这里慢慢玩!”
林时桑为了怕珠串撞击的声音,被雪琼发现,一边大力咳嗽,一边缓缓站了起来。
正待要走时,雪琼竟然抱臂坐在地上,威胁道:“你敢不给我当牛做马?那好,我立马就去找小师叔,我告诉他,你欺负我,让他狠狠罚你!”
林时桑恨恨地磨了磨后槽牙,心里安慰自己,小师妹年纪小,而且脑子也不灵光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好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尤其这小丫头的身份可不一般啊。抛开她是宗主唯一的亲生女儿不说,她还是小怨妇的白月光师姐的女儿!
必定很得小怨妇的喜欢。
倘若雪琼去跟小怨妇告黑状,那么,小怨妇要是知道自己心上人的女儿,居然被徒弟给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