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茶水之后,她抬袖一擦嘴巴,又转身同白秋意道:“我现在已经完全明白小师叔的良苦用心了!”
白秋意:“……”
他完全没听懂这丫头在说什么。
既然雪琼知道了林时桑身上的秘密,那么,保守秘密的最好方法,就是杀人灭口。
还有就是,他没有什么良苦用心,雪琼想多了。
“你是说,小白菜怀孕了?这是谁告诉你的?”
作为师尊,他怎么就不知道林时桑何时怀孕了?
“就是小白菜亲口告诉我的呀,”雪琼满脸认真地道,“小师叔,你就别隐瞒我了,我知道修真界一向明令禁止修真者和邪魔歪道为伍,若是爹爹知晓小师叔身边养了只兔子精,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白秋意听得更糊涂了,他身边养了几头白狼,但并没有养什么兔子精。
难不成是林时桑又在雪琼面前,胡说八道了么?否则,雪琼为何这般气势汹汹地跑过来,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
“原来是他告诉你的,那么,他还说了什么?”白秋意抬了抬眸,想知道那小畜生在外面又怎么编排他了,轻声道,“你实话告诉小师叔,他还说什么了?”
“她告诉我,她的母亲是兔子精,所以生下来的她也是兔子精,她先是跟我说,她肚子疼,后来还说见血了,我想她大概是身子不太好……”
雪琼攥着拳头,满脸同情地道:“她真的好可怜,从前还被很多坏人欺负过,逼她受孕,她说她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白秋意:“……”
这简直比说来了葵水更加离谱,不过,他有点怀疑,是不是雪琼理解有误,他不是很相信,林时桑居然有胆子在背后如此胡乱编排。
还编排得如此匪夷所思,好好的清白人家姑娘不当,偏偏要胡编乱扯说自己受人欺负,还怀有身孕。
难道,林时桑是故意在雪琼面前如此说,好借雪琼之口,来表达什么?
“简直太可恶了!真是一群人€€€€面€€€€兽€€€€心,禽€€€€兽不如的畜生!竟然连那么小的姑娘都敢欺负!就该被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雪琼神情激愤,攥着拳头破口大骂起来,将她毕生所知的所有脏话,尽数骂了出来。
“若是让我知道,到底是哪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干出这种恶事,我定要将他打成猪头不可,简直气死我了!”
“混蛋!大混蛋!”
“抛妻弃子的畜生!”
“小师叔!你知不知道,小白菜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雪琼越骂越气,越气就越要骂,恨不得将欺负了小白菜的畜生抓过来,狠狠打一顿才好。
白秋意:“……”
他不仅知道小白菜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他还知道,有个叫作林时桑的少年,皮又开始痒痒了,需要他狠狠收拾一顿,好好给林时桑松松皮子才行。
让林时桑的皮子,由紧变松,最后松的连一丝丝褶皱都没有,又红又肿,还烂糟糟的,就好像一张血盆大口,汩汩往外喷浆。
“这些真的是他亲口告诉你的么?”白秋意有些不信,蹙眉道,“他当真是这样说的?”
“当然了!小师叔,你难道还信不过我吗?从小到大,我撒过谎吗?”雪琼冲着白秋意眨巴眨巴眼睛,满脸无辜地道,“再说了,这么大的事,我也不敢胡说的。”
白秋意也觉得雪琼万万不敢拿这种事情说谎,虽然雪琼一向不学无术,但她撒过的最大谎,充其量就是假借他的名头,溜出山门玩一玩罢了。
如此,那就当真是林时桑又在雪琼面前胡说八道了。
好个不知死活的孽徒!竟又在外胡乱编排他!
还一次比一次过分,当真是屡教不改!
看来真是皮子痒痒了,现在都敢拿这种事情出来胡扯。居然有胆子说,自己是兔子精,还离谱到一个月生一窝。
既然,他那么想生孩子,也不是不行,白秋意大可以抽了他的元神,将之强行放入一只兔子精身上,如此,一个月就能生一窝兔崽子了。
白秋意记得,林时桑似乎很喜欢吃兔肉,那好,等兔崽子稍微养一养,就立马剥皮洗干净,用木棍穿起来,架在火堆上烤。
让林时桑吃下自己亲生的骨肉,那么,一定会很有意思罢。
“小师叔,我来呢,就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决定了,从今往后一定帮着小师叔,好好照顾小白菜,我最喜欢小兔子了,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我一定会视如己出的!”
雪琼满脸认真地拍着自己的胸膛,一字一句地保证起来。
顿了顿,她又抿了抿唇,语气担忧地道:“可是,小白菜说,她肚子疼,不知道孩子会不会……小师叔,你这里有没有什么丹药,可以帮助小白菜安胎啊?”
白秋意闲来无事,确实会自己动手炼制一些丹药,而且,掌门师兄隔三差五,也会送一些丹药给他。
但安胎药这种东西,他确实是没有的。
不过,既然雪琼都开口向他讨药了,身为小师叔,又如何忍心拒绝?
“有的,”白秋意随手取出一只小玉瓶,递给了雪琼,温声细语地道,“这里面有一颗丹药,但不可直接服用。”
否则会引起林时桑的怀疑,毕竟这是合欢丹,林时桑又不是没吃过,想来会察觉出什么。
“那要怎么用?”
白秋意:“混入他的饭菜之中便是,不过,不可以告诉他,此丹药是我给他的。”
雪琼表示不理解:“为何?难道,就以小师叔和她的关系,她还会信不过小师叔吗?”
“我虽早已察觉出他怀有身孕,但终究男女有别。”
如此,雪琼便懂了,接过玉瓶,信誓旦旦地说:“小师叔放心,这事就全交给我去办!我一定把小白菜喂得白白胖胖的,你就放心吧!”
说完之后,便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等人才走没多久,白秋意忽听头顶的房梁之上,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即便没有亲眼去看,他也猜得出来人是谁。
白秋意随手一挥,桌面上的茶杯便嗖的窜上了房梁,嘭的一声,房梁便破了个大窟窿,一道人影从上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白秋意的脚下。
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原来是个人,本座还以为房梁上躲了只耗子。”白秋意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脚边的少年,似笑非笑地道,“怎么,才跟师尊分开片刻,就忍不住来寻师尊了?”
“咳咳咳。”林时桑摔得头昏眼花,又被烟尘呛得直咳嗽,灰头土脸,好生狼狈,好不容易才坐了起来,第一句话便是,“师尊,陆昭明来过没有?”
“来过,怎么了?”白秋意冷笑一声,“你来此,该不会就是问这个罢?当着为师的面,去打听别人的行踪,你胆子不小。”
“不是的,师尊,你误会我了!”林时桑赶紧道,“是陆师弟说,他信不过我,所以问了我的真实姓名,我被催得急了,一时情急随口说了个假名字,他便来问师尊了!”
缓了口气,林时桑从地上爬了起来,随手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师尊,你有没有跟他说,我叫什么名字?”
“说了。”
“那完蛋了!”林时桑面色凝重,沉声道,“他现在肯定误会我是个冒牌货,说不准正提剑满客栈地找我,我可不能让他抓到,要不然,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一边说,一边左右环顾,想找个安生处藏一藏再说,找来找去,好像只有床底下能藏得住人。
要不然还是把女装换下好了,直接恢复真身,回头就说,自己是偷偷跟着大师兄他们一起下山的,这不就行了?
可问题是,小怨妇同不同意,他恢复真身,答不答应,他换下女装。
林时桑深呼口气,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所以,他开始酝酿情绪,先来软的,再来硬的,要是小怨妇软硬不吃,那么,就鱼死网破好了。
反正小怨妇此前,也帮他圆谎来着,他们现在就是一根草绳上的蚂蚱,他蹦不掉,小怨妇也别想逃。
哪知白秋意却道:“你就不问问师尊,编了个什么名字出来?”
林时桑心里琢磨着,就以小怨妇的审美,一定会给他编出特别妖里妖气的名字,比如说,娇娇,怜怜,爱爱,仙仙,总而言之,就是很俗气的名字。
肯定跟他的脑电波不一致。
这也没办法,毕竟从白秋意的喜好来说,他就不是个审美高雅的人。
“那师尊编的是什么?”林时桑随口一问,也没指望白秋意能狗嘴里吐象牙。
白秋意却道:“我跟陆昭明说,你的真名叫桑果。”
“什么?!”林时桑满脸震惊,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小怨妇从旁监视了,否则为何连起名字都能不谋而合,下意识脱口而出,“师尊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我想什么,师尊都知道?师尊该不会一直从旁监视我罢?”
“蛔虫是何物?”
白秋意蹙眉,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在徒儿心里,就是一条虫,这是对他的一种侮辱,上前一步,直接逼近在了林时桑面前,冷声道,“你在羞辱本座?”
“我哪有?我不敢的啊!”林时桑睁大了眼睛,但无论如何,眼下的危机暂时解除了,他稍松口气,放软了声音道,“师尊,我不想再冒充女修了,能不能换回弟子服?”
“不行。”白秋意突然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道,“雪琼可是很关心你呢。”
“师尊……”
“赶紧回去吧,若是雪琼发现你不见了,一定会满客栈掘地三尺地寻你,到时候又不得安生了。”
白秋意直接下了逐客令,但还不忘了贴着林时桑的耳畔低语,“不过,你若是想师尊了,就随时来寻师尊,不要觉得难为情,反正,你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肉,都被为师反复把玩过了。”
林时桑一阵面红耳赤,总觉得来此寻白秋意,就是个错误,立马逃一般地离开了,等回到房中时,雪琼还没回来。
他躺回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直到有人喊他,才慢慢醒来。
“你肯定肚子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雪琼把饭菜放桌上,又点了灯,屋里渐渐亮了起来。
一边招呼着林时桑过来吃饭,还一边絮絮叨叨地说,“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难过,但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应该为自己的肚子着想。”
林时桑觉得有道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他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所以起身下床吃饭去了。
雪琼见状,顿时松了口气,生怕小白菜想不开,再饿坏了肚子里的宝宝,她可喜欢小兔子了,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兔子精一尸两命……哦不,兔子很能生的,一个月一窝,一窝大概三、五只。
这是一尸好几条命啊。
林时桑完全不知道她心里所想,一番风卷残云之后,撑得直打饱嗝。
房间只有一张床,他也不好意思跟女修抢床睡,便自觉地给自己打了个地铺。
地铺才一铺好,林时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身体竟开始发热,他以为是自己累出了汗,也没当回事。
可没过一会儿,就越来越热,越来越热,浑身就好像被架在了火堆上炙烤,整个人呼呼呼地冒着热气。
不仅如此,他不可言说之处,还一阵阵地蠕动,好像饥饿到了极致,一定得吞咽什么东西才行,慢慢的,衣裙就湿€€€€了好大一片。
稍微动一动,衣服的摩€€€€擦就令他痛苦不已,酥痒难忍。随时都有可能跟发了春的猫儿一样。
林时桑后知后觉,自己这是被人下了东西,可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狗东西,居然暗害他!€€
第一百零六章 他又没犯天条
可是从离开师尊到现在,他只吃了雪琼带回来的饭菜,难不成是……她?
林时桑热汗淋漓,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雪琼就跟一阵阴风似的歪了过来,两手至背后,攀上了他的肩头。
“小白菜,你为何要打地铺?晚上跟我睡在一起,难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