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林时桑的汗流浃背,燥热难耐,雪琼简直就跟个没事人一样镇定自若,仔细回想,方才吃饭时,林时桑怀有心事,一直埋头扒饭。
期间雪琼还满脸散发着母性的光辉,一直给他夹菜,嘱咐他多吃一些。
都没注意雪琼到底吃没吃,听闻此话,林时桑心里郁闷地想,睡一起当然不好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已经很过分了,眼下他又中了那种阴间的玩意儿,随时都有可能,一时欲|虫上脑,趁着血脉喷张,欲火难忍之时,对着雪琼行出什么恶事。
林时桑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不干净了,只脏自己就好了,万万不能再连累无辜的女孩子。
倘若他当真既被白秋意淦,又稀里糊涂欺负了雪琼,那岂不就成了传说中的双|插|头了?
男人不自爱,不如烂白菜!
林时桑怀疑那饭菜有问题,不动声色地挣脱雪琼的双手,在距离她有半步之遥时,才抬眸,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雪琼的神情。
试图在她的脸上,找出任何一丝破绽。
可是不知雪琼是演技高超,还是当真无辜,林时桑审视了她半晌儿,也没找出任何破绽。
就以雪琼的智商来看,哪怕就是房梁上挂个灯笼,她都不一定取得下来,想必也不会心机深沉到给他下那种阴间的玩意儿。
再者,雪琼被她父亲保护得很好,就是师门一朵养在温室里的娇花,想来也接触不到任何淫|邪之物。
那到底是哪个不知廉耻的混蛋,居然在饭菜里给他下那种东西!
简直可恶至极!
“小白菜,你这是怎么了?流了好多汗,脸也红红的……是肚子又开始疼了吗?”
雪琼满脸关切地问,目光渐渐下移,望向了林时桑的小腹,心想,不应该啊,小师叔给她的安胎药,想必是极好的东西。
没理由吃了之后,肚子还痛。
林时桑摇了摇头:“我肚子不痛,就是有点……呃。”他一张口,就呼呼呼地吐着热气,难忍地从嗓子底,发出绵软娇腻的喘息。
脸上的热汗顺着额发滚落下来,很快就汗流浃背,轻薄的纱裙紧紧贴在身躯上,更显得胸膛扁平,腰肢纤细。
隐约都能瞧见独属于男人的轮廓。林时桑生怕会惊吓到雪琼,借机跪坐在地,状若无意地伸手掩着身下。
还尽量用波澜不惊的语气,缓缓道:“就是有点累了,想先休息。”
说完之后,林时桑就一手撑地,慢慢往地铺上躺,哪知雪琼却道:“不行,不行!即便你不愿意跟我一起睡,但怎么可以让你睡在地上呢?”
“起来!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雪琼站起身来,不由分说地拽着林时桑的手臂,将人拉起来就往床边搀扶,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总是为别人着想,但你现在身体虚弱,不能受寒,那地上寒气多重啊,你就算不为了自己着想,也得为肚子着想!”
林时桑稀里糊涂,就被推坐上了床,听见此话,心里还暗暗感慨,原来当女修竟还有这种好事。
因为来了葵水,不能受寒,居然就能得到别人的特殊照顾。
倘若,他当初穿书,穿的是一具女身,那么白秋意还会那么极具羞辱意味地折磨他吗?
当然,如果他真是个女身,想来肚子里早就揣上孩子了。
谢天谢地,幸好他是个男身,不会怀孕,否则就以他对白秋意的了解,肯定大着肚子还不被放过。
没准孩子在肚子里都待不了多久,就会被白秋意折磨得化作一滩浓血。
即便孩子侥幸生下来了,也是可怜,生来就不得父亲的喜欢,林时桑也早晚是要回家的。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如果自己有朝一日回家了,把孩子丢给白秋意照顾,那么,孩子一定会步上他的后尘。
从小就饱受冷眼,没有母亲爱护,受尽父亲的打骂。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万一白秋意狼心狗肺到,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肯放过,那才真是造了大孽。
虎毒不食子,但是白秋意比禽|兽还要恶毒。
林时桑已经躺在了床上,再度感慨,幸好自己不会生孩子,一转头,雪琼就已经帮他拉上了被子,还贴心地为他掖了掖被角。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雪琼这么细心体贴,会照顾人呢?
“小白菜,你累的话,就赶紧睡觉吧,你放心,我哪里都不会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林时桑欲哭无泪,他现在希望雪琼赶紧走,快点离开这里,他好用手给自己解决一下。
总不能当着雪琼的面,让他在被窝里打个飞机罢?
他还没有不要脸到这个程度!
“那个……小师姐,今晚的饭菜……”
“哦,你说饭菜啊,怎么了?不合你的口味吗?那我回头再给你找其他的厨子。”
林时桑摇头,拧着眉头,因为燥热难忍,身下的被褥都被汗水浸得濡湿一片,他整个人就好像躺在了蓄满水的海绵上。
稍微动一动,就好像会压出哗啦啦的水花。
他忍了又忍,才没当着雪琼的面前失态,缓缓道,“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从哪里端来的饭菜。”
“大家晚上在大堂里吃饭,我直接从桌子上夹的啊,我吃饱了,才给你送来的。”雪琼眨了眨眼睛,有些抱歉地道,“那我下回先给你送,然后我再回去跟大家一起吃。”
“我不是这个意思,除你之外,有没有其他人碰过你给我送的饭菜?”
如果是直接从桌子上夹的,那大家都吃了,不可能就他一个人中了阴间的玩意儿。
也不可能大家都早有准备,提前吃了解药,要是解药有用的话,那还双修干嘛?
雪琼想了想才道:“哦,陆师兄碰过,当时米饭摆在陆师兄面前,我空不出手,就让他帮我端了一碗。”
她生怕小白菜害喜会挑食,所以很机智地把小师叔送的安胎药,先融在茶水里,然后浇在饭菜上。
这样一来,无论小白菜吃哪盘菜,都能把安胎药吃进嘴里了。
雪琼觉得自己聪明得一批。
林时桑听见此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怒火中烧,牙齿咬得咯噔作响。
又是陆师弟!
简直可恶!
为了套出他的真实身份,陆昭明居然用心歹毒,出此下策!实在令人不齿!
难道就不担心雪琼会因此受到伤害吗?也就林时桑是正人君子,但凡他心思恶毒一些,必定会在药力之下,对雪琼痛下毒手!
不对!
陆昭明应该还没那么大的胆子!
他现在一定正躲藏在某个角落里,就等着林时桑一个把持不住,按着雪琼行凶,他好提剑杀出来,保护雪琼的同时,当场揭穿林时桑的真面目!
对,一定是这样的!
林时桑暗暗痛骂陆昭明是个死妈的玩意儿,心里一刻不停地安抚自己,忍耐,忍耐,千万要忍耐。
俗话说得好,小不忍则乱大谋。
色字头上一把刀,他千万得隐忍住,绝对不能露出马脚!
无论如何,他绝对不能碰雪琼一根毫毛,绝对不能!
可这种事情,如何是能靠忍,就能强行忍住的。
越是隐忍,就越是急火攻心,越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就越是忍不住浮现连篇,心猿意马。
渐渐的,林时桑的视线都开始模糊了,漆黑浓密的睫毛湿漉漉的,轻轻一颤,就能抖落出水珠来,他难耐地咬紧牙关,伸手缓缓攥住了自己的硬件。
死死地攥住,好像只有这样攥着,就能控制住自己。
嘴巴也因为缺水而起皮干裂,淌出鲜血来,他好难受,好难过,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欲|火焚身而死了。
浑身上下所有血管,都夸张地爆了出来,狰狞可怖地在皮下游走。
好像搁浅的鱼儿一样,艰难地张着嘴,呼呼呼地喘着热气。
雪琼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抬手一触他的额头,大惊失色地道:“好……烫!小白菜!你发烧了!”
林时桑下意识浑身一个哆嗦,意识都开始模糊了,满脑子都是,“你发骚了,你发骚了,发骚了”。
他羞愤交加地想要抵制这种下流的言辞,但又惊诧地发现,自己此刻很需要这种话,来缓解自己的痛苦。
“不行!我得赶紧去告诉小师叔!”
雪琼霍然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就往外冲,林时桑想伸手拦她,都没有拦住。
才微微起身,又重重地跌了回去。
林时桑心惊胆战地想,雪琼现在离开了,那么,陆昭明只怕随时都会冒出来,然后挑开他的被褥,揭发他的真实身份!
这到底应该怎么办?
他想起身,赶紧逃离是非之地,可四肢酸软得连一点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好像浸泡在了热水里,绵软得宛如海藻。
要不然……飞快地打个飞机先?
要不然,还不等陆昭明过来抓他,他就已经先一命呜呼了。
如此一想,林时桑胆战心惊,又羞耻难当地把手藏在被褥里。
一边警惕周围,一边用尽生平所有的本领,来助自己逃出生天。
不过,很快林时桑就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就在小怨妇的调€€€€教之下,变得异常敏€€€€感。
根本就不是靠手,就能轻易解决的。
他不死心地又尝试了几次,但全然无用。
心想,人固然一死,被人砍死,被人毒死,被人分尸冲厕所都行,就是不能死在这种事情上!
要不然,哪怕入了黄泉,他都会被地府里的鬼魂耻笑的!永生永世都抬不起头来,这是对他人格上的一种极其严重的羞辱!
既然手不行,要不然……用嘴试试?
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林时桑就自惭形秽到恨不得撞墙死了拉倒。
一个人不能,最起码不应该有这种念头!
但很快,他又想,为什么不能呢?
一来,他没触犯天条,二来,他没有道德沦丧。
在天条和道德允许的范围内,他想自救怎么了?蝼蚁尚且知道苟活,难道身为一个人,他就不能想点办法自己救自己了?
该死的陆昭明不是想偷看他中了阴间玩意儿,如何发€€骚€€发€€浪的吗?
那好,就让他看好了,同为男人……同为男人,搞得跟谁没有那玩意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