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明:“好曲折。”
白秋意:小桑果的侧脸好像比正脸更漂亮,嘴唇似乎有点干,好想亲亲他,给他润一润。
裴景元呼了口气,念得是口干舌燥的,稍微停顿了片刻,又开始了:“我怎么忍得下这口气!便在他们成亲当夜,故意提前引了喝醉酒的客人闯入新房,之后,才派人通知我哥,如此,也算是抓奸在床。”
“可没想到,我哥被猪油蒙心了,不仅没有勃然大怒,反而还将目睹这事的人,全部灭口。只留下了我,还有我那薄情的前夫,也就是我现在的大嫂。”
“我哥虽然眼瞎,但他不傻,立即就猜到是我所为,我以为他会不念旧情地杀了我,最不济也是把我家法处置一顿,但是没有,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摸了摸我的头,告诉我。他最爱我,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依旧是。”
“他说他爱我,但是对外我们还是兄弟。即便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我只是他从外面捡回来的野孩子,是他把我养大了。”
陆昭明愣了愣:“还真是个男人啊。”
“这是关键吗?”林时桑一字一顿地说,“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这个才是关键!”他差点就以为,这是他妈乱|伦。
原来不是啊,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有一点点小失望。
裴景元念到这里,目光往下瞥了几眼,然后就翻页了,又瞥了几眼,竟再次翻页。
陆昭明问他为什么翻页如此频繁,裴景元说:“那些我念不出来。”
林时桑瞬间就明白了,应该是一些不可言说的内容,他有点好奇,但他不敢提。
陆昭明却不懂,还诧异地问:“这天底下,难不成还有大师兄不认识的字???”
裴景元:“……”
他满脸恨铁不成钢地抬眸瞥了一眼。陆昭明后知后觉,脸色爆红,怒骂道:“好不要脸!”
但不管怎么样,还是得继续看下去,裴景元又翻了几页,才终于找到一行干干净净的字。
“……就这样,我为了泄愤,故意拉着我哥,在他的新婚之夜,就在府中的假山后面寻欢作乐,还故意叫嚷得……嗯,很大声。”
林时桑:“哇哦。”刺激。€€
第一百三十六章 师尊封锁对徒弟的爱意
陆昭明羞得俊脸通红,咬牙切齿地说:“大师兄,这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就不需要念出来了吧?”
他还瞥了几眼听得津津有味的林时桑,暗示大师兄这里还有个女修。
裴景元却道:“本来就没有多少内容可念,这要是再不念,就可以不用念了。”他往后又略翻了翻,然后耳垂就更红了。
翻完之后,又重新翻了回来。
“快了,快结束了。”裴景元长舒口气,又继续念道,“他们全部都低估了我的恨意,那夜之后,我彻底陷入了癫狂,开始没日没夜地找各种年轻漂亮的男人寻欢作乐,好像只有纵情于此,才能稍稍让自己开心。”
念完之后,裴景元开始往后翻了,第二章 不能念,第三章还是不能念,一直往后翻,一直翻,翻到最后只剩下薄薄的一页了。
他的目光缓缓往下移动,读出了最后一小段,“我想,我终于可以死了。带着腹中六个月大的孩子,一起死。做人太累了,再也不要有来生了。”
读完以后,裴景元就把书合上了。
林时桑嘴角抽搐地问:“完了?”
“完了。”
“这……中间的呢?”陆昭明诧异地问,“是我的脑子不行么?我居然没有听懂整个故事。”
林时桑其实也没听懂,就听了个开头,中间的大师兄又不念,最后念了个尾巴,听得人晕头转向,云里雾里,简直不知所云。
可他不会表现出来,只是捏着下巴,假模假样地沉思。
白秋意的目光越发温柔,突然发现小桑果认真思考的样子,真的很动人。
连蹙起的眉毛,都弯得恰到好处。
陆昭明问:“大师兄,这本书如此厚,中间都写了什么?你言简意赅地解释一下,我没有在装,我是真的没听懂。”
裴景元想了想,然后言简意赅地说:“从
第二章 往后,一直到结尾前,都是死者生前寻欢作乐的经历。”
“他约莫一章换一个男人,或者两个,也许三个,甚至更多,我没仔细看。”
林时桑听得眼睛都睁圆了,满脸震惊地问:“那一共多少章啊?”
“八十章。”
那么也就是说,这个死者生前最起码跟八十个男人睡过!啊,啊,啊!!!好牛!
天呐,这这这……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简直在挑战人的生理极限。
然而,大师兄的下一句话,更令二人差点当场惊掉了下巴。
“从死者的兄长成亲,到他死为止,约莫只过去了六个月时间。”
六个月,保守估计一百八十天。
一百八十天里,找了八十个男人,那么差不多就是两天半换一个男人。
该说不说,林时桑换衣服,都没他换男人这么勤快。
这真的不会被玩坏吗?
人活于世,谁没有年轻气盛的时候?
遇人不淑,交友不慎,只是一时识人不清而已。犯不着因为别人的错误,而自甘堕落。
真是想不开,实在太想不开了。
林时桑暗暗摇头,因为他死过一次,所以没有人比他更珍爱生命了。
所以,遇见漠视生命的人,难免会有些恨铁不成钢,恨不得将那人掐过来,砰砰两拳把他打醒,然后告诉他,爱别人之前,应该先学会爱自己。
白秋意听见此话,却清奇地想,人总是贪心不足的,哪怕再美的皮囊,看久了也会觉得厌烦。
虽然他不会厌烦小桑果的皮相,但难保小桑果不会厌烦他。
倘若,有朝一日,小桑果对他的皮相看腻了,厌倦了,渐渐失去了所有的新鲜感,那么,肯定就会想方设法地从他身边逃走。
也许,还会在外头寻找比他年轻,比他貌美,比他知情识趣的人。
这怎么能行呢?
白秋意自认为,没有一人分化成八十人的好本事,但他会易容幻形,想要幻化成完全不同的八十个男人。简直易如反掌。
或许,为了保持新鲜感,让小桑果每时每刻都兴趣盎然,他可以隔三差五,就幻化成新的模样。
从而给小桑果带来全新的体验。
他既可以是小桑果的清冷师尊,也可以是萍水相逢的文弱书生。
不管是霸道专情,温柔款款,热情似火,还是阴郁偏执,楚楚可怜,自卑怯弱,他通通可以演给小桑果看。
小桑果喜欢的样子,他都可以幻化而成。
只要小桑果别离开他。
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白秋意就自嘲地摇头笑了笑,真是可笑,他现在居然这么在意林时桑的想法。
居然还想方设法地,想要博取林时桑的欢心。靠的还是一直以来,他最不屑于提及的皮相。
终究,是他以色侍人了。
可是,他分明只是想收回自己的小骨头,仅此而已。
又怎么可以,真的对林时桑动真情?
倘若,他将来有朝一日,不忍心将林时桑变回魔骨了,又该怎么办?
难道就要放弃杀上九重天,生擒那个生而不养,视他为棋子的贱人了么?
那么,他可怜的父尊,又何时才能卷土重来?
血海深仇就不报了么?
为了让自己不要陷得太深,白秋意单手扯开衣衫,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时桑的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将一根足有成年人小臂长,手指粗的漆黑长钉,一点点地推进了自己的胸口。
以期用钢钉封锁心脉的方式,来消减自己对林时桑的爱意。
疼痛宛如潮水一般蔓延开来,他推动的速度很缓慢,故意让自己好好体会动心是一种怎样痛彻心扉的苦楚。
但很奇怪的是,身上的疼痛,根本没有办法吸引他的全部注意力。
他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林时桑的脸,心里还默默想着,小桑果应该补补妆了,脸上的脂粉都花了。
目光落在小桑果脏污的衣袖上,他又想,衣服脏了,应该给小桑果买新衣服换上。
直到钢针完全深陷在胸口,只留下了半个指甲盖大的黑色痕迹,白秋意的脑子里,依旧满满的,全是林时桑的脸。
就连目光也错不开。
他后知后觉,一根钢钉封锁不住他对林时桑的情,所以,这一次,他连扎了三根,以此来逼迫自己放手。
三根钢钉齐根没入白秋意的胸膛之后,他望着林时桑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脑海中也不再浮现出林时桑的脸。
白秋意长呼口气,突然之间浑身都轻快了许多。
林时桑有所差异,左右环顾一圈,却又什么都没发现,然后就听大师兄说:“这具孩童的遗骸,想来就是死者的尚未出世的孩子了。”
“怪不得这样小,六个月的孩子,根本没发育好。”陆昭明蹙着眉头道,“那么,又是谁在他死后,把他肚子里的孩子剖出来的?又是谁,想要复活他?”
顿了顿,他若有所思地道:“难道,想复活他的人,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林时桑立马提出了异议:“可是,他短短六个月期间,最起码跟八十个男人这啥那啥过,谁知道他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还有€€€€”
他睁圆眼睛惊问:“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一个男人怀孕生孩子?!”
裴景元:“这很奇怪么?”
陆昭明:“有什么好奇怪的?”
林时桑:“……”
“修真界有许多中东西,都可以令男人像女子一般怀孕生子,譬如,孕灵丹,孕果,而且,我此前听说,还有一种人,天生男女共体,意思就是说,身上同时具备男女的……”
陆昭明话未说完,裴景元就直接打断他了,示意他不要在女修面前胡说八道。
如此,陆昭明道:“反正意思就是那个意思,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时桑:“……”
他好像能够理解,不就是那什么双|性人吗?有什么不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