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师徒文里的漂亮蠢货 第180章

所以说,漏洞百出的谎言,只能骗一骗陆师弟。这么说来,陆师弟和林二打小那会儿,其实是卧龙凤雏。

白秋意到底何德何能啊,居然能同时将卧龙和凤雏,两大绝顶聪明的徒弟,收到座下来。

“所以……那副心肝最后怎么样了?”

林时桑比较关心这个问题,他很好奇,白秋意这么清楚事情的经过,是不是因为吃了两个徒弟炖的汤后,觉得味道太奇怪,所以才对二人严刑逼供了。

白秋意笑道:“他们把那心肝洗干净后,切都不懂得切,直接整个炖汤,又整个端到了我面前。我一看那瓦罐里一大坨肉,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林时桑:“厉害啊厉害,这要是我啊,肯定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两个小东西不经吓,我稍微脸色沉一沉,他们就跪下来,互相推搡着,把实话说了。”白秋意话到此处,似乎有一点点怀念曾经在仙山时,生活的日子。

林时桑以为,他是在思念曾经的那个林二,心想,终究是自己的到来,硬生生地把真正的林二逼出了这具躯体。

天上地下,除了那个早就不知道死在哪条阴沟里的系统之外,再也不会有谁知道,真正的林二哪里去了。

“师尊,你曾经那么厌恶我,有一方面是在怪我,夺了林二的身躯么?”林时桑有些愧疚地低了低头。

白秋意摇头:“没有。”

“啊?”林时桑又抬头,满脸不信,“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点都没有吗?”

白秋意:“没有,一点点都没有。”

他不曾有过一丝丝心疼过从前的二徒弟,也没有任何一刻是希望那个徒弟还活着的。

他甚至还觉得,小桑果应该早点把林二弄死,早点来到师尊的身边。

这样一来,师尊就可以亲手把小桑果养大了,

小桑果曾经说,他小时候过得很不好,母亲死得早,爹爹又不爱他,继母还经常欺负他。

那么,白秋意愿意既当爹,又当娘,把小桑果好好养大成人,等小桑果长大了,再结为道侣,他好当小桑果的夫君。

林时桑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憋了半天才感慨:“师尊,你真的很冷血,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心在我这里,我真的很难相信,像你这样的人,居然也会爱上别人。”

他终究是有些可惜从前那个林二的,忽又听见陆昭明的咆哮声,在不远处骤响,还在那里跟胥风打,已经从两人混战,变成了三人混战,现在胥风又摇着摄魂铃,让行尸朋友们帮忙了,一群人混战。

夜色朦胧,人影憧憧。

林时桑瞥过去几眼,就看见成片成片的人头,还有刀光剑影,时不时还伴随着树木倒塌,他摇了摇头,又感慨道:“所以,陆师弟现在,到底爱慕的是我,还是桑桑,亦或者是他记忆里,那个二师兄?”

白秋意也不知道,他说,这事得问当事人了。

林时桑当然是不敢问的,一个字都不敢问,生怕问出口后,他和陆师弟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一起结伴同行了。

如果陆师弟爱的是他,可是他给不了陆师弟任何承诺,哪怕陆师弟自甘堕落当妾都不行,白秋意的占有欲不允许和任何人分享林时桑。

如果陆师弟爱的是从前的林二,那就更完蛋了。

林时桑觉得他们如果再打下去,整片林子只怕要被夷为平地了,所以,他就让师尊前去阻止。

然后,就自己蹲在火堆旁烤火了。

没一会儿打斗就停下了,荒僻的山林间,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没一会儿,又传来了“嗖啪嗖啪”的声响,可能是背着风的缘故,隐隐约约,听得不是很真切。

他以为是胥风打输了,急眼了,在那冲着行尸走肉撒气,也就没多管。

感觉也没过多久,大师兄就回来了,热了一头汗,特意绕到河边,把陆师弟打来的野鸡野兔子拿了来,架在火堆上烤。

但大师兄看起来确实不会做饭,只要他一上手,就浓烟滚滚,呛得要命。

林时桑不得不一边捂鼻子躲闪,一边道:“要不然,还是等陆师弟过来弄罢?这种精细活,我也干不来的。”

他就是懒,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就等着张个嘴吃就行了。

裴景元边咳边道:“没事,我可以的。”

“有事啊。”林时桑都被浓烟熏哭了,愁眉苦脸地说,“我虽然不怎么挑食,但我也不想吃焦炭啊。”

“抱歉,我不常风餐露宿,所以不习惯做这些事。”裴景元叹了口气,又道,“陆师弟这会儿来不了了。”

“为什么?”林时桑眨了眨眼睛,“他和胥风打得很厉害吗?胳膊腿都被打折了?”

“他俩打得倒还好,手底下都有分寸,没受什么伤,但师尊刚刚过去了一趟。”裴景元话到此处就不说了,很沉默地继续地烤着鸡和兔。

正巧白秋意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林时桑的错觉,他看见师尊黑色的衣袍上,有的部位颜色要深一些。身上隐隐有点血腥气。

但师尊都成鬼了,也不可能再流血了,所以,师尊身上的血腥气,是从别人身上来的。

林时桑突然窜了起来,厉声道:“师尊杀他们了?”

“没有。”

林时桑长舒口气,又缓缓坐回去了。

不过很快,他又狠狠倒抽了口冷气。

“只是一人罚了五十杖而已。”白秋意说话轻飘飘的,好像在说一件特别小的事情,“各自断了一条腿。”

林时桑:“!!!”

“不过已经接上了,休养几天就能恢复如初。”白秋意不紧不慢地说,“不影响赶路,昭明断的是左腿,阿胥断的是右腿,他们可以互相搀扶着走路。”€€

第一百九十八章 千秋也想和桑桑亲近

林时桑当场倒抽了口冷气,再度觉得白秋意真的好冷血,好残忍。

两个师弟又没犯什么大错,不至于一人打五十杖,还各打断了一条腿,师尊一定是故意的,所以才一个打断左腿,一个打断右腿,好让两个师弟跟连体婴一样,互相搀扶着走。

林时桑稍微在脑子里幻想了一下,那种画面,顿觉一阵惊悚,他又突然有些愧疚,因为是他懒,使唤师尊前去阻止两个师弟打架的。

谁曾想师尊去了之后,还顺便罚了他们。

裴景元没有受罚,但他做这顿饭,简直比受了还要艰难,林时桑看了他几眼,见大师兄烤的根本不是野鸡,合该是火鸡才对,他都不明白大师兄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让整只鸡都熊熊燃烧起来。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林时桑好心好意地把鸡接过了手,又面露不忍地道,“打断腿肯定很疼的,他俩一时半会儿肯定谁都不服谁,没准儿宁愿在地上爬,也不愿意互相搀扶,要不然大师兄先过去照看照看?”

裴景元抬手擦了把额上的冷汗,目光望向了师尊,见师尊点头允许了,才应了声好,起身就往林深处走了。

原本他还觉得林时桑多虑了,两个师弟再怎么性格不合,也不会赌气在地上乱爬的。

但当他走过去时,才发现林时桑真的是有点子先见之明的。

两个师弟此前挨打的时候,那是跪在了一处,这会儿裴景元去时,就发现两个人距离得老远,各自拖着一条断腿,在地上匍匐。

陆昭明的手要巧一些,他御剑砍了一截粗细比较合适的树枝,用匕首在那削皮,看样子是打算制作拐杖。胥风的手要笨拙些,似乎不打算借用拐杖,而是摇动着摄魂铃,喊了具死尸来,胳膊搭在死尸上,勉强站了起来。

裴景元看了两个人几眼,犹豫了片刻,才道:“都别忙活了,师尊让你们互相搀扶着走。”

此话一出,陆昭明卡擦一声,失手把拐杖折了,怒气冲冲道:“不可能!我就是死,也不要和他勾肩搭背的!”

胥风更绝,一怒之下把死尸的胳膊都拽下来一条,二话不说就往陆昭明的方向猛砸,嘴里也是骂骂咧咧的。

“谁稀罕碰你?别说我就断了一条腿,我就是整个下半身被砍没了,满地乱爬,我也不要你搭手!”

裴景元上前一步,把飞向陆昭明的一截胳膊截胡了,见两个师弟精神都挺好的,还有力气吵架,说明还是师尊罚得太轻了,要是罚得重了,这会儿应该趴在地上痛苦嚎叫,哪有力气继续斗嘴。

反正话已经带到了,至于两个师弟听不听,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林时桑吃了半只兔子就饱了,剩下的挑了些好肉,打算一会儿拿给两个师弟吃。以形补形,回头给陆昭明吃左鸡腿,给胥风吃右鸡腿。

夜色已深,不知道两人伤得如何了,还能不能继续赶路。

林时桑才站起身来,大师兄就又回来了,说两个人伤得不重,挺有精神的,白秋意听罢就道:“那就继续赶路。”

“这样对两个师弟会不会太残忍了?”林时桑忍不住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最起码让他们休息一晚上啊。”

白秋意道:“此地荒僻,风餐露宿的就算休息一百日,又能如何?待到了青州,寻间客栈,让他们好好休养几日便是了。再者€€€€”他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似乎很不理解林时桑作甚这么心疼那两个小畜生。

“再者,不过就是断了条腿,算不得什么。”

林时桑:“……”

什么叫作,不过就是断了条腿?

果然,师尊是冷血的。

哪知大师兄也很赞同地点了点头:“无妨的,师尊所言极是,不过就是断了条腿,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腿骨已经接上了。”

林时桑:“……”

他差点忘了,大师兄就是大变态教出来的小变态,果然,伤不到自己身上,那就永远都不知道痛。

如果说,白秋意和大师兄觉得断了条腿,这没什么,林时桑都可以理解成,两个人没什么同理心。

偏偏,就连两个师弟都认为,断了条腿没什么,他俩一看就知道是在闹别扭,虽然互相搀扶着走过来,但很显然心不齐,一个要往左边走,一个要往右边走。

结果就是,两个人在原地踉踉跄跄,一步都走不了。

陆昭明道:“师尊罚得是,徒儿有错,自当受罚,没什么可委屈的。”

胥风就更不得了了,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眼泪汪汪,满脸孺慕地道:“自从离开师门后,徒儿就再也没受过师尊的管束,这种滋味一如当年。”

林时桑都忍不住想开口骂两句了,怎么这话听起来,这么欠呢?

他俩是真的一点都不记恨白秋意,不仅不记恨,反而更加孺慕白秋意了,还是师尊长,师尊短的喊着。

可能在他们三个眼中,师尊做任何事,都有师尊的道理罢。林时桑又想,如果当初白秋意折磨的是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也许,白秋意都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因为,他们三个是真心爱慕师尊的,只有林时桑一个人从最开始,就是处心积虑,别有目的。

但最后,还是林时桑把白秋意拉下了神坛,那三个人千方百计想得到的东西,却是林时桑觉得难以启齿,又不愿意接受的折磨。

就譬如被白秋意打断腿这事,落在两个师弟眼中,那是理所当然的,不恼怒,不怨恨,更加不会记恨。

可若是落在了林时桑身上,他高低要让师尊也尝一尝,被人打断腿的滋味。

林时桑忍不住小声问道:“师尊到底是怎么给他们洗脑的?他们好听师尊的话,也好爱师尊。”

白秋意摇头:“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只是觉得他俩很吵,冷眼睨过去,呵斥二人闭嘴。

前往青州的路上,两个师弟可谓是受了不少苦,本来就性格不合,还偏偏被师尊要求互相搀扶着赶路。

又因为意见不和,时常走着走着,就摔倒在地,互相埋怨对方,数落对方的不是,一阵对骂之后,还是勾肩搭背地一起走。

由于他俩走路慢,耽搁了一些时间。等入青州时,比预计的时间要晚两日。

也就是说,白秋意又多苦熬了两日,连续四天没有和林时桑神交了,不知道是不是林时桑的错觉,他分明看见师尊眼尾多了几条细微的皱纹。

看起来一副毒|瘾上来的可怜样。

林时桑下定决心,今晚豁出去了,一定彻夜不眠地和师尊神交,让师尊赶紧精神精神,别一天到晚跟失了魂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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