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 第20章

宁如深见李无廷着了身玄色骑装。

虽然看不太清楚,但依旧能感受到那高大紧实的身形,肩宽腰窄,无可挑剔。

显然是勤于锻炼的。

他正明目张胆地望着,那头的李无廷突然顿住,接着目光一转精准地朝他落过来。

宁如深,“……”

他是该远远行一礼,还是假装不经意地移开视线?

手指刚要抬起,另一头忽然传来一道年幼的声音,“宁大人。”

宁如深转头,只见半大点的李景煜正带着宫人走过来。

“臣见过景王殿下。”

“宁大人免礼。”李景煜顺着他刚才的视线探头望了望,“宁大人可是要去皇兄那里?”

宁如深摇头,“陛下没有召见臣。”

李景煜想了想又问,“那宁大人手腕上的伤好了吗?”

宁如深微微动容,“谢殿下关心,已经好了。”

李景煜老成地拍拍他,“甚好,以后不要老是绑着自己。”

宁如深,“…………”

身后宫人目光震惊。

李景煜补充,“除非是皇兄要求。”

宁如深唇一颤,轻声道,“小殿下,快别胡说了。”

另一头,主帐前。

李无廷收回目光,转头叫上德全和尹照,“同朕走走。”

德全习以为常,“是,陛下。”

营帐背后有一条河,河水清澈见底,哗哗穿过山石,映着头顶的日光。

早些年,众皇子年幼。

随先皇春狩围猎,常在这河畔牵马笑闹,意气风发,立下赌约看谁猎得多。

一晃多年,时过境迁。

德全觑着李无廷的神色,活跃气氛道,“这回还是景王殿下头一次来。奴才刚看殿下年纪虽小,却举止有度、透着英气,想必日后也是文武全才。”

李无廷神色柔和了些,嗯了声。

刚才那幕晃过,他又想起另一个人来。

一身绯红的骑装,长发束在脑后,倒是跟平常相当不同。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

李无廷在河边负手站了会儿,随后调转脚步朝营地的方向走,“回吧。”

主帐众星拱月般地安扎于中央。

从这处河岸回去,还要绕过其他营帐背后。

李无廷刚走近最外侧的那处帐篷,便听几道声音出了帐篷往河边去,话中夹杂着“宁琛”二字。

他脚步停了下来。

“宁琛倒是又重回御前了……”

“有一身媚上的本事,爬得能不快?没看连两位王爷都对他青眼有加。”

德全心头一跳,忙觑向圣上的神色。

却看李无廷侧颜沉冷,神色未明。尹照也一言不发地立在一旁,手握绣春刀。

那声音还在不断传来,大概是仗着此处偏僻,肆意中渐渐带出几分狎昵:

“说到媚,嘿…看到宁琛那身了吗?”

“看到了。别说,平时看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这官袍一脱、勾腰束腿的,啧…不知道得有多带劲儿!”

作者有话说:

李景煜:不要绑自己了,除非皇兄让绑。

德全(远远):小殿下年纪虽小,举止有度。

宁如深:……

*改名是因为“佞臣”二字不能用,新名还在抠脑壳想,文名暂定(:3_€€)_

【一些前情回顾】:

1.不是皇兄绑的,那是宁大人自己绑的:

第10章 ,李无廷:“不是崔相用的刑,难道是他自己用的刑?”

2.撑衣杆、宝可梦:第8章 ,都是孟柯葆。

3.梨花树:第3章 ,宁大人为自己挑了个最好看的梨花树当归宿。

4.拾一的别名“小石子”:第5章 ,每隔半炷香一颗小石子。

* 谁料红尘里,能逢白玉郎:出自《答李子光》。

第12章 啪嗒

话音夹着狎亵的笑渐渐远去。

帐篷背后一片死寂。

德全直渗冷汗:身为朝中重臣,竟敢如此谈论同僚。甚至还攀扯上了天子和两位王爷……简直是下流又放肆!

他偷偷往身侧看了眼。

却见李无廷眼睫低垂,唇线锋锐。在原处站了两秒,随即抬步往回走,什么也没说。

德全心头打鼓:这是不追究了……

刚走出两步又听得一声,“可辨得?”

“是。”另一道利落的声音回道。

德全愣了下,反应过来这是在问一旁网罗情报的锦衣卫指挥使。

尹照从容不迫,“翰林院侍讲卢章,修撰龚桧林、谭烽。”

李无廷穿过草地走回主帐,“嗯。”

围场中央的空地上。

侍卫们正在搭建驰逐、投壶的场子。

宁如深溜到围栏边,找耿砚一起凑热闹。身后还缀了个没事干的小王爷李景煜。

他溜过来,“小犬。”

“你他€€€€”耿砚冒着火一转头,差点噎住!他忙行礼,“臣见过景王殿下。”

李景煜摆手,“犬大人免礼。”

耿砚:。

宁如深轻声,“殿下,这位是耿侍郎。”

李景煜若有所思:是叫耿犬。

这会儿人多耳杂,宁如深俯身叮嘱道,“小殿下,‘绑起来’的话题不要再提了。”

“为什么?”李景煜眨眼。

宁如深忽悠,“涉及陛下的私事。”

李景煜点头,“好。”

两人扒在围栏边,很快李应棠也寻了过来,“景煜,你在这儿。宁大人也在,你们在聊什么?”

李景煜讳莫如深,“在聊皇兄的私事。”

李应棠:???

“……”宁如深跳过这个话题,“轩王殿下。”

李应棠看着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掏了把扇子出来哗哗扇风,不再说话。

三个人都扒在了围栏边。

宁如深一身绯红骑装,身段挺拔,腰细腿长。明艳又灼人,本就很惹人注目。

这会儿身边多了两尊大佛,顿时吸引了更多视线。

然而视线中心的本人并没有察觉。

宁如深还挂在围栏上,思考着自己待会儿该怎么混。

耿砚看不下去了,捅了他一下,“你收敛一点,别太出风头。”

宁如深从思绪中抽回神,“我?哪里??”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完全是一条挂在围栏上的咸鱼!

耿砚看他毫无自觉,恨铁不成钢道,“春狩是百官各凭本事在陛下跟前露脸的时候。要是有人能在一会儿的驰逐、投壶上赢过你这个御前红人……”

宁如深没忍住,“他也好意思?”

耿砚,“……”

隔了不远的李应棠“吭哧”漏了声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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