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 第39章

尹照在他跟前垂首禀报,“锦衣卫已派守所有巷道,定不负圣望,维护好京城治安。”

李无廷应了声,让他下去了。

待人走后,德全瞧着外面渐暗的天色,“陛下,淮明河畔的讲经对诗应该快开始了。”

“走吧。”李无廷长腿一迈,“朕也去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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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明河畔,一片灯火璀璨。

潺潺河水映着两岸星灯席座,熙攘的人群来往流动。书生学子环€€香囊,妙龄女子袖舞香风,佳时正好。

朱漆桥头下就有租船的地方。

宁如深随着耿砚寻过去,两人租了条木舟。

耿砚问,“是雇船夫,还是自己划?”

宁如深说,“自己划吧。”

有外人在,都不好放开了说话。

耿砚想了想,“行。”

说着把船夫支开,拿了桨递给他。

宁如深不好意思地垂眼,“我不会划桨。”

“……”耿砚又炸了,“你不会那说什么自己划!感情这个自己里面只有我吗!”

宁如深柔弱捂耳朵,“你声音好大。”

“………”

距离桥头不远处。

李无廷正带着德全穿过人群走向河畔,身后跟着便装的锦衣卫。

人头攒动间,一抹亮色划过眼底。

德全哎呀了声,“主子,那不是宁大人和耿侍郎吗?”

李无廷脚步顿住,抬眼望去。

果然看那朱漆桥头立了道熟悉的身影。

宁如深官服已经换下。一身水云暗纹绯色衣袍,身形飘逸风雅,在沉沉暮霭与人群中明艳而亮眼。

不知道他那张嘴里又吐出了些什么。

对面的耿侍郎都要蹦起来了。

李无廷指尖搭了搭手里的玉扇,脚步一转,“走,去看看。”

桥头,耿砚还在和他拉扯。

“那我们把船夫叫回来。”

“可以是可以。”宁如深提醒,“那这样我们还好聊天吗?聊你爹,聊你工作,聊你的隐疾……”

“我没有隐疾!!!”

耿砚把船桨塞给他,“拿着。”

宁如深背手,“不拿。”是想翻船吗?

耿砚,“不拿怎么划!”

宁如深,“我划船不用桨,全靠浪。”

“……”耿砚扭曲的神色有一瞬空白。

他看着只泛微波的河面,似是不能理解,“什么叫,靠浪?”

宁如深正要开口,身后忽然落下一道熟悉的声音:

“朕也想知道。”

“!”他条件反射地腰一抖,转过头。

只见李无廷负手立在几步之外的地方。一袭青衣润如君子,面色冷淡而正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李无廷朝他抬抬下巴,“朕看看,宁卿要怎么浪。”

宁如深,“……”

作者有话说:

李无廷(正经脸):浪吧。

宁如深:……

第21章 不用浪了

宁如深听李无廷一本正经地说要“看他浪”, 头皮都麻了。

心说你知道“浪”是什么意思吗!

身旁耿砚吓得见了个礼。

李无廷随意“嗯”了声又静静看向宁如深,等着他展示。

宁如深喉头一动,“这不太好……”

李无廷问, “有什么不好的可以在大庭广众展示, 给朕看不得?”

宁如深, “……”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糟糕的话。

无言间,德全和锦衣卫也在看着他, 好像都在等他大展身手。

宁如深最后挣扎了一把,“得在船上浪。”

“无妨。”李无廷微一侧头。

身后锦衣卫立马会意地去租了条大点的船,大到能装下他们这一行人, 随后回来复命:“主子, 船租好了, 能让宁大人…”

他话音一顿, 微妙中下意识跳过了那个字眼,“展示个够。”

宁如深胸口微微一窒。

李无廷已经扣着玉扇越过他走向船头,“走吧, 宁卿。”

他艰难地动唇,“是。”

一行人到了船上。

宁如深和李无廷坐在船中,两头各立两名锦衣卫, 奉命抱着船桨。德全和耿砚被夹带在中间,自觉地没有出言。

木桨在岸头一撑, 船撑开水波荡了出去。

离了岸,锦衣卫就支着桨不动了。

李无廷端坐着, 指节扣了扣船舷, 示意宁如深赶紧。

宁如深坐在他对面, 局促地捏了捏手指, “臣先酝酿酝酿。”

李无廷很有耐心, “准。”

在他酝酿的这小片刻,耿砚看着眼下的情形,心慌又畅快:让你不拿桨,让你浪!看看,被陛下治了吧!

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过于显眼。

宁如深余光瞥见,没忍住往船舷上狠狠一拍:嘭!

李无廷看着他拍红的手心,“这就是宁卿的酝酿?”

“不,不是。”宁如深扒着船舷开始胡编乱造,“这船太沉了,臣有点浪…浪不动。换轻一点的船,像这样晃一晃€€€€”

他说着示范地晃了晃,“就可以浪出去了。”

李无廷视线落去。

除了他自己在晃,船丝毫未动。

这会儿他们的船还静静漂在离岸不远的河边,河岸上星星点点的灯火缀在河面上,沉沉暮色中染了些朦胧光亮。

宁如深一身绯衣在夜色中十分显眼。

晃动间,束着雪梅白玉带的腰身勒出一道弧线,勾着人的视线。

他正尽心尽力地做着无效演示,忽然就听李无廷开口,“行了。”

宁如深停下来,转头:?

“不用浪了。”

李无廷闭眼拿玉扇抵了下眉,“划船。”

后半句命令是对锦衣卫下的。船两头的锦衣卫得了令,长臂一撑终于将船划开。

宁如深:他这是蒙混过去了?

他不确定地探头,“臣浪得怎么样。”

李无廷恼火,“活灵活现。”

“………”

什么意思,说得跟他是死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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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顺着淮明河畔一路行出。

沿途都能听见两岸学子谈经论诗的声音,满腹诗书,才华横溢。席间相互切磋,各抒己见。

众目睽睽之下,倒是没再有人议人长短。

宁如深赞叹地听了一路,给脑子进了点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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