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江暮打从娘胎里出来就认识路一川,知道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绝对不会始乱终弃。
所以这似乎是个好办法,但问题……自己是男的啊?
那么重点来了€€€€如何才能在二次元转三次元还不让竹马发现他也带把的情况下,将生米煮成熟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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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一川对他的竹马心怀不轨很多年,眼看上大学终于有机会了。
可万万没想到还没等他开掰,书呆童江暮不仅默不吭声弯了,还学会背着他在游戏里玩女号勾搭男人!
虽然那个男人其实就是他自己吧……
但童江暮他不知道啊,所以他就是在勾搭野男人!
路一川那个恨,精心饲喂了十八年的白菜怎么能就这么被自己(?)拱走,绝对不行!
他要先下手为强,把白菜从二次元的自己手里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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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网友见面,生米终于即将煮成熟饭。
穿着女装画着浓妆的童江暮:虽然我是装扮成女孩子了没错,但他刚刚摸着没发觉哪里不对劲吗?
戴口罩进门就关灯的路一川:他愿意和连长相都看不清的男人开房,却连被我亲下都嫌弃?!
童江暮/路一川:他果然很喜欢她/他,喜欢到滤镜都这么厚了QAQ
不管了!淦就对了!
于是第二天,天打五雷轰。
#看就知道是个欢脱甜了,永远跨服聊天自己醋自己#
#竹马竹马,书呆学神短筋(是这个筋没错)缺两受×忠犬学霸脑补过度攻,受比攻成绩好,攻比受活儿好(bushi)#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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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滚滚,暴雨如注。正当午,天色却晦如泼墨。
陡然一道电光撕裂长空,落于暗处激起花火,映亮前方孤索长桥,再无去处。
温随探手入箭囊,两指夹住一段箭羽。
追兵仍在逼近,风雨盖不住那些马蹄声急,温随静听片刻,索性放开了手。
正待转身,突然有个影子朝他扑来!
温随大吃一惊,再听嗖的一声,几缕温热溅上面颊。
那影子分明是个人,可那张脸已被湿漉的头发和流窜的雨水彻底模糊。
而他正朝向他张开手臂,一抹细微的亮银色当胸透出,又迅速被不住喷涌的鲜红吞没。
血腥味,是温随最熟悉的气味。
那人扑通倒下。
空气突然诡异地安静,仿佛一切声响都退潮般急速撤离。
温随听不见其它,只注视那人艰难匍匐着撑起身,似乎极力想要抬头的样子……
又一道巨大闪电劈开天幕。
白光转瞬,温随看到他沾满污血的下半张脸,口型说的是€€€€
“走。”
快走!
下一刻,温随猛然惊醒。
四周寂寂,那字却言犹在耳,如撞钟伐鼓,振聋发聩。
温随睁着眼,缓缓抬起手,一点点握住自己脖颈,像找寻什么痕迹般细细摩挲。
掌心太凉,手下皮肉隐隐发烫,搏动着的血管尚且鲜活。
是梦。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温随还是第一次梦见“那边”的事,过去的事。
只可惜仰面所对的天花板,才是他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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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随发现,这次醒来后梁舒有些不一样了。
除非必须回避,她总会在他左右,寸步不离,去医院的两点一线由温从简全程接送,绝不再涉足其它不相干的地方。
而当两人单独在家,那便从早静到晚,唯一发出响动的电视机,音量也被刻意调得很低,更别提说话时比往常更甚的温声细语。
这种过分小心异乎寻常,温随意识到梁舒的状态很不对劲。
他假装倒水,不小心将热水溅在手指上,梁舒会立刻过来检查,然后他再“不经意”让她瞧见他手腕,她的表情就会变得很古怪。
回到屋里,温随打量自己右手手腕处。
那圈紫印子虽然浅淡,在过于白皙的皮肤上却不容忽视。
不过是被梁舒用力抓握那么一会儿,就能如此明显,甚至好几天下不去,可以想象若将这副身体放回他过去的生活,恐怕早死过一百遍了。
想到昏迷前发生的事,温随决定不能漫无止境地等下去,必须想法打破僵局。
终于这天晚上,让他寻到机会。
连续几天都按时下班的温从简,难得加次夜班,回来已是半夜,这时的梁舒早就睡下。
温随在房间里听着门外动静,等时机差不多便悄悄开门,趁温从简去阳台抽烟的当口,跟了出去。
“小随?”对方看到他,果然很诧异,“爸爸吵到你了?”
温随摇摇头,刚想说话却发觉嗓子不知怎么又涩又痒,忍不住皱起眉,闷着喉咙低低咳嗽了两声。
温从简一顿,转身掐灭才刚点着的烟。
其实阳台空旷,窗户两面对流,通风良好并没太大烟味。
温随暗自润着喉咙,他是因为太久没说话,又担心言语不合时宜露出破绽,哪怕再泰然自若,身体也会下意识绷紧。
这些温从简当然不会知道,但基本的察言观色总归不能少,“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爸爸讲?”
这样问的时候,他还有意瞥了眼主卧方向,很明显他看出来温随想避开梁舒,否则不会现在来找他。
而这一眼也侧面印证了温随的猜测,“爸,”他很快选定当下最恰当的切入点,说出预先组织好的字句,“上回射艺文化节,我妈她……?”
射艺文化节,来自条幅上温随能确切理解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字。
只需点到为止,温从简自然就明白,他深深看了温随一眼,抬手似乎想抖抖烟灰,才想起烟头已被掐灭。
很轻地叹口气后,他说道,“你妈是受了刺激,你别怪她,当时那种状况她控制不了自己,她也是……太害怕你再出事。”
一个“再”字,令温随心头一跳。
温从简注视着他,目光慈和,暗含些许试探与隐忧,“还是没想起以前的事?”
“没。”温随又说,“但我想知道。”
温从简欲言又止,没有立即给予回复。
如果只是简单“以前”的事,当然无需迟疑,为了帮温随“恢复记忆”,他们经常在他面前提及以前。
所以两人都心知肚明,这里的“以前”,是指那句“出事”。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温随就没停止过寻找原因。
第一次去医院,医生问梁舒发病过程,她的回答是:“孩子爷爷去世,他可能受到打击,晕倒后发了三天烧,醒来就变成这样。”
这解释表面听来合情合理,但旁人不知晓,温随却清楚明白自己根本没“烧糊涂”。
求医问药对他毫无用处,必须先弄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副身体里,而这身体里原先的人又去了哪里。
只有找到原因,才可能让一切恢复原样。
然而讲道理容易,实际经过这些时日仍旧线索全无,温随每天的活动范围受限,接触的人更屈指可数。
虽说也能制造机会离开,扩大搜寻边界,但以他目前在这个世界的生存能力,尚且只能依附别人,单独行动等同找死。
温随向来行事理智耐性极佳,所以他相信除非真就天衣无缝,否则假以时日必定露出端倪。
后来果然如他所料,一次偶尔机会,发现梁舒和温从简隐瞒了部分事实。
温随曾听见他们激烈争执,温从简说要“告诉”,梁舒坚持“不许”。温从简没拗过,但说了句,“解铃还须系铃人。”
那时温随就知道,若想弄清什么事,只能从这位父亲入手。
其实在这里,温随与梁舒相处多,跟温从简却很少,他大部分时候都在“上班”。温随原来的世界就有这说法,上班、放衙,在官府中做事的人都这样讲。
不过他原以为这夫妻两人分工明确,梁舒负责顾家,只有温从简需要上班,后来某次听见梁舒与邻里谈话,才知她能一直照看自己是因告了假。
再后来,温随知晓自己其实是要“上学”的,梁舒甚至尝试过让他看“课本”,结果自是强人所难。
毕竟就连适应这里的日常生活,对起初的温随而言都是挑战。
这方面确实多亏温从简,毕竟男女有别,有些事情身为母亲的梁舒是不便从头教起的。
所以哪怕相处不多,温随对温从简的性子也算有些了解。
他有预感,他一定会告诉他的。
不过在那之前,温从简却先问了一个问题,“小随,那天在射箭公园,你是不是想试射一把弓?”
温随一怔。
温从简从裤子口袋里抽出手机,“当时有个我认识的人恰好也在,他跟我说了经过。”他在屏幕面一划,再转过来。
“是这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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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了,要不要试试自己开门?”梁舒故意往旁边站。
类似这样的细节训练时有发生,但最近她的语气格外温柔,回回都像引导小孩子,温随骨子里早已成年,难免觉得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