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娶了男主后 作者:秋叶坠
文案
排雷:架空,不考据
陆知杭意外穿进了小说世界中。
书里女主从小人物奋斗到皇后,男主则是皇帝膝下一个不受宠,被迫女装当公主的心机男。
而他陆知杭,在故事开头就是被女主虐渣打脸的反派,最后不得好死。
为了保命,他果断参加科举!势要离剧情远远的,谁料金榜题名时,却被指婚给了女装的男主?!
洞房花烛夜,看着明媚动人的新娘,陆知杭突然觉得有点慌……
状元驸马X男公主
先婚后爱,破镜重圆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种田文 穿书 科举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知杭;云祈
一句话简介:穿成反派后,我娶了男主怎么办?
立意:读书改变命运
第1章
丝丝缕缕的烟雾缭绕在古香古色的屋内,雕梁画栋的木质床被帷幔遮住里面的景色,一双粗糙覆着厚茧的大手带着点颤意,慢慢地掀开那两道屏障。
陆知杭恍惚中还觉得胸口绞痛的仍残留在身上,濒死的绝望压迫着他的神经,意识混沌,依稀之中似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上摸索,昏沉的意识顷刻间便清醒了过来。
那双大手的主人刚一接触到那温热细腻的肌肤,心下便一阵激动,暗道不愧是成天提笔捧书,被书卷之气浸润的读书人,跟自己这种偷鸡摸狗之辈当真大有不同。
瞧瞧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没下过地的人才能养出来的,便是村里的姑娘也没这般的细润。
一想到二人身份上的差异,这高高在上的读书人就要被自己这村里讨人嫌的泼皮染指,就由不得他不春风得意。
只是来人高兴的功夫还不够半刻,只感自己手腕一痛,男子心中咯噔一下,万万没想到,一个被药倒的人,还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能如此迅速的苏醒过来,一时不察,踉跄几步,双手被陆知杭反扣在后腰上,整个人死死地抵在床柱,动弹不得。
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罪行被人发现了,大汉瞳孔不由紧缩,面色煞白的颤抖着嘴唇,却是一字也说不出。
“你是谁?”陆知杭用力钳制住他,确保对方无法反抗的情况下才下了床,眸中寒意凌然,质问道。
任谁好好的在医院加班,忙得昏天暗地,再次醒来却是在被一个粗脚大汉猥亵,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去。
在审讯被自己人赃并获的犯人时,陆知杭也不忘观察一下四周的场景,只是这随意的一瞥,却让他怔了怔。
入目的是一间整洁,由石砖砌成的小屋,对陆知杭来说,这小屋老旧倒不是什么问题,他不解的是这恍若古装拍摄现场的布局,还有男子一身的粗布麻衣是什么情况,角色扮演吗?
难不成这不只是一起简单的猥亵案,还是绑架不成?奇了怪了,自己明明在手术室,这人是怎么躲过重重人员和监控的监管下把自己这一米八几的大活人绑到这里的。
就在陆知杭疑虑重重之时,被禁锢住的大汉听到耳畔如潺潺流水抚过他心间的清冽男音,顿时酥了半边身子。
陆知杭哪知他在想些见不得人的事,只以为这人还打算负隅顽抗,手下的力又多使了几分,厉声说道:“我劝你还是如实招来,有没有同伙,为什么绑架我,还有,把我的手机交出来。”
眼前的大汉与自己这小身板比起来确实是壮硕了点,要不是陆知杭练过,趁其不备才成功制住了对方,得赶紧拿到手机报警才是。
大汉听着陆知杭这一连串的发问,眼中盛满疑惑,犹如在听天文般,读书人就是不一样,说的话他听得一知半解。
虽说听得似懂非懂,但他并不敢怠慢,深怕陆知杭一个不满,就把他手折了,大汉酝酿了一番,哭嚎道:“公子冤枉啊!小的是被你那未过门的媳妇要挟的啊!家里尚有八十岁老母,重病缠身,久治不愈,张家小姐答应给我娘治病的钱,我这才一时糊涂……”
“……”陆知杭起初还以为这贼人胡搅蛮缠,打算来点硬的,谁料越听越不对劲,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微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整个人立在那,形同一块木雕。
耳畔是大汉矫揉的抽泣声,陆知杭却无心叫他闭嘴,就连死死扣住大汉的手都松懈了半分,只因为在对方说出那一堆一听就是胡诹的话时,他的脑子突然不受控制的涌现出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
那汹涌澎湃的陌生记忆席卷而来,陆知杭太阳穴骤然胀痛了几分,可此时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去细思。
陆知杭冷沉着脸,嘴唇轻颤,道:“张家小姐是谁?”
为什么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他既觉得陌生,又那么熟悉呢……这矛盾的感觉让他多了几分烦躁,想到自己刚刚一瞬间闪过的猜想,陆知杭又在心中直呼不可能,他可是从小接受科学教育长大的,可此情此景却又无时不在摧毁着他所坚信的信念。
“张家小姐就是与您有过婚约的张楚裳,张大小姐啊……”大汉虽看不见陆知杭的脸色,但从语气中也能听出来对方是真的不知道他口中的张小姐是谁,这就奇了怪了。
“张楚裳?!”听到这个名字,陆知杭心下一沉,突然觉得这个世界都魔幻了起来,他嗫了嗫嘴唇,最后迟疑道:“我……不会叫陆止吧?”
“呃……正是。”大汉都快被陆知杭搞糊涂了,他只是下了蒙汗药,难不成这药还能伤着人脑子不成?
得到肯定的回复,陆知杭深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饷,最后低低笑了一声。
大汉措不及防听到身后传来的笑声,人都快被吓傻了,瑟瑟发抖地缩了缩身子,陆书生这不会脑子真有什么毛病吧?可别让他大白天见鬼了就行。
陆知杭笑完,心中只剩下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他,大概……穿越了,还是穿到了一本自己曾经看过的言情小说中。
乍一听有些骇人听闻,可脑中杂乱却并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还有那双明显小了一号,细皮嫩肉的手,跟自己那覆着薄茧的手并不一致,无疑都在佐证他的猜想。
陆知杭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在辅助导师完成一台手术后,劳累过度,打算去值班室休息一会,心脏却不堪重负地抽痛起来,年纪轻轻,不过26岁,还未在医学界一展抱负,就猝死在了医院。
这本小说所处的背景是一个架空朝代€€€€晏国,而他不仅没能穿成主角,还倒霉催的穿成了小说一开头,亲爹就过世的少年€€€€陆止身上。
这会剧情进展正是女主张楚裳刚重生回来,被人用药迷晕,意图不轨。当然,陆知杭穿越的不是即将被人非礼未遂的女主,而是那个打算对女主实施犯罪的人。
至于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么个情况,是因为原主的亲爹过世三年有余,亲娘张鸢姝过惯了舒坦日子做不得重活,原主又一心想读书考取功名,在亲爹过世后靠着遗产度日,表面过着还算体面,实则千疮百孔。
入不敷出之下日子愈发难过,村里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对母子二人不事生产,却强装阔绰的样子都不太待见。
原主年岁渐长,刚考取童生便守丧三年,已然将近十六岁,在这个早婚的朝代,男女十五、六岁便开始谈婚论嫁了,这个年纪显然该思虑娶亲的事宜了。
女主家里在他爹去世前就有意和他结亲,结果三年过去,时过境迁,原本殷实的家底都被败光,日子过得比村里其他人还清苦,便是像样的彩礼都拿不出来,女主家里自然就不乐意了,于是勒令女主不许和他家来往,并开始谋划与其他家的亲事来。
女主本来也不认识原主,自然听从家中长辈的意见,只是这行为却狠狠挫败了原主的自尊心,加之娶亲之事四处碰壁,最后想不开,心生歹念,便买些药迷晕了女主,届时生米煮成熟饭,张家碍于面子也会吃了这闷亏,同自己结亲,人财两得,岂不美哉?
原主并不觉得自己这行为有何不妥,在他看来是张家爱慕虚荣,不然张楚裳本该是自己的妻子。
陆止是个行动派,想到便做,上一世的张楚裳不谙世事,被他得了手,此后一生受尽了苦楚,可以说女主前半生大半的罪都是源于陆止,可这负心汉最后没得天谴不谈,还被丞相府的小姐看上,抛弃糟糠妻,官运亨通。
这一世,若不是女主临时重生过来,打晕了陆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不得就被他得逞了。
上一世她被陆止抛弃,更是被丞相府的小姐暗害,堕了腹中骨肉,至死张楚裳才知道原来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竟是舅舅避而不谈的,那个抛弃自己母亲的渣爹。
原文中,女主重生后的剧情才是正文,这本小说是时下正流行的女主重生复仇文,而他陆知杭,就是女主复仇的主要反派角色之一。
这文通俗点概括就是前期打脸渣男,毁他前程,步步为营,重回相府,和彼时为躲皇后暗杀而乔装女儿郎的男主相遇相知,最后和渣爹解开误会,辅佐男主登上帝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老套故事。
至于陆知杭为什么能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穿成了陆止,不外乎这个场景对看过小说的他来说太熟悉了,现在不正是小说一开始的女主重生节点吗?
砰砰砰€€€€
陆知杭还未梳理完自己的处境,紧闭的木门就骤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那声音沉重得仿佛每一下都敲在屋内二人的心门上,接憧而来的是喧闹嘈杂的叫嚷。
第2章
“开门!快开门!淫贼!”尖锐的女声自告奋勇地喊了起来,随后陆陆续续有人跟着一起,隔着木门传来,颇有点声势浩大的样子。
陆知杭揉了揉太阳穴,感到有些头大,对于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并不诧异,原著中对这一段就有过描述,他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而已。
原著中,女主在逃脱后便安排了人,找来一小儿,让他去村里巡街传讯,囔囔着陆家的小童生娶不上媳妇,便强掳来良家妇女,此时正在家中行不轨之事。
不论是在哪个时代,最不缺的便是爱看热闹的人,何况是村中话题不小的陆知杭,此时不是农忙时节,在从众心理下,很快就聚集了一群人来。
原著中,村民们破门而入,看到的不是陆止强迫良家妇女,而是和村中有名的泼皮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虽说因为他们来得太早,并未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但所谓坏事传千里,越传越歪,陆家的脸面都丢得一干二净,让本就不受待见的陆家母子雪上加霜。
陆知杭虽说无法苟同原主的做法,也认为女主的报复是他罪有应得,但谁让陆知杭穿越成了这个渣到他自己都想自裁谢罪的渣男身上了。
一想到26年守身如玉的三好青年差点被一个泼皮断袖非礼了,陆知杭就没办法置身事外当个大善人。
“公子,这…这…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啊?”壮汉名叫张铁树,听着门外的动静,本就心虚的他愈发慌乱了。
他跟村里的人都是熟脸,本朝国风虽算开放,但也没开放到能善意的对待断袖闯进良家屋内行那龌龊之事。丢脸事小,陆知杭若是看自己不顺眼,铁了心送官府,这么多证人在,他可不就蹦€€不起来了?
陆知杭沉吟了片刻,眼看门外那伙人都快破门而入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张铁树,扯了扯嘴角,微笑道:“想进牢房,跟我一损俱损,还是过了这关,此后各走一边?”
“只要公子放我一马,我定对您言听计从!”这还需要选择吗?张铁树想也不想,连连点头。
得了保证,陆知杭便松开了钳制住张铁树的手,半点担心他中途反水的忧虑也无。原著中,女主是连哄带骗的让这二流子来干这档事的,可以说张铁树也是被女主一起坑了。
“那你先把张楚裳给你的钱拿出来。”陆知杭拍了拍有些凌乱的衣裳,缓缓踏步,走到书架上拿过一本略显古旧的书籍。
“这……”方才还拍着胸脯保证的张铁树一听到钱的事,就犹豫了,甚至都没细思对方怎么知道他收张家小姐钱了。
“嗯?”见张铁树迟迟没有动作,陆知杭挑了挑眉。
张铁树咬了咬牙,心下一狠,把别在自己腰带上的钱袋子丢到了床边的木桌上,心中暗恨自己为什么要把银子带身上呢?
“一会我说什么,你只管附和便是,多的别乱说。”陆知杭掂量了一下份量,默默感慨了一下张楚裳真是舍得。
不待张铁树回话,陆知杭一挥宽袖,便大步往木门走去,将木质的门栓拿下,不用他开,外面的人就自行推开了,推推搡搡地抢着往屋内瞅,还有人喊着陆家淫贼等诸多不堪入耳的话。
“各位乡亲有何事?聚众到我家中来。”陆知杭清了清嗓子,语气中带着丝丝疑惑,问道。
映入众人眼帘的少年挺直着脊背,骨节分明的左手捧着古朴的书卷,面如冠玉,眉目舒朗清雅,白皙细润,身着素净的天青色宽博长衫,浑身自然而然的散发着温润的书卷气,气质斐然。
长身玉立,颇有种遗世而独立的脱俗感,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众人恍若云泥之别,远远一见,姿容当可入画,无上风华莫不过如此了。
本还想兴师问罪的村民见着陆知杭,起初是为那张令人见之忘俗的脸而惊叹,再后来是见他态度坦荡,衣着体贴,手中还捧着本三字经,实在是不像会行那种不齿之事的淫贼啊!
队伍磅礴的气势在见到这个正主后,反而一泻千里,甚至还有些妇女含羞带怯地偷瞧了几眼陆知杭。
混杂在人群中,假意来看热闹的张楚裳见此情景懵了一下,事情并未如她的意进行下去,本该衣衫不整,受尽屈辱的人却大大方方地站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原本叫嚣得最积极,站在前头的大娘呆愣了一会,暗暗心惊陆淮那个糟老头子是怎么生出这般人中龙凤的。
原主一心只想读圣贤书,对村里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村民向来瞧不起,半分想和他们交谈的欲望也无,除了孩童时,几乎就没迈出过家门,除了亲娘张鸢姝,也就张楚裳那便宜舅舅见过了。
上一世的张楚裳起初还能安慰自己,至少失身的是个读书人,虽说手段为人不齿,但至少模样不错,单凭这张脸,甚至一度让刚过门的张楚裳心悦予他,任劳任怨,若不是陆知杭后期渣得太过了,这傻姑娘还执迷不悟。
“大侄子啊,大娘这不是路上听了些谗言,过来看看吗?咳,方便让大娘进去看看吗?”站在前头的张大娘梳着整齐的发髻,身上是靛蓝色的麻布,看着能言会道。
“谗言?”陆知杭佯装不解,却并不阻拦张大娘那望眼欲穿的眼神,大大方方让开了身子,露出了呆坐在桌凳上的张铁树。
“张铁树?你怎地在这?”张大娘一见张铁山,立马两眼精光大放,好似捉到了什么把柄似的抬头看向了陆知杭。
村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张铁树乃是一个断袖啊!
听到张铁树三个字,站在门外的众人也是议论纷纷,望着陆知杭的目光都多了几分古怪。
“你们俩孤男寡男关着门……”
“大娘,您来得正好,这张铁树好生愚钝,若不是收了人家的束€€。”陆知杭见她张嘴就想说些污言秽语,赶忙打断道:“侄子教了他一响午的三字经,这痴儿竟是连幼不学,老何为都不解其意,便是教头猪都该启蒙了,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