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娶了男主后 第112章

他对这炸药不甚了解,只能尝试提议,也不知会不会漏了怯,叫师弟嘲笑。

不过,他这会也反应过来师弟的不同寻常了,好在知晓这斗兽棋和自行车、鼎新酒楼幕后之人是陆知杭的并不多。

大多数时候,他都把这个美名推给了旁人,比如自行车对外宣称就是许木匠福至心灵时所造。

“师兄若是有皇帝围猎的具体范围,倒是可以。”陆知杭思忖了会,如是道。

“我怎地能拿到这玩意。”阮阳平对此有些无奈,莫说是他,就算是阮城都不一定知晓。

他们要想知道,只能亲自去现场勘探,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陆知杭听到这话,正要开口,陆昭就取了极快掌心大小的石块来了,脸上洋溢着喜色,欢快道:“公子,你瞧瞧哪块好?”

说罢,就把怀里捧着的几块白色石块摆在了石桌上,供陆知杭挑选。

视线在那几块精挑细选出来,完全吻合他要求的石头上扫过,陆知杭将每一块石头都拿起仔细端详。

第一块表面太光滑,留不住字迹,只怕当时候就算硫酸铜能显示出蓝色,上面的字体都十不存一,不妥。

第二块色泽与硫酸铜粉末颜色有些差异,容易被人瞧出来,还是不行。

第三块两个问题兼具,更不要谈了。

第四块……

第五块一直到第六块,总算能让陆知杭满意了。

“你做得很好。”陆知杭下意思摸了摸少年的头颅,赞赏道。

陆昭脸颊一红,见自己终于办成了件好事,心下不由雀跃。

阮阳平坐稳在鼓凳上,就见师弟从怀中拿出了一瓶瓷瓶,而后从上面倒出了些许粉末,神色肃穆地在挑选好的石块上认真写着什么。

从他那个方向,因为字迹算不上好看,又与白石混为一体,好似把上面的坑坑洼洼填平了而已,根本看不出异样来。

不过片刻时间,陆知杭就把手里的这块顽石雕琢好,他把手里的白石递到阮阳平面前,轻声道:“师兄过目。”

阮阳平迟疑地接过他手里的石块,凑到跟前还是有些看不出异样来,要不是陆知杭当着他的面处理过,只让人以为是块平平无奇的白石罢了。

“师弟?”阮阳平不解。

陆知杭的视线追随着师兄表情上细微的反馈,见他是真没认出来,当下就放心了:说道:“师兄看我演示便知。”

顺手把那些不合格的白石也用粉末填上写了几个字,在阮阳平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拿起桌面上的茶水缓缓浸湿了表面。

随着茶水的渗入,原本还浑然一体的白石上边,渐渐显露出了湛蓝色的字迹,好似凭空出现般,颜色漂亮得不像话。

恍惚中,又觉得这字体犹如晶石,剔透明亮,让人险些以为看花了眼。

看着陆知杭手中的石块展露出来的阮阳平三字,他瞪大了眼眸,惊讶道:“师弟这是如何变出的戏法?”

戏法二字着实把陆知杭逗笑了,但其缘由说出来也复杂,涉及到化学,真要解释起来一时半会讲不完,就让阮阳平当做是戏法吧。

为今之计是快些在山林中准备他们的工具,既然外在条件不具备,就只能乔装打扮成误入山林的村民了。

在山中确定好围猎的范围,才能选定一个安全的位置埋好炸药,确保不被官兵发现。

想是想好了,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山林中的野兽了,只要他扮演得当,倒不需要担心巡逻的侍卫。

孤身一人难免不安全,可寻些猎户同行就更不妥了,知情人唯有竹园内的三人,叫上阮阳平还不如他自己单打独斗来得妥当。

再顾虑下去就真不成事了,在脑海中把符元明在牢狱中皮开肉绽的可怜模样过了一遍,他即刻下了决心。

陆知杭把需要用到的东西都背上,策马往淮阴山庄赶去,紧赶慢赶,手都快抽得脱力了,总算在天还没黑之前把炸药和其他装置都埋好了。

途中倒是没有被官兵逮到,陆知杭都是在确定四周没有脚步声才敢找个隐匿的地方躲着,加之他选的地方有一块将近两米高的巨大山石,正好适合用。

不过这石块不好直接藏在山石下,容易被炸药误伤,都炸成渣了他还怎么创造神迹了?

计算了一番炸药的爆发出的威力和山石崩裂的距离,陆知杭才选了个合适的地方埋下,松松土,好让掩人耳目的同时能在爆炸中显露。

在一片黑压压的山石中,一块白色石头还是颇为显眼的,更何况此处如此大的异动,皇帝时脑子有问题才会不让手下细查。

忙完了事情,陆知杭再抬头时,太阳都落了大半,哪怕鲜少有树木,山中的视野仍逐渐昏暗。

“得快些离开。”陆知杭擦了擦额前的汗,低声道。

收拾完案发现场,戴着手里的铁揪就准备下山,谁料刚走到了半山腰,就听到一声诡异的嚎叫声。

嗷呜€€€€

这声音,别跟他说是狗。

“这附近有狼群?”陆知杭不确定道,总之得离传出声响的地方远些才是。

想罢,他当即掉头就跑,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去,一路上竟诡异地平静,甚至连条蛇都没见着。

让陆知杭对古代山林的安全程度产生了怀疑。

他不是反派吗?

照理说应该天灾人祸不断才是,这么顺利,他有些慌。

目送陆知杭骑上烈马离去,居流满脸的黑线,把手里挣扎不断的毒蛇一击毙命,抽出插在豺狼身上的剑身,略显嫌弃。

“真麻烦。”

从山下安全骑上马的陆知杭并未原路返回符府,而是在他先前租赁的偏僻房屋暂住一晚,毕竟第二天还得办正事。

成与不成,就看原著设定中的云郸,到底有多迷信了。

临近死亡的人,尤其是这等位高权重者,唯有寄希望于鬼神之说,只要皇帝有所忌惮,加之证据不足就极有可能赦免符元明。

陆知杭不知自己隐匿于山中的时间是如何度过的,云郸常年莅临淮阴山庄,偶尔也会起了围猎的心思,是以才会在这附近围起一块宽敞的地来,供他玩乐。

他这会藏匿的地方乃是山顶,而这座巍峨崎岖的青山下方被圈出,四周包括山崖都充斥着巡视的侍卫,目光凛冽,好似要把周遭的一切都洞穿。

听着耳边踏踏声不绝,陆知杭顿时就明白是围猎开始了,他耐心等了一会,确认这位置足够险峻隐蔽,稍稍安下心来。

成群结队的马蹄踏破声传来,陆知杭不敢朝下边的方向望去,只能挪开自己的位置,直到能引爆炸弹的最远距离后,才皱着眉头做出了决断。

一旦被发现,他几乎难以逃脱,得尽快离开这里,在所有人还未发现之前。

陆知杭平复了一下忐忑的心情,抬首仰望天空,只见那上方不见阴云,反倒晴朗宜人,待到看见飞低的鸟雀,方才长舒一口气。

陆知杭往后退去一步,衣袖不小心触碰了一下盛开在此处的含羞草,只见那羞涩绽开的草叶在被人接触后,缓缓地收缩,片刻后就恢复了原状。

“妥了。”陆知杭轻笑一声,启动了自己精心备好的□□就放心地往山下跑去了。

他得在□□炸药因为剧烈震动引起爆炸之前,逃离到安全距离,此后发生什么就不干他事了。

哪怕皇帝想从中找些蛛丝马迹,这些在近代才被发现的东西对方也研究不懂,更何况不久后就会下起一场滂沱大雨,冲刷走一切的痕迹。

“师父,就看您是否福大命大了。”陆知杭喘着气,幽幽道。

原著里的符元明活得好好的,甚至最后重归朝堂,以年近七旬的高龄辅佐云祈管理天下。

四海升平,海晏河清之景,是符元明始终埋藏在心底的愿望,他定要让师父看一看盛世是如何的繁荣。

与陆知杭的惊心动魄相比,青山下反倒是一阵欢声笑语,恭维声不断。

当今的皇帝陛下一箭就中了适才还在上蹿下跳的小鹿,见那鹿躺倒在地上还抽搐了几下,不由朗笑出声。

“陛下英勇不减当年!”跟随在身边的武将艳羡道。

“陛下的箭术我等自愧不如。”又一人附和。

云郸心下虽知这些人不过就是恭维自己,但仍有些抵不住,谁让他一生无甚出众的,唯有这骑射拿得出手。

再者,诸位大臣这说得也算实话,这鹿奔跑起来时极为灵活,他可是费了不少劲才将其射杀。

云郸心情大好,正准备收拾一下自己的战利品,就突然感觉身下的宝马焦躁不安,双蹄烦乱地跺在了地上,他连忙控住缰绳,仍是受制不住。

“护驾!这马疯了!”云郸脸色阴沉,慌忙道。

听到这话,四周守着的侍卫连忙上前止住了发狂的马儿,只是这马的力气太大,他们一时钳制不住,害的云郸在上边摇摇欲坠,被晃得头昏脑涨。

“你们这群废物!把这马杀了!”云郸怒不可遏,嘶吼道。

得了令,侍卫当下也不管这匹宝马乃是云郸心爱之物,抽出佩剑就在其身上捅了几个血窟窿,在马儿奄奄一息时才整齐有序地接着皇帝下马。

那些跨坐在良驹上的大臣,在见到皇帝遇险后,虽说不顶用,但个个为了表忠心,纷纷下马就要上前护驾,只不过被围成圈的侍卫挤在了外头。

算是有惊无险。

只是云郸这头的马方才发了狂,其他大臣的良驹也纷纷出了点意外,都表现得焦躁不安,有了皇帝的例子,众人哪敢靠近,当下就离远了些。

果不其然,十几匹良驹转瞬间就发起了狂,侍卫又是手忙脚乱收拾了许久,还未制止住。

而众大臣早就随着皇帝到边上避难,看着近乎疯魔的宝马,耳边尽是嘶鸣声,云郸惊魂未定。

“这马缘何发狂?”云郸咬牙切齿。

他难得有这般好心情,竟是被这些马坏了事!本该是御马监精挑细选的上等好马,今日怎地齐齐发起了疯?

要说没有猫腻,说出去都没人信。

诸位官员听着皇帝的质问,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面面相觑,在权衡过后,梁高逸才站出身,准备说点什么,就听到了一声剧烈的轰鸣。

砰€€€€

接连两三声的爆裂声在偌大的猎场回荡,震得众人脚下踩着的地似乎都摇摇欲坠,险些站不住,身形跟着摇晃起来,双耳近乎失聪,他们连忙捂着耳朵,目瞪口呆地望向了爆炸的地方。

只见高耸巍峨的山中火光四起,浓烟滚滚直入长天,而后就从山顶上崩裂出了几块巨石,顺着上面滚了下来,落下的巨石被挡在半山腰,几块碎石应声落下。

眼前黑压压的一片迎来,众人一时顾不得云郸,手忙脚乱地跑了,皇帝也只得迈着腿脚躲开,堪堪躲过,身侧都生起了风。

“这……这莫不是地龙翻身?”阮城怔怔出神。

“不……不像。”皇帝身侧的宦官喃喃道。

在座的各位都是知晓地龙翻身是何场景,与其说是地震,不如说是天雷劈下更为恰当,差点就当众把皇帝砸死了。

想到他们刚刚个个只顾着逃命,除了奴仆,根本没人管云郸,不由尴尬地埋下了头。

好在云郸险象环生,方才从死亡的阴影中逃离,哪里有闲心去想别的。

他瞪大着瞳孔,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在地面砸出一个足有三尺宽的山石,就差没晕过去了。

“陛下,属下护驾来迟!”跟在身侧的侍卫余光瞥见那大坑,额间冒起了冷汗,赶紧跪在地上请罪。

云郸此时完全没有跟他们说些弯弯绕绕的心情,一想到自己再慢一些就被砸死了,火气登时就上来了。

“你们几个,都给朕死!”云郸狰狞着脸,而后又对远些的侍卫道:“上去看看有何异样!”

“陛下,冤枉啊!”那几个救驾来迟的侍卫欲哭无泪,他们怎知好端端的,天上会掉下巨石呢?

“拖下去。”云郸只觉得他们哭丧着脸,烦躁得很,恶声恶气道。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