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娶了男主后 第161章

云祈大脑空白了一瞬,鼻尖清爽的香皂味若有似无,莫名有种熟悉感,额角的胀痛愈发难受,眼底是遮掩不住的难以置信。

腰间的手覆着薄薄的茧子,精巧的耳垂鲜少被人碰触,骤然被落下一吻,轻轻痒痒的酥麻感直窜四肢百骸,撩得没有准备的云祈眸色一暗,

陆知杭见云祈没有什么抗拒的意思,至多是身子紧绷了不少,本来清明的意识都染上了欲|色。

忍了二十多年,方才开过荤的人却要每日看着心上人在面前晃悠,却连触碰都是奢望,现在对方不抗拒了,要说内心没点想法是不可能的。

陆知杭蠢蠢欲动,可又有些不确定云祈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站直身子凝望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他的视线几乎离不开对方削薄微张着的唇。

像是受到牵引般,陆知杭手心都冒出了细汗,在云祈晦涩不明的目光下,直直地在眉心的红痕下落下一吻。

“呃……”

沙哑的喟叹在院落内响起,云祈的指节动了动,眉心仅仅是被轻轻地触碰,就痒得痉挛起来,那透着几分情|欲的声音传来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念头方起,云祈压抑的闷哼声随之而来,听得陆知杭脑子当场就宕机,不可抑止地头脑发热了。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轻轻摩挲着的手,嗫了嗫嘴唇,纵有千言万语,此刻却笨拙得不知说些什么好。

陆知杭左思右想,话还没说出口,就突然觉得脖颈一凉,一柄寒光闪烁的匕首抵在血管处,只要他动作再大一点,下一秒就能见到血色。

“……”好吧,果然是他太天真了。

满腔爱意被浇了个透心凉。

陆知杭内心说不出的惆怅,本以为云祈时想起了什么,才与原著中的人设天差地别,对自己与旁人与众不同,原来是他想多了。

“放开。”云祈忽略紊乱的心跳,眼尾似乎是被气到极点,泛起薄薄的红。

陆知杭余光瞥向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匕首,威胁意味十足,却让他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杀意,甚至红痕都没压出来一条,与新婚夜的狠厉程度比,简直是小儿胡闹般

陆知杭心下顿时了然,怀里这只分明是一只纸老虎,哪怕他的利爪会伸向别人,自己仍笃定他不会伤着自己,这是通过无数次作死得出的经验。

云祈脸上神情深沉难测,皱着眉头就要下最后的通牒,但凡陆知杭还敢抱着他,子孙根不保。

他看不见陆知杭的表情,正准备抬起膝盖让他清心寡欲一下,耳畔就传来陆知杭低低的嗓音,拉长的尾音透着一股可怜兮兮之意。

“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私自与同僚聚会。”

听到这话,云祈皮笑肉不笑,道:“第一日去翰林院,就与同僚寻花问柳?哼,看来这翰林院风气问题大得很。”

有朝一日他登临大宝,首先肃清的就是这股歪风邪气!

一想起这回事,云祈胸口就闷得烦躁,哪怕他不承认、不想重续这段情缘,可他们两年前确确实实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陆知杭这么做,对云祈来说无异于背叛。

糟蹋了两年前自己的一腔痴情。

云祈惑人的丹凤眼尽是压抑不住的怒意,甚至想一刀捅死对方得了。

陆知杭原本还准备卖乖求饶,听到云祈带着笑的话,分明蕴含极度的危险,不由冒起了满头的问号。

第一个想法是,他的承修好像吃醋了。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陆知杭嘴角笑意收敛了些许,疑惑道:“我何时寻花问柳了?”

“驸马是不知,你这风流韵事都传到我的耳朵里了?”云祈推开陆知杭,到底没真让他断子绝孙,似是觉得自己这么说带有几分歧义,又补充道,“我一日是公主,你就要一日记得自己的身份,若是因为你管不着自己,坏了我的大计……”

云祈说到后面,眉目愈发疏冷,无端让人生起胆寒之感。

然而,陆知杭对此毫无感觉,他抿了抿嘴角,开始回想到底是哪个环节错了,会让云祈误以为自己风流快活去了,又是谁传过去的。

“散值时与几位同僚去了鼎新酒楼,随后就回府了,公主找人问问便可知了。”陆知杭凑近了一分,鼻尖几乎都要相抵,一双温和的眸子直视云祈,郑重道。

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云祈眼皮一挑,有些不适应这宛若情人吃醋的氛围,躲闪过陆知杭格外缠绵的眸子,径直往里屋走去,淡淡道:“驸马记得自己的身份就好。”

“那我今晚睡哪?”陆知杭眼底泛起浅淡的笑意,快步跟上云祈的步伐,踏入离别了一整个大夜的卧房。

云祈眉头微微蹙起,不紧不慢道:“驸马还想睡哪?”

“自然是与公主同床而眠。”陆知杭不假思索道。

“……”云祈扯了扯嘴角,目光犹疑地打量了眼陆知杭,不知对方是哪来的底气说这话。

若是陆知杭所言属实……小皇叔为什么要骗他呢?

“我方才回府时,瞧见外边来了人宣旨。”陆知杭嘴角微微勾起,语气自然地与云祈聊起话来,一走进里屋才看见床榻上的分界线还在。

这不是还给他留了地。

“皇帝给我赐了封号,赏了一堆金银绸缎和药材。”云祈淡淡看了眼已经坐在桌上给自己倒茶的人。

“然后呢?”陆知杭抿过茶水后,顺口问。

“没了。”

“没了?”陆知杭脸上有些错愕,不信邪地问道。

“不然呢。”云祈见到他这副神情,唇角不着痕迹地弯了弯。

“皇帝就没给我升个官什么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陆知杭轻笑几声,打趣道。

按照陆知杭原先的想法,升官可能不会那么容易升,但好歹他也出了力,身为公主的驸马,沾沾光也该给点银子。

陆知杭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但当皇帝真的吝啬得一毛不拔时,他还是有些诧异的。

“……”云祈眉头一挑,没有说话。

等他做皇帝,念在当年的旧情上,指不定给他个太监大总管当当。

云祈想到这里,嘴角没忍住翘了翘,冷淡的脸一旦有了生动的笑意,就犹如夏夜绽放的昙花般,好看得迷人眼。

陆知杭不知他在笑什么,但云祈开心,他下意识地也跟着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温柔得好似春风拂过。

“你笑什么。”云祈微愣,心跳因为这一丝笑意而加速了片刻。

果真是个祸水,难怪他年少无知时陷了进去。

“公主开心,我自然也跟着开心了。”陆知杭见他终于不气了,眼里溢满了笑意。

这下他晚上应该是能上床睡了。

闻言,云祈脸色古怪,脸上的笑转而带着促狭,心情竟是一扫昨夜的烦闷,豁然开朗。

“我回府时,半途遇到了闻筝。”陆知杭站起身来,低头看着云祈放缓了嗓音,像是担心自己的话语惊扰了他的好心情。

“说了些什么?”云祈眉梢微扬,收敛住了嘴角的笑。

“本想向闻大人投诚,奈何他面上是把我当做自己人,一心为我好,实则并未吐露什么实情。”陆知杭沉吟了会,又道,“闻筝应是清楚此时乃天赐良机,我与他提及了两年前的贪污案,只要他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必然会动手。”

父子哪有隔夜仇,作为皇帝最为宠爱的儿子,云磐只要牵扯不到毒杀案中,要不了多久,皇帝心里的隔阂就会减轻,哪怕始终有根刺,也不是其他感情淡薄的皇子能比拟的。

他们得趁着皇帝现在对太子生了厌弃,而云磐又被关禁闭,自顾不暇时赶紧借三皇子之手推波助澜,甚至是把张景焕也拉入局中。

第142章

“待闻筝彻查清楚此事, 怕是要耗费不少时间,我手底下的人还未与李睿识有所接触,在云磐与皇帝关系缓和前, 事情不一定能成。”云祈听完陆知杭的话, 眉头皱了皱。

“当年我与阮兄手中亦有相关证据, 但冒然送上又恐闻筝起疑心。”陆知杭沉默了片刻,这也是为何他冒险和闻筝谈及自己曾拜符元明为师的原因,但他亲自插手了,在各方的博弈中极容易引火烧身,最好还是暗中推波助澜, 独善其身为妙。

想从当年参与的官员口中撬出点什么, 难于登天,皇帝既然铁了心保太子, 只要当今圣上没有驾崩,他们就没有那个胆子松口,唯有从李睿识身上下手才是最明知的。

云祈略加思索后淡淡道:“你只管在翰林院内纂修史书,其余事情我自会办妥。”

“倘若有什么需要, 尽管与我说。”陆知杭显然没料到云祈会把话题断在这, 已经想好了怎么助闻筝在贪污案掀起波澜, 没成想全都烂在腹中。

云祈抬眸深深地看着满脸正色的陆知杭, 胸口总有种莫名的情绪,不知是因方才落在眉心的吻而起,还是什么缘故。

“多说错多, 闻筝生性多疑,哪怕你这理由再怎么顺理成章, 巧合多了他总会多想, 不如老老实实做你的翰林院修撰, 只有自己费尽心力得来的成果,他才会信。”云祈收回目光,不紧不慢道。

这事能不能,不过利益二字,甚至不需要云祈怎么去推动,眼见皇帝身子骨愈发不利索,为了三皇子的皇位,闻筝都会想办法折腾些事情来,不拿贪污案开刀,也会有其他事情出现。

他的驸马有些城府,但和在官场浸润多年的人相比,就稚嫩了。

在陆知杭眼中,他自然是与公主府站在一边的,是闻筝天然拉拢的盟友,但手握实权的云岫明面上只关心自己这‘皇侄女’,背地里究竟与其他皇子有没有纠葛,谁又说得清楚。

陆知杭起初还以为是云祈不信任自己的缘故,再细思他几乎看不出情绪的表情,又觉得不像是这么回事,没来由地觉得对方是不想把自己牵扯得太深。

自从新婚夜后,云祈就时常言行不一,与他记忆中原著后期的男主人设背道而驰,认真说来,主要的差别就是对自己过于手软了。

说是想起丢失的记忆了,又不像是那么回事。

唯一能合理解释的就是在洞房花烛夜时,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导致新婚夜还杀气腾腾的人,在被破了身后反倒克制住了杀意。

陆知杭没有因为云祈的拒绝而气馁,仍是一副温和平静的样子,岔开话题:“药汤喝了没?”

“药汤?”云祈微怔。

“昨夜司荷说你身子不适,喝完药汤歇息了,难不成这药是什么仙丹妙药不成,一次就把病根除了?”陆知杭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点点笑意,意有所指道。

听到陆知杭这般直白的话,云祈回过味来了,对方分明是借着药汤打趣自己昨晚的失态。

“不是什么顽疾,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云祈没病没伤的,哪里需要喝什么药,他见陆知杭明明了然,却有意逗弄,深邃的丹凤眼微抬,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娘偷摸着送了好些壮阳药来,驸马可要试试?”

试试?

陆知杭对壮阳药的抗拒不言而喻,但一听到后面的话可就淡定不下来了,他眸光一转,忍不住笑出声:“跟你试?”

他们本就是世人眼中的夫妻,陆知杭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身边除了云祈再无他人,这壮阳药灌下去,可不得去去火。

云祈脸一黑,手中的匕首直直地插在了桌上的红绸布上,阴恻恻道:“驸马方才说什么?”

陆知杭嘴角一抽,就知道最后会是这么个结果,只管放火,看自己的窘迫。

卧房内的气氛凝滞了片刻,陆知杭摸了摸鼻尖,回想起上一次还是在几天前的新婚夜,清清嗓子道:“公主用了我赠我药……那处如何了?”

从云祈自如的走姿能看出来,恢复得应该不错。

陆知杭本意是关心一下,顺道转移话题,奈何这对于云祈而言是件难以启齿的事情,这一提及,记忆也跟着转回了洞房夜的激烈,耳根猛地一红。

因为伤到的地方隐秘,云祈又不喜旁人接触,都是自己亲手上的药,羞耻了好半响才把伤口都涂抹上药膏,每每上药时,都恨不得把陆知杭千刀万剐。

触及云祈杀意翻腾的眼眸,陆知杭大概明白自己又说错话了,忍了好几天没有开口问,就是怕他还介怀。

“公主府上可有自行车?”陆知杭毫不避讳地直视云祈,似乎并没有受方才的尴尬影响,自顾自地问道。

“自行车?”云祈收敛住杀意,面上不解地重复了一句。

他记得这玩意好像在江南盛行,最近在京中偶有见到,再多的就不清楚了,怎么驸马好端端的提起这茬。

陆知杭虽只是为了缓解一下氛围,但见云祈云里雾里的神情,还是不免有一丝的无奈,他轻声道:“没什么,想着公主手中的奇珍异玩应数不胜数才是,这一问才知殿下不爱这些俗物。”

在江南时,他曾命人打造了一辆独属于云祈的自行车送过去,没想到对方不仅把自己给忘了,就连这车都不知道被丢在那个旮旯角落去了。

陆知杭说完这段话就轻笑着摇了摇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凝望着云祈,相顾无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道嘹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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