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霍北不知道齐楚是怎么安然无恙活到了现在,但是它很清楚,以齐楚现在的情况,也许几日后的一别,就是两头狼的永别,再也不会见到了。
说不准下次见到的,也许就是齐楚的骸骨。
这片雪原的掠食者很多,狼也只是其中一种顶级掠食者,但弱小的狼同样也会成为其他掠食者的猎物。
比如霍北的母亲,就是死于和雪豹的搏杀之中,在它还是一头幼狼的时候,它的母亲就因为重伤而离开了它,所以霍北比谁都更加清楚这片雪原之下暗藏的杀机。
即便它后来拥有了狼群,成为了头狼,身手敏捷,属于顶级掠食动物,但依旧从未远离过死亡线。
“公狼……公狼多好啊,凶猛,战斗力强,还有漂亮的皮毛。”齐楚并未想太多,他仰躺在地上,轻轻摇动着尾巴,舔了舔自己干裂的爪子,舒服地半阖着眼睛道:“公狼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最有意思的动物。”
哈士奇的作息远没有西伯利亚狼那么规律,他的耳朵因为非常舒服,而稍稍后压,在意识最不清醒的时候,本能地去恭维旁边这头凶猛阴冷的西伯利亚狼,以此博取对方的好感。
霍北闻言,它沉默半晌后,低下头舔了舔自己前爪的绒毛,低声喃喃道:“漂亮的皮毛……”
它想起昨晚齐楚拼命扑到了石块上,跟着石块一起险些掉下去的时候,霍北在千钧一发之际,跃到斜坡上,一口叼住了下坠的齐楚,然后狼倒是救下来了,但是霍北嘴里也是一嘴的毛。
这种味道和往日闻到的同类味道似乎有点不太一样,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霍北的狼眸里掠过了一丝疑虑,它后腿的伤总是不见好,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只得暂且在原地养伤,等稍微好点了,再继续寻找狼群的位置。
否则如果在寻找的路上遭遇了其他掠食动物,对于现在的霍北而言,绝不是什么好事。
昨晚的那头倒霉猞猁的尸体已经僵硬了,它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站在皮毛上,本来毛茸茸蓬松的皮毛在这头猞猁死后,也显得黯淡无光,紧贴在皮肤上,异常难看。
霍北起身走过去嗅了嗅味道,而后仰起头狼嚎一声,试图呼唤附近的同伴,但让它有些失望的是,这里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
它刚一扭头,就看到齐楚清清嗓子,准备跟着狼嚎,它顿时觉得头疼,立刻制止道:“你闭嘴。”
“嗷?”只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叫声,齐楚歪了歪脑袋,拖着不成调的尾音看向霍北,一双蓝色充满了智慧的眼睛里露出了疑惑,他似乎不明白为什么霍北不让他狼嚎。
这是他体内西伯利亚血统的天性,听到同伴嚎叫,就忍不住跟着狼嚎起来,其实大部分时候,也不一定具有什么特殊意义。
霍北显然不准备解释太多,它盘踞在树下继续休息,时不时舔着自己受伤的左后腿,说道:“我昨天就跟你说过了,今天自己抓兔子,抓得到就吃,抓不到就饿着。”
“好。”齐楚听话地点了点头。
“然后别烦我。”霍北的尾巴一直低垂着,狼一般不喜欢甩动自己的尾巴,它的耳朵竖起,眼眸里透着凶光,低头蹭着自己前爪的皮毛之后,趴在了地上道:“别让我听到你乱七八糟的狼嚎。”
齐楚顿了顿之后,耳朵有些泄气地拉耸下来,原本摇晃得十分欢快的尾巴也垂在了身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应道:“好。”
齐楚垂着尾巴,灰溜溜地顺着山路往下走,爪子踩在了雪地上,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头西伯利亚狼,对方已经半阖着眼睛休息,只是耳朵依旧警惕地竖起。
齐楚发现霍北即使在休息的时候,都会对周围异常警惕,稍稍一点动静,它浑身的肌肉便立刻紧绷,锐利凶暴的目光立刻锁定位置,而后压着上半身,准备致命一击。
而这些,都是哈士奇做不了的。
齐楚走后,霍北睡醒了至少三次,心中总是有些焦虑,它将这些归于自己还没找到狼群的踪迹,因而非常焦躁的原因上,后来便干脆不睡觉了,只是趴在原地舔舐伤口。
一直到了下午,霍北都快等的不耐烦了的时候,听到了草丛里发出€€€€€€€€的声音,它立刻前爪勾起,上半身低压,本来半趴着的身形也变得略微向前,呈攻击姿态,然而晃动的草丛里忽然钻出了一个狼狈的脑袋,并且脑袋上还顶着两片黏在上面的树叶,更显得分外滑稽。
“你怎么从这里钻出来了?”霍北的话刚问出口,就看到眼前的齐楚艰难爬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个兔子,他献宝一般将兔子放在了霍北的面前,用爪子将猎物往前推。
他可没忘记那天霍北为了猎物吼了他的事情,他也清清楚楚记得了“头狼”的规矩。
如果一定要说哈士奇和狼哪里非常相似,那除了长相,应该就是记仇的特点了。
狼是非常记仇的一种动物,哈士奇也是。
“底下有兔子,我昨晚就闻到它的味道了。”齐楚抖落了一下身上沾上的雪块,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抓到了兔子,他比谁都更加兴奋,他道:“我看了一下,是昨晚石头掉的时候,顺路砸到了它的兔子窝和它。”
原以为只是解决了猞猁,没想到这还附赠一个兔子,让齐楚头一次感觉走大运了。
虽然这只兔子来的有些运气成分,但霍北并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只是象征性地啃食了两口,剩下的全部都丢给了齐楚,它的目光从齐楚的身上掠过,声线低沉道:“你太弱,也太瘦了。”
霍北和齐楚站在一起的时候,它的狼型比齐楚大了不少,整体的骨架都比齐楚大了很多,只是站在一起,都衬得齐楚像是营养不良。
它懒散地趴在地上,看着齐楚将野兔叼走,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大口啃咬,吃的异常开心,霍北轻轻勾了勾尖利的爪尖,而后伸出自己的舌头,舔舐了獠牙,看向齐楚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玩味。
“你养伤吧,我去巡视一下。”昨天齐楚就留意过霍北怎么巡视领地的,他非常自觉道:“我巡视完就回来。”
“不要超过我标记的范围。”霍北说道:“否则我想救你都来不及。”
齐楚非常懂事地点了点头,在成功捕猎了一只野兔之后,他的信心已经开始膨胀了,迈着非常自信,六亲不认的步伐,开启了自己的首次巡视。
“对了,你之前脑子没有受过伤吧?”看着齐楚这六亲不认的步伐,霍北的内心升腾起了一丝不安,它挣扎了一下,想到老二索亚之前就是脑部受过伤,以至于方向感有问题,虽然这样的狼很少,但不排除齐楚可能也是。
谁知齐楚飞快摇头,他道:“没有。”
“好吧……你记住我说的话。”霍北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它眯缝了一下眼睛,狭长的眼眸透着一丝不善:“不要想着偷懒,你离得太近,我是会知道的,沿着我之前标记的边缘处巡视。”
“好。”齐楚十分干脆地答应了。
他越是答应的这么快,霍北内心的不安越是浓郁,它有些怀疑自己做的安排是否是对的。
而这头目前尚且被蒙在鼓里的西伯利亚狼并不知晓哈士奇外号“撒手没”的原因,但很快,它就知晓了,于是现在不安的霍北只是目送齐楚迈着自信的步伐跑开了,并未阻拦。
作者有话要说:
霍北:让齐楚巡视领地,是我此生最大的错误。
齐楚:有一种方向感缺失,是因为受伤,比如索亚;还有一种方向感缺失,那就是天赋技能了,比如哈士奇!
【卡文了!明天大长更补偿!】
第9章 遇到狼群
野外的狼通常会标记自己的领地,以此来警告其他同类不要靠近这里,防止不必要的冲突,齐楚在霍北旁边睡了这么长时间,对霍北的气息也十分熟悉了。
犬类的嗅觉的的确确非常灵敏,齐楚第一次感觉到空气中的气味种类极其繁多,但他却能准确地辨认出霍北的气息。
他摇晃着尾巴,迈着并不熟练的步伐,四条腿像是互相才认识的,还不太熟,走起路来甚至有点偏,霍北盯着齐楚离开的背影,硬生生将目光从对方摇晃着的尾巴上挪开。
很少有狼的尾巴像齐楚的尾巴这样蓬松柔软,霍北抬起爪子,想着昨晚摁在齐楚尾巴上的触感,着实是让它有点惊讶,就算是小狼崽子的毛都没有这么软。
不过它摁齐楚的尾巴,纯粹是因为齐楚尾巴太喜欢晃悠了,它盯着看有些眼花。
“嗷呜€€€€”霍北仰起头,发出了一声悠长且威慑力十足的狼嚎声,声音在林中回荡,不一会儿便听到了不远处一声狼嚎响起,只是这声异常短促,断断续续,到最后竟然成了“嗷呜嗷呜嗷呜”,不带半点尾音拖曳了。
霍北深深叹了口气。
通过这个特殊的狼嚎声,它几乎是立刻分辨出了齐楚的方位,并且大概知道对方离自己并不太远,它们休息的地方属于下坡,的确有些滑,不太好走,对于霍北这种常年在西伯利亚地区生存的野狼而言,这就是家常便饭,但对于捕猎都需要站起来的齐楚而言,这一不小心,可能就是雪地滑滑梯了。
“嗷呜嗷呜嗷呜”短促的狼嚎不断响起,似乎是在和霍北汇报方位,但是一直都得不到霍北的回应之后,就连叫声都逐渐低迷了下来,渐渐的没了声音。
霍北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它下意识地看了眼声音消失的地方,尾巴不在意地扫动了一下地上的雪。
之前的雪€€还是回到了原来的树枝丫上,它的爪子勾着枝丫,轻轻扇动翅膀抖落了一点碎雪后,歪了歪小脑袋,看着树下的狼,似乎在疑惑怎么就剩下一只了。
较远处的湖边也传来了两声狼嚎,狼群通过嚎叫声呼朋引伴,往往附近的狼总是也跟着嚎叫起来,老二索亚抬起头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扭头对着身后的狼群道:“暂时先原地休息。”
老三赫罗将背上的雪花抖落下去,它低压着上半身,沿着树的根茎部分嗅了嗅,而后对着索亚摇摇头道:“没有霍北的气息。”
虽然这话在索亚的意料之中,但它不免还是有些失望地低垂着尾巴,一张凶恶的狼脸上露出了几分忧虑,它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不远处的加诺和加勒兄弟,而后低声耳语道:“老三,我不会真的认错路了吧?”
老三赫罗看向它的眼神,意味深长。
*
齐楚从斜坡走的确有些费劲,他的爪子不如霍北的狼爪尖利,有时候勾不住地,而且爪子干裂出血,踩在雪堆上有些生疼,齐楚不得不偶尔停下来舔舔自己的爪子。
他坐在地上,仰起头嚎叫了几声,跟在霍北身边,对方根本不让他叫,昨晚他明明听到霍北狼嚎,刚准备跟着一起嚎的时候,霍北的狼爪子却摁在了齐楚的狗嘴上。
强行禁止齐楚进行狼嚎行为。
“嗷呜嗷呜€€€€”齐楚仰起头叫了几声,甩着尾巴继续沿着树边走,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旁边的环境,以防止会有其他动物在这里进行埋伏。
从左边的斜坡上去的时候,因为结冰,石块上很滑,齐楚的后腿踩滑了一下,整只哈士奇都向下翻滚了好几圈,再次爬起来的时候,齐楚就呆住了。
他的眼前都是树林,距离他滚下来的地方有段距离,想要爬上去得废不小的力气,齐楚艰难尝试了好几次,除了往下滚的更远了,没有任何作用,无奈之下他只能原地转圈地狼嚎着,试图引起霍北的注意力。
“救狗……救狼命了!”齐楚嚎了好几声,都没什么回应,但是却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的声音,他原以为是霍北来了,可后来耸动了一下鼻子,却发觉这味道不太对劲。
霍北的身上气味很特殊,让身体里同样有西伯利亚狼血统的齐楚觉得有压迫感,但这个味道不是,可同样不好招惹,齐楚还闻到了这个味道里藏着的血腥气。
他出于动物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对于这种危险感的敏感程度抑制住了他的好奇心,原本愉悦摇晃的尾巴已经夹在了身后,耳朵都向后压,爪子紧紧勾着地面,学着霍北一般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那草丛里的东西似乎是发现了他的动作,停在了原地,而不等齐楚松口气,那东西便快速奔向了齐楚,齐楚心中怒骂了一声,而后立刻转头朝着旁边跑去,他原本并不和谐的四肢,在逃命的时候竟然诡异地达成了和解,齐楚几乎是拼命奔跑,眼角余光已经让他看清楚了后面跟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一头藏在树丛里等待伏击猎物的成年雪豹。
齐楚觉得好运这东西,果然一直跟他都没什么关系,他的爪子踩在雪地上,拿出了拉雪橇的劲头,他很清楚自己论速度是比不过雪豹的,于是便故意在树林间接着树木绕圈,来尽力增加雪豹追击他的难度。
“嗷呜€€€€”齐楚一边逃跑的时候,一边发出了求救:“救命!有雪豹!”
而后面的雪豹可不管这些,它已经饿得饥肠辘辘,眼前这头狼的体型比起一般成年狼小了一些,而且附近也并没有狼群,雪豹便将齐楚锁定为猎物了。
“砰€€€€”雪豹后腿猛地蹬地,从旁边的斜坡上跳跃过去,落在了齐楚的前面,齐楚立刻四只爪子并用,试图刹住自己的速度,而后立刻一边打滑,一边转头就要逃走。
然而在雪豹这样的顶级猎手的面前,作为新手哈士奇的齐楚显然逃命的本领根本不够看,齐楚只觉得身后一股大力袭来,紧接着浑身一空,整个身体都砸向了一边,落在地上的时候脊背生疼,紧接着便被一个巨大的爪子摁住了脖颈处,他几乎感觉到了自己脖颈处毛开始湿润了。
他意识到这是雪豹的利爪刺破了自己的皮毛,鲜血已经开始涌出来,他疼的挣扎起来,试图去撕咬雪豹的爪子,但却被这头雪豹毫不客气地狠狠咬出了脊背,他疼的眼前发黑。
现在他突然想那头灰狼了,还是跟着祖宗好,这里太危险了。
虽然那头西伯利亚狼模样凶狠,獠牙尖利,还会用爪子摁着他的狗嘴,不让他跟着狼嚎,但齐楚不得不承认,跟在那头狼身边,就连睡觉都安稳了许多。
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做着最后的挣扎,狠狠一爪子落在了雪豹的脸上,似乎是抓伤了它什么地方,雪豹疼得松开了獠牙,发出了一声恼怒的低吼,再次看向齐楚的时候,面露凶光。
齐楚这才发现这头雪豹一只眼睛似乎受了伤,它紧闭着右眼,死死盯着齐楚,而后抬起爪子,就要落下时,齐楚就地滚了两圈,这本就是下坡,他再次顺着这个斜坡往下滑落了一段距离。
可即便这样也无法逃脱暴怒中的雪豹,齐楚脑袋里飞速转动,他侧躺在地上,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脖颈处的伤口渗出鲜血,和地上的雪混在了一起,整只哈士奇的皮毛都显得黯淡了许多。
雪豹似乎也没想到这头“狼”居然摔两下就死了,它歪了歪脑袋,长而软绒的尾巴轻轻摇曳了一下,它凑过来低头嗅了嗅地上的狼,露出了尖利獠牙,便准备直接取走这个不知好歹的“狼”的性命。
但雪豹万万没想到的是,它刚一凑近,迎接它的便是这头“狼”的一爪子,这次的爪子不再是轻轻擦过,而是重重落在了雪豹的鼻头。
动物的鼻头是非常敏感脆弱的位置,齐楚记得之前学校里的流浪猫就对鼻子部分非常敏感,曾经两只小猫打架,橘猫一爪子将牛奶猫的鼻头打伤了,牛奶猫的眼睛里顿时充满了泪水,发出了愤怒又委屈的叫声。
作为大型猫科动物的雪豹,显然对鼻头受伤这件事情也并不能忍受,它发出了一声长吼,豹瞳里顿时涌出了泪水,它抬起大爪子,捂着自己的鼻头,疼的直抽气。
齐楚便趁此机会爬了起来,在雪豹的眼皮子底下逃窜了出去,试图去寻找霍北,可这么一闹腾,原本的路线早就不记得了,他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身后的雪豹在缓过劲之后,几乎暴怒。
“啊嗷€€€€”雪豹的叫声嘶哑,鼻头的伤还往外渗血,它白色斑纹的皮毛上沾着血迹之后,看上去尤为明显,前爪重重踩在了地上的断枝上,发出了清脆的断裂声,它的体型相比起齐楚而言,实在是大了太多,这一架的胜负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齐楚将倒霉进行到底,在这么多的方向里,他选择了最烂的一条,眼看着前面就没路了,后面就是雪豹,齐楚咬着牙,目光落在了地上裸露的草茎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故意加速往前冲,后面暴怒的雪豹也跟着加速,地上都是雪,异常湿滑,就算是平时从这里经过,野兽们也需要靠着利爪稳住身形,更别提这样高速的追击。
等雪豹发现前面是断口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只一天被坑了两次的雪豹瞪大了眼睛,发出了不甘的吼声,整个身体跟着齐楚一起冲出了断崖口。
齐楚却用爪子勾着地上的草茎,整个甚至悬挂在了崖口边。
说是断崖,实际上也并不很高,但摔下去也是够呛的,齐楚低头看了眼,下面是湖,不过湖面结冰了,三月份的天气,冰层还很厚,往常想要砸都砸不出一个窟窿。
雪豹在一声嘶哑低吼声中掉了下去,死应该死不了,不过想要再来找齐楚的麻烦,也是不可能的。
“嗷呜€€€€”齐楚的爪子拼命地勾着草茎,想要往上爬,他的后爪一直在努力动着,试图去撑一下斜坡 ,借力往上爬,但是他显然低估了自己的重量,高估了这草茎的承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