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近剑修会变不幸 第34章

身后一机灵的侍从立刻解惑,“公子近日辗转反侧,寝食不安,大夫人想是公子怀念心上故人,怜惜您辛苦,特地将人从昙州请至府中小住。”

就在这时,帷幔被人单手掀开,先是骨节分明的手指,再是白皙的腕,和腕上扣住的金环,一条链子细细延伸至角落,动作间发出细碎的声响。

随后便露出成蹊再熟悉不过的,李景那张脸,他大概是被好好拾掇了一顿,长发和衣襟都散着,倚着桌案,很有几分光风霁月的仙人气质。仙人为锁链束缚,满脸不悦,盯着他冷声道:“成蹊!枉我将你当好友!你竟对我有不轨之心!”

成蹊:“?”

“巧取豪夺非君子所为!就算你将我强绑过来,我也绝不会屈服!”

成蹊:“??”

“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吧!”

成蹊:“???”

侍从见自家三公子一脸呆滞的可怜样,忍不住蹙眉训斥到:“李公子,你一个偏院州郡的破落宗门散修,能被少主看上是你的福气,不要不知好歹!”

李景掷地有声:“呵!”

成蹊:“????”

今日天晴,万里无云,阳光烈的有些刺眼。成蹊一时竟有些晕眩之感,他看看房间里的李景,再看看背后站立的一排侍从,满眼茫然。

作者有话要说:

成蹊:我要冷静一下

李景:听我细细讲我被成三公子巧取豪夺的那些事

长了……但又没那么长……呜呜呜

第44章 章四十四

成蹊看着房间内的李景, 只觉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他望着里头衣衫凌乱的少年,再看看背后因着要给他壮势, 所以显得格外凶神恶煞的侍女, 感觉自己不仅腰酸腿疼, 头也开始疼了起来。

“公子, 请问需要堵住他的嘴吗?”侍女贴心建议。

成蹊晃了晃手,表示不必,指着李景有气无力道:“去, 把里面这个东西抬到我院子里去。”

“是!”身后一行五六个侍女得了指令,撸起袖子进了房间抓人。

成蹊看着她们气势汹汹的架势,又吩咐道:“轻着点。”

侍女们顿时收敛了动作, 一边逮人一边想,果然是真爱吧?原来心狠手辣的三公子居然也有怕把别人弄伤的一日?

而此刻李景还在里头卖力表演,他抓着手腕上的金链子后退数步, 躲在角落,眼角微红, “不要过来……放开我!成蹊,说好的一刀两断,你又何苦作践我!”

成蹊实在是莫名其妙,忍不住反驳道:“谁和你一刀两断?我……”

李景抢答:“果然那日分离是你在骗我,你口口声声说放过我,实际上依旧对我图、谋、不、轨!”

成蹊:“………”

成蹊面无表情,他站在门口双手环胸, 看着里头作天作地的李景, 深吸一口气, 对着正竖着耳朵听八卦的侍女冷漠道:“拖出来,带走!”

李景:“放€€€€”

成蹊:“把他的嘴给我禁言!”

侍女麻溜的掏出禁言咒,给李景贴上了。

李景:“……”

“押回去。”成蹊转身便走,十分潇洒,很有强抢民男的恶霸气质。

李景垂着眼,带着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被两个侍女押住,跟在了成蹊身后。

宗主府的庭院很大,长廊曲折,夕阳西下,光影便从另一侧斜斜落在了长廊里,成蹊在前面走,发尾飘扬,李景发现他的头发被人编了几个小辫,上头挂了银色发饰,光下有些晃眼,不过这身衣裳很好看,很显白,配着腰后长刀,像个活蹦乱跳的小侠客。成蹊走路时手扶在刀鞘上,大概是手指不太舒服,虚虚压着,半抬的掌心里可以看见通红一遍,像是起了泡。

李景眉头微皱。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成蹊在前面走,同时传音问道。

李景垂着眼,却问了个别的,“你的手怎么回事?”

成蹊抬手看了一下掌心,最近练的有点狠,往日里顶天了被夫子罚抄字,从来没这么折腾过,把手上磨出了不少的泡,不过无所谓,回去拿针挑一下就好了。

“练刀练的。”成蹊答,“别打岔!你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就忽然对你图谋不轨了?不是,你怎么会被齐云仙府的人抓过来的?你不是在昙州吗?”

面对成蹊如此之多的问号,李景深沉叹气,“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成蹊:“嗯?”

李景:“你大概不知道你母亲正在满天下寻找你的心上人,派了五六支队伍去灵山和太一宗绑人,如果我不演的浮夸点,说不定明天你就能看到容缨,叶淮安,沈星河排队躺你床上了。”

成蹊:“………”饶了我吧!

想了想那个恐怖的场景,他一阵恶寒,忽然觉得柔弱可怜的小白花李景也没那么不能忍,至少他们一起生活了数年,李景躺他床上和其他人躺他床上不是一个概念。

成蹊打了个哆嗦,就很想拍拍李景的肩,但想想现在的场景,还是忍住了,不由得感叹道:“还好来的是你,要是把容缨抓过来我大概可以当场自绝了。”

李景嗤笑一声,“你想得美。”

成蹊住在北山居,那是个单独的小庭院,离大夫人的住处近,但会经过府中校场。于是当成蹊带着自己的一行侍女,押着李景招摇过市时,那场景便落在了成昀眼里。

“三公子真是越发胆大包天了!”坐在成昀身侧的狗腿子如此鄙夷道,“为了一己私欲,已经连学宫的同窗都敢绑了!”

成昀正坐在石阶上擦剑,他身边围了一圈齐云仙府的弟子。他在外人面前向来为人亲和,有君子美誉,不同于成曦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成蹊的心狠手辣,他在府中形象一直是平易近人,很得人心,因此他有很多“朋友”。

听见周边的人如此说,成昀也抬头看了一眼。长廊上成蹊仰着头十分倨傲嚣张,他身后押着一个高挑的少年,身上被缚灵锁圈了数圈,口上也被黄纸符€€圈住,垂着头十分抗拒的模样。

一行数人很快转进角落不见踪影。

“听说三公子钦慕此人已久,求而不得,大夫人为讨他欢心,竟生生将人从昙州绑回来当做礼物。”

“世风日下,怎可做此欺男霸女之事?实在有辱仙宗脸面!”

成昀摸着剑不言不语,只回想了一下方才的身影,觉得有些眼熟。

被捆着的那个人是叫什么来着?好像是李……李景?那日他去药庐找成蹊晦气,还被那人阻了一阻,当时那两人瞧着确实亲密,他当是普通朋友,只没想到成蹊竟对男人产生那种感情,还将人强抢了过来。

不过父亲为成蹊寻的婚事貌似也是男妻,近几日应该就会被沈家人送过来“相处”,届时宗主府大概又有的闹了。

那容缨的事还要不要继续?大夫人下手狠绝,现在都能将李景捉过来讨儿子欢心,若是知道有仙骨的下落,必然不惜一切代价将容缨抓过来。

但这事上次又被成蹊听到了,容缨若出事,届时成蹊必然会被他找麻烦。此举有风险,不如从李景身上下手,能在灵山学宫就读的学生多少都有些文人傲气,绝不会甘心屈居人下,不如将此人招揽过来当个暗手€€€€来自心上人的捅刀,应该更会让成蹊痛不欲生吧?

成昀扶着剑深思许久,越发觉得此举可行。

另外一边成蹊气势汹汹进了屋,将李景丢于床榻之上,下令门窗紧闭,所有人不要过来,便在四个角落里贴了禁音符。

侍女:“少主可要先准备着热水?”

成蹊挥手本想示意姐姐们快走,手举到一半想起来自己练刀练了一身汗,洗澡必不可少,便嗯了一声,“先备着,待会儿要。”

侍女带着满眼八卦退下,并体贴的将大门关上。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成蹊立刻摸出钥匙将铁链打开,再撕下李景脸上的封条,数日不见,李景还是原来模样,一双眼里满是笑意,他斜躺在成蹊床上,衣衫不整,长发垂落,冲着成蹊勾勾手指,“怎么,三公子这是不绑我了?就不怕我跑了?”

成蹊:“你再这样我要叫人了啊!”

李景便坐正了。

“你怎么会被齐云仙府抓到的?”成蹊望着他,“你不是堂堂宗主吗?在昙州自己的地盘上也躲不掉?”

“但我只是一个杂牌宗主啊,你母亲派了十个壮汉过去抓我,差点没把我砸碎了!”李景可怜巴巴的,“我那几日本就在修缮宗门,主体忙的脚不沾地,一时失察忽然就被人套了麻袋运到此处。半途中听见那群人说是你有一求而不得的心上人,我估计你就是编了理由骗人的,免得真让他们冲去三重天和太一宗绑你那几个好兄弟,便只能出此下策了。”

“怎么样?我演技不错吧?”李景冲着成蹊眨眼,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成蹊:“……确实不错。”

李景笑了,一把将他拉到床上,垂眼看着成蹊的掌心。前几日练刀时大夫人为了让他适应,都是点到为止,今日确实练的有些太多了,成蹊本就没做过什么粗活,一双手指纤瘦修长,此刻一双手磨出了五六个水泡,微微红肿。

李景捏着成蹊的掌心叹气,“这才几天啊,就造成这样。”

成蹊缩手,“不要打岔,你现在这样说了,就没想过以后怎么办?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把你给带回来了,齐云仙府你看过原文,肯定知道这几个人都是什么德行,主动往火坑跳你傻不傻啊?”

李景再度将成蹊的手给拉到手里,从怀中取出支细口瓷瓶,一边上药一边慢吞吞道:“没有办法,我就是这么舍己为人。还是你想去娶个男妻?”

成蹊:“那肯定是不想的。”

李景将冰冰凉凉的药液倒在成蹊掌心,再轻轻按上去揉搓,他上药时很是认真,垂着眼睫,显出几分漫不经心的温柔,“既然不想,反正都到这一步了,不如配合一下,我们演个戏?”

成蹊掌心有些痒,他忍不住想要缩手,却被拽住,“演戏?演什么?”

“霸道总裁强/制/爱,病/娇少爷小/黑/屋类型的小说听说过没有?”

成蹊:“???”这不能过审的吧?

李景用了点灵力将可肉白骨的仙药催化,将那双手上的伤口全部治好,随后抬眼看向成蹊,十分快活道,“你负责霸总,我负责被强/制/爱,你追我逃,我们都插翅难逃!”

“怎么样,这戏份不亏待你吧?”

成蹊看着李景笑吟吟的脸,忽然觉得,好像也……还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二哥:我要当反派我要当反派

李景:我要谈恋爱我要谈恋爱

成蹊:不要男老婆不要男老婆

第45章 章四十五

夕阳西下, 暮色苍茫。

房间里没有点灯,仅靠着窗外一片落日余晖,显得十分昏沉。成蹊缩了缩手指,他看着李景的眼睛, 只觉得那双本来黑沉的瞳孔, 透出点细碎的暗金。

“知道怎么巧取豪夺么?”李景的声音很沉, 带着诱哄的意味。

成蹊看他一眼, 感觉怪怪的,直白道:“我能看这种耽美小说,我能不知道什么叫巧取豪夺?”

李景于是半躺在床上, 微微支着身子,乌色长发流淌了半床,面若冠玉, 眼角微勾,“那成三公子不如演示一下?免得到时候对上别人时慌了手脚。”

成蹊撸袖子,狞笑两声, “演示就演示,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成蹊径直爬上床, 挥手放下窗幔,昏暗的床榻内气氛有些暧昧,李景仰躺着,半垂着的眉眼显出几分柔弱的温润,成蹊抽开他的腰带,外裳顿时散开,李景垂了下眼睛, “就这?”

成蹊一脸正经道:“你不要这么死鱼一样躺着, 你要挣扎。”

于是李景便开始在床上挣扎, 成蹊还没靠近就被人拖到里侧,反剪双手,脸朝下按在了床上,李景制住他,呼吸落在耳后,微痒。

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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