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近剑修会变不幸 第75章

李景嘲讽:“不装了?”

青年盯着他,声音发冷:“你不也没装了么?”

“你到底是谁?”李景看着他,目光冰冷。他脑海中,从半个时辰前,系统模糊变调的声音就在不断响起,这一次它都没有说李景人设崩坏了,只不断重复:“请宿主尽快离开此处,请宿主尽快离开此处……”

连绵不绝,仿佛某种锐利的尖叫。

此时雾气中确实出现了一个人影,看身形十分纤细,个头不高,她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头顶一个兜帽,将半张脸给挡了。这条路被青年清扫了雾气,但她身上依旧是潮湿的,只不过打湿她的不是雾气,而是血。

看见这里的小院子,她警惕的在门口停步,自言自语道:“尊上,越靠近这里,那股气息就越重。”

“嗯。”魔神的声音在那笙脑海里响起,“想办法将这处空间隙毁了。”

“属下遵命。”她深吸一口气,取出自带的武器,看着这方诡异的庭院,觉得自己这次可能没命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上线€€€€强制下线€€€€上线€€€€呐喊(都不计较宿主崩人设和老婆亲亲我我调情了)

第98章 章九十八

此时的沈星河与白衡笙正站在篱笆处往外看。

这个小庭院的建筑很陈旧, 起码修了有十几年了,但其中内的灵气含量却高的吓人,纵是在灵脉上都没见过这么重的灵气。不过最吓人的不是这个,而是篱笆外的人。

方才松林附近那些灰白的人影不知为何, 居然有一个来到了此处, 正站在篱笆外盯着他们, 幽魂一样飘着, 衣摆在朦胧的雾气中飘动。那个影子又高又瘦,脸被头发覆盖,远远的盯着沈星河与白衡笙, 却并不靠近。

白衡笙后退一步,被对方盯的头皮发麻,伸手拍了拍正蹲着研究地板的沈星河, 颤声道:“他怎么盯着我们?怎么感觉要扑过来了?”

沈星河抬头,看向那人,他的视力要比白衡笙好很多, 透过蒙蒙白雾,他依稀看见那人的嘴里张张合合, 像在说些什么。

沈星河狐疑,他拽住白衡笙的胳膊,“有点不对,他好像在说话。”

白衡笙依言看过去,他视力实在不行,只能看见那个白影子在雾气里面蹦,为首的人正冲着他们焦急的挥手。

“是陷阱吧?”白衡笙蹙眉, “在林子里的时候他们还在攻击我们来着。”

“有点奇怪, 我过去看看。”沈星河起身, “你看着点,如果我被攻击,你立刻叫人过来。”

“好。”白衡笙点头。

而后沈星河便从矮墙上翻了过去,手掌底下的院墙却推了他一下,他看了一下瓦片,是再普通不过的青瓦,凡尘造物,上头却被法阵牢牢护着。

“这防护阵法有点奇怪。”沈星河如此想,随后便踏进了雾气里,潮湿的气息涌进肺腑,脚底下的青石板上湿漉漉的,有些打滑。不远处,那个干瘦的人影依旧站在小院子百米外,没有带武器,也没有带什么人,他静静的站着,干枯的长发垂在身后,挡住了脸,身上的衣服都枯朽了。

“你是谁?”沈星河站在路上,看着那个人影,眉头紧蹙,“你想说什么?”

他伸出手,撩开自己的头发,露出来的脸已经脱相了,一双眼睛大的吓人,黑沉沉的。他张嘴,沈星河却发现对方的舌头已经没有了,身上毫无血色,显得有些可怖。他指了指自己的肩头,又指了指沈星河的。

沈星河蹙眉,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穿着太一宗的衣服,藏蓝色的袍子,上头绣了细密的金线,有松雪的图案,带着些微细闪。

“我的衣服?”沈星河困惑。他看着对方的脸,努力从记忆里回想,却发现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象。对方眼里却流露出一种极其深沉的悲伤,他个子很高,是沈星河这种少年比不了的,对方伸手,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在潮湿的地面写字€€€€今夕何夕?

沈星河:“神武十七年。”

对方怔怔的看着他,忽地落下了泪,他发不出声音,就像一节干朽的木头,抖动着自己的肩,在地上写字,沈星河凑过去看,发现他写的是,现世如何?

沈星河困惑,答道:“大家过的好好的,你是误入秘境的人?”

他看向面前人的领口,发现对方的衣服陈旧,而且看制式怎么穿的像是丧衣,但襟口却又绣了太一宗标准的松雪纹。

“你是太一宗的前辈?”沈星河侧头,十分不解。

对方怔怔的看着他,随后继续写,你长的很像静明君。

沈星河蹙眉:“静明君是我兄长,我们亲兄弟容貌自然相似。”

那憔悴的人影还想再写些什么,就在这时,成蹊得了空,溜溜哒哒走过来,看见沈星河站在外头与方才袭击他们的人影说话。

“你们在干什么?”成蹊远远的冲着他们几人喊道,沈星河回头,正要让他过来,一起与这人影沟通沟通,身侧一阵风起,他便发现那人影一阵风似的,拔腿就跑,转瞬消失在了雾气里。

沈星河:“……”

他简直一头雾水。

无奈的走回去,他从小院墙上又翻回去,站在成蹊身前道:“松树林里的人不知为什么找过来了,好像没什么恶意。”

成蹊困惑的看了一眼对方消失的方向,随后道:“他跑都跑了,不用管他的,雾气那边来人了。”

“确定身份了?”沈星河站在成蹊身侧,他暗自比了比身高,比他矮了半个头,他与成蹊分别时的身形确实相差不大。

成蹊没察觉到沈星河的小动作,他扒拉着两人往庭院中去,“暂时看不出来什么端倪,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静观其变吧。”

三人穿过小花圃,与此同时,大门口,那笙抽出了背在身后的刀。她本来是过来凑个热闹,魔域物资不够充足,大概是尊上一直被封印的缘故,其实如今的魔物力量都不怎么高,比不上从前强大。自从水月君背叛他们后,魔域资历老一点魔物就剩她一个,她可以说是又要养家,又要干活,兼职做的飞起,看到个秘境就想进去看看。

结果中招了,钱没找到什么,差点被雾气里面的东西整死。

那笙喘了口气,她看着那座周身弥漫着繁复咒文的院子,脑海中尊上的声音严肃又冷酷,“你很难回来了,闯进去,让我看看此间主人是谁。”

“是。”那笙垂眼,割破掌心,周身的伪装一层层卸下来,而后魔息漫天,四周的雾气一震,随后小庭院上,风铃顿响。

成蹊打死没想到这里会有魔族,该说不愧是反派吗?什么地方都能碰到他们尽职尽责的搞事?

远远的一道魔息袭来,他被沈星河他们扑倒在地,躲过了第一波攻击。泥土四飞,那些珍贵的花草顿时趴了一地,看的成蹊心痛不已,“好多钱啊,钱都没了!”

沈星河与白衡笙将人一把提起,“都什么时候了还心疼钱,心疼心疼自己的命吧!”

成蹊双脚离地,被提在中间狂奔,他们三个刚跑进院子,就看见露台上,李景抽出了剑,正与青年对峙,周身灵力暴动,眼见三人跑过来,李景冷声道:“你们出去,离这里能有多远走多远。”

青年端着一杯茶,他看向成蹊,柔声道:“快过来,我们可能有什么误会,都是老乡,我怎么会骗你。”

不过他身上的灵压可不是这么说的。

成蹊与自己的两位小伙伴瑟瑟发抖,三股不同的威压从四面八方袭来,院子里的地皮都给掀起来了,不过院墙和房瓦水池还是好的。

庭院外,那笙已经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成蹊,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金主,不由得顿了一顿,没好气道:“你们都给我滚!”

于是被困在庭院中,本来还在想从哪里逃命的三个,立刻从大门口跑了,夺门而出。成蹊回头看了一眼李景,对方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快走。

成蹊传音:“我就在林子里等你,你不过来,我就不走。”

李景冲着他挥了挥手,而后看着身边的青年,再一看明显是魔物的那笙,冷声道:“你过来是打他还是打我的?”

那笙看着角落里那熟悉的讨厌气息,只觉得更绝望了,她这是倒了什么霉,怎么哪里都是景霄寒?一个她都打不过,更别提居然来了两个!!

“我没心情和你打架,我是来找他的麻烦的。”那笙提起刀,指向露台上的青年,冷声道:“你最好别来拦我。”

李景:“既然目标一致,不如合作一把,合作期间,我不对你下手。”

那笙脑海中,魔神的声音冰冰冷冷:“答应他。”

“行!”那笙点头,心想让你卖力打,看我等下怎么偷袭你。

两人一拥而上,李景看着那笙明显留手的意思,幽幽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猜这位老兄应该也不介意我和他联手一起打你。”

青年微笑,“确实,玄天君与我合作如何?我们两人之间好歹还有的商量。”

那笙立刻道:“合作期间我绝对不会对你动手,行了吧!”

李景:“违誓你的尊上被天打五雷轰。”

那笙:“成交!”

直到这时,青年才施施然放下手中茶杯,笑吟吟的看着李景,“没想到玄天君也有与魔物合作的时候,高岭之花也会自甘堕落啊。”

“高岭之花?”李景转剑,一道剑诀出手,从天而降,与青年打到了一起,“我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高岭之花。”

三人开始乱斗,魔物与剑修联手对付庭院里的主人。面对双方夹击,他这才有了正色,起身应付两人的攻势。

灵力与魔息交杂,此处整片雾气为之一荡,天空一下子就清了起来。成蹊看见无数剑影在空中闪烁,当真是和星星一样。

此时,成蹊与沈星河他们一直跑出去,跑到了庭院之外,这一次青石板路消失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方才的松树林了,而是一片废弃的祭坛。这里像是发生了什么惨烈的战争,地上躺着累累白骨,汉白玉的地面被血水沁了进去,应当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一股血腥气。

“这是……祭祀台?”沈星河后退一步,只听得咔嚓一声响,他踩到了一根骨头,骨头已经松脆了,一脚下去直接碎成了渣。

没想到秘境里面还有这样的万人坑,成蹊低头翻了翻那些层层叠叠的骨头,发现是凡人的骨骼。

就在这时,白衡笙忽然大叫一声。成蹊急匆匆的回看,就发现白衡笙抱着地上一把没有丝毫灵气的剑嚎出声:“三师娘??怎么会碎?我明明前几天还给她老人家递过茶水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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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章九十九

“三师娘?”成蹊瞳孔地震, “你到底有多少个师娘?”

“十三个。”白衡笙心痛的将剑捡起来,却发现剑身钝锈,灵气全消,与他出发前见到的灵剑天壤之别。

本命灵剑很少见这么晦暗的, 就是剑主人死了, 剑灵也消失了, 都得隔个几十年才能变成凡铁, 他自己出门前还撸着袖子给师尊那一堆宝贝剑挨个磨刃上油,那时候的三师娘还闪闪发光,在他手里打滚的!

“怎么会这样。”白衡笙悲痛, 他捡起地上的剑,认认真真擦了擦,剑身上的锈厚的吓人, 玉质的剑柄也蒙了尘,一点也不光鲜亮丽了。

“可能只是制式相同?”成蹊看着这四周四散的白骨和乱七八糟碎在地面的兵器,后退一步, “这里的尸骨太多了,而且碎的好厉害。”

沈星河看着地上的骨头, 他用随身携带的长剑在骨头中翻找,果然找到了几个牌子,大多都被血水给沁了进去,所以字迹不明显,黑乎乎的。但看样子,除了太一宗的东西,还有齐云仙府, 三重天……各大门派的信物都存了那么一点。

而大雾弥漫, 像这样的尸骨在路上不知几何。这里看着是个祭台, 却更像是一个凄惨的古战场。

“我怎么觉得这里的东西有些奇怪。”成蹊蹲下去看玉牌,“我记得每个宗门弟子随身玉牌都会写上入门编号,用以区分弟子资历。我没记错的话,现在最多神武十七年,但是你们看,这里怎么会有神武二十三年秋入门的弟子?”

沈星河与白衡笙齐齐回头,盯向成蹊手中的玉牌,沈星河骤然想到方才那个白影子问他,今夕何夕。

“等等,我们现在到底是在秘境里,还是在幻术中?还是我们掉了一次湖,去到了几十年后?”白衡笙两眼呆滞,他看着地上的骷髅头,手一抖,将手里的剑柄€€下去。

成蹊连忙抬手接住,“兄弟拿稳,你的三师娘掉了。”

白衡笙:“……”他默默将那把残剑收进储物灵器里头。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等我们出去就知道了。”沈星河情绪还是比较稳定,他看着不远处那片搅动的雾气,魔息与纯圣的灵力碰撞在一起,雾中隐有雷霆炸响,平地起了狂风,不少沙石朝着小庭院那边涌去,架势惊天动地的大。

“我们真的能出的去?”白衡笙怔怔的看着那阵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虽然我对李道友比较有信心,但那边那两个一看就不好惹啊!”

“我相信他。”成蹊悠然站着,“他如果解决不了,那我们也只有等死的份了。”

沈星河:“……”

白衡笙:“……”

说的也是哦。

于是太一宗的两位小仙君齐齐望着那边的房舍,带了点望穿秋水的模样。

“喂,你们别发呆了,过来看一下这些骨头,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熟悉的东西。”成蹊在地上翻翻找找,开始寻找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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