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来,那疼痛褪却,又替换成了另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儿。
带着点痒和空虚,又在手指进入时,变成了被填满的充实。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希望赵无策可以进来。
但也只是一瞬,那点茫然就变成了羞赧。
他是疯了?
赵无策并没有碰他。
他上药格外细心,仿佛格外正经似的,可等到赵无策上完药,陆昭白却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陆昭白闭着眼,身体在极致的欢愉与痛苦之后,倦怠袭来,让他半个字都不想说。
赵无策却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陆昭白只得睁开眼:“还不走?”
这人过河拆桥十分熟悉,赵无策却是笑了起来:“我才操劳过,累得很,走不动路了。”
他明晃晃耍不要脸,将留宿说的这么下流,陆昭白拧眉看他,无声的表态:滚。
赵无策起身,就在陆昭白以为他要走的时候,他却直接吹熄了烛火,去而复返。
夜色泼墨似的浓,回廊下的灯笼照着暗淡的光,让陆昭白隐约可以看到他的轮廓。
可惜了,这么一张清雅出尘的脸,怎么内里塞了一副下作胚子?
像是回应他的可惜似的,下一刻,赵无策就抓住了他的手。
“做什么?”
陆昭白神情警惕,暗夜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却能看到赵无策的一双眼。
亮的惊人。
“我操劳了这么久,收个利息……不过分吧?”
微凉的手指被摁在肿胀灼热的物件上,陆昭白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所谓的收取利息是什么。
这个混账羔子,居然拿他的手……?
“滚开!”
回应陆昭白的,是赵无策更加灼热的呼吸,还有他野兽似的啃咬。
陆昭白被他拢在怀里,这人像是小狗圈占地盘一般,上下其手。
被掌控的不适感,在赵无策湿热的呼吸里减弱,他的吻像是带着无限情意,陆昭白面皮薄红,清冷里染了欲望,被他带入了漩涡之中。
……
少年手指柔软,赵无策多日的欲望,终于得了泄口。
及至最后,他将陆昭白翻过来,欺身而上。
穴口和臀腿都沾染了白灼,热的陆昭白身子微颤。
赵无策有些可惜,他刚才不该那么早吹熄灯的。
幸好陆昭白不知他在想什么,感受到赵无策眼神侵略,神情恹恹的警告他:“再敢来一次,我就送你去净室。”
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困倦。
狗崽的欲望,险些因他一句话再次抬头。
赵无策带着点餍足的可惜,低头在他耳边咬了一下,乖觉的拿纸来,替他擦了干净。
他赖在这里不肯走,陆昭白没力气赶人,只是拿被子将自己裹成了蚕蛹,又被赵无策耐心拨开,把人捞在怀里。
陆昭白闭着眼,精准的拍上他凑过来的脸:“老实点。”
赵无策就笑了起来,抓住他的手,塞在了被褥里:“好。”
他将人抱着,心里那一处被砸开的豁口,终于被填上了一点。
漩涡似的阴风快要将他吞噬,怀中抱着的人,便是他的浮木,他是救赎。
所以……
“心肝儿,别惹我,也别作践自己,不然,我会心疼的。”
今夜他的失控,来源于陆昭白的一身痕迹。
小狼崽不顾一切,可他心有顾忌。
他得加快速度,否则在那之前……
他怕自己会先忍不住,杀了赵陌。
陆昭白半梦半醒,却被这话里的意味,惊出一身汗。
勾引赵无策的那夜,他便听对方说过类似话。
那时候,陆昭白没当回事儿。
可今夜,他却从对方的话里,听出了惊心的意味。
分明他的声音平淡,陆昭白却恍惚觉得,这情形就像是……
恶犬龇着獠牙,自己就是他的锁链。
是他脖颈处的一道禁锢。
这个错觉,让陆昭白无声弯唇,含糊骂了一句:“疯狗。”
赵无策听到他呢喃的话,轻笑着将人抱紧了些:“不疯一些,怎么能咬的住你这头狼崽?”
陆昭白在他心口掐了一把,赵无策呼吸一重,问他:“不困了?”
他话里威胁意味太浓,陆昭白困倦被他打碎,索性转移话题:“殿下报酬都收了,不打算告诉我,你在这次事件里,扮演了什么角色么?”
他难得说这么多话,赵无策却听出他背后的那么点慌乱。
不过,被折腾到这程度,还能琢磨那些朝堂破事儿,不愧是他的阿白。
赵无策与有荣焉,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占便宜,一面低声哄他:“好好儿睡觉,明日一早起来,请你看好戏。”
陆昭白听出这人话里的坏水儿,待要再问,赵无策就先补了一句:“请你看€€€€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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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翌日一早,陆昭白起晚了。
身边睡了个狗崽子,陆昭白本来以为他会彻夜不眠,谁知片刻便昏沉的睡了过去。
他起床的时候,已然天光大亮,房中除他之外,空无一人。
陆昭白唤了内侍监进门伺候,询问之后才知,赵无策早就走了。
且走之前,给他留了话。
“殿下说,让您安心歇着,好戏得唱几日呢,不急于这一时。他还说……”
后面的话,小太监有些说不出口,陆昭白睨了他一眼,才听他颤颤巍巍的继续:“还说,您,您若是……想他的紧,浮云殿的大门,镇日为您大开。”
一句话,他磕磕巴巴说了半天,始终不敢抬头,只是身子哆嗦着,显然是怕自家主子恼羞成怒,把他这个传话筒的嗓子毒哑。
幸好陆昭白不打算这么做。
他只是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神情恹恹:“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他话说到一半,又顿住:“算了,取我的衣服来。”
小太监应声而去,再回来时,还带回了一封信:“主子,您过目。”
陆昭白拆了信,才知赵无策所说不假。
京中的确是闹了起来。
四皇子赵无辰被关进大理寺,起因是风巫山地龙翻身炸出一块“紫薇迎辰,天命所归”的石碑。
其后三司共同查案,发现这石碑乃是一个名叫梁极的南大营副将所埋下的。
而梁极,正是赵无辰外祖的学生。
可如今梁极之死,却被查出了些新的眉目。
陆昭白烧了信,整理衣冠去了御书房,他到的巧,大理寺卿赵良正在回禀。
“皇上,此乃仵作重新勘验后所出的结果,梁极死因有蹊跷,并非自缢,而是被下毒。且他家中发现一处暗道,内中被翻捡一空,现场却遗落一块玉佩。”
那块玉佩的来历,经他们查证,指向的是京中的一家老字号玉石铺子。
他将所查物证逐一呈上,末了又说:“据铺子主人交代,因此玉佩贵重,故而尚有印象,乃是……刑部左侍郎白善显之物。”
“作为同僚,微臣不敢善加猜测,但白大人先前着急要将此事定案,却又隐瞒暗道不报€€€€是非曲直,还请圣上论断。”
话说到这儿,皇帝便明白了。
着三司会审,三司先互相攀咬上,不管是刻意还是无心,都足够让皇帝闹心的。
他大手一挥,声音沉郁:“宣他前来。”
王桥应诺,才出了门,又听皇帝说:“还有,将老六叫来。”
陆昭白正好进门,听到这话,应声又退了出去。
只是他昨夜才被人闹了一肚子火儿,这会儿自然不肯亲自去请赵无策,随便唤了个小太监前往,方才进门,走到皇帝身边,替他换了新茶。
“奴才吩咐人去了,想必六殿下一会儿就到。”
瞧见了陆昭白,皇帝的脸色才好了一些,只是语气依旧不善:“怎么来的这么晚?”
“睡过了头,请皇上责罚。”
他低眉顺眼,皇帝心气儿顺了点,随手接了茶喝了两口,又摆手:“这里不用你伺候,下去吧。”
陆昭白便明白,这是要说正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