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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谢墨€€后来和时若先所说的,谢墨€€早就怀疑邵嬷嬷是外人安插在府上的眼线,所以对待她要万分小心。
时若先表面答应要和邵嬷嬷和平相处。
但私底下的想法可没停过。
时若先,天蝎座。
每天记仇的小本本都写满了名单。
想了事,可没这么容易。
于是在谢墨€€不在的下午,时若先偷偷把时刻守护自己的熊初末叫了出来。
“能帮我办个事吗?”
熊初末单膝跪地,“任由九皇子妃差遣。”
时若先清清嗓,“在这之前我要检测一下你的武功如何。”
熊初末:“您想怎么检测?”
时若先眼睛在熊初末身上打转,“你们习武之人是不是都有茧子?”
熊初末伸出手,张开的十指修长有力,虎口处覆盖着厚厚的茧子。
“挺厉害的。”
时若先假模假样地翻着他的手看了看,“还有别的地方有吗?”
熊初末迟疑,思考后回答:“您还想检查哪里?”
时若先狗狗崇崇:“如果是皇家影卫,武功高强,那胸上会不会练出茧子?”[1]
熊初末全身黑色装扮,衣服材质轻薄紧身。
按照一般小说内的设定来解释,这样易于隐藏和移动。
但是时若先亲眼所见后不由怀疑:
歪不溜达这样写,会不会他喜欢看美男穿紧身衣?
老色批,被我发现了。
但我也喜欢。
熊初末为难地回答:“没有。”
时若先还不放弃:“没事,让我检查一下,看你为难的,难道这点都没办法做到吗?”
“不是这个……”熊初末顿了顿,眼神越过时若先的肩膀,小声说:“九皇子在您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澄清一下,歪不溜达行为,和我达不溜歪无关。
注:[1]灵感来自《脱口秀大会5》鸟鸟第3期的表演。
第12章 谢:他有我也有
根据时若先的观察,谢墨€€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出门,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
熊初末诚惶诚恐,但也不忘自己维护时若先的职责,以单膝跪地的姿势向着谢墨€€。
熊初末低下头,语气沉痛:“九皇子,请不要苛责九皇子妃,此事是属下的错。”
时若先:“?”
都说屈打成招,但这连打都没打呢,怎么熊初末连罚都领了。
谢墨€€没有回应,但是时若先已经感到周围空气的凝固。
其实时若先没感觉自己有错。
爱胸之心,人皆有之。
他不过是大胆说出来,外加运气不好被发现了而已。
时若先转身,一身坦荡。
谢墨€€没有表情的脸上,时若先读出面色凝重四个字。
他身后的小厮进退为难,手里抱着大包小包。
打包的小吃糕点,成套的华服妆饰,还有一只活灵活现的草编小狗。
时若先看着满满当当的东西,猜到谢墨€€是特意提前赶回来,本来挺直的腰杆,忽然就有些虚了。
谢墨€€凝视着熊初末的同时,口上吩咐小厮:“你先走,把东西都放好。”
小厮如释重负,从这紧张的氛围里迅速撤离。
熊初末低着头,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时若先本想简单看一眼熊初末的表情,然后赶紧和谢墨€€解释清楚。
但是熊初末这样跪着,好像肌肉线条更明显了……
该怎么形容这种肩宽腰细加肌肉形体的赏心悦目呢?
简单概括,就是好看到时若先眼发直,谢墨€€脸发青。
老子曾经曰过:生活不缺少美,缺少的是发现美的眼睛。
时若先拥有,可惜与之对称的是谢墨€€拥有一双发现绿的眼睛。
时若先回过神来,发现谢墨€€抿唇看着他,一定也看到了他走神的样子。
时若先清清嗓:“夫君,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听我狡辩啊。”
谢墨€€袖下的手紧握成拳,说话语气却云淡风轻:“我什么也没看到。”
时若先松了口气。
谢墨€€道:“但我听到了。”
时若先上半口还松出完的气,下半口又憋了回去。
“其实这种事情吧,你不能说是我的错。不,是我一点就没错。毕竟你看:这里€€€€”
时若先双手比向熊初末夺目的上半身,“是不是习武之人,都必定要调动上半身来发力。”
谢墨€€迟疑未决,但还是答道:“是。”
“那是不是保护我的影卫,最起码都有过硬的功夫是不是?”
谢墨€€点头答:“是。”
时若先循循善诱,继续问:“那是不是苦练过的地方都得有茧子?”
熊初末的回答飘上来:“也不全是……”
“大部分大部分是。”时若先自己提问自己补充,也算是被逻辑拉了回来。
谢墨€€默默看着时若先,“然后呢?”
“那你说我为了确保他是不是真材实料会功夫,所以用眼睛检查一下,是不是很合理?”
熊初末听完了全部,心里豁然开朗,但又有点半开不开。
九皇子妃好像说得有道理,但又有点奇怪;
好像是这么回事,但又有点跑偏。
“其实我为了不让你们误会,所以就只用眼睛看,都没有用手,这还有什么好误会的呢?”时若先一本正经。
“你说得对,的确是我想多了。”谢墨€€表情如常,看不出端倪。
“我还有事,东西提前送回来了,想要就自己去拿,我继续办事了。”
但是在谢墨€€离开之前,熊初末明显感觉到身上有道锐利的视线,等到谢墨€€离开后就不见了。
熊初末看着时若先一脸意犹未尽,明显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
熊初末默默提醒说:“恕属下多嘴,接下来几天里,九皇子妃还是多多关注九皇子吧。”
时若先自信挥手:“没事,他都不生气了,你不用担心。”
熊初末沉默。
九皇子和九皇子妃之间的对话,好像有点互不相通。
但是又感觉意外地很相配。
因为世间能够你聊你的我聊我的,还能够把话说完的也不多。
或许这就是才子文人书里写的殊途同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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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时若先所想的,谢墨€€没有生气。
和时若先的相处还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说话平心静气。
举止稳重有礼。
甚至晚上睡觉都自觉只占床边一角,让时若先能够在更大空间里,舒舒服服地用被子把自己卷成老北京虫肉卷。
但是夜深时刻,因为白天睡太久而胡思乱想的时若先忽然意识到:
有没有一种可能,谢墨€€在生气,只不过是他在生闷气?
但是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连叽叽都已经发泄完了精力,懒洋洋地爬在窗棂上睡觉。
昏暗夜色中,闭眼入睡的谢墨€€如同雕塑,黯淡的光源也藏不住他高耸的鼻梁和立体的五官。
时若先看着他因为睡眠而放松的嘴角,想要转身把谢墨€€看得更清楚些,忽然谢墨€€醒了过来,和时若先对视。
时若先的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露出一双波光粼粼的眼,谢墨€€愣了愣,第一反应问时若先:“怎么不睡?饿了?”
他刚醒的声音带着沙哑低沉,像是大提琴奏响的音律。
时若先不好意思地回答:“其实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