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感觉今天的李冕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他问系统:“齐哥,他怎么了。”
他大胆猜测,“考砸了?”
系统:“李冕什么时候在乎过成绩。”
“怎么就不在乎了?”
陈幺反驳,“我说要到本科线的时候他就可在乎了。”
系统:“……”
他那是在乎自己考多少分,还会在乎能不能跟你睡?它没跟陈幺讲道理,而是道,“他知道自己喜欢你了。”
陈幺在心里给李冕鼓掌:“哎呦,开窍了哎。”
系统:“他也知道你不喜欢他了。”
陈幺:“这话说的……他不是一直知道吗?”
他喜欢李鹿啊!
系统:“之前不在乎,现在在乎了呗。”
陈幺去看李冕,发现这崽子好像真的在难受:“哇哦,这要怎么办€€€€他问我喜不喜欢他,我该这么回答?”
骗他,还是说实话?
哪个都不太好的样子啊。
李冕酝酿了会,还是没问。
他姐夫都对他这么好了,他再质疑陈幺就有点过分了……等高考结束吧,他突然抬头,在陈幺唇瓣上咬了下:“姐夫,我好好学习,你等着我哦。”
陈幺回神,李冕咬的并不疼,就跟小猫小狗互相打着玩似的咬了下,李冕说完没有再看他,而是自顾自地离开了。
他站在原地摸了下自己的唇瓣:“他生气了吗?”
系统斟酌道:“应该也不是很气吧。”
陈幺没说话。
或许是真的很生气呢……就是憋着没发而已。李冕能是个什么脾气好的主,他自己不在乎还好,他要在乎真得发疯。
李冕对陈幺还挺信守承诺的,剩下的一百天他埋头使劲苦读,完全是头悬梁锥刺股的诠释了。
他其实是个挺骄傲的人,要是不在意,他可以利用陈幺的怜悯和同情,求着陈幺喜欢他,无论手段怎么样,达到目的就行了。
但他发现自己还挺在意的,以前他基本张嘴闭嘴就是他姐,现在他基本不提了。
他的爱从来就不是包容和放手,他的爱是完完全全的掌控欲和独占欲,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别人。
哪怕那个别人是他姐。
陈幺上班,李冕上学,两个人相处得还是很好的,他们会一起做饭,一起浇花,性起的时候还会滚在一起接吻。
陈幺基本是半推半就的,李冕没碰陈幺,他挺认真的:“我答应姐夫的都做到了,姐夫答应我的也应该做到吧。”
李冕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总归还是个少年,这个年纪的男生总是有着莫名的执拗。
陈幺在阳台上养了爬山虎,它们长得郁郁葱葱的,他其实很不会说谎,他的心跳得很快:“好。”
他看到李冕在努力了,他也有在努力了。
回家再晚都会有灯在亮,生病了会有人担心照顾,吃饭都有人陪……你看,他们在一起,真的好幸福。
他试着习惯和李冕接吻,不再排斥跟李冕上床……他真的有在努力了,他就是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到。
六月。
高考的时候总会下雨。
洪飞在等好学生李冕出来,李冕模考的时候进过年级前一百,总分进了一本线,放在之前别说他了,恐怕连李冕自己都不敢想。
每年高考都有记者蹲着采访,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李冕简直帅到扎眼,有记者冲了过去:“这位同学你好,请问你觉得这次考试难吗?”
李冕在找人,他步子没停:“不难。”
记者颇为兴奋地追着走,这是采访到学霸了?她继续问:“是吗?那你觉得你能考到哪?”
李冕看到陈幺了,他笑了下:“哈佛耶鲁。”
“……”
好特么能吹,记者棋逢对手,产生了胜负欲:“你很自信呢?要是没达到目标呢?”
李冕回了记者最后一句话:“考不到就回家继承亿万家产。”
见过大世面的记者都愣了:“啊?”
加特林都没你的嘴能说啊!她想再多问两句,但就一晃神的功夫,李冕已经消失在人流了。
洪飞都没参加高考,就他考那破分真没必要丢人,他看到李冕直冲他而来,他兴奋招手:“冕哥!”
他笑容凝固在了唇角,李冕目不斜视地和他擦肩而过,走向了他姐夫。
陈幺拿着一束花:“恭喜。”
李冕没接花:“姐夫,我做到了。”
他问陈幺,“你呢?”
“……你有喜欢我了吗?”
第78章 姐夫(23)
陈幺在路上买了玫瑰。
这一束玫瑰花被包得很漂亮, 听他说是送给男生的,花店老板还细心地换了淡蓝色的外包装,因为下雨, 最外面用的还是防水的牛皮纸, 周遭的人群的喧闹声忽然拉得极远, 就剩下李冕的声音异常清晰。
€€€€“……你有喜欢我了吗?”
什么时候问句都那么像质问了,剐得他耳膜生疼, 陈幺没第一时间回答, 他想了下,仔细想了下, 最后还是把目光落在玫瑰花上:“有吧。”
他都送李冕玫瑰花了、他都主动送李冕玫瑰花了, 应该有吧,就算不是很喜欢,也应该有一点点吧。
李冕忐忑许久了, 他不让自己去想, 尽量地遗忘, 但他发现自己还是很在意。
他这才笑:“什么叫有吧。”他又自信起来了, 那张年轻的脸庞洋溢着澎湃的少年感,他身姿挺拔如小白杨, “哥。”
锋锐的眉骨, 漆黑的眼睫, 看起来特别带劲, 他取走陈幺手里的玫瑰, 假装不经意道:“玫瑰的花语你知道吗?”
玫瑰花在爱情里就是经久不衰的常青树,永远象征着罗曼蒂克, 陈幺不至于连这个都不知道, 他笑了下:“我……”
是我爱你。
他没能继续说下去, 他最后一次见李鹿就是在李鹿的婚礼上,那时候她一身纯白的婚纱,脸上全是幸福的笑。
距离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得有三四个月了,李鹿穿了一件米黄色的连衣裙,肩上搭着一件男士外套,她头上有伞,旁边有人护着,最惹人注目的还是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年轻优雅的妻子,对她满是呵护关爱、英俊高大的丈夫。
他们在人群里熠熠发光。
陈幺忽然失语,他很久没见李鹿了,现在他看见她了,几乎挪不开视线,小鹿有孩子了吗?
什么时候有的?
怀孕会不会很辛苦。
李冕还拿着那束花,他的笑意一点点变得冰冷:“姐夫。”
陈幺终于回神,他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下意识去拉李冕的手:“小冕我……”
“我什么。”
李冕看看那束花,又看看陈幺拉着他的手,“我姐一出现,你还知道我还在吗?”
他没挣开陈幺的手,只是静静地看着陈幺,“你还记得你刚刚要说什么吗?”
陈幺还拉着李冕的手,他没用力,指尖却开始发白,他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他就是看到了李鹿……仅仅是看到了李鹿而已。
李冕这才感觉到疼,生疼,他看着陈幺,露出了那种不笑时有点€€人神情:“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攥着花,“你怎么敢在跟我说我爱你的时候去看其他人,我很贱吗?”
陈幺被震到了。
他没觉得李冕贱:“小冕,我、我没。”他受不了刺激,他也无法应对这种场面,当他遇到自己不想遇到的事,就会下意识选择逃避,他脑子里其实什么都没有,但他这次没有放弃,他在尽力解释,“你喜欢我让我很开心,我也很珍惜……我,我也不知道我会、我会那样。”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情不自禁、不由自主?”李冕笑了下,冷笑,“那我算什么?”
他扯开自己的手,“你的消遣,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替代品?”
陈幺的脸更白了:“不是、我没有。”
“不是这样是什么?”
这对李冕而言简直是耻辱,他顺风顺水地长大,要什么没有,他什么时候这么低过头。
陈幺更喜欢他姐,行,他后来的,他认了,他不计较那么多,但陈幺怎么可以在跟他说我爱你的时候眼里都是其他人,他都要气昏过去了,人生第一课还真是凶恶,“陈幺。”
他扯唇,“算你狠。”
李冕高考,李鹿肯定是要来的,他们隔着有段距离,光看见两人在拉拉扯扯、好像吵架了:“他们怎么了?”
高越没往那边看,这里人多,他怕别人挤着李鹿:“我刚没看到。”他也往那边看了一眼,“好像是吵架了。”
“怎么这个时候吵?”
李鹿有点担心,“咱们快点过去吧,李冕的脾气臭得不行,等会儿再打起来了。”
“打起来?”高越也担心起来了,“陈幺不会进医院吧?”
李冕打人那叫打架吗?
那叫武斗。
“你说什么呢。”
李鹿白了眼高越,“就李冕宝贝陈幺宝贝的那个样子,怎么可能会对他动手,我说的动手,是李冕逼陈幺打他。”
高越:“……是吗?”
那他这小舅子真的挺风骚的啊。
李鹿没回,她是不太赞同李冕和陈幺在一起的,她说过了,gay和直男在一起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