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婶说得也是,将事情说清楚了,让他死了这条心,也免得再纠缠不清,实在让他头疼。
遂点点头,当头朝着河边走去,许大郎心中一喜,连忙跟上去。
这边还算僻静,李二婶也能看的到他们,想来许大郎也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林欢正思索着如何开口,就听见许大郎道:“欢哥儿,上次是我太过着急,这才行事鲁莽,还请你见谅。我这次来找你,是希望你能考虑明白我当日的提议……”
他话还没说完,林欢便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再说了,我的意思不会变,我不想嫁人。现在分家出来,一个人过日子也挺好的。”
“欢哥儿,你不会明白,你不嫁人,将来有什么事都得自己一个人扛。你现在还不知道没有人分担会有多辛苦,你一个哥儿,没个汉子撑着,只怕很难将日子过下去。”
林欢嗤笑一声,“以后的日子再苦再难,也是我的事,就不需要外人操心了。”
“欢哥儿,我一片好心好意,你却当作驴肝肺。我也不是非你不可,如今我在这里跟你好好商量也是想着我们之前的情谊。换做别人,对于一个被退亲的哥儿早就退避三舍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见林欢依旧故我,许大郎也不由有些着怒。
林欢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总算说出心里话了,“你倒也不必可怜我,非得将我划归成自己的责任。我说过,你没有对不起我,自然就不必心有愧疚。或许以前的欢哥儿真的喜欢过你,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人的想法总是会变的,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里,你说呢?”
“你就真的不考虑考虑了?有道是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一个孤身哥儿,闲言碎语一样不会少。便是你被退亲一事,你自己去看看人家私底下是怎么说的?还有,那些地痞流氓惯会欺负弱小,若是被这些人盯上,你孤身一人如何应对?等到将来,你再想嫁人之时,还有谁会要你,你难道就愿意嫁给鳏寡丧妻之人做续弦?”
许大郎将未来林欢的路都看透了,林欢知道,他说得都是真的。可是那也要看看是什么人面对,如果是其他的哥儿,为了自己的名声,不得不考虑到这些。而他却自信这些都是小事一桩,对他根本就造不成任何的困扰,名声值几个钱?他才不会看重这些虚名。
“行了!你不必多说了,还是那句话,将来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我心意已决,你不必等我,看着有哪家姑娘好的,你早些定下来。你娘从来都希望你能早些开枝散叶,所以就不必在我身上花功夫了,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真的。”林欢决绝道。
“我……”
见许大郎还想说什么,林欢却笑了,“你可知道林家分我出来,是因为李家退亲,而林家却拿不出李家聘礼的五两银子。而现在,那五两银子的债全都在我头上了,五两银子的驴打滚,你莫非能替我还上?”
许大郎脸色一变,“这……”他当然没有银子替欢哥儿还,想了想道:“李二叔家待你不错,如今又做蜜枣卖了不少的银钱,可以先找李二叔借来还了这笔债。以后我们学会做蜜枣,再赚钱慢慢还给李二叔就行了。”
他一直是这样打算的,所以听到欢哥儿背负的债也没觉得多大个事。欢哥儿既然敢认下这笔债,还从林家分家出来,以欢哥儿跟李家的关系,李家必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当初李二婶为了欢哥儿来找他,他就上了心,还特意去镇上打听了李家的蜜枣买卖。简直不敢相信,碧心堂的蜜枣卖那么贵,还有不少的人去买,几乎每天都供不应求。
至于李家从中赚了多少,不用说也知道。欢哥儿帮着李家做事,李家想来也不会亏待了他。五两银子对李家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只要李家帮着欢哥儿将这个问题解决,其他根本就不是问题。
如果欢哥儿嫁给他,到时候能把李家的蜜枣做法早点套出来,还怕赚不到银钱?虽然李家说了明年会带村人一起做蜜枣,可是能早点赚钱总是好的。
所以李二婶找他说欢哥儿的事,希望他以后能照顾欢哥儿,他想了想就答应了。现在他也不嫌弃欢哥儿被退亲的事,还愿意娶欢哥儿,是他的福气。等到赚钱了,再娶个姑娘,完成娘的遗愿传宗接代,岂不是两全其美。
他的心思林欢一下子就看透了,心中鄙夷,“行了,李家赚钱是李家的,我又不姓李,凭什么李家就一定要相帮?”
“五两银子的高利,凭你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还得起。李家待你如子侄,你求求李家的蜜枣方子,我们一起做蜜枣卖,尽早赚钱还上,你也不用太过辛苦,难道不好吗?”
“不好。”林欢冷笑道:“这才是你的目的吧?觊觎李家的蜜枣方子,这才想找我重修旧好。我告诉你,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对了,以后你不必来找我了,毕竟我一个刚刚被退亲的哥儿,与汉子交往过密,传出去不太好。我倒是破罐子破摔没什么要紧的,你以后还要娶媳妇,要是因此错过好的,就得不偿失了。”
说完,林欢便转身回去,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至于许大郎能不能听得进去就是他的事情了。
“好!既然你这般无情,将来可别后悔!”许大郎恨声道。自己的痴心错付,只怪自己瞎了眼,欢哥儿,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等到将来可别跪下来求他娶。
林欢头也没回,只是抬手朝身后挥了挥。很是潇洒,许大郎的事情了了,他接下来安安心心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李二婶见林欢回来,松了一口气,眼神中带有一抹询问,她想知道两人谈得怎样了。
林欢朝她点点头,“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估计以后他会歇了这份心思吧。”
李二婶皱眉,“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心思,唉!亏我还以为他对你是真心的。是我的错,不该多事,以后我一定擦亮眼睛看清楚,欢哥儿能配得上更好的。”
林欢嘿嘿一笑,宽慰道:“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二婶你也是无心之失,不怪你。反正我又不会嫁人,二婶倒也不必多费心思。”
“你就嘴硬吧,有你后悔的!”
后不后悔不知道,不过林欢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便是。
第35章
人多力量大, 不过两天,屋子就已经修缮好了,只等墙体晾干之后就能入住了。
林欢拜托李二叔他们帮自己又置办了些锅碗瓢盆, 里正选了一个黄道吉日, 林欢便拎包入住了。
乔迁新居之时,李二婶又办了酒席, 请了村子里帮忙盖房子的村人。他们都可怜林欢的处境,帮忙盖了房子, 并没提报酬工钱什么的。但是林欢觉得劳动大家, 心中过意不去,才跟李二叔他们商量了,干脆由李家出面, 办一天流水席算是答谢。
林欢知恩图报,李家也十分欣慰, 若是个忘恩负义的性子,李家只怕早就疏远他了, 又哪里会在他困难之际拉他一把。人都是相互的,有情有义之人, 总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林欢不敢自己出面,是不想高调, 现在他行事几乎都是在幕后,而前面当然就由李二叔他们顶着。众人也不会怀疑,谁不知道李家的蜜枣买卖赚了不少银钱,李家又心疼欢哥儿,帮着欢哥儿忙前忙后也无可厚非。
村里人几乎都来了, 林周氏过来看了一眼。然后黑着脸走了, 临走前还啐了一口, “欢哥儿这个命硬的,迟早会妨害到你们李家,老娘就擦亮眼睛看你们都倒霉。”
这几日,因为欢哥儿被分出去,他们林家人出门都被村里人给指指点点,背后说不少难听的话。当家的成天在屋里叹气,都不敢出门。
“哟!你这是看谁倒霉啊?我看李家人跟欢哥儿走得近,不仅没有倒霉,还发达了呢。自己倒霉催的,倒埋怨起别人来,真是没道理。”刚刚从她身后路过的许三婶听到林周氏的嘀咕,不由开口呛声道。
旁边有几个婶子大娘此时也围了上来,“哟!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啊,李家又没请你,你来干嘛?”
“该不会是来看看自家儿子饿死没有吧?”
“呸!就没见过如此恶毒心肠的,欢哥儿摊上这么个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你还有脸过来?都说虎毒不食子,我看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欢哥儿这一出,让村里人着实同情了一把。又加上李二婶她们对林家的批判,村里人自然就倒向了欢哥儿这一边,所以村里人见到林家人都没个好脸色。特别是林周氏,心肠恶毒,自己的儿子都这般对待,众人更是对她厌恶至极。所以每每遇见,总会话里话外刺上几句。
林周氏也不是个好欺负的,撒泼耍横样样拿手,岂会因她们的几句嘴碎就心怀愧疚的?“说什么哪?这里是你们家的?我打这儿路过行不行?要不要找里正来评评理,这村里还不准人走路了?”
“我们可没说不许人路过,可是有些人就是没有自知之明,明明知道不受欢迎,还偏偏凑上前来。嘁!不过来看看也好,人欢哥儿可不像她想的那样,离了林家就活不了。”
“是啊,欢哥儿离了林家可舒心了,至少现在有人心疼,还不会成天被打被骂。”
林周氏气得心窝子疼,每次只要是欢哥儿的事情,她都是一窝子火。这帮天杀的,欢哥儿前欢哥儿后,这个混账到底给了多少好处,让他们一个个都帮着他说话。
“老三这个不孝子,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一声,更别提送些肉过来,他爹娘连一口肉都吃不上,真是个白眼狼。”院子里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酒菜,那肉的香气四溢,简直让人口水直流。
李二叔大方,特地买了一头猪。对于一年到头都不见什么荤腥的村人来说,这真的是极大的诱惑。
几个婶子闻言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许三婶更是差点笑岔气,等缓了一缓才道:“林大婶,你家老三已经分家出来了,他现在已经不是林家人了,林家的事情可管不着。日后村子里见了面,能叫你们一声林叔林婶,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还想人家给你们当牛做马,继续孝敬你们,可不是痴人说梦嘛。”
“对啊,里正已经在衙门办好了文书,欢哥儿真不必再孝敬你们,你要是纠缠不清,倒是可以让官老爷来断断公道。”
“欢哥儿以后就是孝敬李二叔李二婶他们,也比孝敬林家强得多啊。至少人家李家人为欢哥儿操心的忙上忙下,众人眼睛都雪亮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话让林周氏缩了缩脖子,提到官老爷,她还真没这个胆子冒犯。想了想她们的话也是没错,林家跟欢哥儿是断了亲的,一辈子可以不来往,所以他将来见面便是不叫爹娘也是怪罪不了他呢。
她脸色阴晴不定,是他们家不要欢哥儿的,一辈子不来往才好,没有老三克薄林家,林家只会越来越好。况且老三可是欠着五两银子的高利,将来还不上可不能连累了林家,所以不来往正好,少了不少的麻烦。哼!也就让你得意这两天吧,等催债的人来了,我看看李家是否还能替你还上。
想到这里,她心里好歹舒畅了一点,呸了一声道:“老娘懒得理你们,头发长见识短的,一个个尽帮着李家说话,别以为你们真能白白得李家的好处。谁知道他明年会不会拿蜜枣方子出来?也不动动脑子,只要是正常的人,都不可能把赚钱的买卖给敞亮开来吧?话说回来那天不过是李老二光冕堂皇的话,就骗得你们为他说话,真是蠢透了。”
“哟!你既然这样说,那就是不需要靠李二叔家的蜜枣了,可要记住这话啊,不要到时候厚着脸皮凑上前来。不过换作我是李二婶他们,我那赚钱的买卖,便宜谁也不会便宜了林家。”
林周氏被几人怼的哑口无言,知道今日在这里也讨不了好。他们现在都向着李家说话呢,自己再说下去也是自讨没趣,呸了一口,“老娘才懒得跟你们说。”说完便转身就走。
林欢早就见到了这边的一幕,他却没有过来,眼看着林周氏被众人怼得落荒而逃,心中不由得莫名痛快。
李二婶看了一眼林欢的神色,怕他会难过,“都分家了,她还过来干什么?真是没有眼力见。欢哥儿,你自己一个人要当心,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由得他们,他们要找上门来,你可千万别心软。”
“放心吧,我知道的。好不容易才脱离苦海,我又怎么会吃回头草,让自己再次陷进去?”
“你心里清楚就好。行了行了,人都到了,可以开席了。”李二婶提了一句,便去招呼着大家落座。
林欢微微一笑,看着自己的新家,从今以后,一切都重头开始,他会努力让自己越过越好。
最近,安南镇上人们都在议论纷纷,原因就是镇上李老爷的病竟然给治好了。之前听说李老爷子没几天活头了,镇上大夫也都让李家准备后事了。这才多久,也没见他家请什么有名的大夫,李老爷的病突然就好了,这事儿怎么看怎么透着怪处。
“这事儿是真的吗?”有不了解的人摸着脑袋问。
“怎么就不是真的了?你看看现在李家那些旁支,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就怕李老爷找他们算账呢。呵呵!当初就是因为李老爷快死了,剩下孤儿寡母的不是随便他们拿捏,所以才敢这么嚣张呢。”
“说得也是,如今李老爷病好了,只怕会会一个个清算。”
“清不清算都是李家自己的事,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那些人也是活该。”
“那些都不重要,你们倒是说说看,这都病入膏肓的,怎么就好了呢?难道真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术?”
“谁又知道呢?说不定人家李老爷大有鸿福,命不该绝。”
……
因为李家对于李老爷病好之事绝口不提,所以才引得那些闲极无聊之人胡乱猜测。这件事也成为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碧水山庄,平溪河对岸的庄子里,李槿裹着厚厚的狐皮裘正坐在案桌前伏笔疾书。时不时咳嗽几声,有丫鬟蹑手蹑脚的过来小心翼翼的替他换上热茶。
李槿写了一阵,停笔端起热茶喝了一口,然后顺手伸向旁边的碟子,结果什么都没有拿到。微一蹙眉,抬眼看去,小碟子已经空空如也。
原来刚刚不知不觉间已经吃了七八颗蜜枣了。就在这时,屋外有脚步声响起,接着外边的人不知道低语了几句什么,就有人在门前禀报,“主子,奴才有事禀报。”
李槿听出来是李忠的声音,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在外面奔走,替自己找寻名医,只是似乎收效甚微。
今日前来,想来是有什么要事吧,便出声道:“进来!”
门小心的敞开一道缝,仅仅容纳半人通过。李忠侧身进来后连忙将门关上,就怕屋外的冷风吹进来,让主子受凉了。
哪怕就这一瞬间,屋子里被冷风灌进来,这点凉气徒然间让李槿又咳嗽不止。
又喝了口热茶,润了润嗓子,止住咳,抬眼看向一脸担心的李忠摆摆手道:“没事,你先说说你的事吧。”
“是,主子。”李忠行礼道:“最近安南镇有件事挺古怪的,老奴打听了一番,觉得这对主子的病或者有帮助。”
“哦?什么事?”上次出门寻访了名医,结果那大夫也束手无策,只是套话说什么多多休养之类的。他也知道自己这病不好治,只不过还是不想放弃罢了。他也是受到四哥的蛊惑,去相信什么南边这个地儿对他的病能有改善,不过,看来四哥所期望的终究还是要落空了。
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李槿倒也没有太过失望。要是他的病那么容易治,集天下良医于一身的宫中太医所的太医们也不会焦头烂额了。
李忠整理了一下,这才说道:“安南镇李家,其当家的李老爷入冬以来就缠绵病榻,李家找遍了所有的大夫,都说无药可医,只怕活不过年底。只是不知为何,他的病突然就好了,听说如今已经能下地走动了。”
“此事传的沸沸扬扬,都说这是奇事。老奴特意找了秦爷打听消息,今儿个回信说,李家老爷确实如传言一般。秦爷打听到,说是李家老爷明明已经没什么生机了,却是得了一个神仙方子,只几副药服下他的病就有了起色。”
李忠如实将打听到的消息禀报,他一开始听了传言,以为不过是人们传的太夸张了罢。没想到这件事的确匪夷所思,李家老爷真正切切的病好了。
于是他才上了心,他家主子的病说不定也能由此突破。只要找到这个方子以及找到留下这个方子的大夫,说不定主子的病就能有希望。
不过李槿听了并不为意,“这世上死而复活者亦有之。说不定这方子就对了他的病症,这才好了,也并无什么大不了的。”他这娘胎里带来的病,又岂是一般病症的可比的。
“主子,此事却是不一般,关乎到隔壁平溪村的林小哥。”
提到林欢,李槿顿了顿,他还记得这个哥儿,刚刚他还吃了一碟他送的蜜枣。不过,这件事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
李忠也没想到此事会跟林欢有关,不过秦修文的调查中,确实跟林小哥脱不了干系。
“林小哥之前因为林家将他许给镇上的李家老爷冲喜,不愿意,便一头撞了墙,伤得挺重的,险些就没命了。听说遇到了一个游方大夫,顺手开了一副药给他喝了,这才好起来了。”
“之前老奴的确见过林小哥额角有一块伤疤,想来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后来林小哥用这药方去李家换李家退亲,李家老爷就是吃了这药,病才大好了。”
李忠将查到的一一说了,虽然林欢一再嘱咐了李家此事保密,可是碧心堂的少东家亲自上门来探听,谁都知道安南镇的碧心堂是大有来头的,其背后主子可是京城贵人。李家虽然在安南镇有些头脸,可是到底还是比不过这样的庞然大物,碧心堂的少东家他们李家还得罪不起。权衡再三之下,李夫人这才将林欢的事给说了出来。
李槿听完,倒是勾起了一丝好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出。还记得上回去买蜜枣时,就见到他正跟母亲的对峙,那个妇人,一看就是贪得无厌愚昧无知之辈,能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说她做出卖儿女之事,他也是相信的。
只是没想到有那样的家人,林小哥居然还能乐观豁达,想起林欢眼神里流露出来对他的同情,李槿不由笑了笑。自己都已经如此艰难了,还能分出对别人的同情心,林小哥确实让人难以捉摸。
“你是说林哥儿被退亲了?”李槿忽略了药方的问题,却问起了不相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