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屠夫小夫郎 第61章

云哥儿也没勉强,只嘱咐他们,若是府学撑不住了,记得过去柳叶巷子找他。

刘宋点头应下了。他们也不想饿死,真撑不住,肯定是会去找云哥儿的。

今日许夫子没来讲学,府学巳时三刻便下学了,下学后云哥儿同叶丛一道回去的。

叶丛家与柳叶巷子离得很近,他今日便能回家住了,云哥儿倒不怎么担心他。叶家是开糕点铺子的,叶父再不心疼儿子,总不至于饿死他的。

云哥儿回到宅子里,宁乘风和两位小哥儿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他来了便能出去采买了。

云哥儿回屋放好东西后,便同宁乘风他们上了驴车出门了。现在外头的食肆和粮油铺子关了一些,但其余铺子大都还开着,集市也开着。

云哥儿他们先去了集市。

集市里摆摊的人有大半都是府城下面村里的农户,这些村子离府城近,村民们能来进城做工或者摆摊。府城物价高,他们将自家种的粮食蔬菜高价卖出去,谋生倒比宁家村的村民容易许多。

如今菜价粮价都翻了好几倍,都有人抢着买,农户们卖一日菜赚的钱能抵上过去十天半月的。所以即便府城已经到了这水深火热的当口,集市里来摆摊的人也不少。

不过这里有府衙的官兵巡逻,倒也还算安全。

云哥儿花大价钱买了两筐蔬菜,那卖菜的小贩是兄弟二人,这会儿都眉开眼笑的。其余菜贩的蔬菜一早就卖得差不多了,他们的菜之所以能卖到现在,不过是因为他卖得比其他人贵了些。

菜价原就不便宜了,这菜贩子又单独涨价,可不得卖得慢了吗?宁乘风知道形势不好,今日都没讲价。两个菜贩子见他们如此爽快,自然难过,殷勤地把菜给他们搬上了驴车。

边上有几位中年男子还有挎着菜篮的妇人都没买菜,却直愣愣地盯着云哥儿他们,目光中还略带敌意。

云哥儿很快反应过来,这些人估计是想等这摊位上的菜卖不出去降价后,他们再过来买,这会儿被云哥儿他们搅黄了,可不得看他们不顺眼。

尽管这里有官兵把手,那些人不敢做什么,云哥儿还是十分庆幸,今日他陪着三位小哥儿一起过来了。那些人在集市不敢做什么,在外头可不一定了。

和菜贩子把两筐菜搬上驴车后,云哥儿将宁乘风的佩剑从车上拿了下来,给宁乘风系在腰间。

宁乘风也留意到那些人的目光了,等他他男人给他系好剑后,他又拔出剑来,随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惹得巡逻的士兵都看了过来。

买完菜后,云哥儿他们又买了些肉和野果子。

有个卖核桃和板栗的小摊子十分冷清,生意比周边的摊位差了许多,价格也没涨多少,宁乘风讨厌吃,云哥儿便买了一小筐,准备回去炒了给他当零嘴。

后头他们又在角落里寻到了一个卖西瓜的摊位,因为卖的贵,又填不饱肚子,这西瓜没多少人买,云哥儿买了五个,那摊贩还送了个竹篓给他们。

那西瓜挺大的,不过云哥儿如今力气也很大了,五个西瓜放在竹篓里,他一手便提起来了。

云哥儿长得人高马大的,宁乘风又露了一手,这会儿他们买了这么多东西也没人敢觊觎了。驴车已经装满了,云哥儿赶车,带着三位小哥儿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云哥儿还见到有几个穿着破烂,流里流气在路边晃荡,看到有载着粮食肉菜的车子经过,这些人便红着眼睛盯着人家看。外头也有官兵在巡逻了,不过人数比较少,估计只能起到点儿威慑作用。

云哥儿他们的驴车做了车棚,从外头看不出什么,那些流里流气的人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回去卸下驴车里的东西后,云哥儿便去做午饭了,岳茗负责给他打下手。

云哥儿夫夫则是开始处理今日买的肉菜和果子了。

云哥儿把猪肉洗净后切成条状用篮子吊着放在井里,等云哥儿做完饭后,会再将肉处理一下,做成肉干或者坛子肉,不然明日就坏了。蔬菜也是,得做成干菜或者咸菜才好存放。

宁乘风把那些核桃板栗用竹筐装着,在太阳底下摊开了晒。晒干后可以直接吃,也能炒熟了再吃。炒进去的栗子口感粉糯,晒干的则比较脆甜,两种吃法他都挺讨厌的。

核桃也是生吃、熟吃都可以,不过生吃不好剥皮,宁乘风怕麻烦,已经能心安理得地等着云哥儿给他剥了。

中午吃完饭,云哥儿把今日买的肉分成了两份,少的那份腌制起来备着,晚点儿再用泥炉烘烤,烤干水分后便成了肉干了,不过这样做的肉干也只能保存几天。

多的那份云哥儿打算做成坛子肉。坛子肉也叫油底肉,将猪肉用各类调料、香料腌制几天,然后再用猪油炸了,连油带肉一起装入土坛中,等猪油凝固后加盖密封一个月,便成了坛子肉。

下午云哥儿锁好院门,又带着三个小哥儿出去了。

第91章 旱灾5

云哥儿在后院种的那些菜前些日子都被晒焉了,日日早上浇水都没用,他索性将菜全摘了,晒干后做成了干菜。因为菜比较多,将家里空着的五个陶坛都用上了。

做坛子肉也需要坛子,云哥儿便说下午出去多买几个回来备着。

除了坛子,云哥儿又买了储水的水缸,还买了些酒回来,两位小哥儿也各买了些日用的物件。

这次出去他们看到一户人家院子门口排了长长的队,那些排队的人,人手一个木桶。云哥儿上前问了下,原来是那户人家在卖家里的井水。

回去后,云哥儿站在井边,若有所思。

他们院子里这口井也是超过十丈的深井,之前那牙人带他们来看宅子时,还特意跟他们炫弄过,说这井是宅子主人花了大价钱打的,打得很深,就算遇到干旱天气他们也不用担心没水用。

没想到这牙人一语成谶,还真叫他们遇上旱灾了。

云哥儿盯着这井看,倒不是想和别人一样拿井水卖钱,只是有些担心,这口井会不会给他们招来祸事。

如今还未到绝境,那些人愿意花钱买水,或者想别的法子,去别处找水。但若情况再恶化下去,难保有人不会铤而走险,盯上别人家的井。

因为前头开着食肆,人来人往的,山云小馆后头有井的事儿,这附近许多人都知道。

云哥儿越想越觉得不保险,他和宁乘风商量后,决定要在院子靠近围墙的地方做一圈陷阱。他们的院子门是实木的,十分厚重,门栓也很结实,拴好后一般人很难从外头打开。山云小馆那个门板要打开就更不容易了。所以只要防住翻墙进来的人,这院子还是挺安全的。

今日忙活了一整日大家都有些累了,而且现在天色已晚,也不好再挖陷阱了,云哥儿便说明日再挖。

宁乘风应下后,又让两位小哥儿从今日开始睡在一间屋子里,若有什么事儿,也好有个照应。

岳茗和云哥儿今日出去一趟也知道外头的情形不好了,他两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宁乘风说让他两住一间屋子,这两人对视一眼后,连连点头。

晚上宁乘风去洗漱了,云哥儿将下午买回来的十个水缸洗净后,放到了侧屋里,又一桶一桶的打水过来,将水缸装满了,用木盖子盖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这口井虽深,但外头的湖里水位都下降了许多,难保这口井会不会也渐渐地干涸下来。还是用水缸装上一些,存放起来比较保险。

宁乘风洗漱完进去,便见他男人左右手各提着一满桶的水,往侧屋里走。

许是忙了一会儿了,云哥儿身上的衣裳都被汗湿了。夏日衣衫轻薄,这薄薄的布料紧紧地贴在他的结实的身躯上,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宁乘风看得有点儿脸红,他愣了会儿神,又想起他两成亲那日,云哥儿提不动洗澡水,还是自己帮他提的。宁乘风抿着嘴,脸上露出了一点儿清浅的笑意。

云哥儿倒完水进去,一回头便发现他家小夫郎正看着自己,此时月光下洒在宁乘风的脸上,照得他原就俊秀的面庞更加动人了,云哥儿情不自禁地对着他傻笑起来。

宁乘风几步上前,走到他身边,要接过他手里的水桶,云哥儿却后退一步,错开了他的手。

“我提就行了,你都洗完澡了,当心再把衣裳打湿了。”

见宁乘风似乎不赞成,云哥儿放下水桶,抬手欲摸摸他的脸,但手伸到半空中又顿住了。他刚忙活了半天,手上已经不怎么干净了。

云哥儿克制住自己想同夫郎亲近的欲望,低声道:“茗宝乖,你先回去睡觉吧,我马上就过来陪你。”

他满眼柔情,宁乘风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轻轻点了点头,便略带慌张地转身回屋了。

云哥儿看着他关上房门,才继续提起水来。将十个水缸都装满后,他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胳膊,又去打水洗澡了。

晚上宁乘风帮云哥儿擦完头发,又帮他按摩了好一会儿才睡下。

第二日两人睡到辰时末才醒,醒来吃过早饭后,他两便拿着锄头和铲子忙活起来了。

这宅院的右侧的围墙有一处破损了,掉了十几块砖。这处高度比其余地方低上一些,外头正巧还有一棵矮脖子树,比较好下脚。若有人想翻墙进来,八成会选这个位置。

云哥儿便选了这个位置挖陷阱。

他和宁乘风负责挖,两个小哥儿则负责把院子里那些枯树的树枝折下来备着,等陷阱挖好了放上树枝,再盖上土,这陷阱便不容易被看进去。

他们这陷阱挖得深,云哥儿这样高大的男子跳下去后也要废一番功夫才能爬上来。

云哥儿夫夫上午挖陷阱,下午又出去买了些打猎用的捕兽夹回来,在院子的围墙内安置了一圈。

除了这些,宁乘风还灵活运用他打猎时用的那些做陷阱的工具,在围墙边好好地布置了一番,确保没人能悄无声息地翻墙进来。

忙活了两日,将陷阱全都布置好后,云哥儿便闲下来了。

府学的训导叫他们在家温书,但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天灾,云哥儿面上淡定,心里还是有些纷乱。他既担心府城再生变故,又忧虑宁家村的家人能不能安然度过这次危机。

天气太热,再加上心浮气躁,云哥儿实在无法静下心来温书。

宁乘风这几日也有了危机感,他不仅给两位小哥儿配了武器,又积极地同云哥儿练起武来。

不过练武最多也就一个时辰,一闲下来,云哥儿又免不得想东想西的。

他种的辣椒早就摘下来晒干留种,做成干辣椒了,给宁乘风买的核桃板栗也已经炒好了。云哥儿这日闲着无事,突然想研究一下硝石制冰这事儿了。

如今制冰坊已经关门了,若能自己制冰,他们在这炎热的夏天会好过许多。

即便不能制出制冰坊那种大块的冰让屋里降温,能制出一点儿小冰块,给他们做冷饮也不错啊!

虽然不知道要怎么做,但他听说硝石制冰并不难,就是这硝石要去哪里寻呢?云哥儿第一时间想到了燕行秋。

宁乘风这位义兄交友甚广,云哥儿记得他曾结识过一位炼丹的道士。硝石是炼丹常用的原料之一,这位道士手上极有可能有硝石。云哥儿决定找燕行秋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找到硝石。

现在外头有些乱,云哥儿要去找燕行秋,宁乘风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便想陪着他去,但又有些放心不下两位弟弟。

云哥儿知道后,忙劝慰道:“宁乘风哥哥,你只管去吧,我们把门关上,不会有事儿的,让我三哥一个人出去才危险呢!”

岳茗也点头附和,让宁乘风陪着云哥儿去。

云哥儿想着现在还没到饿死人或渴死人的地步,院子里的陷阱也布置好了,应当出不了岔子,便带着宁乘风出去了。

他和宁乘风赶着驴车直接去了府衙,他们运气不错,燕行秋今日就在府衙,没有出去办事儿。

府衙外头看门的两位衙役被燕行秋带着来山云小馆吃过几次饭,都认得宁乘风了。听他们说要找燕行秋,也没有多问,其中一位进去将燕行秋唤进去了。

燕行秋进去后,云哥儿带他上了驴车,在车厢里头把硝石的事儿跟他说了。

燕行秋摸着下巴道:“这硝石是啥我不知道,不过那道士我倒是能帮你们寻来,他就在城外玉泉山上的道观里头。”

既然就在城外的道观,那去一趟倒也不难。云哥儿和宁乘风商量后,决定现在便动身过去。不过如今天灾当头,燕行秋忙得很,他自己是没法子陪云哥儿夫夫过去了,便差使他手下的一位小捕头,陪着云哥儿他们去。

因为要给出城担水的百姓方便,湘江府城如今放松了进出城的关卡,云哥儿他们很快便出去了。

出了城门,他们赶着驴车,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玉行山脚下。上山又花了半个时辰,到道馆里头时,约莫是午时了。

他们进了道观,发现好些道士跪坐在观前的平地上,还有一位老道士在前头迈着奇怪的步伐跳来跳去,嘴里也是念念有词。

云哥儿看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些道士在作法祈雨。

一起过来的小捕快说,同燕行秋交好的那位道士名叫“悟真“,他也在跪坐的道士中。

小捕快将人指给云哥儿和宁乘风看了一下,悟真只比前头那个老道士小一点儿,看上去约莫五十来岁,穿着道袍,长须飘飘的,人也清瘦,外形就是一位标准的道士。

云哥儿拉住要上前的小捕快,等那些道士做完法散开后才让那小捕快上前找人。

他们一行人站在一旁,早就被那群道士注意到了。悟真认得小捕快,做完法马上就往他们这边来了。

悟真带着云哥儿他们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说话,云哥儿简单的同他寒暄了几句后,便问起了硝石的事儿。

不出他所料,悟真手上确实有硝石。悟真说硝石是炼丹常用的八石之一,不仅他有,他们道观里还储备了不少。

悟真似乎同燕行秋关系甚好,知道宁乘风是燕行秋的义弟后,对他们冷漠了许多,也爽快地答应了云哥儿的要求。不过在商量价格时,这仙风道骨的道士半点儿没心软,让云哥儿实实在在地出了点儿血。

云哥儿和宁乘风辰时出门,到了酉时才带着硝石回到柳叶巷子。没想到到了院子外头,才发现情况不对,家里似乎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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