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屠夫小夫郎 第73章

云哥儿中举后有不少人过来巴结宁家,送银子送东西的人络绎不绝,许多都是不认识的生人。刘桂花虽没念过书,但也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拿了人家的钱财,势必是要用东西还的。她怕给云哥儿惹上麻烦,那些人送来的东西她一样都没收,也不许家里人收。

没想到他们一家人谨言慎行,小心翼翼地,倒叫这胆大包天的李月容占了便宜。

云哥儿为了考科举付出了许多,中间还差点儿搭上他的小命,他的舅母李月容却为了一点儿蝇头小利败坏他的名声。刘桂花越想越气,恨不能撕了李月容。

刘桂花和王英一到刘家村,便指着李月容破口大骂,若不是宁老汉和李桂花她哥哥拦着,她们还要同李月容打一架。这婆媳二人嗓门都大,骂了一会儿便把附近的街坊领居都招过来了,刘家村的村长也很快被人喊过来了。

刘桂花趁着人多,便把这事儿敞开说清楚了,还拉了刘家村的村长做见证。

刘桂花说李月容收的那些东西,没有半分落到了宁家人手里。无论李月容收东西时说了什么,宁家和云哥儿都不会为她的话负责。李月容以后和宁家没有半点儿关系了,刘桂花不会再认这个嫂子。

李月容前面还狡辩了几句,后面便不敢说话了。她没想到这小姑子忍了她这么多年,竟然因为这点儿事和她决裂了。她不过是收了村里人一些小东西,也值当刘桂花发这么大的火,还带着儿媳一起过来骂她?

但刘桂花如今身份不同了,刘家村的村长不敢怠慢,刘桂花说什么他便都点头应和,李月容也是敢怒不敢言。

得罪了刘桂花,他们家免田税的事儿没戏了,李月容懊恼不已。知道是刘山过去告的状后,李月容在家里吵了许久,刘家过年那几日都是在吵闹声中渡过的。

因为刘家的事儿,云哥儿的免田税名额又空了些进去,云哥儿想了想,最后便将它给了宁小河。

宁小河跟宁成安一起打拼了这么久,宁家的生意能做得这么成功,也有他的一份功劳。把这名额给他,既能回报他的付出,也能勉励其他在宁家干活的人,让他们更有动力。

这天上掉馅饼一样的事儿突然就落到自己头上了,宁小河知道后喜不自胜,当即找云哥儿和宁成安道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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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进京

会试三月便要开考了,从宁家村到京里少说也要一个半月,怕路上出岔子延误时间,举子们都会提前一两个月出发。到了京里还得适应一下,免得水土不服影响了考试。

因为路途遥远,大部分人都会选择结伴出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叶丛和刘文锦便和云哥儿约好了,一道儿过去。

去京里可以走陆路,也可以走水路。不过若是选择水路,中途得中转几次。云哥儿他们行李太多了,换乘起来不大方便,几人商量后,还是决定就走陆路。

去京里参加会试的举人们走官道还可以在沿途的驿站休息,倒也还算便宜。

这次去京里孙泥和杨怀便不跟着去了。山云小馆还开着,云哥儿一个人忙活不过来,宁乘风让孙泥和杨怀去给他帮忙。

宁乘风还没走,云哥儿已经开始头疼馆子里的账目了。宁乘风前些日子便开始教他计数算账了,可云哥儿在算术上实在没什么天分,云哥儿感觉他这傻弟弟,像极了现代那些不成器的小学生,还是能气得家长拍桌子的那种,宁乘风教他时面上的表情都“丰富”了许多。

好在山云小馆还有个叶兰。叶兰幼时念过几本书,后头自己卖糖糕也积攒了一些经验。有叶兰在,山云小馆的账目应当不至于出太大的纰漏。

云哥儿他们是正月初五出发的。

出发这日天气还有些冷,云哥儿夫夫和岳茗穿着厚袄子,厚棉靴,还披了斗篷,手炉和碳炉子也都备上了。顾七和顾九也是裹得严严实实的,他两一人一辆马车,顾七的车上坐着云哥儿、宁乘风和岳茗,顾九的车上载着他们的行李。

刘桂花送他们回来时,心里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欣慰。孩子有出息了,即便能不常伴左右,刘桂花也为他们骄傲。宁家其他人也是类似的心情。

京城不亏是大楚的国都,城门修得高大阔气不说,还把守得十分森严。外头人潮汹涌,都是等着进城的百姓。人群的外围,有许多小贩,推着木制的板车,在这里叫卖,吃的喝的一应俱全,看得人眼花缭乱的。

还未进城云哥儿已经感受到这里的繁华了。

顾行之回来之前便和宁乘风说好了,会派人过来接应他们。顾行之安排的人在离京城最近的那个驿站里候着,云哥儿他们一到那里,便被认进去了。

接待宁乘风的人是顾府的管事,这位管事姓张,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云哥儿他们在镇上和刘文锦汇合后,马不停蹄继续往前走,在湘江府城那边和叶丛汇合后,才停下来稍作休整。

叶丛和刘文锦坐的是驴车,因为大楚不许私贩马匹,寻常百姓出远门大都选择驴子或者骡子拉车。他两各带了一位仆人赶车,因为考试完便会回来,所以这两人的行李没有云哥儿那么多,即便是用的驴车,速度也没比宁家的马车慢多少。

在路边的一家食肆里随意吃了点儿东西后,云哥儿一行人又赶了两个时辰的路,约莫戌时到了沿途的第一个驿站。

云哥儿的马车和刘文锦他们的驴车上都插了一面黄布,那是府衙发下来的旗帜,上头写了“奉旨会试”四个大字。驿站的小吏一看到这旗帜,便知道是进京赶考的书生了。

参加会试的考生可以无偿入住沿路的驿站。云哥儿几人拿出自己的路引,驿站的小吏查验之后,便招来杂役,带他们进去了。

天色已晚,当日他们便宿在了这驿站里头。

宁乘风和岳茗睡一间屋子。许是认床,宁乘风躺下后辗转反侧了许久都没睡着。凌晨将将睡下,又得起床了,今儿早上吃饭时,宁乘风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时间不算太充裕了,他们没在驿站多休息。早上天刚蒙蒙亮,他们便启程出发了。

上了马车后,只坐了一会儿,宁乘风便昏昏欲睡了。

不只是宁乘风,云哥儿面上也带着浓浓的倦意。自打穿越到这儿后,他便一直和宁乘风同床共枕,昨晚宁乘风不在,他感觉怀里空落落的,十分不习惯。宁乘风失眠那会儿,隔壁屋子里的云哥儿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会儿见宁乘风打瞌睡,云哥儿条件反射一般将他揽入怀中,用自己的披风将他裹紧了。两人互相依偎着睡着了。

岳茗倚在软枕上,悄悄地瞥了一眼,又红着脸闭上了眼睛。

这里到底不比现代,即便是走的官道,路面也有些崎岖不平,坑坑洼洼的。就算不用步行,只坐在马车里,人也不怎么轻松。

好在云哥儿他们坐的这辆马车,是顾行之特意为他们准备的。这马车外表看着平平无奇的,里头却做了许多巧妙地设计,这些设计让云哥儿和宁乘风他们这一路轻松了许多。

这马车的车轮做了防震的处理,车厢做得十分宽敞,座椅上还铺了软垫。马车中间还有个茶几,茶几下面做成了储物的抽屉,云哥儿在里头放了许多干果点心。宁乘风胃口大,又容易饿,时不时就得吃一点儿点心垫垫肚子。

一路走走停停,花了近两个月,他们终于到了京里。

张管事对宁乘风他们十分恭敬,将进京的一应事情安排妥妥帖帖的,没让宁乘风和云哥儿费一点儿心。

云哥儿说要去投奔京中的亲戚,刘文锦和叶丛不愿叨扰,主动提出进城后分开行动。

宁乘风的身份还未公开,云哥儿还不知道这张管事准备带他们去哪里,所以也没同刘文锦他们客气,只叮嘱了几句,便由着他们去找客栈住下了。

刘文锦他们回来后,张管事又指挥顾七顾九赶着马车走了许久,终于到了地方。

顾行之从湘江府城回来后,便交待张管事,在离内城最近的地段买一座宅院。

顾小公子找回来的事儿,将军府的几个大管事都知道。张管事虽然是宁乘风丢了之后才进府的,但他因为做事得力,很快便成了将军府的二管事。宁乘风的身份,他也是清楚的。

他这人极有眼色,见顾行之说起宁乘风时的神色,张管事便知道这位小公子在大将军心里地位不一般。后头长公主身边的嬷嬷又几次过来询问宅子的事儿,让他一切都捡最好的来,张管事就更加慎重了。

他花了几日,把外城一环之内的宅子都看了个遍,最后才选出了三个合适的。张管事将这三座宅子的情况细细的同长公主身边的嬷嬷说了一遍。两人仔细对比了一番,选了一个最好的,后头又让顾行之过目之后,才买下了这座宅院。

这是个三进的宅子,里头大大小小的屋子有三十多间,院子也有三个,都十分宽敞。

张管事将这宅院买下后,又花重金请了匠人将宅子重新修缮了一番,屋子里的家具摆件,也都换了新的。

云哥儿他们进来后都是眼前一亮。

院子里甬路相衔,花草山石样样不少。如今正好是开春的好时节,前院里的花草都长得十分不错,瞧着生机勃勃的。

屋子里的家具均是黄花梨木做的,样式既清雅又贵气,屋子里的字画和摆件风格一致,既不过分抢眼,又不过于朴素,装点得恰到好处。

屋子里只剩云哥儿和宁乘风兄弟两个了。岳茗松了口气,神色自在了许多。

吃完饭,候在外头的下人进来,将桌上的碗碟都撤走了,又另外端了茶水上来,给云哥儿他们漱口。

在路上奔波了近两月,只能隔三差五的在驿站草草地清洗一下,这会儿云哥儿他们都迫切的想泡个澡。张管事早有预料,他一回来便吩咐下人们将热水备好了。

云哥儿他们饭后休息了一会儿,又舒舒服服地泡了澡,洗了头发。

张管事带着宁乘风他们进来后,又把宅子里的下人都唤了过来,让他们给宁乘风请安。宅子里男女仆人一共二十人,其中有两个小哥儿,两个丫鬟,三个洒扫仆妇,其余都是年轻的男丁。

这宅子里外外都打扫得极为干净,院子里的青石板上都不见一粒灰尘,可见这些人是用了心的。

云哥儿心里暗笑,他终究是吃上了他家小夫郎的软饭啊!

第110章 母子相见

张管事派人提前过来打了招呼,云哥儿他们到宅子里时,饭菜都已经备好了。

吃饭时两位侍女恭谨的随侍在一旁,给宁乘风他们布菜添饭。岳茗明显有些不自在,宁乘风似乎没什么感觉,他吃饭时心无旁骛的,眼里只有桌上那几道菜。

这厨子的手艺还不错,但他做饭的风格与云哥儿有些不同。云哥儿做的菜口感鲜明,是一种独特而难以替代的好吃。这厨子做的则是那种中规中矩,符合大多数人口味的美食。

宁乘风不怎么挑嘴,吃得十分满足,显然还挺讨厌今日这些菜色的。他身旁的春萍将给他夹菜的小碗往他那边儿推了几次,宁乘风才发觉她是在给自己布菜。他瞥了春萍一眼,淡淡道:“我自己来就行。”

春萍脸上瞬间有些慌乱,她以为是自己伺候得不好,刚要跪下赔罪,却又听到宁乘风开口道:“还有饭吗?再给我盛五碗过来。”

春萍弯着腿,僵在了那里。另一位侍女和一旁的张管事听到这话,也差点儿没绷住面上的表情。

宁乘风手中的白玉小碗,色泽莹润,瞧着十分精美,不过确实有些小巧。宁家惯用的成人手掌大的瓷碗,宁乘风都要吃个两三碗。这种小碗的容量本就不大,侍女们盛饭时还只盛了个大半,宁乘风吃个几口就没了,难怪他不耐烦。

云哥儿轻笑一声,对着张管事温声道:“劳烦给我们换几个大一些大碗吧。”

张管事连连点头,亲自去拿了三个大碗过来。

侍女们给云哥儿他们重新盛了饭,云哥儿又和声道:“你们不必守着了,都下去吃饭吧。张管事,劳烦你带着顾七顾九他们一道儿去用饭,他两赶了这么久的车,想必饿了。”

“您放心,顾七顾九这会儿已经吃上啦!”张管事脸上堆着笑,对着云哥儿他们一躬身,又给边上的两位侍女使了个眼色,带着她们出去了。

洗完之后宁乘风换了干净的衣裳,躺在贵妃榻上,由着冬枣给他烘干头发。

冬枣、秋梨、春萍、夏桃这四人都是被张管事挑选过来贴身伺候宁乘风的。冬枣和秋梨是哥儿,春萍和夏桃是女孩儿,他们年纪都与宁乘风相差无几。

炭火里头掺了些香料,闻着有股清淡的香味。宁乘风被烤得暖洋洋的,又有些犯困了。他将睡未睡之时,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秋梨走近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张管事问您,何时方便去将军府见长公主?”

宁乘风闻言,睡意全消,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回道:“明日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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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宁乘风和云哥儿一道儿去将军府。岳茗一早便被萧重接走了,没跟着一起过来。

长公主仔细端详了他一会儿,才温声道:“你是月明的夫婿,便是我的儿婿。咱们一家人,不必拘礼,以后你见我也不必行礼了。”

“听月明说你待他极好,家里的钱财都是他管的?”长公主紧接着道。

云哥儿看了宁乘风一眼,心道,怎么这也跟你娘说?

“晚辈是宁乘风的夫君,待他好是应当的。宁乘风聪明能干,又会持家,家里的钱财理当交给他保管。”云哥儿不紧不慢道。

“很好。”长公主笑了笑,十分满意的样子。

云哥儿听她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刚刚离得远,又不好细看。这会儿坐近了才发觉,长公主似乎是哭过了,眼睛红红的。她长得与宁乘风半点儿也不像,宁乘风眉眼凌厉,好看得有些锐利。长公主却是一副温婉纯良的样貌,虽也好看,但并不算特别出挑。

云哥儿略看了长公主一眼,便又情不自禁地把目光移到宁乘风身上了。宁乘风这会儿也直勾勾地盯着他,云哥儿对他笑了笑,宁乘风脸上也露出了一点儿笑意。

后头长公主又同他们闲聊了几句,问了问云哥儿科举的事儿,云哥儿都老实回答了。

坐了一会儿后,长公主便提出要带他们去府里逛一逛。

京城内部分了三块区域,最中心是皇城,皇城里头便是皇宫了。皇城外头又分了内城和外城,内城里面的宅院多半是皇帝赏下来的,住的都是些皇亲国戚或者高官显贵,一般的小官都不能住到里面,否则就僭越了。

外城里头住的便是平民百姓和普通官吏了。外城区域比较大,其中离内城越近的地段,那里的宅子就越贵。外城三环以内住的都是有些资产的京官,三环之外才是百姓们的住处。

顾行之给宁乘风准备的宅子在外城的一环,他自己的将军府则在内城,靠近皇城的位置。云哥儿他们坐着马车花了半个时辰,才到了将军府。

许是张管事派人过来打过招呼了,宁乘风和云哥儿一下马车,便有一位妇人迎上来了。

将军府比宁乘风他们落脚的那个宅子大多了,那妇人带着云哥儿夫夫穿廊过院,走了一刻多钟,才到了长公主的院子里。

长公主是皇帝的异母姐姐,名叫慕容玉宁,封号“婉平”。她并不是大楚唯一的长公主,为了与其他几位区分开,外头的人一般称呼她为“婉平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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