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剑修不讲武德 第30章

是......柳乘风的佩剑?!

他的脑子里闪过原文中的些许片段,是说柳乘风的佩剑宿光曾斩杀过生于熔岩之中的火性妖兽。

所以那把剑......有寒冰之力吗?!

连妖兽都无法承受的寒冰之力,人体如何能承受?!

大意了.......

他张了张嘴想呼喊苏九重,却嘶声喑哑,唇齿冻粘着,几乎分不开,更难以发声。

好冷,真的好冷。

寒冷像是某种虫类,在他的身体里钻来钻去,于血脉之中繁殖侵占,又拼了命的在吞噬着他有温度的血肉肌理,连他的呼吸也要冻结了。

一瞬间,秦云盏生出了几分幻觉,像是被推进了殡仪馆的停尸柜,被人从外面锁上柜门。

他还有一口气,却要被迫等死,变成一座没有生命迹象的冰雕。

恍惚间,马车停了,有人撩了车帘进来。

是师云琢。

秦云盏冷的神志不清,只知道本就不宽敞的马车厢内由于师云琢的出现而变得更加逼仄,男人的身形由上而下将他覆盖,师云琢伸手剥落了他肩头的衣衫。

秦云盏冷的神智昏聩,穿衣与否全无差别,极寒之中甚至会感到有些反常的热。

须臾间,有温热之物附上了他的肩头。

少年豁然瞪大了双眼。

柔软的是唇瓣。

粗粝的是剑伤。

宿光留下的剑伤。

几日的功夫,那里还未完全愈合,只长出了淡淡的粉色新肉,触之发痒。

秦云盏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要挣扎。

师云琢猛地将他按倒。

马车随着他们两个的动作剧震一瞬。

大抵是因为这样好控制,师云琢索性将秦云盏完全平放,他一面压着少年的臂弯,一面不忘将软枕垫到秦云盏被磕碰的腰后。

秦云盏整个人都是蒙的,直到师云琢于他的剑伤处用力一瞬(第三声),身体里仿佛有一根细细的丝,锋利的穿过他的神魂,随着师云琢的动作被抽吸而出!

“你别€€€€!!”

这感觉是说不出的难捱困苦,几欲叫人疯狂,秦云盏整个人若鲤鱼打挺般的弹跳,但他面对的是师云琢,一切挣扎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屈指抠着身下竹塌以舒缓,惊惧的喘。

“剑毒不出,你往日的修行之路怕是绝了。”师云琢覆在那处,含糊低语。

话虽如此,可这场景,这姿势,这举措......

秦云盏莫名的修齿,浑身直抖,“师尊......师尊还在旁边!还有凤襄哥......”

“凤襄去解手了。”幽暗之中,师云琢的嗓音莫名的染上了暧昧,甚至有些邪佞,“至于师尊,雷打都不会醒,你不必担心。”

“可你这么做不合适。”秦云盏摇头,眼底依稀含泪。

“你为柳乘风做得,我为何不可?”师云琢反问。

秦云盏愣了愣。

他说不出个所以然。

但他就是觉得,他与柳乘风做得的事,与师云琢做不得。

况且他现在头皮发麻。

师云琢的力道在一分分增加,那些寒气像是带着倒刺般一分分剐过他的脉络,他动了动肿痛的指尖,忽而攀附上了师云琢的脊梁骨,报复似的用力压向自己。

他有多难受,就抱的师云琢有多紧,像是一种宣泄。

许久,师云琢撑在他耳畔,微微起身,有寒冰之气被他吸吐而出,消散在半空中,剩余丝丝袅袅的萦绕在秦云盏的剑伤之处。

“剑毒不能完全抽拔,我只好与你平摊,回头从长计议。”他的唇色变得有些绛紫,整个人也在虚虚的打着颤,仿佛刚刚经历过了一场精疲力竭之事。

低语落在耳畔,秦云盏的耳根随之战栗。

冷感褪去了大半,暖意逐渐占据了身体,如浸泡在温泉水当中。

他浑身苏阮,心跳如擂鼓。

“这太荒唐了......”他喃喃道,余光扫过一旁仍旧鼾声如雷的苏九重。

似是怕他听不清,师云琢复又贴近,一字一句极为清晰,“我行坐正端,便问心无愧,无可不做,况且,更过分的事我早已做过,你可以的像那时一般,选择遗忘。”

秦云盏的瞳孔豁然放大。

脑海里却碎片式的闪过些许画面。

师云琢吞下丹丸,翘起自己的下颌,唇齿相贴。

呼吸纠葛是淡淡的薄荷味道,抚平伤痛。

竟是梅开二度。

第32章

凤襄中途去解了个手回来, 正好看见师云琢躬身从马车里钻出来。

他愣了愣,疑惑着走近,“怎么了?他们俩有事儿?”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师云琢似乎在细微的发抖。

“没事。”男人的声音依旧是古井无波, 平静如常。

但他刚说完, 就打了个喷嚏。

凤襄:“......?”

炼气固体的说法适用于一切小病小灾的情况, 换言之像师云琢这般到了洞虚境的剑修,除非有人给他下毒, 或者他自己个儿修炼到走火入魔,否则......基本上是不会生病的。

“当真没事?”凤襄充满了怀疑。

“再问你就有事了。”师云琢面无表情的抓起缰绳。

凤襄:“......”

他撇撇嘴,还是识相的没有多问,跳上车板。

车驾了一半, 师云琢似是困极倦极, 他难得的松开了缰绳, 以双臂将自己紧紧环抱, 倚在车厢壁上悄然睡去。

凤襄忙从他手里接过缰绳, 而后听得“啾啾”两声, 竟是观澜化形, 两只翠鸟挣脱了师云琢的灵力束缚, 在半空中自由又嚣张的飞舞着。

凤襄惊呆了。

师云琢这得虚成啥样了?!

他不就是解了个手的功夫, 一个洞虚境的剑修怎的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他不理解, 但他大受震撼!

作为整车唯一一个清醒且健康的人, 凤襄就这么被迫当了一夜的马夫,翌日正午,马车抵达了招摇山脚下的驿站, 凤襄忍无可忍的把缰绳扔了, 叉着腰去叫唤一整车的睡虫。

“起床了起床了!到家门口了都起来!我就是少爷的身子小厮的命, 遇上你们几个箫下隐的狗剑修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他咬牙切齿,敲锣打鼓。

马车门帘儿被掀开,秦云盏第一个探出头来,他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头发也乱糟糟如鸡窝,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

“师兄......”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鼻音重的仿佛有人在他的鼻腔里灌了水银。

凤襄吃了一惊,“小云盏你咋了这是?”

“偶,偶感风寒。”秦云盏似有心虚,恹恹的耷拉着眼皮子。

师云琢还倚在车厢壁上兀自沉睡着,这便更显得反常,秦云盏伸手去轻轻搡他,小声关切道:“师兄?师兄天亮啦,快醒醒。”

他推了好几下师云琢才有反应。

男人浓密如鸦羽般的眼睫先是颤了颤,而后惧光一般缓慢睁开,又眯起,他以手背遮了遮,含糊道:“什么时辰了?”

他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凤襄更震惊了。

“师云琢,你这鼻音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给这师兄弟俩的鼻音打个分,秦云盏一分,师云琢就能打到五十分,凤襄简直是三观受到了冲击,匪夷所思道:“你也风寒了?”

“风寒会传染,你不知道?”师云琢的起床气深重,很是不耐烦。

他话音甫落,苏九重呵欠连天的掀开门帘从车厢里跳了出来,他酒足饭饱,一夜好梦,雷打不醒,是整车里唯一一个精神抖擞之人。

“嗯!舒坦!”他伸了个懒腰,大声道:“本来以为连夜赶路会很影响睡眠呢!”

他舒展完,发现旁边三个人六束目光都在看他。

“怎么了这是?”苏九重茫然道。

“你的两个好徒弟都风寒了,说是一个给一个过的。”凤襄说:“但问题在于,跟云盏睡一个车厢的不是你吗九重仙尊?为毛你没有鼻音?”

苏九重:“好问题。”

苏九重:“我也想知道。”

旁边儿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师云琢冷不丁剧烈的咳嗽起来,他似是打了个寒噤,用力的搓了搓臂弯,阴沉道:

“没心没肺,长命百岁。”

苏九重:“......感觉有被冒犯到是怎么回事!”

几人步行去到传送阵处,许是精神不振的缘故,观澜二鸟此刻也不知道浪去哪里了,没了目力加持,师云琢就是两眼一抹黑,全靠听声辩位,一步三崴。

秦云盏全程搀扶着他走,仔细体贴到连个巴掌大的小土坑也要避开。

苏九重见状感慨万千。

“瞧瞧,瞧瞧这师门氛围!多团结!多有爱啊!”

“是啊是啊,真是再没见到过如此默契的师兄弟,连生病都同步生。”凤襄在一旁忍不住吐槽。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