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剑修不讲武德 第127章

他飞快的垂了一下目光,看向师云琢腰间的牌子,又看了看自己的。

一个大乘,一个元婴。

没错儿啊......

“秦云盏。”师云琢喊了他的全名,有点儿不耐烦。

“喔!”秦云盏说:“我就是......做了个梦。”

“做梦?”师云琢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尾音上扬。

“嗯啊。”秦云盏想了想,轻声说:“我梦到......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话本,我是外来人,穿进来的!”

“然后呢?”师云琢道。

“然后鸣鼎剑宗的人要害我,师兄呢又要救我,师兄为了救我变出了两个形态,一个死了另外一个吧就€€€€”

师云琢看他的眼神开始无语了。

秦云盏说着说着,感受到了这股视线,嘴巴刹住,讪讪然笑了两声,“反正挺离谱的,师兄你听听就好了,别当真。”

心底那股莫名的悲伤再次上涌,好像一时无法挥去一般,秦云盏愣了愣,伸手捂住一短暂抽搐的心口,一时晃神。

“单就做梦也没什么。”师云琢徐缓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你这梦不算离奇,师兄梦到过更离奇的。”

“唉?”秦云盏诧然抬头,“更离奇的,是什么?”

“不告诉你。”师云琢说。

秦云盏:“......”

他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感觉到了戏弄。

师云琢轻轻哼了一声,眼尾悬着几分笑意,站起身走开。

是梦。

果真是梦。

是师云琢,绝无仅有的师云琢。

稳重的、禁欲的、高不可攀的。

只有梦里,他那些无节制的、离经叛道的癫狂情感才会得到回应。

望着师云琢的背影,秦云盏的眼神微凝,他吞了口唾沫,试图将咽喉处莫名泛上来的哽咽温热压下去,遂坐直了,郑重其事的忏悔,“花酒不能随便喝,喝酒误事!我这下知道了,一定牢记师兄的教诲,下不为例€€€€”

他话音未落,师云琢却毫无预兆的转过身来,身形一晃跟至床前。

敢情这大乘境的精妙身法都用在这儿了?

秦云盏还盘腿坐着呢,一本正经的举着三根手指头发誓,精巧的下颌却陡然被两根手指轻易的扣住,托近。他豁然瞪大了双眼,眼底盈满了不可置信,淡淡的薄红却浮上脸颊。

€€€€师云琢吻住了他。

第131章

自打鸣鼎剑宗覆灭之后, 扶玉仙盟十三宗的架构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其他宗门暂且不谈,剑宗出现了大合并的趋势,许多剑修弟子都在此次大事件中看清了真相, 旁的不说,谁不想成为箫下隐居双云第二呢?遂一个个效仿唐大招, 不由分说的要加入箫下隐居。

苏九重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过自己此生还能有这么多徒弟。

“这些弟子我们都要收下来吗?不合适吧?”他诚惶诚恐的说:“感觉像是在趁火打劫别的宗门。”

“圣贤有云,安得广厦千万间, 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澹台衣说:“九重,这是你的福气。”

苏九重半推半就只好应下。

众人对他的推崇远超他的想象,因为一下子成为了扶玉仙盟最大的剑宗, 招摇山上可供剑修修炼的资源也变成了箫下隐居予取予求的存在, 旁的苏九重倒不是很感兴趣,鸣鼎剑宗先前在时所开辟建设的玄窟,倒是十分诱人。

“我要召开玄窟问道。”苏九重一拍大腿,豪情万丈道。

秦云盏振臂欢呼:“万岁!”

除了他们爷俩, 座下其他两个人都用一种“你没事儿吧”的眼神看着他。

澹台衣拧着眉头率先提出质疑,“箫下隐居突然扩招,你不先考虑拟定一下宗门条例吗?一大家子人很难管的。”

师云琢:“至少也该先梳理一下弟子名单吧。”

“这不是有云琢,还有你在吗!”苏九重说:“我就想召开玄窟问道, 我这把老骨头好久没松动松动了, 之前那姓柳的一天到晚跟我这儿臭显摆他们的玄窟剑坪, 这不得让我尝尝鲜!”

秦云盏又振臂欢呼:“赞同!!”

“我看出来了,你们爷俩就是想打架。”澹台衣无情的拆穿他们,“能不能像个人一样好好待着!不要老让我和云琢有在遛狗的错觉!”

师云琢轻轻咳嗽了一声, 有些想笑, 他余光瞥去, 秦小狗无形耷拉着的尾巴和眼中星星点点的委屈尽入眼帘。

“师娘, 若是紧凑些,这些事应当也不矛盾,可以一起筹办。”师云琢话锋微转,对澹台衣道。

澹台衣一愣,横目回看,凌厉的一挑眉。

“你知道这里头有多少事儿吗?通宵达旦。”她意味不明的说。

“大概知道吧。”师云琢说。

澹台衣哼了一声:“你就惯他吧。”

“嗯??”苏九重激动道:“云琢!你不愧是我的好徒弟啊!!”

“有你什么事!”澹台衣上前去提溜他,“想开玄窟闻道是吧?走,先跟我去认认新弟子的面孔去,不把你分内的事做好,别想问什么道。”

苏九重就这么被澹台衣弄走了,院内瞬间只剩双云独处。

秦云盏怕拍屁股跳起来就扑过去,从后面一把搂住了师云琢的脖子。

“做什么?”师云琢偏过脸去,呼吸与他交融成一片。

“亲你!”秦云盏毫不避讳的说。

师云琢愣了一下,而后就被这小狗掰过脸去狠狠一口啃在唇上。

其实他们大败鸣鼎剑宗的阴谋从头至尾不算太过艰难,甚至是可以称得上是游刃有余,师云琢招揽来的每个人都仿佛演练过无数遍似的,配合默契的不像样,死遁的死遁,善后的善后,出击的出击,最重要的是,那柳吟川居然是个假大乘境,再卖了柳乘风下山窜逃时被师云琢逮了,一招击毙。

这些于师云琢而言都不算什么意外之喜,他比较意外的事,他跟他的便宜师弟之间,进展飞快。

师云琢不是个风花雪月的人,他虽知自己对秦云盏这只爱搞贴贴的小狗动心颇早,但道德感放在那儿,纵使秦云盏老早就对他说了喜欢,他也总有一种“老牛吃嫩草”,“以师兄之特权玩弄无知小师弟”的既视感在里头,遂一拖再拖,不知该如何回应。

直到南下途中,秦云盏一觉睡醒,用一种深情乃至可怜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让他感到无奈且心疼,那些情感束缚才彻底决了堤。

亲了一下,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师云琢可以确定,秦云盏做了一些非比寻常的梦。

但秦云盏含糊其辞,他也并不打算追问。

梦这个东西......过于玄妙,他比任何人都懂。

没准儿哪天他会再次一觉睡醒......发现所经历之事又是南柯一梦,一次一次又一次。

至少他学会了珍惜当下,故而当下已经是最圆满的结局。

两人从浅尝辄止的啄吻演变成了深吻。

“还要!”

秦云盏把他的唇咬的有些肿,分开后还犹不满足,恨不能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师云琢轻轻呼出一口气,微有无奈的将他的胳膊压下去。

“大白天的......”

“大白天的又怎么了?”秦云盏不屑一顾说:“现在也没谁敢说我俩是苟合。”他一个机灵跳起来,兴致勃勃道:“师兄你知道不,几天前宋鲤还跟我说,就因为你飞升大乘,修真界的姻亲状况大变天啊!”

“怎么个变法?”师云琢奇道。

“再没人敢拿红姐的师尊说事儿了。”秦云盏说:“而且最近成亲的新人特别多!”

“为什么?”师云琢诧异。

“原本他们修真界结亲都讲究教条,什么门当户对啊,八字契合啊!就生怕选错了影响修真前途。”秦云盏说:“但就因为我俩!现在他们什么都不讲究了!你说这性别都不是问题,那些教条还算个屁啊!”

师云琢啼笑皆非。

“师兄,那个......我给了不少份子钱。”秦云盏哼哼唧唧的又蹭上来,“芥子囊都空了,你看我也没机会收回来这些钱,你要不支援我一点儿......”

师云琢哼了一声。

“终于进入正题了。”他说:“你哪儿来那么多朋友?”

“朋友......多也是错吗?”秦云盏左顾而言他:“俗话说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

“可我怎么听说你跟明开峦在外办事的时候,飞檐走壁,掀翻了人家一座双狮戏球琉璃台?”师云琢道。

秦云盏的笑容渐渐消失。

“师兄你从哪儿听的谣传!”他挥着手,讪讪然笑道:“不存在的€€€€”

“赔款契约送来有两天了。”师云琢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拍在案上。

秦云盏:“......那也不关我们的事啊,谁让他们那东西不经磕€€€€”

“说过多少遍出门在外行事要收敛,要动手尽量选空旷无人之处。”师云琢不听他狡辩,“四千两银子,折合现在的灵银比,两百多块灵石,自己赚。”

秦云盏:“......”

“我时常感觉我的师兄不爱我。”秦云盏对明开峦惨兮兮的抱怨。

“你是在向我炫耀什么吗?”明开峦幽幽道。

“换个说法。”秦云盏凑上前去说:“我时常感觉不到他的热情,没有那种......谈感情的腻歪。”

“云琢哥腻歪?”明开峦翻了翻眼睛,猛地一缩脖子,“无法想象。”

秦云盏叹了口气。

“其实那会儿芳姨说你们师兄弟俩内部消化搞在一块儿的时候,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明开峦说。

“怎么?觉得我俩不般配?”秦云盏说。

“不是。”明开峦想了想说:“算是替广大女同胞们惋惜吧。”

“云琢哥够爱你的了。”正说着,唐大招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将一张工工整整的邀帖拍到秦云盏肩上,“玄窟问道,说开就开,这效率,这速度,听说把宋鲤石鸢他们全叫去通宵达旦的忙了好几个晚上,就为了你的一句提议哦?”

“怎么就是我一个人的锅了,我师尊明明也€€€€后天?”秦云盏看了一眼日子,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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