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尊徒弟总是以下犯上 第33章

白狐头铁,打算用媚术迷惑萧鼎之,拖延道:“昨日我进城玩耍,确实听到过萧声。但萧声不止一处,吹奏的乐音也不相同,小公子可否说详细些?”

萧鼎之:“骑熊吹箫者。”

这题鹿妖会,赶紧挣表现:“大人要找的是熊戊,他已判出妖界,与魔女红枫勾搭成奸。噬魂魔修受红枫控制,与我们无干。冤有头,债有主,求大人饶鹿一命!”

萧鼎之并不多言,手中化出一柄寒雾缭绕的灵剑。

鹿妖绝望等死。

白狐却直勾勾看着他,蓝色瞳孔中六角瞳纹快速旋转。

萧鼎之眼尾上挑,殷红朱砂绽放华光,染红墨瞳。

狐妖突然痛苦尖叫,紧闭双眼,鲜血溢出眼眶,双目已然报废。

萧鼎之手起剑落,两颗妖丹到手,掌心焰浮出,狐、鹿的尸身灰飞烟灭,消散在风中。

他屹立峰顶,千里传音:“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无论修为高低,是妖是魔,再吹箫扰民,魂飞魄散,不得好死。”

远方山洞中,一个女装男子枕臂倚熊浅眠,听到声音,张开眼眸。

他就是鹿妖口中所说的魔女红枫,因身姿纤细,长相阴柔,爱穿女装被认为是女儿身。

传来的话不是人话,是妖魔通用的密语,但声音陌生,口气甚狂。魔域内有此威风者,只有左护法月屠和右护法天绝。

红枫懒懒起身,回应:“你是哪派的魔修?报上名来。”

萧鼎之闻声而动,现身山洞时,红枫已经跑了,留下几片飘零的紫红枫叶。

红枫从不与人正面冲突,他的隐蔽脱逃术已练得炉火纯青。

萧鼎之来时,红枫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魔力高得不是一星半点。

他好奇此人是谁,但绝不会不要命地窥探,审时度势是他的强项,之所以离开魔域四处溜达,是奉月屠之名,暗查域外魔修有没有大能者。

魔王之位至今空悬,两派势力斗得如火如荼,难分胜负,若有可用之才,月屠想揽为己用。

红枫一边寻才,一边搞点事耍耍,听闻雁北城有妖作乱,便来插一脚,没想到竟引出个高深莫测的神秘魔修。

此人从雁北城追来定会留下线索,红枫想知道他是谁不难,不急于这一时。

萧鼎之并未再追,魔域他迟早会去,这种小喽€€不值得他浪费精力。

萧鼎之返回雁北城,看到仙修在转移城民,芝麻大小的人提着灯笼从残破的木屋瓦楼里出来,由小白点带领着走向城西。

生命如此渺小却坚韧顽强,星星点点的烛火让这片死气沉沉的大地多了几分烟火气。

这便是叶澜玄担心的生与死,关心的道与义。

但有什么用?棋盘上的苍生都是天道的玩物,各有各的命途,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唯有跳出六界,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萧鼎之从不关心弱者的生死,只有那个单方面结下生死灵契的“小蝼蚁”能稍稍令他动容。

他降落塔楼顶,“小蝼蚁”已然不在,陌上霜孤零零地躺在破碎的琉璃瓦上。

萧鼎之捡起陌上霜,仰头闭目,惨白月光拉长他的身影,天地都为之静谧无声。

第24章

城西府衙前聚集了大量民众, 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瑟瑟发抖。

仙修小弟子和府衙官差拿着户籍册清点人数。

雁北城郡守、上元、紫胤外加俞思归坐在内院,神色凝重地商讨此地还能不能居住, 要不要请旨移城。

一个白衣人忽然从天而降, 冷冷质问:“叶澜玄在哪里?”

紫胤和上元诧异地看着他。

难得一见的绝艳少年, 气势却凛冽肃杀。

“你是何人?”紫胤拧眉起身, “我们在议事,宗门弟子不得擅入。”

俞思归和萧鼎之打过交道,知他傲慢张狂, 他现在不显山露水, 很难将他与虹桥上的大乘仙修重合,但玄月君不可能无缘无故神话他。

俞思归说:“紫胤道君不知这位少年是寻真君的徒弟, 若玄月君所言属实, 造福雁北城的大乘仙修正是他。”

此话一出,犹如惊雷,劈得紫胤怔楞无言。

他追出城外, 欲探妖魔动向, 却被一道冰晶结界挡住去路,没看到天上仙修的模样,竟然这么年轻。

一直保持沉稳姿态的上元也瞳孔震颤,难以置信。

郡守眼含热泪, 朝萧鼎之深深一拜:“雁北城无能父母官代千万城民向救命恩人……”

“废话少说!”萧鼎之不是来让这些人感恩的, “回我的话。”

郡守被吼得双腿发软, 啊啊两声:“下官不认识叶澜玄, 下官这就去找, 马上找。”

修仙界的事外人不便插手,俞思归对郡守说:“你暂且回避, 我们有事相谈。”

“好,你们谈……你们谈。”

郡守离开后,俞思归抿唇沉吟片刻,道:“我们从始至终没见过寻真君,知你们来雁北城是玄月君传的话。”

萧鼎之:“玄月人在何处?”

上元插言:“那个惹事精急冲冲说去找寻真,走了再没回来。他或许已经找到寻真,两人一起离开雁北城了。”

萧鼎之压着的眉微微抬起,眸色幽暗:“他们会去哪里?”

“谁知道?”紫胤不耐烦道,“我们又不是玄月肚里的虫子!”

萧鼎之转眸看向紫胤:“我去玄月宗,若找不到我师尊,你们和玄月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闪身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紫胤与上元面面相觑,俞思归拧眉摇头叹气。

紫胤回过神来,哈道:“他在威胁我们?”

上元重重出气:“显而易见的威胁,但能怎样?大乘仙修你打得过?”

“大乘仙修会说死无葬身之地这种话?”紫胤神色复杂地问俞思归,“你为何笃定虹桥上的人是他?”

俞思归心事沉沉,没好气道:“我不笃定,你不信自己去试他深浅。”

上元烦躁得很:“玄月脑子坏了!带走寻真作甚?”

俞思归:“莫再和我说话,我要静静。”

紫胤一脚跺裂地面:“狗玄月不会带寻真回玄月宗,发全界搜寻令,务必将玄月找出来!”

***

躺在石榻上的叶澜玄眼睫轻轻动了动,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在罗浮洞。

“徒弟。”叶澜玄轻唤,同时起身,看清蒲团上坐着的人时,一声惊雷在脑中炸开。

玄月怎么在这里?

而且他还在练功,翠绿的灵气将整个石室照得绿荧荧,无形的压迫感逼得人喘不过气。

这是一个危险信号。

叶澜玄稍稍回想,便知自己被玄月掳了,萧鼎之可能还在雁北城。

玄月听到“徒弟”二字,咬肌凸起,闭着的双眼猛然张开。

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气流绞碎了叶澜玄的衣衫。

断绸碎纱满室纷飞,绿色灵气越来越盛,玄月的声音异常空洞,仿佛和叶澜玄不在一个时空:“寻真,你徒弟不在这里,你该唤的是玄月。”

叶澜玄上身的肌肤全面暴露,幸好下半身在锦被里,惊愕中用自己的灵力抵住了部分气流,才不至于尊严尽失。

“你这是作甚?”叶澜玄又惊又怒,竖起莹白结界。

“作甚?”玄月站起来转身面对叶澜玄,“你可知自己是绝佳的修炼炉鼎,我与你双修从未用你的身子提升灵力,还让你快活得欲.仙.欲.死。我尊重你,你却不尊重我,与紫胤、栖云不清不楚我还没空质问你,如今又多了个大乘徒弟。”

“那少年凭容姿双绝,看样子尚未及冠,修为却是你我都望尘莫及,他凭何要拜你为师?”

“上元说你有疾在身,走路都喘。看你这灵盾该是进阶元婴了,你与你那徒弟双修过多少次?被他搞得弱不禁风。他本不是修仙的灵根,邪气肆虐,有你做炉鼎,他的邪气生生洗成至纯灵力,扶摇直上大乘境,怕你瞧出端倪拒绝双修,帮你进阶,给你尝点甜头。”

“寻真,你被利用了还浑然不知。除了我,其他人都对你有所图,看你好好的被玩成废人,我很心痛。”

“所以你打算在我这个废人身上最后捞点好处?”叶澜玄正视玄月,现在这种处境慌乱不如镇定。

“我身子弱是心疾所致,并非你说的双修所伤,这点紫胤、上元都知晓。你去东海断了联系,不知情说这番话我不怪你,但我感觉不到你有丝毫心痛,实在不必惺惺作态。”

“你要用我这残破炉鼎便拿去,我的微末修为在化神仙修面前不值一提,你可以随心所欲。”

叶澜玄知道这些鱼的秉性,不得已做了赌徒。

赌玄月没有捉奸在床,纵使吃醋恼怒也不会失心发疯。

毕竟仙修有自己的道德底线,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原主被虐的原因不单单是海王问题,还介入了三界之乱,种种事件混在一起发酵,突破鱼们的底线才落得凄惨下场。

叶澜玄已做好两手准备,能谈则谈,谈不好就鱼死网破,绝不让玄月轻易染指。

这么做对不起萧鼎之在塔楼上的费力相救,通过那件事叶澜玄才知晓自己有冰封自保的技能。

但自己与玄月实力悬殊,硬刚不过只能出此下策。

叶澜玄做好心理准备,先硬后软道:“你有伤在身,心浮气躁不利于伤口恢复,就是要用我这炉鼎,也该等伤好了再用。”

室内寂静无言。

如叶澜玄所想,玄月的冲动只在一时,爱搞事不过想引人瞩目。

要叶澜玄的身子不难,难的是要得到他的心,让他心甘情愿地承欢才有独揽明月入怀的满足感。强迫要他,不过是水中捞月一场空,炉鼎的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叶澜玄关注着玄月的微表情变化,知他心思摇摆,又道:“你镇守卫雁北城多日,为了一时之气将我掳走,我徒弟找不到我,定会向雁北城内的宗门发难。他暴躁起来六亲不认,若因此事发生冲突,你的功德便无人记得,你我都会被修仙界唾骂。”

“灵隐宗小,我又没什么实力名气,骂便骂了。玄月宗乃修仙名门,你是宗主之子,年轻有为有声望,因此被骂受罚不值当。”

玄月深深看着叶澜玄,感觉他变了许多,在外冷漠疏离的他私下黏人得很,上床比自己还猴急,哪会像现在这般用结界阻隔自己。

“寻真,你是不是厌倦我了?”玄月问。

叶澜玄并不正面回答:“你知我不喜受迫,我修炼不当伤了心窍后情绪很不稳定,对许多事失了兴趣,或许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要我清心寡欲,好自为之。”

“说的什么话!”玄月收了迫人灵力,说,“清心寡欲是精神境界,修炼时达到此境界便可,况且你我双修并不频繁,完全不影响修行。你的心疾我给你治好,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现在治病双修都是不重点,重点是如何保住你的名声。”叶澜玄表现出为玄月作想的样子,焦虑问道,“你带走我时,雁北城状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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