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要教训我?”萧鼎之改不了骨子里的张狂。
叶澜玄瞪眼:“你恣意妄为,以下犯上,我教训不得你?”
萧鼎之轻笑:“那你起来教训我。”
“……”叶澜玄噎住,缓了缓说:“我留不住你吗?”
“看你怎么留。”
我能怎么留?你全方位碾压我,我一点办法没有,总不能用身子留吧?
哎!
叶澜玄握着萧鼎之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双颊因极度羞耻红得像晚霞染过:“抱我去净身。”
萧鼎之的掌心摩挲着滑腻细腰,极端偏执的思想并未因叶澜玄主动求抱而心喜。
叶澜玄想保人是真,慕强也是真,玩弄强者不仅可以满足他的虚荣心,还能给他提供修为进阶的捷径,把自己换成其他人,他照样会这么主动。
如此一想,萧鼎之狠狠收紧掌中的细腰。
叶澜玄被捏得倒吸一口凉气,一拳狠狠锤在他胸上。
萧鼎之脸色沉着地抱起叶澜玄,开门去了紫竹林温泉。
温泉热气氤氲,入水片刻就可解身体乏累,叶澜玄将自己沉得很低,一双被水汽熏湿的桃花眼时不时瞄一眼离得不远,闭目仰头,不知在想什么的萧鼎之。
他双臂展开,平放在围石上,姿势看起来很放松,脸色却不怎么好。
叶澜玄越发觉得他肯定在雁北城听到了自己的风流韵事,玄月自作主张带走自己,更加证实那些事的真实性。
按玄月所述,他的灵力可凭空造桥,大乘修为实锤了,可他在短时间内怎么做到扶摇直上九万里?而且他的人设是魔尊,强大灵力从何而来?
事情桩桩件件匪夷所思,问他又得不到答案,真令人抓狂。
叶澜玄暗暗叹气。
水浪轻摇,萧鼎之转身走过来,双臂按在围石上,将叶澜玄困在两臂间的方寸之地。
叶澜玄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昨夜被他折腾一宿,不管怎么晕,他都有本事把自己弄清醒,非人的能力太恐怖了。
“洗好了么?”
叶澜玄点头。
侵略性很强的目光在他脸上巡梭。
叶澜玄被盯得莫名紧张,身体靠后,紧紧贴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
自己后退一小步,他前进一大步。
“你……让我歇歇。”叶澜玄偏头道。
萧鼎之忽然转头看向侧方竹林,眸色沉如寒渊,两指夹住一粒碎石,手臂一扬,石子裹着灵光,流星赶月般射进竹林深处。
他抱着叶澜玄跃水而出,穿衣系带一气呵成。
“你回罗浮洞,除了我不要给任何人开门,我去逮那偷窥之人。”说罢,萧鼎之闪现消失。
叶澜玄看着竹影摇曳的密林,心中五味杂陈。
有人暗中窥探,自己竟丝毫不觉,升了个假元婴,本质还是蝼蚁。
和萧鼎之春宵一度,有点突然,但又接受的顺其自然,逆天美颜和无敌滤镜把他装饰的令人无法抗拒。哪怕他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也愿为他献祭自己的身体灵魂。
这个世界,弱是原罪。与他双修,总比被鱼塘里的鱼分食的好。叶澜玄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
魔修红枫在雁北城打探到消息后,一刻不耽搁直奔灵隐山,在无极峰悠然的转了一圈,没人发现他的存在。
卯时,来了几个外门弟子,气势汹汹直奔无极殿。
枫叶潜在暗处偷听到他们说话,得知入门才三月的小弟子竟嚣张大闹玄月宗,修仙名门拿他没办法,告状来了。
这个细节很关键,红枫感觉自己来对地方了。
之后,他赶在执掌之前来到九溪峰,苑子里只有几个废人在。
他找不到正主,耐着性子等,从执掌和小童的话中知晓山后还有修行室。
他又先一步过去,两个石室大门紧闭。
他不可能登门入室,继续发挥隐蔽特长,耐心等待。
执掌无形中成为他拨开纱帐看真相的工具人。
见到萧鼎之欲色妖异的那一刻,红枫体内的魔性因子异常兴奋地跳动,毫不怀疑地确定这个少年和自己是一路人。
他正思索怎么破除隔阂,少年抱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出来,走进紫竹林。
红枫从后路绕到竹林中,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岂料不谨慎地轻移脚步想将两人看仔细些,一颗石子突然穿林袭来,速度快得他来不及躲避。
石子穿透左肩,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推下万丈悬崖。
真他娘狠!
红枫按着受伤的左肩在空中转体,飞到一块凸石上。
掌下伤口火烧火燎,他低头查看伤口。好家伙,皮肉焦黑,腐蚀性的灵力正在扩大侵蚀范围。
一贯悠闲淡定的红枫整个人都懵了,这种术法他不仅没见过,听都没听过。
他赶忙拿出尖刀,去剜伤口里的腐肉。
一道白影从天而降,绝色少年墨发飞扬,悬停在他面前。
风云停滞,少年面目冷峻,无形的压力排山倒海而来。
尖刀落地,红枫后退。
自他出世以来,从未感受过如此之强的空间压迫感。
萧鼎之没有直接动手要红枫的命,冷声问道:“你看到多少?”
红枫背手,握住自己的法器,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萧鼎之将他打量一番,道:“你就是扰乱雁北城的吹箫魔修?”
“我到雁北城时,城中已经被妖修搅乱了,我凑个热闹而已。”红枫眼珠乱转,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少年的对手,好奇没有保命重要,想找个机会逃跑,留得青山在,后会总有期。
但没人能在萧鼎之眼前逃脱,除非他网开一面。
红枫后退,施展遁地术。
电光火石间,枫叶飘零,红枫的身体隐了一半,被萧鼎之拽着头发扯出来。
扭曲的石面恢复原样,枫叶镶在石头里,像千年形成的天然景观。
萧鼎之:“我让你走了?”
红枫护着自己特别珍惜的秀发,龇牙咧嘴:“诶……诶,放手!我不走。”想走也走不掉,这少年太捍了!
“你到底是仙修还是魔修?”红枫问。
“你没有资格发问。”萧鼎之一挥袖,红枫像断线的纸鸢在空中栽来倒去。
萧鼎之又用掌中回旋术将他吸回来,再抛出去,再吸回来。
红枫被他整得头晕目眩,自尊全无。
堂堂上阶大魔修沦为奇诡少年的掌中玩物,红枫气得魔力爆发,千足蜈蚣链出手,一头刺进山体,一头将萧鼎之层层锁住。
他合掌竖指,口中念咒。
千足蜈蚣链猛然膨胀,尖锐的倒刺将坚硬的山体撑得迅速开裂,裂石碎土簌簌掉落,砸在山下流水中,溅起巨大浪花。
盘根错节的古老松柏根基不稳,摇摇欲坠,如若脱落,紫竹林很可能塌方。
裹在蜈蚣链中的萧鼎之宛如蚕蛹,倒刺急速旋转钻刺身体。
数道紫红光束透过锁链缝隙射出,裹身的锁链节节碎裂。
萧鼎之悬于空中,毫发无伤。
一团耀目灵光托住松柏,下坠的山石倒退归位,龟裂的山体严丝合缝地归拢起来。
红枫大骇。
他竟然仙魔同体,至尊魔修才可修习的混天净灵术可将魔力洗成灵力,他是何方神圣?!
萧鼎之修复好山体,对震惊无状的红枫说:“还挣扎么?”
“不了。”红枫紧贴山壁,身体因兴奋不住地发抖。强者的魅力,魔修最能体会。
“那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萧鼎之问,“魔域现下状况如何?魔王是谁?”
红枫可用真假参半的话来忽悠萧鼎之,但他喜欢萧鼎之的狠绝,如实道:“魔域无王。原来的魔王岁殇在与妖王一战后受了重伤,被左护法月屠和右护法天绝灭了,魔域势分两派,争斗数十载,至今未决出胜负。”
“你是谁的人?”
“月屠。”
“雁北城之事是月屠让你做的?”
红枫不能说是自己随性而为,模棱两可道:“雁北城地下有灵源,妖修先动,不能只怪魔修。况且你也有魔性,我们是同类。”
话音刚落,清脆的掌嘴声响起,红枫被打得头晕目眩,要不是眼睛闭得快,眼珠就要脱眶而出。头撞在坚硬的粗粝山石上,石头都裂开了。
萧鼎之:“北域地广人稀,灵源充沛,不缺雁北城那点。身为魔修竟与妖修结伙残害弱质城民,岁殇与妖王那一战白打了!”
上一世妖魔混战时,萧鼎之尚未入魔,但妖魔之间的仇视代代相传,他坐上王座后,把妖界收拾得够呛,妖王跪地臣服,亲自为他执旗扬威。
萧鼎之没什么仁心,挡路或不听话的人无论男女杀无赦,但他有傲骨,与非人的东西同流合污是他所不能容的。
他做魔王时,魔界的孤高远超修仙界。
“回去告诉月屠和天绝,治不好魔域就滚去好生修炼,待我亲临魔域,没有真本事,护法之位难保。”
红枫呆滞片刻,用头哐哐撞墙,这般自残才能克制自己不被这股子狂劲所折服。
“我能跟着你吗?”红枫不想逃了。与这少年相比,月屠和天绝毫无魅力可言。
“你存活的意义便是带这句话,做不到留你无用。”萧鼎之平淡地拿捏着他人的生死。
“不,我有用。”红枫急急表态,“北域的灵源我掌控大半,入魔域要经过无界血海,那里的磁场会吞噬灵力和魔力,我有特制的舟船,乘坐渡海可免消耗。”
这些事萧鼎之怎会不知,正是有无界血海的阻隔,仙妖都难靠近魔域,如同妖界外奇花谷中浓郁的瘴气,非常人可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