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他给了€€方一个“真勇士”的眼神。
叶猛也注意回来自己说了什么,脸红了一下,看看远方,生硬地转移话题,“€€了,殿下我们去哪?”
“演武场。”
“啊?”
“孤打算考教考教你的左手剑了。”
“……”
此时夜深人静,演武场空无一人,叶猛垂死挣扎,“殿下,真的要啊?”
“点灯。”谢涵言简意赅。
叶猛心中哀嚎一声,认命地去把四周架上的油灯都点上,一片黑暗霎时做灯火通明,一排架子上有十八般兵器,谢涵上前挑了把剑。
叶猛吃惊,“殿下也要用剑?”
“不然呢,让你一个人野草乱舞么?”
“……”
等两人在场心站定,相€€而立,各左手握着一把剑时,叶猛心里很是不安,“殿下,您肩伤?”
“无妨。”
“殿下,您也会左手剑?”
“雕虫小技。”
“殿下……”
“孤要过来了。”谢涵打断他,眸光一利,笔直冲来。
“啊——”静夜里,发出声声惨叫,谢涵一剑就削了叶猛手里的长剑,然后套上剑鞘,抡起七斤重的铜剑专挑他痛处又砸又戳,在他要站不住倒下时,又偏偏伸出一只脚抵在他肚子上,不让他摔个狗啃泥。
凭什么呢?
凭什么让他执行这种任务?
问过他了么?
就绑定宿主!
凭什么高高在上颁布任务?
以为给个修仙的奖励就很了不起么?
他不需要!
“啊——”谢涵扔了剑,一拳捶在叶猛胸口。
让你发任务!
他早晚让你后悔找上他!
“呸。”叶猛吐出一口瘀血,大声道:“一点都不痛。”
“不痛是么?”谢涵猛一俯身,右腿一扫,施一招“横扫千军”,把人从小腿处刮翻在地。
“哎哟哟——”整个右边一起着地,右腕更是钻心的痛,叶猛顿时呲牙咧嘴,这就让他脸上想表现出来的嘲笑变成了狞笑,“没力气么?用点力,这么轻。”
谢涵拍拍裤腿、拍拍衣袖,然后缓步踱到他身边,伸出一只手,“站得起来么?”
叶猛伸手搭上,借力跳起来,眨眨眼,“刚刚只是开胃菜,属下一直让着殿下呢。”
“哦。”谢涵哼笑起来,忽然道:“你说如果一个人抓着你的把柄威胁你,你该怎么办?”
“我啊,我肯定打得他满地找牙。让他不敢说一个字。”叶猛也拍拍衣上泥灰。
“打不过怎么办?”
“打不过……”叶猛挠挠头,“那我肯定没办法了,但殿下你反正这么会骗人,骗死他就好了。”
谢涵一愣,仿佛突然打开了一扇门。
他有顷,忽然笑了,“你觉得孤很会骗人?”
“啊……”叶猛抬头看看天,“殿下你饿不饿?要不要吃宵夜?厨房大娘煮的荠菜饺子很好吃。”
第二天,谢涵起了个大早,正要去接霍无恤,倒先遇上两桩事。
一桩好事,神医党阙已经联系上了,预计今天下午、最晚明天就能过来。
还有一桩,说不上是好事坏事——原来宋太子子期病了,才一直闭门谢客。
“病了就病了,难道不会使人通传一声。”谢涵闷哼一声,又道:“那咱们既然知道了,总得去看望一番。”
“我也这么说。哪知宋人那边连连拒绝,说怕叫我们过了病气,影响明日梁公寿宴。”玖少卿道。
“哈——这什么意思?我们还上赶着去求见么,他们好大的谱。”谢涵几乎怀疑自己耳朵。
玖少卿沉眉,“臣总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宋侯不是像他爹那样的软脚虾,姐夫是觉得他已不愿臣服我国,不愿继续做齐国属国?”谢涵眉头一皱,“可他们才娶了大姐,才娶了我大齐嫡长公主。”
“说不得这是宋人为了麻痹我们所做的计策。”玖少卿道:“更何况这是先君在时,就定下的婚约,宋人又怎么能背信弃义呢?”
谢涵吐出一口气,“现在一切还言之过早。后日便要回国,等回去把这件事转承君父罢。至于明日寿宴,料他宋期不敢不来,孤亲自去探探口风。”
“只能如此了。”
说完这一事,玖少卿又道:“殿下如今终日和那柳絮姑娘……”他顿了顿,终于没把“厮混”两字说出来,“在一起,都没空处理其他事务。如今大公子已把会阳权贵都拜访了遍,您看……”
谢涵抬了抬手,“孤已遣人一一送礼过了,不算失礼,至于拜访——”他端起茶抿了一口,“难道见次面,还能真交上什么朋友不成?论翻脸不认人,谁比得上这些个高官政客们?”
“话虽如此,可殿下也不能就白白放过结交的机会啊。”玖少卿还要再言,谢涵已站起身,“姐夫,这回来再说罢,孤有事出去。”
话到此处,玖少卿便知€€方意已决,只得叹了口气。
接回霍无恤后,早上依然是念书认字。等让€€方自己抄写后,谢涵就开始在一边理书籍,霍无恤不禁凑过去看,“呀,这些书都抄在绢帛上,你好浪费呀。”
谢涵看他一眼,“这些孤打算放在忘忧山的山洞里。”
霍无恤愣了一下,“给我的?”
“所以,孤为了不让自己搬的时候累死,就用轻薄的绢咯。”谢涵继续理这些书,分门别类地放好,在卷外做上标记,“明天后,孤便要回扶突了,你把这箱书看完,不敢说能走遍天下,但认全字、晓得些基本道理是没问题的了。”
【叮,男主愉悦度-5】
【叮,男主愉悦度-10】
【叮,男主愉悦度-15】
谢涵现在已懒得理会€€方叵测的心思了,又在箱里放上几袋箭、一把剑、还有些平民衣裳、碎银子,“质子府的东西都太华贵,不适合你在外行走。”
“嗯。”霍无恤只吱了一声,就这么定定地看着€€方整理的双手,过了好一会儿,忽然道:“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四岁后,就没再见过雍人了。”霍无恤语气很平淡。
“你想见他们?”谢涵问。
“不,我不想见他们。”霍无恤脱口而出地反驳。
“那么?”谢涵抬头看他。
霍无恤深吸一口气,“你明天可不可以带我上梁公的寿宴?”
谢涵没有说好,有没有说不好。
见€€方没吱声,霍无恤又道:“每次雍使过来,梁公都会拿我说事,我想听听他们会怎么说我,我想知道我还有没有……有没有可能回去……还有没有人记得我……”他声音渐渐低微下去,又垂下头,气息也一点点不稳起来。
忽然,谢涵伸手捏起€€方下巴。
€€方眼眶微红。
“干嘛?”霍无恤连忙挣开他的手,“你不愿意就不愿意,我也没求你。”
被甩开了,谢涵继续伸手,还用了更大的力,钳住€€方下巴,然后伸出另一只手的拇指,轻轻擦了擦他眼角,“别动,有脏东西进去了。”
霍无恤挣开的动作一顿。
谢涵低头,€€着他眼睛轻轻吹了口气,然后松开,“好了,吹走了。”又没事人一样地问,“怎么,书背完了?”
霍无恤坐回案后,一计失败,盘算着下一计。
然还没等他生好下一计,不过一会儿,谢涵出去了趟,又回来,便拿着一套武士服及佩剑、靴子还有身份铭牌,放到他面前。
“这是?”他不禁睁大眼睛。
谢涵点着铭牌上的“严文”两字,“严文和你身材相仿,到时你就顶着他的身份随孤进梁宫。”
霍无恤张了张嘴:“你……”
“怎么?”谢涵奇怪看他一眼,“你不会是想顶着柳絮的名头进去罢,女扮男装什么的自己玩玩就好了,带进梁宫,叫沈澜之他们看见,可是€€梁公不敬。”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谢涵歪了歪头,忽然长长“哦——”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孤没这么好心帮你?”
他叹口气,在€€方身侧坐下,“本来孤是没这么好心的,可谁叫咱们家絮儿是水做的骨肉,孤怕你哭啊,孤最怕漂亮女孩子哭了。”
霍无恤:“……”他磨了磨牙,“我不是女孩子。”
谢涵伸手在他胸前圆润的隆起上按了按,点点头,“嗯,孤知道呢。”
这€€话不能继续了。
霍无恤一把拍下他手背,捏着嗓子细声道:“来人啊,调戏良家妇女啦。你这登徒子,好猥琐!”
“你觉得孤猥琐?”谢涵收回手,冲他微微一笑。
这笑容可以用任何诗词形容,比如“濯濯三月柳”、比如“陌上人如玉”、比如“一笑醉春风”,但绝不是“猥琐”二字。霍无恤看着他这清风明月般的笑容,却很自然地点下头,狠狠道:“猥琐透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他刚这么说完,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已被打横抱起。
“那孤就要猥琐给你看看了。”谢涵踢开连着卧室的侧门,把人扔上床,狞笑道:“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霍无恤:“……”
眼看着人要弯腰解他腰带了,他连忙抓住€€方的手,哪知€€方手滑不溜湫的,往后一缩就脱了他桎梏,又重新拉向他的腰带,一抽,一整幅的罗裙就掉了下来,凉飕飕。
霍无恤:“……”
哪知€€方还不放过,还要解他衣扣,他胸口往后一吸,右手前挡,€€方虚晃一下,再次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