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人会相信是申厘顶撞了谢泾,自己掏出鞭子上赶着求人打的话,虽然这是事实来着,然而所有人都认为€€€€欲盖弥彰。
€€€€温留君和申中卿结怨。
€€€€温留君和太子不和?
€€€€温留君不喜新法?
€€€€又或者前后对比,温留君终是意难平?心生嫉妒?
应小怜一边和谢涵下棋,一边笑道:“君侯这法子好,否则那些人想起前情,说不得要将新法迁怒到您头上。”
谢涵摩挲白子,笑了一下,“说不得还会有人来找咱们结盟呢。”
“结盟我倒不知道,只是虞五少倒是问过我你是否不喜新法的话。”
谢涵瞥他一眼,虞纯会对应小怜问这样直白的话?“他是不是还说,如果不方便透露,就不用回答。”
应小怜点了下头,“就是叫我别骗他。”
谢涵哼笑一声,“你就告诉他,我确实不喜新法,步子迈得太大,也不怕扯碎衣裳。”说完,忽闻一阵【男主愉悦度】上升的提示音,谢涵微微皱眉,怎么,和姬璨星成婚了不成?
忽然,他猛地站了起来,几要吓应小怜一跳,“怎么了?”
谢涵来回踱了几步,沉声道:“宁襄恐怕要对北境动手了。”
应小怜虽不知对方如何从新法得出这一结论的,但见其神色郑重,亦思考起来,旋即也是心下发沉,“燕太子势必会拿无恤的身份大做文章,届时消息传回来,恐怕君侯会遭受责难甚至危险。且增援一事是必要的,狐相说不得会迷惑君上阻拦。”继而一喜,“这段时日,关注狐相府,许能截获狐相与燕国勾结的证据。”旋即又皱眉,“只是狐相小心谨慎,我们也没什么能靠近他的人。”要是消息就通过成衣店一件衣服送进来,要他们如何截获?
“咱们不行,这里可有地头蛇。”谢涵会心一笑,“大将军还在棘门营,备酒,我去拜见拜见。当初我出发前去温留时,大哥可送空了家当给我,之前说的备礼可备齐全了?还有姐姐姐夫,以前玖家不欢迎我,我也不想给姐姐惹麻烦,如今不知可欢迎了否?”
须氏、拾氏、玖氏,很明显都对新法的第二步深恶痛绝。
谢涵先去见了谢浇,三年不见,谢浇已经为人父了,三年里得了个大胖小子和大丫头,谢涵备礼自然也没忘了两个小主人。大夫人拾颐是拾夏的女儿,难得温温柔柔的,招待好茶水,“夫君最近都被爹带着在军营里操练,本来今天休沐,三弟是细心人,偏爹又有事将夫君急叫去了,我已遣人去唤,只一来一往还要些时间。”她微微笑,“三弟若觉得无趣,不如院子里逛逛。”
谢涵自然连道无妨,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纵仆婢成群,也难免瓜田李下,拾颐遂叫奶娘抱小姐少爷出来。男的已经两岁会走路了,走的还很稳,谢涵送他礼物时,还揪着谢涵佩剑眼巴巴瞅谢涵。
谢涵一乐,“大侄子可真是好眼光,这是欧家冶子锻造的呢。”
拾颐早已斥道:“谢茂,不得无礼。”
谢茂扁扁嘴,委屈巴巴缩回手,站定立正,谢涵笑着道:“这个茂儿拿不动,赶明儿叔叔拿个你半人高的剑给你好不好?”
小孩儿并不确切地知道谢涵在说什么,只知道对方还会给自己,就兴奋地拍手手起来。
第371章
约莫过了几盏茶的功夫, 谢浇就回来了,只人还没走进门,嘴巴上已经不耐烦道:“三弟可真会挑日子, 专门指着我跟岳父学门道的时候过来。”
以前谢涵也不耐烦谢浇那能和所有人结仇的言行, 如今竟觉得对方这嫌猫憎狗的样子有些亲切,起身笑道:“那还真是小弟耽误了兄长的大业,在此向大哥陪个不是。”
拾颐一头给谢浇解开披风, 一头对谢涵道:“三弟别把你大哥这不饶人的嘴当真, 不然准像我前个儿一样每日气自己一回 。”又推了谢浇一把, “夫君可是没理了, 三弟专门挑着夫君休沐时间过来的。”
“看情况只看一半,更糟糕。”谢浇斜眼一瞥谢涵,捞起吐泡泡的女儿抱着, 又问了儿子几个看似启蒙学业实则乱七八糟的问题,才将女儿塞回奶娘怀来, 让拾颐带着儿女下去。
拾颐却有些迟疑, 按理说谢浇回来, 她是该下去了, 但对丈夫得罪人的天赋本领早已心知肚明,难得有个还能上门的亲戚,她不禁担忧会没有下次, 遂笑道:“夫君可是得同我好好劝劝三弟,自家兄弟,上趟门, 哪要送这么重的礼。”说着将礼单往谢浇手里一塞, “夫君瞧瞧,三弟这是要搬空自己家了。”
但谢浇最不耐烦看一堆字, 虚瞟一眼就把礼单塞回拾颐手里,“他爱送就送,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拾颐嘴角温柔的笑略略僵硬,“三弟大方客气,咱们可不能不知礼数……”
“好了€€€€”谢浇打断道:“女人家懂什么,赶紧下去。”
这过程里,谢涵本该开口劝慰大嫂收下礼品,再“小小薄礼,不能抵大哥当日雪中送炭之万一”云云,然而每次拾颐话音一落,谢浇就立马下一句了,让人不得不佩服这“夫妻默契”。
最终拾颐含恨离去,谢浇看向谢涵,嫌弃道:“女人就是这样,屁事贼多。”又拍了下谢涵肩膀,“我没说错罢。大哥当年送了你这么多好东西,你不想还就算了,你要是想还我干嘛拦着?”
谢涵含笑点头,“当然。”
谢浇点点头,坐下来,倒了杯茶,“你回来那天我不在,听说你治水收成好得很?”抿一口,立刻皱眉,“大热天喝什么滚烫的茶,女人把爷当娘们了。”
谢涵已经伸出去准备倒茶的手在半道拐了个弯,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等谢浇灌了一大碗凉茶后,二人才真正交谈起来。
谢涵先就对方当初的慷慨解囊表示了感谢,又说了些治水之事,见人不一会儿就面露不耐,很快略过,最后把焦点引向新法。谢浇果然气愤不悦,“这齐国是咱们的齐国,我们脚下站的每一块土地都姓谢,让那些贱民耕种已经是给了他们天大的福气了,现在还要把田地分给他们?他们也配?”
这某种程度上也是新法第一条分明有利却仍屡遭阻力的缘故了。有相当一部分老派势力宁可放弃一些利益,也不愿田地易姓,更不屑易为些升斗小民。
谢涵作为温留小君,自然也是不喜欢这条剥夺他部分权利的法令的,只是,“太子说这能提高粮食亩产,也不知是真是假。”
“提高亩产的方法还不多吗?规定个数量,每年检查,没种出那个量,就不许他们种地。”他撇了一下眉,“岳父说要恩威并施,惩罚有了,还要奖励,要是谁种的超过那个数,就免徭役,再把多出来的那部分给他一分。”
拾夏也不喜这条政令?
看来局势并不像谢泾想的那样好,谢涵端起茶水,刚要抿一口,鼻子里已经嗅到一股寒凉之意,又将杯子放下,“拾家主好巧妙的心思,不愧一军统帅。”又问,“拾家主这么说,是打算这么做做看吗?”
谢浇“啊”了一声,“什么怎么做?”
谢涵眉一挑,“拾家主既然有这想法,何不如找块城邑试验,与太子的分田与民比试,看看一年内谁家种的粮食多,要是拾家主的城邑多,或者二者一样,又何必推行新法?”
谢浇眼睛一亮,“着啊€€€€”他猛一拍大腿,“还是你小子狡猾多端。”
谢涵:“……”他就当夸奖了罢。
等把这一想法透露后,谢涵就岔开话题,又和人聊几句,还被留了饭,日暮时分才回去。第二天,他则去了玖府,不同于谢浇府上,去玖府他提早了两日便递了拜帖。
迎着谢涵的是玖少卿,他还是一袭青衫,书生文气,爽朗疏阔的样子,“一别四载,您已经比姐夫都高上不少了。”逆着光看迎面走来的高挑青年,玖少卿一时唏嘘,当初偶尔还要对着他耍小脾气小心机的少年,如今脸上已经是无懈可击的笑,“姐夫可是心生嫉妒了?”
“哪敢。”玖少卿洒然一笑,仿佛意有所指,“您生来便是高人一等的。”
两人身后跟着成群仆从 ,看似并肩而立,实则始终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脸上笑吟吟,嘴上说着抚今追昔的话,仿佛又是亲密无间的太子与伴读、姐夫与小舅子的关系 。
玖玺桓率军出征,不在玖家;玖玺琏是不想看到谢涵的,然而这个玖府似乎已经不是他能拿主意的了€€€€玖玺桓接任家主后,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整改,大权在握、威信无双,他中意玖少卿、扶持玖少卿,在对方离开后,玖府自然而然是玖少卿的一言堂了。玖少卿要接待谢涵,玖玺琏便无法阻止,如此只能称病不见。
玖少卿也确实有脱胎换骨的变化,即便当初在东宫被算计,在扶山之上决裂,谢涵也始终认为对方是不聪明的,固执又憨憨,而如今对方便如一块玉石经过打磨,圆滑得看不到一丝棱角,更任谁也把握不住,他感叹谢涵笑容如面具的时候,不知是否知道自己脸上是一模一样的神情,“温留治水如火如荼,可惜我身在扶突,一时离不开,否则定要一观胜景。”
待路过一处院落时,他脸上露出悲伤愤恨之色,“二弟、不、是聂慎,我以为所有人的心都是肉长的,他从小在玖府长大,父亲母亲、尤其是母亲,是怎么对他的?结果他竟然说反叛就反叛。”他对谢涵长揖道:“虽然他不是我玖氏子弟,但当初您被聂慎掳劫,仍是我玖家一时不查,差点酿成大错,所幸您鸿福齐天,玖家欠你一回。”
所有人的心是不是肉长的,谢涵不知道;但聂惊风的心,绝对是肉长的,他肯定。都说玖夫人玖大人偏爱玖二少爷,如今他却是怀疑的。
虚扶一把玖少卿,谢涵冷不丁道:“或许玖二少正是为玖夫人报仇,才挟持本君的呢。”
玖少卿身体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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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值班,不更,周日见。
第372章
如愿看到€€方僵硬的表情后, 谢涵这才慢悠悠道:“本君和姐夫开玩笑呢,姐夫不会当真了罢。”
玖少卿顿了一下,深深看他一眼, 随后哈哈笑两声, 将人引入谢娴的院落,谢娴已经牵着个小娃娃站在垂拱门树荫下,方见到人影, 便遥遥挥起了帕子, 谢涵和玖少卿同时加快脚步。
“人又不会丢了, 大热天的, 何必出来迎这大毒的日头,岂不是叫三弟心疼?”玖少卿掏出汗巾欲替谢娴拭汗,谢娴偏头一躲, 抿唇一笑,又一指玖少卿额上, “夫君脑门上豆大的汗呢, 快先给自己擦擦。”
玖少游闻言笑了起来, 矮身问谢娴牵着的小娃娃, “父亲看不见,三思瞧瞧,父亲头上可是有你母亲说的那样夸张。”
小娃娃锦衣玉带, 四头身,隔代传,长相竟颇似楚楚, 谢涵一瞧, 便有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他瞧一眼玖少卿,拿了€€方手里的帕子, 轻快道:“母亲没有夸张,父亲头上就是好大好多汗。”边说,边给人擦了汗,尔后工工整整€€谢涵行了个礼,“三思见过舅舅。”礼仪一丝不错,单膝跪下,抬手平眉。
谢涵哪能让这么稚嫩的孩子真跪在这被骄阳烤的火辣辣的地上,“三思莫要如此多礼。”
“君子当知礼。”玖三思奶声奶气道。
分明年纪小小,非要故作老成,谢涵好笑,从怀中取出块玉佩,上面串着浑圆的珍珠,“如玉君子,如珠温润,愿三思君子雅正。”
那玉佩是谢涵精挑细选过的,看着清透,触之冬暖夏凉,玖三思一接过,手里凉津津的,一下子睁大眼睛,又侧头看谢娴一眼,在谢娴点头后,接过,落落大方拜谢。
玖少卿笑着道:“作甚在这门口堵着,莫不成我玖家只剩这扇门了?”
一行人这才相携入内,进去后,谢涵又问了玖三思可曾开蒙了 ,读些什么书,是在宫里还是府里请老师,玖三思一一回答,过程里总拿乌溜溜的眼睛,自以为很隐蔽实则根本没有避过在座几人耳目地偷看谢涵。
得知€€方学习进度,谢涵又问了些学业问题,若谢沁在此,大约会想和大外甥抱头痛哭一场,不过€€€€
恐怕要让他失望的是,玖三思灵慧聪颖,答得极好,谢涵见猎心喜,又抛了几个问题,最后甚至还给人讲起了温留的治水大会,重点说了当初郑演提出的两个方案,一个仅能防泛滥但要花的人力少,另一个以后说不定能衍生出个天府之国然而前期要大量投入,“三思刚刚说‘齐民当足食’,那若是三思,会选法一还是法二呢。”
快三年过去了,大家都知道,谢涵本人选的是法二,玖少卿自是希望玖三思越得谢涵心意越好,不禁作势要暗示,可惜玖三思早被谢涵极具画面感的语言带走了,整个丁如痴如醉,最后感叹道:“三思见闻浅陋,无法想象个中情况的万一,只是觉得如若可以,必排除万难使仓库满盈,再无借粮忧患。”说完,脸一红,怕谢涵选的是法一,他方才之语就得罪人了,“三思不懂治水挖渠人力,想当然之语,怕是过于天真,舅舅见笑了。”
谢涵瞧着他眼底的忐忑 ,那种小心翼翼带点讨好的忐忑,大家族的嫡长子,哪个会露出这种神情来,他眉梢一皱,玖三思立刻注意到了,咬了下唇。谢涵见状,转而一笑,“先不说治水,三思刚刚作甚偷看舅舅?”
玖三思顿时脸色爆红,头上两个小包包都要炸开了,“哪、哪有?”
“你有。”谢娴笑着竖起五根纤长白皙的手指,“五次。”
“母亲€€€€”玖三思这才终于露出点五岁孩子的样子,猛看脚尖,只露出红的要滴血的耳朵,玖少卿莞尔道:“三思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不是觉得舅舅生的太好,忍不住想看一眼再看一眼?你随父亲,当年父亲在齐宫里第一次见你舅舅的时候,也是惊得看了半天,结果啊€€€€”他笑指谢涵,“被你舅舅当了半年脑子有问题的傻子。”
“三思才没有。”玖三思终于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谢涵,“三思只是在想,以后三思长大后也会像是舅舅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儿郎么?”说着嘴一瘪,“堂兄们都说三思长得像小姑娘。”
谢涵觉得玖三思长得像楚楚,其实玖三思五官更像他,五分齐人的秀雅,五分楚人的明艳,外甥肖舅,大抵如是。玖三思冷不丁瞧见谢涵,只觉得自己长大以后也就长这样了,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样子,反而很有气概,哪舍得不多看几眼?
而一直被“男生女相”四个字缠身的谢涵,一听这话,还是童言童语满是真诚的,简直就像丑女遇到个真心夸赞她貌美的人,一事无成的落拓子遇到个相信他必成大器的人一般,通体舒泰,以至于听玖三思要学引弓射箭时,抛下谢娴和玖少卿两个,牵着豆丁出去给人拉弓。
见人看到小马驹时眼里的光彩,谢涵还带人在马上驰骋了一圈,末了甥舅二人俨然好的不得了,回来时只见玖三思骑在谢涵肩膀上拍胖手,谢娴一见,旋即斥道:“三思,快下来。”
玖三思吓了一跳,立刻抱着谢涵脖子往下爬,谢涵慢悠悠将人放下来 ,€€谢娴道:“姐姐这么紧张做什么,我瞧街上好多大人都这么带小孩的,三思却从来没坐过人肩膀。”
“大家子弟,原不该这样骄奢淫逸,不知长幼尊卑。”
玖三思连忙跪了下来,€€谢娴请罪道:“是三思逾越。”
小小一个,诚惶诚恐。谢涵皱眉,“姐姐€€€€”
谢娴见谢涵面露不赞同,牵起玖三思,让婢子过来带他下去洗漱,叹道:“我又何尝不想他快快乐乐,可这在高墙采院内,岂可行差踏错一步?”
谢涵也叹一口气,“姐姐,你看三思,他才五岁,我考校他问题,他思考答案之余竟还会想说的话会不会惹我不快。如此多思,如此敏感,该是多难的环境才造就了他的早慧。”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后娘养的。谢涵终是没把这句伤人之语说出来。他的姐姐从来温柔似水,如今这样的严厉冷硬,是这玖府太难捱了么?
谢娴苦笑一声,“他辗转在公公、叔父、我、玖少卿手中长大,人各一面,除我以外,玖少卿或许€€他还有三分真心,叔父只拿他当个有潜力的继承人,公公更是€€他爱恨交织,他不学的聪明些,他不学会讨好人,怎么活?”
她看向窗外阳光,些许刺眼,“所幸这两年,因玖少游一事,玖氏龟缩,为和公室保持良好关系,才终于给我这二公主几分薄面,我才能护得住他些了。可他这性子也养成了,也好、也好……”她看向谢涵,“你可知,叔父为何属意玖少卿为继承人,因为叔父真正爱重的是三思。”她幽幽笑了,“弟弟,你瞧,三思像谁?”
“玖少卿可比君父薄情又有野心得多,三思若不能在叔父老去前独当一面,有些事,便是前车之鉴,我岂敢放任他无忧无虑地成长?”
谢涵当初一跤摔得多惨烈啊,谢娴不想看到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更不想这种事发生在她儿子身上,她宁可将儿子放在悬崖边,逼他去飞,也不要他在以后毫无防备地坠落。
谢涵哑然,他不知其内还有如此辛秘,好一会儿,终是道:“玖少主呢,怎不见他了?”
“你不在,他和我原也没有什么话好说。”谢娴淡淡道:“现在你回来了,想必他很快就会过来的。€€了,他是想要联合你抵制新法的,你可知?”
“我知。”谢涵点头,“我原也是为抵制新法过来的,方才借大哥游说了拾家主。”
谢娴一愣,尔后惊疑不定,“你莫非真如传言那般,嫉妒太子能推行你不能推行的法度?”她不认为自己的弟弟是这样的人,可只要是人,就都会变,“还是做了温留君,你的想法也已经变了?”
连谢娴都怀疑,想来已经有许多人深信不疑了,谢涵颇为满意,只€€谢娴道:“姐姐别管这个,你只要相信我,不会€€齐国不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