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剧岂可修 第470章

霍无恤毒素初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也还没好全,砍树摘果子打野味这种事就交给谢涵了,他则一边研究着流央璧,一边在在木材齐全后,开始搭木屋、做饭。

霍无恤出品,自然不会像当初在瘴林里谢涵用木板、岩石累的“木屋”那样简陋。

不两天,一个像模像样的海边小筑就建成了,他还用竹子和树叶做了张床,泥土和石头累了灶头,锅碗瓢盆也用大竹节或者大木桩掏空心做了出来。

最后还不无感慨,“可惜夏日,若有春蚕,织得丝绸,还可以给君侯换衣服,做被子。”

原本瞧着海边小筑油然而生自豪的谢涵:“......”

“无恤不会还会做斜织机罢?”

“嗯呐。”霍无恤得吧点头,浣洗藤丝,这是他准备做被子的材料,“君侯知道的,我小时候什么都干过,木坊里清木材毛刺的工作都是给我们这种小孩的。”

过了旬日,霍无恤基本就好全了,让人不得感慨“好体质”、“先天壮”。

小筑内宛然一新,完全能支应基本生活,他一边做手工,一边对流央璧也颇有研究成果,最后异想天开,“君侯,我能否将这玉璧削下一角,磨粉入药,或能做能解百毒的解毒丹。”

“......”谢涵“呵呵”两声,抢过流央璧,“这是钥匙,无恤。”哪家钥匙不是形状相对的?

奢望落空,霍无恤也不恼,“嘿嘿”笑两声,开始接过谢涵每日外出砍树打猎的活。

他既然恢复了,就不会再让谢涵做这种事。

不止如此,这十几日早已发现对方胃口欠佳的他,还去开发新食材。

齐人口味淡,喜鲜甜。吃几天的烤肉野味,谢涵就有些倦怠了,且肉吃得多,不好克化,遂一日吃的比一日少。

他琢磨着靠海吃海,想打些鱼来。

然后跑到海边 ,面对一望无际的汪洋和潮涨潮退的浪头,陡觉人身之于自然的渺小,默默缩回了想下海的脚。

他颇有些沮丧地自沙滩走回去,还以为可以给君侯伙食迭代呢。

走着走着,发现金黄的沙面上几个小洞,拳头大的“十脚大虫”从洞里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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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请个假,8.2后见。

第482章

一刻钟后。

“君侯君侯€€€€”霍无恤拎着木桶回来, 眉开眼笑,“我发现了一种新吃食,虽貌寝陋, 味道却十分鲜甜, 你一定喜欢。”

谢涵正在晾衣服,就见人一阵冲到自己面前,定睛一看:

€€€€一桶螃蟹。

对面人还在惊奇, “君侯你看, 它有十个脚哎, 而且煮之前是青黑色的, 煮之后就是娇红色的了,瘴林外竟然产这种东西,莫不是被瘴气熏的.......”

谢涵沉吟片刻, “这叫螃蟹,水中产物, 本来如此。”

霍无恤挠头尴尬。

谢涵遂安慰, “汝旱鸭也, 自然不识。”

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的旱-霍无恤-鸭:“......”

他委屈巴巴拿出手指, 一道深深的皮肤裂伤,还冒着血珠,“刚开始不知螃蟹的攻击手段, 被钳了一下。”

谢涵立刻松开衣服,捧起对方手,拿帕子擦干净, 打开藤柜, 取出一包对方磨的三七粉,小心洒上去。

最后两人围着木桶吃螃蟹, 在谢涵感慨要点醋和姜汁时,霍无恤掏出酸果和紫苏叶调了汁,味道十分不错。

霍无恤遂爱上了开发海中美食,他发现不管弄来的十脚大虫,还是扁扁银鱼,或者白色贝壳,谢涵都能叫出那个名字,然后指点他怎么做好吃。

霍无恤:......

有些人看起来一本正经,实际上老饕成这样。

不不,齐渤海之滨,这些也许就是海边常见的吃食,只是他这种内陆旱鸭不知道罢了。

终于有一日,他找回来的东西谢涵不识得了 。

一种长长的贝壳,亮口缘与腹缘平行,腹缘中部稍向内凹,两壳合抱呈竹筒状,壳质薄脆。壳表光滑,被黄褐色壳皮。

谢涵绕着一桶贝壳转圈,最后摇头:“吾不识也。”

霍无恤打来一只狐狸,给狐喂了一口贝壳肉。观察一会儿见狐狸没事,开始煮贝壳,待剥开吃后,一口甜软鲜香的味道挑逗着舌尖,水嫩滑溜,口感极佳,味道极佳。

“好。”谢涵击掌,再看这长相一般的贝壳,眼神宛如在看绝世美人。

霍无恤发誓对方看姬倾城、宋公主的眼神都没这么专注清亮。

兴之所至,对方还打算给这从未见过的贝壳命名,二人商讨一会儿,在谢涵嫌弃 “仙贝”不够自然,“水甲”太过寡淡,“海泥虫”太难听后,霍无恤灵光乍现,“既然这是君侯发现的,不如就以君侯的名字命名。”

谢涵:?

涵虫?谢贝?

他露出耳不忍闻的神情。

霍无恤笑着戳竹筒里吃剩的贝壳,温柔道:“温温之虫......温温之虫好不好听?”

谢涵笑道:“好。”

在谢涵把温温之虫写进他的游记不久后,霍无恤的伤好彻底了,二人也探了探前路,往西北是瘴林,往东是大海,只有西南。

不知走过多少星月,二人终于看到房屋人烟。

所幸不像一开始的被追杀,也不似后来的霍无恤濒死,尽管现在走的路比在瘴林里的还多,二人有说有笑,兼之霍无恤乃野外生存小能手,一路过来,宛如游山玩水。

霍无恤觉得这样的日子他能再过一年。

谢涵白天赶(游)路(玩),晚上写游记,唯一的烦恼是€€€€他想换衣服。

因此,在看到山腰有人家后,二人就敲响了门,开门的是一个妙龄少女穿着粗布短打,长发编成辫子盘着,精神干净,手里拎着镰刀,见到陌生人也不惊慌,然后叽里咕噜一顿说话。

二人眼露茫然,听不懂。

所幸谢涵表达能力了得,若是谢沁在此当赞叹自家哥哥手语十级。

少女好似是懂了,将二人迎了进来,室内还有两个豆丁,给客人倒水喝。

谢涵看看少女,再看看豆丁,心知自己还是换不了衣物,不由消沉。

霍无恤倒是对有片遮头的茅草与木板满足了。

幕天席地、横卧树冠起初有些意趣,时间久了到底思念房屋,大抵人对房子的喜爱早被刻进了骨子里。

少女做了吃食进来,是没剥开的稻米碾碎,白色的米粒混着黄色的外壳,一起蒸熟了泡水喝。

谢涵舀了一勺进嘴,忽然呛咳出声,少女心疼的看着对方浪费了的米糊,谢涵目露歉意,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摆了摆手,“我不饿。”

少女点点头,两个豆丁立刻捧起谢涵木碗里还剩下的米糊狼吞虎咽。

二人午间吃过,不过半日还不甚饿,霍无恤见状,也把米糊推了过去。

谢涵比划了个大太阳,表明他们在太阳还在的时候吃过,少女也不担心了,赶紧让两个弟弟吃。

到晚上睡觉的时候,霍无恤和谢涵准备打地铺,少女大惊,坚决不肯,非让二人和她弟弟睡,自个儿去门口躺着,一有危险就能警醒。

霍无恤、谢涵哪能做这种不要脸的事儿,连连将少女推上床,双手接触时,少女不禁红了脸庞,谢涵连忙告罪,再三请少女上床后,见二人着实不愿,她才勾勾脑袋上床。

€€€€虽然这床不过是泥垒的,加几片木板茅草。

第二日,少女起了个大早砍柴,见霍无恤、谢涵要跟着去,再次震惊摇头,最后拗不过,只嘶声表示山林里很危险,直到见谢涵背着她十日才能砍下来的柴火,霍无恤拖着一头满脸血的虎回来,不由恍恍惚惚。

即日起,木屋米糊餐饮就此迭代。

霍无恤带着少女煮汤烤肉烧水,谢涵则和两个小豆丁比手画脚地聊天。

十天后,面黄肌瘦的少女和豆丁脸色都红润了,谢涵则开始能口语交流了,知道少女叫后,两个豆丁分别叫泥和虫。

能磕磕绊绊说话的第一天,“姑娘,附近可有市集?”

后呆了一下,听谢涵解释完市集的意思后,点头道:“朝日出的方向走十天,就能到市集,一个月会有一次换东西的时候,我都是半年去一次的,拿柴、腌肉换点米、布。”

住在山野,后也是会打猎的,只不过不敢和谢涵霍无恤那样去打虎,捉点山鸡、兔子还凑合,买了盐巴把肉腌起来,等到时候可以换更多的盐和一点米。

这次谢涵他们打了虎,又陆续有鹿、熊,后盐都不够腌了,眉开眼笑,“本来要再冷一些我才会出去,这样我还有些皮毛可以拿出去换,不过现在我要早点出去了,不然肉都要坏掉了。涵大哥有东西要换的话,我明天就去。”

“我们和你一起去。”一方面,谢涵觉得后拖不动这么多肉,另一方面,他自知自己秉性,后买来的衣服或许会让他继续憋着穿旧衣。

后连连摇头,两个小豆丁扒着谢涵说“危险,不行,危险......”

霍无恤还是不会说这里的换,但谢涵教了他不少,勉强可以听一些,不由道:“什么危险,既然这么危险,我们更不能让姑娘一个弱女子下山。”

谢涵也是此意,连忙翻译。

后顿了一下,摇头笑道:“外面在打仗,看到两位公子这样精神的人,恐怕会被捉去。”她爱怜地摸着弟弟的脑袋,“我家本不住在这儿,搬到这儿,只因阿爹和大兄都打仗死了,两个弟弟年幼要顶家中的壮丁。”

“他们才这么小,上去就是送死。”后热泪滚滚而落,“我骗人说弟弟外出掉下山崖没了,才搬到这儿躲着旁人。”

“两位大哥,你们这样,一出去,恐怕就被官兵捉了去。”

“岂有此理。”谢涵瞧两个豆丁不过七/八岁年纪,“简直荒谬,征兵连个上下年限都没有,孩子都上战场了,十年后还哪有壮丁?竭泽而渔!”

骂完,谢涵见后不是一直生活在山野什么都不知道,遂向她打听。

原来此地有两个国家和一座大城,两个国家分别是南国和疆国,连年打仗,还有一座大城叫宝岩城,听说那里和平没有战争,“要不是离宝岩城太远,路上可能人就没了,阿爹阿娘早就带我们逃到宝岩城了。”

再问下去,后也就不知道了,只知这儿是南国,最近的城镇叫木刺镇,她原是木刺镇人,外面的地方就再不能知道了。宝岩城还是走南闯北的商队说起的。

谢涵点头,有心报答,“我与弟弟不可能永远待在这儿,不如送姑娘和两位小弟去宝岩城,免得你们离群索居。”他们也外出走走 ,打探消息。

后一愣,继而明亮地笑了起来,“好呀好呀,那我先去收拾东西。”

收拾了一天,霍无恤做了木车,可以把东西放进去拖着走,于是又花了一天。

第三日,五人围着吃了顿好的,泥和虫开心的不得了,他们还记得在镇上的快乐日子,不喜欢一直待在山里。

等一觉睡醒后......

一觉睡醒后€€€€

谢涵从未睡过这么熟,睡醒却头晕脑胀,周围漆黑一片,他伸手方知自己被困在个麻袋里。

他满脸问号,侧耳倾听一下,旁边还有浅浅的呼吸,听频率应当是霍无恤,如此方心安。

外面车轮滚滚,一路有些颠簸,他们当是在马车里。

所幸到头来衣服还没换,他的衣物一向内秀,从内面抽出一根绣日月山河的银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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