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剧岂可修 第471章

划开麻袋出来后,另一头霍无恤也将将硬扯开麻袋。

二人四目相对,舒出一口气,在幽暗中挨着坐下。

霍无恤:虞旬父追来了?

谢涵趴下,悄悄吹一口气,吹动罩着的黑布,方看清此地,是个像囚车一样的东西,外面有人驾马拖着这“囚”车前行。

不一会儿,外面停了下来,二人连忙钻进麻袋里,只见又有两个麻袋被扔了进来,里面看形状都是人。

如此三次,车里有七袋被迷晕的人后,二人满心诡异:他们这是遇上人贩子了?

第483章

谢涵想过很多, 比如勒索,比如培养杀手,甚至修长城 , 再想不到这一车九个精壮男人是被送去妓馆。

原话是这样的:

当谢涵梳理记忆开始怀疑后姐弟时,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后的声音:“你们可要说话算话,这两个男人给你们后, 我们家的欠债就一笔勾销, 不许再打我两个弟弟的主意。”

“好妹妹, 带着两个拖油瓶你不嫌麻烦呀, 一口吃的非得分成两口,还不如卖了攒下来好买个男人用用。”另一个年纪略大些的女人笑呵呵引诱。

后的声音隐忍怒意:“那两个男人正当壮年,又那么好看, 多的是女人愿意花钱来睡,说不定还有达官贵人愿意拿大价钱娶回家去, 你们还不满足?再贪心我就让所有人知道你们车里有两个没有身契的无主男人, 看有多少人会来偷会来抢, 看官府收不收这两个男人。”

黑暗中, 谢涵、霍无恤对视一眼,只觉两个女人话中的信息量惊人。

好了,他们知道自己是被后卖了抵他们家的债, 免去她两个弟弟的卖身之危。

但花钱来睡、娶回家去、无主男人是什么虎狼之词?

本来想将计就计、顺便多获得一点有效信息的霍无恤浑身一个激灵,向谢涵表示了他要走、立刻、马上的心愿。

谢涵倒是从记忆中扒拉出一些南疆的记忆,南疆原本是大昊的属国, 以女子为尊, 几百年前的地动之后被瘴林隔绝,他师傅曾云游路过, 小时候还拿这里的女尊男卑恐吓过他。

€€€€“小裙子也是保命利器,不然去了那南疆涵儿可是会被吃的骨头也不剩的。”

该死,他那时候怎么没问问对方怎么进出的南疆。

大抵知道自己来了什么样一个地方,谢涵眼神示意霍无恤稍安勿躁。

过了三日,就到了人烟密集处,像是个城镇,一车的男人被拉了出来,有的惊慌失措大喊大叫,有的早有所料心如死灰。

室内走出来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对着一众挑挑拣拣,待看到谢涵、霍无恤后,眼睛一亮,绕着两人转了一圈,又是赞叹又是贪婪,“蓬头垢面不掩国色天香啊。”

谢涵面露羞愤,脸上还起了两朵红晕。

女人眼睛更亮,“我见犹怜。”

霍无恤:.......

最后女人留下谢涵、霍无恤和一个如松似竹的青衣男子,“这三个跟我走,其他的每个镇上留一个,剩下两个送城里。”

于是三人换了辆车,不像之前的囚车,而是正儿八经的马车,里面还垫了绒毯,虽然依旧颠簸,但比之前已经好了许多。

临走前,后来找了一次谢涵和霍无恤,她一直在说对不起,又塞了他们一袋铜钱,语无伦次道:“泥和虫太小了,肯定会死的,会死的。我阿妈我阿妈欠了太多钱,把泥和虫都抵出去了。马上要到最后期限了,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

她哭着跪下来,“你们身手那么好,身体也长开了,年纪刚刚好,一晚上七八次肯定也吃得消的......”

霍无恤:......

道歉就道歉,何故陡开车?

谢涵对此没有多余想法,“后,你是一个恶人,不要祈求原谅。”

后的哀哭一愣,又将包袱里所有的吃食、还有今天换的盐巴都往二人怀里塞去,便落荒而逃了。

霍无恤心里不是滋味,“她小小年纪要养两个弟弟,还要背着债务,也是不容易。”

“多情善感什么。”谢涵轻嗤,“本来想报答她的,现在该报复她,既如此,一笔勾销罢了。”

说完,他就拎着包袱溜溜达达找那做主的女人,“姐姐,给€€€€”

女人不明所以。

谢涵娇柔低头,“我现在吃的喝的都是姐姐供应,没什么能报答姐姐的。”

“报答?”女人不禁笑了起来,笑得眼尾纹都出来了,“你可知,我是什么人,你此行又要去何处,就报答我?”

谢涵在她对面乖巧坐下,“那姐姐是什么人,我此行又要去何处?”

“我是个妓馆老板,你是我准备捧的头牌。”

“咳咳咳。”被谢涵强行拉来的霍无恤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谢涵一边给人顺气,一边疑惑:“头牌?”

第484章

女人听他讲话都撸不直舌头, 只当其山沟沟出来,不知其意,见人如此懵懂, 好心道:“想赚金子吗?很多很多金子。”

谢涵勾勾脑袋, “姐姐是要带我赚很多很多金子吗?”

“你可以叫我花姐姐。”花姐姐指着赶车的马妇道:“你看她,用力气赚钱,只能赚铜钱。”又指着带来的算账姑娘, “用脑子赚钱, 就能赚银子。”

“而姐姐。”花姐姐团扇一转, 指着自己, “姐姐要带你的是用欲/望赚钱,就能赚金子。”

谢涵:“欲/望?”

“这世上的欲/望分很多种,贪欲造就赌坊, 肉/欲造就妓馆。”花姐姐循循善诱,“你要做的就是用□□激发别人的欲望, 然后让她心甘情愿地掏钱出来。”

谢涵一呆, “用肉/体?”

“你瞧不起用肉/体?”花姐姐以为谢涵不愿意, 似笑非笑, “力气能换钱,脑子能换钱,怎么偏偏身体不能换钱了?不过是些付不起钱的臭女人, 和丑陋的小男人恶意诽谤而已。”

谢涵从善如流,“花姐姐说得€€。”

花姐姐不知信了没,轻柔地摸着他脊背、骨盆, 满意点头, “颜正盘顺。

等到了都城,姐姐会给你最好的展示机会, 你就抓住机会从那些傻乎乎的女人手里掏出金子来。”

她摸着摸着忽的用力一拧,谢涵吃痛,“嘶”了一声,捂着腰瞪大眼睛,“花姐姐?”

“好有韧性的肉。”花姐姐惬意地眯起眼睛,拍了拍谢涵侧脸,“眼睛真亮,像清晨的朝露,姐姐今天给你取个花名€€€€梦露。”

“梦露要乖乖的,姐姐把最好的都给梦露,要是不乖,就要吃点苦头了。”

谢涵像只小兔子一样红着眼睛点头,出来后,霍无恤笑得东倒西歪,接受到一侧的死亡凝视后,捏着嗓子撒娇道:“梦露哥哥。”

谢涵意味深长看他一眼。

第二日,花姐姐就给霍无恤和那个青衣男子也赐了名,霍无恤叫墨玉,青衣男子叫青竹。

墨玉弟弟:“......”

一路上,花姐姐安排了人教导三人才艺和技艺,谢涵也趁机学口语,并进一步打探南疆的消息。

这来自都城的商人比后知道的可多太多了,尤其花姐姐带来的管事爱姑娘特别喜欢和谢涵说话。

南国有城三十八,疆国有城三十九,势均力敌,你想占我点便宜,我想蹭点好处,难免摩擦。二十年前,疆国国主死在了南国的战场上,此后疆国心怀怨恨、连年打仗。

宝岩城并不只是一座城,是指宝岩城及周边受其庇护和控制的十座小城,那儿产盐矿和铜矿,武器靠它,吃喝靠它,因此富得流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照道理,这么个富裕的地方,早该被瓜分。可谁叫宝岩城城主才智过人,不偏不倚在南疆二国之间,二国唯恐攻打€€方后反叫投入敌国怀抱。

因此,宝岩虽小,却有超然地位。

附带八卦少许:

什么南国国主的七个夫郎天权君最得宠,偏偏玉衡君家势力大。什么玉衡君的女儿南镜公主和大巫之子子时公子早有婚约,却迟迟不成亲,听说是子时公子另有爱慕€€象......

别看宝岩城现在多稳,听说宝岩城主昏庸的很,都是她的孪生弟弟在暗中操持政务,待宝岩城公子一嫁出去,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疆国别提了,现在的疆国国主是杀了侄女篡位的,她们南国怎么能不替天行道呢?

青竹过来,见谢涵和爱姑娘又凑在一起说小话,淡淡道:“梦露,该回去练琴了。”

花姐姐在考察了三人后,拍板了每个人要学习的才艺,“梦露弹琴,墨玉舞剑,青竹吹箫。”

琴箫还有合奏的曲目,二人先单独练习,青竹不紧不慢地练习,谢涵外出找人聊天,因此到要合奏练习的时候,他不得不出来找人。

等到练习完特长后,还有半日的琴棋书画歌舞诗酒茶与鉴赏课。

花姐姐,“这些不是特长,可以不必钻研,但至少要懂一点,不能在贵人说的时候接不上话,更不能被人嘲笑了还不知道。”

谢涵€€此接受尚可,霍无恤终日痛苦面具,天知道他话还没完全会说,现在就要唱了。

至于青竹,干什么都是漠然的,在谢涵问起时,淡淡道:“你们愿意以色侍人,不代表所有人都愿意。”

谢涵、谢涵哪能容忍他这么说,立刻痛斥其思想错误,告知其职业无贵贱,卖力气、卖脑力、卖身体,凭什么有高下之分?

青竹一呆。

如此过了快一个多月,一行人终于来到南国都城聚泉。

路上,谢涵发现一件惊奇的事:“大夏天的,这群人是在收稻谷?”

不上课时,三人是坐一辆马车的,青竹出口道:“夏日炎炎,汗滴禾下,才有了我们的盘中餐。梦露公子莫要看不起这些老农。”

谢涵自然不是看不起农民,而是€€€€“何时播的种,怎么夏日就能收了?”

青竹诧异,继而皱眉,“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稻三月而熟,春日多雨之时就可播种。”

谢涵一愣,“稻三月而熟?”再看外面的田地稻穗,顿觉神魂颠倒,夜里€€霍无恤说:“这是什么稻呀?我齐粮一年一熟,梁雍邹杞乃至王畿亦然,燕地有时一年还熟不了,故燕地积弱,楚稻可两年三熟,故楚天府之国。”

“这三月而熟,岂非一年可三熟四熟?”谢涵心中“蹭”的窜起火苗,做头牌没什么意思,不如去种田,“咱们这几日就离开这儿,去研究研究这南稻。”

霍无恤举双手双脚赞成,他原以为做“飘絮姑娘”已经是强人所难,现在才知道和“墨玉公子”比,那根本不算什么。

他觉得现在连琴操都不能让他惧怕了。

以前那是谢涵想蹭顺风车,外加打听消息,现在到了都城,又有了更重要的事,那脱离大部队得赶紧的。

到了南都妓馆里的第一天,子时,月上中天。

霍无恤轻松放倒看守的两个粗使汉子,和谢涵偷偷摸摸出来,四门都有看守的人不错,但爬假山翻墙根本难不倒二人,巡逻的女人看到二人身影,还没来得及叫喊,就被掐住脖子。

大抵这儿根本没想到柔弱的男子会有这种勇气和手脚,以至于二人离开这座妓馆总共只花了一刻钟。

这一刻钟里,谢涵还扒了巡逻女人的罗裙珠钗,顺了钱袋。

到了街上,二人猫进小巷,谢涵飞快换上罗裙珠钗。

接着掏出小手铐,铐住霍无恤,链子捏自己手里,这里有主的男人上街都是被这么拷着的,“无恤先委屈下,手头上没脂粉给你修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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