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修真录(连载) 第417章

而这一人下了台,紧随者仍有,再下一回晏长澜与人对战,又要遇上对他身怀敌意之人……这实在是叫人气恼得很,也无奈得很。

第537章 探明来历

经由一段时日相处, 许靖之、牧燕清二人越发欣赏叶殊与晏长澜这对道侣,尽管叶殊还不曾上过百战台,可他平日里与晏长澜切磋、与他们切磋时显露出来的本事,也是叫人半点不能轻看的, 而晏长澜更是已接连胜出了三十五场, 比之许多上府的大宗弟子也要强上许多, 且看他这势头, 由朝着那顶尖一层而去的趋势。然而就是这样的晏长澜,连连被找茬了许多次,即便他并未因此停下步子, 可毕竟太过扰人, 叫他们这旁观之人瞧了, 也越发不悦起来。

牧燕清不由皱眉:“那个昌天杰, 究竟想要做什么!”

许靖之安抚他道:“那等人的行事, 若我等也能知道其中缘由, 岂非也同他一般卑劣了么?”

这话说得讽刺, 便是叶殊性情冷淡, 神情也微微一缓。

晏长澜则是笑了笑道:“不必理会,如今不过是百战台上多了几个对手, 但只要我自身能顶得住, 再来几个又有何妨?如今虽不知是否当真是那人动了手脚, 不过依我之意, 即便与其对上, 也无甚可畏惧之处。”

牧燕清与许靖之闻言, 又见晏长澜确是并无半分勉强,不由心里微动。

看来,他们的定力还是差了些, 不比这叶晏二位道友从容……

随即,两人也不再在此事上花费心思,又如同以往一般,与叶、晏二人切磋起来。

叶殊则眸光微柔,偶尔也会出手,提升对战的经验。

只不过,晏长澜与叶殊几人一切如故,外面却也渐渐生出许多猜测来。

与此同时,许多原本并不在意晏长澜的大小势力、同境界的强者也对晏长澜日渐看重起来,自然,对于晏长澜的具体来历,也都极力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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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晴光虽是爱剑,倒也并非日日都在百战台前观战,天上宗于附近有别院,她在其中占了顶尖的一处,每日也修行、与姐妹切磋、参悟一些典籍等。

这一日,她正翻开一册古籍,领悟其中丝丝奥妙,添入自身所得之内,互相印证。正得趣时,倏然有一名少女翩然而来,步履匆匆,神情很是奇异。

“玉师姐,玉师姐!”

玉晴光将书卷放下,微微抬起眼来,目光清清冷冷:“何事这般焦躁?”

少女连忙整了整衣裙,行礼后,方才说道:“玉师姐,你可还记得那位晏姓剑修?因着我等姐妹觉着他颇为不俗,便暗中去查了查他的来历,如今查出来了,可真是……”

玉晴光闻言,倒也生出两分兴致。

“哦?他是什么来历?”

少女笑道:“这晏道友风雷属性,且悟出风雷真意,乃是那宣明府天剑宗的亲传弟子,其师尊颇有名气,竟是当年闯出赫赫声名的惊天剑主风凌奚!虽说风剑主当年闯荡过后便隐匿起来,久久不见其现身,但许多修士都晓得,他是为着养剑而修身养性,却并非是就此沉寂。前两年,各府排位争夺时,这位风剑主携其亲传弟子而往,师徒两个都显露了一番本事,皆说风剑主后继有人!这般打听过后,我才知晓,原来那名亲传弟子就是如今这位晏剑修!而且,那位风剑主可是了得,排位之战后,才回去就已顺利结婴,其养剑那些年月,一身战力于元婴修士中也是极为不凡……”

这一番滔滔不绝,玉晴光尽数听了进去。

少女意犹未尽,继续说道:“可见这位晏剑修出身不凡,如今到此处来是为历练,其半点不提自己来历,只将自己当作最寻常的修士……比起某些人来,当真是好上百倍、千倍了!”说到此处,她又幽幽一叹,“可惜他已与人结为道侣,也不知是哪样的女子,眼光如此之好,早早就把他定了下来,唉!”

玉晴光轻声道:“并非是女子。”

少女一怔:“玉师姐之意是?”

玉晴光道:“晏道友之道侣,乃是一名男修。”

少女顿时吃惊掩唇,低呼道:“男修?男子与男子,如何结为道侣?这、这……”

玉晴光瞥她一眼,轻哼一声,说道:“男子与男子为何不能结为道侣?你莫管他人闲事。”

少女面上飞红,辩白道:“并非是管闲事,只是有些诧异罢了。”

玉晴光道:“左右是他自己愿意。”

少女想了想:“倒也是这道理。”

二女并未在这道侣不道侣之事上纠缠,少女又提了提:“如今那个昌天杰叫了不少人去寻晏道友的晦气,想要阻断他百战之路,若非是晏道友本身实力出众,怕是要被他得逞了。”说到这,她不禁顿足嗔道,“这个昌天杰,好生叫人生厌,分明是个顶级宗门的亲传,又是元婴弟子,竟只有这般的心胸,着实叫人不耻!也不知那位元婴为何要收他为徒,但凡是元婴大能,收徒时难道不看品行么?”

玉晴光轻声说道:“那收下昌天杰的元婴大能曾是散修出身,原本孤身一人无牵无挂,金丹期时入了天潇宗,有资源支持一路高歌猛进,并很快娶妻纳妾,生下几个儿女,而后他很快突破成就元婴,有了境界更是注重传承,不过越是修为精深,越是不易得到子嗣,因此前面几个儿女尤为被他看重,那几个儿女很快成人,又生下一些后代。但并非每个儿女都有灵根,子孙辈里资质出众的更是稀少,这昌天杰正是历年来资质最好的一人,自幼便被这位元婴抚养,其性情、本事,皆是备受这位大能熏陶。”

说到此处,已不必多言了。

少女心中了然,原来那名元婴大能就是个器量不足的,教导出来这样一个子孙来,又有什么可奇怪的?也难怪玉师姐极为不喜昌天杰,且他们天上宗为上府顶级宗门,也要与那昌天杰敷衍一二,原来是为了避小人€€€€不仅是昌天杰,更是他后头那个元婴。毕竟昌天杰也不敢真正勉强玉师姐,玉师姐就不便与他撕破脸皮了……为宗门利益着想,也不好让一位元婴记恨的。

一时间,少女对那昌天杰更厌憎几分。

玉晴光也不曾多言,只将实现又落回了古籍上,慢慢翻阅起来。

少女便不打扰,心想,但愿那昌天杰莫要太过分才好,否则,怕是要生出大乱子来了。那姓昌的元婴大能固然心胸狭窄、护短成性,可惊天剑主性情更是暴烈,更不好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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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天上宗之人知道了晏长澜的来历外,其余势力也陆续打探到,对晏长澜的观感自也各有不同,但大多数也只是看过便罢,唯有那昌天杰,一脚将那禀报之人踹开数丈去。

第538章 昌天杰

昌天杰喘着粗气骂道:“天剑宗是哪处的无名野派, 区区一名弟子竟敢抢我风头,还敢对玉仙子不敬,岂非不将我看在眼里?”

一名年轻修士趴在地上,半晌不敢爬起, 心中暗恨:哪个是无名野派?宣明府偌大中府, 排位大比时排名不断攀升, 地位早已不同。何况你这厮虽有个元婴大能为尊长, 那位晏剑修却也是元婴大能的唯一亲传,哪里不如你的身份了?何况那位元婴如今尚且年轻,昌老祖可比不得那位风剑主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真论起来, 还是你更逊色, 却敢在此处大放厥词!

只是, 纵然心里有再多不忿, 这年轻修士也不敢说出, 以免惹得昌天杰更多动怒, 再对他下狠手, 反而叫他没个好下场。

昌天杰好一通发泄后,终于不曾再对那年轻修士如何, 只沉声道:“不可叫此人再这般放肆。去, 你且去找几个有手段的在那厮下回上百战台时与其对战, 若是还不能敌, 我便亲自上去, 好生教训他一番!”

年轻修士喏喏答应, 急忙退出房外。

他暗中有些轻蔑,明白这昌天杰说得好听,什么若是他人不敌他再上去, 实则不过是为确保他自身能得胜,叫另几人先去消耗那名晏姓剑修的法力罢了。既卑鄙,又无耻,这等小人,还敢肖想玉仙子?也就是这昌天杰自以为是,觉得玉仙子迟早是他囊中之物,实则但凡那玉仙子美眸不瞎,就绝不会与昌天杰有一丝瓜葛。

房中,昌天杰深吸一口气,猛然坐在榻上。

一名娇柔的少女自侧间走出,捧来一只翠绿、晶莹的瓶儿,轻轻打开瓶口,送到他的唇边,娇声软语道:“公子莫气恼,先喝些凝露解一解烦躁。”

昌天杰转头看向这少女,此女相貌清丽,眉眼间依稀有自己爱慕的那名仙子模样,气质也有仿佛,可一旦说出话来,又仿佛要酥到他心里去一般。这样的少女,如此仰慕于他,眼中心中像是只有他般,照理说是男子梦寐以求的红颜知己,只可惜此女相貌气质俱佳,偏生资质寻常,且身份卑微,与他做个侍妾也还罢了,却远不能叫他生出爱意来€€€€与他这等天之骄子相配之人,也只有玉晴光那般的仙子,也更叫他有征服之欲。而此女……暂且只留在身边稍解饥渴,待他与玉仙子成婚,此女就要送到别处,偶尔召幸便罢。

这般想着,昌天杰张开口,喝了一口凝露,只觉一股热烘烘的气流涌入腹间,旋即轻哼一声,盘膝坐在了榻上。

少女见状,连忙走到他的身后,半跪着抬起藕臂,不轻不重地为他揉捏,轻启朱唇,声音更软些,道:“婢妾亦为女子,明白女子心意。那姓晏的推拒玉仙子的好意,玉仙子那般高傲的天之骄女,连对公子的示好都十分矜持,何况那个姓晏的?即便仙子明面上无有表露,心里也必然气恼,待公子以雷霆之势击败那姓晏的,便是为仙子出气,仙子定会对公子有所感激,也能因此瞧见公子那所向无敌的本事……天下间的女子,哪个不爱慕英雄呢?婢妾对公子一心一意,亦正是因着公子是天底下少有的伟男子。到那时,玉仙子定会对公子芳心暗许……”说到这,她的声音柔媚里又透出三分啜泣之意,“……婢妾,婢妾只盼公子得偿所愿后,莫言将婢妾全忘了,哪怕一年里能有几日得以侍奉公子,婢妾也心满意足的。”

这少女的一番话,可说是字字戳进昌天杰的心里,只听得他遍体舒坦,得意洋洋。

昌天杰伸了个懒腰,头一转,将脸埋入少女的身子,一边嗅闻芳香、享受这温香软玉,一边唇舌连动,含糊笑道:“像你这等尤物,本公子自不会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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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又是晏长澜登百战台与人切磋之日。

至此时始,他已胜出了五十三场,远非最初时可比,虽还不比那些顶尖之流,却已绝非可以轻忽对待之辈了。

叶殊与晏长澜仍是坐在寻常的高台上,身旁坐着牧燕清与许靖之,再往外面则空出一片,竟是无人接近。但若说是排挤,却也并非,仔细观察,便见那些人面上似有敬畏,方知他们是因此而刻意留出更多位子来。

四面八方,有众多目光投注而来。

几人还算神情自若,许靖之却是调侃道:“这些人往日倒不见如何,如今倒是生恐少瞧了晏道友几眼了。”

晏长澜被其打趣,也不在意,只道:“看便看了,与晏某无干。”

许靖之一扬眉:“晏道友的性情当真是稳当。”

晏长澜不再多言。

很快,轮到晏长澜上场。

晏长澜身形微动,如同一道雷光,瞬间出现在百战台上,他对面那对手方才刚刚胜出,与人切磋很是耗费了一些力气,加之本身实力只在中上,因此晏长澜并未花费多少工夫,已将其胜之,让其落下百战台去。

下一瞬,又有一人上台。

这人身着赭衫,面目瞧着平平无奇,然而叶殊在见到他时,眸子却微微眯起。

此刻,晏长澜已然与其对战起来。

赭衫修士身形腾起,手中各持有一把奇形兵刃,双臂交错,就朝晏长澜悍然攻杀,晏长澜也不畏惧,手持拙雷重剑,朝前方一摆,已将那奇形兵刃抵住,兵刃前方那弯钩正与重剑剑锋相接,发出铮铮之响。

重剑威能极大,那赭衫修士当即就被撞飞,在空中接连翻滚三次,再一个俯冲朝下,奇形兵刃互相撞击!紧接着,那撞击之处立即断裂,自其中崩飞出密密麻麻上数百毫针,每一根毫针都用极为锐利的奇矿打造,针尖极为锋锐,且有一抹乌青二光闪动。

叶殊冷笑。

那乌光乃是剧毒,而青芒则为一种药物,这药物可破修士护身法力,毫针自然可以将修士外皮刺破,剧毒瞬时入体,结局可想而知。

早在这赭衫修士上台亮出兵刃时,叶殊已然出这奇形兵刃古怪之处,果不其然,赭衫修士不怀好意!不过,这又怎能奈何晏长澜?既然是叶殊认得的奇形兵刃,晏长澜每日伴随于叶殊身边,自也听他提起过,在见着这兵刃时,又如何会疏于防备呢?

于是,晏长澜在那赭衫修士俯冲刹那,先行将重剑斩出,那剑光重重,水泼不进,而毫针扑来时,就被剑风卷起的风暴裹住,立即折返而回。

只听得一声惨叫,赭衫修士自食其果,就被毫针扎得如同刺猬一般,其原本光洁的外皮也陡然变得黢黑起来,正是中了剧毒的征兆。

第539章 阴毒手段

高台之上, 诸多修士见到这等情景,都是大皱其眉,更有好些修士露出鄙夷之色。

这百战台也非是生死擂,若是那些特特相约来解决怨仇的也还罢了, 寻常时候, 大家不过是为了见识众多不同类型修士, 与之切磋、印证所学而来, 哪里需要用那下作的手段?用奇形兵刃并不为过,可奇形兵刃中释放出的毫针有毒,便太过无耻了些。如今所见, 那晏剑修与赭衫修士无冤无仇, 赭衫修士却这般鬼祟, 难怪叫人瞧不上了。

一时之间, 轻蔑之声四起。

叶殊眸光微深, 深处似有寒芒闪过。

虽说他心知长澜不会被这等伎俩所害, 可有人要害长澜, 便已掀了他的逆鳞了。且先看长澜百战, 稍待之后,此人……呵!

心里已有诸多阴冷盘算, 叶殊面若寒霜, 却未多言。

一旁许靖之、牧燕清原本也是义愤填膺, 可倏然间就察觉出身旁素来淡漠的叶道友身上忽地生出一道杀机, 尖锐无匹, 即便是一放即收, 并未引起外人注意,依旧叫两人遍体都生出一股刺痛之意,心中不禁一惊!

但, 二人与叶殊、晏长澜交好,对晏长澜被人淬毒暗算一事正自恼恨,稍稍一想,也不觉奇异,毕竟他们身为初识不久的友人已如此愤怒,叶道友与晏道友乃是道侣,对于此事自是更不能忍,一些杀机,岂非寻常?

故而也不多思,只当作不曾察觉到便罢。

二人却不知道,他们的反应也尽数也叶殊收入眼底,面色稍霁。

再说那高台上,因那赭衫修士偷袭不成反害自身,喷出血时众人皆见其血中有毒,一时间哪有人敢上去将其带下台来?赭衫修士面上既是恐惧,也有惊怒,竟慌乱地在人群中寻找起来,然而似乎始终不曾见到,于是那原本渴盼之色也逐渐暗淡下来,到后来,惊狂激怒,极力张口仿佛想要说出什么来,却到底是被毒血哽住了喉咙,法力亦运转不能,最终也只是又呕出许多血后,就全身溃烂而死了。

那模样,几乎不成人形,叫外人瞧得,也自先前的鄙夷变作不寒而栗了。

与此同时,又有人看向晏长澜,心里暗忖,得亏这位晏剑修机警,剑法也足够精妙,否则哪怕只挨上个几针,怕是都是这般的下场。因这般想,即便有觉着赭衫修士死得太过凄惨的,倒也并未对他生出任何怜悯来。又有打探到晏长澜身份之人想着,幸而晏剑修不曾出事,否则他那师尊知道了,怕是又有一场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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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台上,晏长澜暂且盘膝打坐,恢复法力,而那具尸身则仍旧是汩汩流淌毒血,肌肤表面“€€€€”作响,还未消停下来。大约过了有一刻钟,那尸身竟化得差不离了,这才有那专管百战台的修士磨磨蹭蹭上来人,用水法将那台子冲洗过,还了百战台一片洁净。

晏长澜及时睁开眼,站起身来,说道:“请下一位。”

看他模样,好似并未被先前之事影响半分。

这样坦然自若,自又叫一些修士十分欣赏,又叫另一些修士禁不住心里多思虑了些,譬如这晏剑修历练之时,是否也瞧惯了类似情景,才会不当回事,不受其干扰?又有人想,大约正因这缘故,晏剑修才反应如此之快罢。众多思绪翻滚中,还有修士下定决心,待自己再战过一段后,干脆去得远些,往别府危险之处历练,多多见识,胆大心细,才可与这晏剑修一般,但凡遇上什么危机,总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啊。

而晏长澜的对手,再上百战台。

此番过来的乃是个寻常修士,乃是见着先前情景,有些激动,故而前来挑战。晏长澜同他交手数个回合,将其击败。旋即又有个激动的来,然而实力并不足以威胁晏长澜,便也很快被打落台下了。旋即第三、第四……不知不觉间,数名对手战过,算上那个疲软的与已然自作自受的,是有六人交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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