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今天又捡了什么毛茸茸 第134章

陆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师兄,你别捉弄镇元了,咱们四处看看?”

通天反倒又坐了下来,“不用不用, 咱们俩个准圣修为, 若是探查此处还要四处走动, 那岂不是白白突破修行了?”

陆压失笑, 倒还真是这么回事,“我不及师兄了!”

通天安抚小师弟道,“没关系,你只是比我在这个境界少待了些年头,还没转过脑筋来而已,过个一二百年,你也能这么熟练!”

陆压哭笑不得。

镇元却很羡慕,“唉,也不知我何时亦能达到准圣修为!”

通天不敢乱说,只好拍拍镇元肩膀,“努力修行,切勿懈怠!”

属实是他也不知后来镇元修为如何,在西游之中,只说镇元身份和交际,乃是地仙之祖,三清是他的朋友,四帝是他的故人,但是有关镇元修行到何种地步,却是无有半句交代。

因为小师弟乃是镇元恩人,救过他几次,通天便把探查五庄观的事,交给了师弟去办,“你来做,镇元倒放心些。”

通天调侃道,“只怕我即便修为已至准圣,在老镇元这里,也还是当年那个弟弟呢!”

镇元面色羞窘,连连摆手道,“并无此意,并无此意啊!”

有没有的,就红云上了!

镇元便拜托红云道,“还请红云师兄好好查查我五庄观上下,若是防御法阵何处有纰漏,也还请红云师兄指点一二!”

通天拍他肩膀道,“你这滑头,花一份人参果,到叫我家红云干两份活儿!”

镇元笑嘻嘻地道,“这便叫能者多劳嘛!”

只是镇元忽地又想起来,眼前的上清通天于阵法一道上,颇有建树,便又来求通天,“也还请上清师兄帮我!”

通天无奈,谁叫自己贪图人家果子吃呢,只好答应镇元等揪出因由之后,便帮他把防御大阵重新设置一回,不过,“这关键的阵眼,还是要你自己去弄的,若是我给你做,那就等于把你家门钥匙给了我,以后无论你怎么修改,这大阵我想进就进,想破就破,懂不?”

懂懂懂!镇元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笑嘻嘻地央求道,“上清师兄,这大阵,能不能圈得大些?”

通天哭笑不得,“你才想起来这个?我辛辛苦苦给你设个大阵,要是按着你这么个小庄子来,那岂不是浪费?”

“放心吧,保准圈得大大的,前后还都留出地方来,以后不论是山门,还是后山养些珍禽灵植,地方都足够你用的!”

“不过有一样,这设置大阵的材料,你可得预备齐全了!”

镇元大喜,“这我早就准备好了!上清师兄放心!我这不是怕那俩货吗,东西准备齐了,一直没敢动手!师兄要用什么材料,尽管说,我都有!”

啧,还别说,这可真是吃一堑长一智!

镇元也学会跟人藏心眼儿了!

通天便点头道,“既如此,包在我身上!”

他给镇元列了几种防御大阵,功能样式尽皆不同,使用材料也不一样,有连环套索大阵,有层叠防御大阵,有多人操控的,有单人管控的,有兼具其他功能例如驱逐凶兽清洁庭院或是汇聚灵气的,等等等等。

修为已至准圣的上清仙君拍着胸脯道,“你尽管挑,只要你材料齐,我都能给你弄出来!”

镇元:……

完了,他哪个都想要!哪个他都舍不得!

通天瞧着这先生在图纸的海洋中游移不决,便知道了,镇元他是个选择困难症!

通天笑着道,“你要是看了图纸,又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也能给你设计个新的!”

镇元想了想,觉得自己在阵法一途上,没什么天分,脑子里空空如也,便摆手道,“不了不了,我还是直接用师兄你的法子算了!叫我自己想,保不齐就漏洞百出呢!”

通天便觉得,镇元这人可交!不对专业人士指手画脚,聪明!

两人正聊着,那边陆压把五庄观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三五回,神念收回,来找他们两个了,“师兄……”

通天正跟镇元头碰头地研究图纸,闻言连忙起身道:“看完了?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不对的地方大了去了!你俩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做什么!

陆压不高兴了。

镇元看他面色阴沉,却想岔了去,声音颤抖地道,“恩、恩公,难不成我这五庄观,真有不妥?”

通天凑过来,搂着小师弟的肩膀晃一晃,“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难不成那两个恶心鬼竟真的设下了什么法阵不成?”

上清的胳膊搭在自己肩头,陆压的心火终于不那么旺盛了,他缓和了一下脸色,摇摇头道,“那倒是没有,”不待通天和镇元发问,陆压又继续道,“不过我确实发现了些蹊跷!”

红衣修士划开一面水镜,指着那人参果树道,“周边这小兽,可是镇元你养的?”

镇元听恩人红云说发现了些蹊跷,这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连忙凑过来,往水镜里看去,只见人参果树周边长草的地方,趴着一只白兔,正盯着人参果树发呆。

镇元一看是这兔子,松了口气,“原来是它,”他与通天和红云解释道,“这老兔,也有些年头了,我这五庄观还没建起来之时,有一年,它因着躲避野兽追捕,无意间跑到了人参果树下,我想着,它能撞到这里,也是一场缘分,便也没驱逐它,后来它便在人参果树附近住了下来,在那能长草的地方挖了洞。”

“后来我修建五庄观,它也没搬走,我想着这兔子也算是有缘,就破例留它在观中了。”

镇元最后道,“红云师兄,这老兔就是只普通兔子,许是吸食了灵气,活得久些,但是它能有什么蹊跷呢?”

陆压看着镇元,甚为怜悯,“你家童儿确实不是内鬼,内鬼就是这兔子。”

他转换水镜,镜中画面一下到了空中,陆压指着镜中一处黑点道,“瞧见那只金雕没有?”

金雕?

通天对这词尤为的敏感,一下就凑了过来,心说不会是宣宣惦记的那只金雕吧?

镇元茫然不解,“这金雕,又怎么了?”

“它惦记上我家这只老兔了?”

陆压叹了口气,“镇元师弟,你也好好用用脑子,这金雕和这老兔里应外合,一个送信一个传信,别说你家人参果树熟没熟了,便是你法袍里面的里衣是什么颜色,那准提接引若是想探知,他们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啊?

镇元大惊失色!

“竟是它们做鬼!?”

可说呢!

陆压道,“你若不信,尽管把那老兔抓来一审便知。”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那老兔已经炼化横骨,能讲话了,若是再修行些时日,只怕化形成人,也是有的!”

镇元额洼鬓角的冷汗哗哗往下淌,声音颤抖地道,“我我我,我要审一审……”

他真是吓坏了!

谁能想到一只平凡无奇的兔子,竟是他人收买的探子的!

镇元不敢信,又不得不信,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他这五庄观有甚么,怎么准提接引就能得知的那么快?

从前他是人在套中,未曾看得清真相,被上清红云两位师兄提点后,他心中多少还存留一丝侥幸,可此时揪出这老兔来,镇元这心头,霎时便如浸在冰水中一般,透心凉!

果然准提接引,是盯上他这五庄观了!

陆压瞧着镇元慌成这般模样,摇头叹息一声,掐了个法诀,将五庄观天机蒙蔽,显示一切如常,暂时躲过那金雕探查,又隔空摄来那只老兔,往案前一丢,对镇元道,“审吧!”

这几日,人参果有了成熟的迹象,再加上金雕也来催促,这老兔不敢松懈,正守在人参果树旁,紧盯不放,就等着果子成熟,它好跑出去报信,只是忽然之间,天旋地转,等醒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竟然到了正殿?

这老兔浑身就是一颤,面上却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蹲在那里瑟瑟发抖,两只红眼睛无辜地看向镇元,只做懵懂之态。

镇元见这老兔此时还如此作态,不由得面露嫌恶,开口道,“说罢,你是如何给金雕传信的!”

老兔听了,浑身就是一僵,心中暗道怎么会,怎么会被发现?

只是它依旧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甚至还蹦€€了两下,抬起身来,冲着镇元拜一拜。

从前它便是如此这般拜拜,从镇元那里讨食的,镇元每次见它这样拜,都会满面笑容。

镇元面色阴沉,转头与通天和陆压道,“师兄,这老兔既然装傻充愣,那便不必审了,直接宰了吧!等下把那金雕捉住,也杀了了事!”

通天点头,“没问题,反正接引惹了圣人厌烦,驱逐出紫霄宫,永不许入,剩下一个准提,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他们算计你这许多年,即便没什么证据,但是东西你是实打实的都给了,我们到时直接上门讨要就是了!”

那老兔喉咙咯咯作响,一下便瘫软在地,口中求饶道,“大仙饶命,定光什么都说,请大仙饶定光不死!”

第139章

听那老兔开口说话, 镇元恨得咬牙切齿,手中用力,咔嚓一声,将一只玉盏捏得粉碎!

“果然, 果然是你!”

“我素日待你不薄, 灵果仙丹, 哪个吝啬于你来!?你竟然, 竟敢……”

镇元气得呼呼直喘,气塞语结, 说不出话。

那老兔尖声叫道, “大仙容秉!定光是被胁迫的呀!那准提接引捉了我家人去,以此做要挟, 定光岂敢不听……”

通天皱起了眉:定光……?

我了个大草!

他心中陡然一惊!

这他爹的不是长耳定光仙么!

这长耳定光仙,本是截教教主的随侍之一,却也是封神大劫中唯一一个主动背叛截教的小败类!

封神大战之中,长耳定光仙颇受截教教主器重,奉截教教主之命执掌六魂幡, 但是这胆小的兔子见太上老子和西方教威势赫赫,心中便断定截教大势已去,竟在战场之上,不顾通天召唤,扛着六魂幡出了万仙阵,自顾自地投敌去了!?

简直是给了截教和通天教主沉重一击!

更可气的是,这长耳定光仙背叛师门之后, 准提接引说了句“定光仙与吾教有缘”, 便由元始作保, 改投在了西方教门下, 未曾遭遇一场死劫,也躲过了封神榜,从此去灵山吃斋念佛,做他的佛爷去了……

通天想起这一节,真是心跳如鼓,只喊侥幸!

若不是此番陪着小师弟散心,来了五庄观,他岂能知道,这定光竟然早已是那准提接引的人了!?

好好好,这西方教二人,可真真是一场好算计!

虽然他猜不出,这定光后来是如何离了五庄观,改投在截教门内的,但是上清通天喜欢毛茸茸这件洪荒尽知之雅事趣闻,决然已经被准提接引听在耳中记在心上,成了他们算计三清的突破口!

保不齐他们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研究如何算计他们兄弟三人了,毕竟三清是盘古元神所化,福缘深厚,身上气运厚重得只怕西方教二人瞧得眼珠子都发烫!

通天瞧着那兔子,想通这一关窍,心中愈发愤恨厌恶,兀自打定主意,必定要给那准提接引好看!

而且他回去之后,还要把这如今只能算作是猜测的想头,告诉太上元始。

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也该叫大哥二哥心中有数,提防起来才是。

陆压坐在上清旁侧,见上清面带嫌恶,以为他是嫌那兔子声音吵闹,便一甩袍袖,将其禁言,又禁锢在地不得动弹,只与镇元道,“你听他狡辩作甚,这等人,既然做了内应,那必然是能说会道,素来有两副面孔的!他这些狡辩之词,不知道都在心中演练过多少回了,只等着被你发现后,好求饶脱身呢!”

“什么家人,你也信,他一看就是个凡俗野兔出身,得天所幸开了灵智,自踏上修行之路这一天,早就斩断亲缘了!那准提接引难不成还留着他那一窝兔子,年年叫他们生小兔?一窝一窝地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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