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在璃月当夜叉 第12章

“嗯,其实有那么一点吧。”烟绯捏捏自己的眉心,无奈道,“因为我记得父亲跟我说,这位云笈悬壶真君其实早在五百年前的坎瑞亚战争中战死了,而且他战死的地方,正是层岩巨渊。”

“什么?!”派蒙惊叫,再开口,她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了,“那,那刚才进去的那个,是什么玩意儿啊!”

她联想到荒泷一斗刚才咋咋呼呼的大喊,感觉更害怕了,“不会,不会真的有鬼吧!”

夜兰注视着石壁,意味深长地说:“谁知道呢。”

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波动,距离最近的夜兰首先反应过来,转过身将手中弓弦拉满对准前方。另外几人也迅速摆好姿势严阵以待,一道绿芒闪过,轻捷劲瘦的人影一手撑地,落在了旅行者身前。

“是魈!”派蒙惊喜地叫道。

金发的旅行者上前打招呼:“魈,又见面了。”

“我是特意来找你们的。”魈一手在面前挥过,傩面消散,挂回了他的腰间。他的神情严肃,上挑的眼角也更锐利了积分,“还有另外一个人呢?”

“你说的是那个叫般若的……东西吗?”派蒙本来想说仙人,但一想到这位仙人不知是真是假,话在嘴中一转,就变成了东西这个词。

“刚刚他进到这块石壁里面去了,现在石壁打不开。”

“你们没出事吧。”魈说。

旅行者摇头,“没有,我们都安好。我看你问起般若,是认识他吗?”

魈神沉默地看着石壁,复杂的神情在脸上一闪而过,但很快,他便收拾好情绪,恢复成了众人印象中修洁孤高的仙人姿态。

“那个叫般若的家伙,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十二席,代号觉者。”魈说。

“什么?”旅行者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般若不是云笈悬壶真君?那他怎么会和璃月庙内供奉的云笈悬壶真君长得一模一样?!”

“觉者。”夜兰在脑海中搜寻这这位执行官的情报,身上的白色大衣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是个不擅长打架,专门研究阴谋诡计的家伙。不过他对璃月态度还算友好,从未有过针对璃月的行动。”

烟绯则从降魔大圣的态度中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她试探地开口:“降魔大圣,请问这位执行官,是不是跟璃月……?”

“你不必猜了。”魈冷淡地说,“就如你想的那样,愚人众第十二席执行官觉者,就是璃月的仙人,背弃了岩神契约的叛徒。”

“所谓云笈悬壶真君,只是过去的谬误罢了。”

第18章

“所以……”烟绯说,“云笈悬壶真君并没有死在五百年前的坎瑞亚战争中?”

昏沉黑暗的地下空间中,只有流水潺潺的声音是明显的。吉光虫煽动着翅膀,圆滚滚的身躯努力向四周散播着浅蓝色的光芒,微薄的亮光照在魈的脸上,明灭不清。

“我曾经也以为他死在了那场战争中。”魈低声说道,他摸着腰间的傩面,眼前仿佛又重现了五百年前那一幕,“我甚至看到了他的尸体,为他守灵堂。可没过多久,他就穿着愚人众的制服出现在璃月。”

“哇……”派蒙神情呆滞,用力地甩了甩脑袋,扶着额头,“信息量好大,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飞行矮堇瓜这次说得挺对。”荒泷一斗叉着腰,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旅行者对魈的描述感同身受,他也经历过相似的事情。苦苦寻找妹妹,却发现自己旅途以来遇见的许多麻烦灾祸都是她亲手造成。虽说这次在层岩巨渊,他从戴因€€斯雷布口中了解到部分坎瑞亚的苦难过去,但他依旧不明白,身为局外人的妹妹具体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不忌使用种种偏激手段。

“你那时候,一定很难受吧。”

魈的睫毛微颤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说完他又告诫道:“我不知道般若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说过些什么,但最好不要相信他。云笈悬壶真君这个名号是不了解他本性的凡人口口相传捏造的。实际上,般若并不是什么好人,魔神战争期间,他曾有个广为人所知的称号,无心恶鬼。他的性格由此可见一斑。”

烟绯闻言赞同地颔首,说:“我的父亲曾说过,云笈悬壶真君表面看着温文尔雅,实则乖戾偏执不择手段,视人命为草芥,不是个好相与的仙人。”

“既然如此。”久岐忍一手抱着胳膊,一手拇指指着石壁,“等他出来了,我们怎么处理?”

“是啊。”荒泷一斗摸摸后脑,“听起来挺复杂的。不过愚人众都不是好人!要把他抓起来吗?”

夜兰看向魈,征求他的意见,“降魔大圣你怎么看?我身在总务司,职责之内,需要将愚人众执行官带走审问。”

魈:“随你。”

“如此便好。”夜兰不带笑意地微微勾唇,视线冷冷地落在久久未开启的石壁上,“旅行者,烟绯还有两位稻妻客人,请助我一臂之力吧。”

……

石壁内的般若又经历着什么呢?

尘涛怒卷,山摇地动。在高大威猛的巨兽身前,璃月最为强大的夜叉也显得如此渺小。浮舍只能拼尽一切挥舞四臂,与凡人阵法师合作围困魔兽,为身后的凡人们争取时间。

尽管如此,千岩军依旧死伤惨重。明知前方是死亡的凡人将士们,为了守护自己宝贵的家园,拿起长枪视死如归。

又一名将士倒下,热血泼洒,头盔落地。

“千岩军死守层岩巨渊外三百里战线!”浮舍挥斥道。

尽管知道这是幻觉,般若依旧忍不住上前一步,下一瞬,过于熟悉的声音先般若一步出现在战场上。

“浮舍!”一位与般若长相一模一样的银发夜叉奔向与坎瑞亚魔兽殊死搏斗的雷夜叉,脸上不再有往常运筹帷幄的模样,他焦急的运用元素力,试图为浮舍疗伤,却不料对方敌我不分,竟一掌向他袭来。

幻境制造出的【般若】闪身躲过,高声厉喝:“浮舍!看清楚我是谁!”

浮舍动作一顿,浑浑噩噩地看向身前人,混乱已久的神情似乎清明了些。

“……般若。”

“先别说话。”【般若】冷着脸治疗他身上不堪入目的伤口,“周围都是敌人,你身上的伤太严重了。”

“般若……你不该在这里。”浮舍神情痛苦地说。

“我不该在这里,你就该在了吗?!”【般若】一边抽出长剑朝向魔兽,一边冷厉地说,“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应答,弥怒,伐难已经走了。现在你也准备离去吗?!”

落雷拍地,将旁边的魔兽杀死,浮舍并未直面【般若】的质问,只说:“你赶紧走。战斗非你所长,你会死在这里。”

魔兽的尾巴向【般若】横扫而去,【般若】侧身躲过,轻轻一跃落在尾巴上,顺着魔兽的脊背向上,魔兽试图将背上的蝼蚁抖下,【般若】顺势滑落到魔兽颈部附近,锋利的剑刃狠狠刺入。

随着魔兽的一声嘶吼,高大的身躯摇晃几下,轰然倒地。【般若】一个翻身,卸力微蹲落回地面。

“要死就一起死吧。”般若冷冷地说。

“般若。”浮舍乘着战斗的间隙悲伤地说,“你这样,该让金鹏怎么办。”

【般若】大口喘气,身上留下的痼疾再度令他咳嗽不止,他咬牙挥动长剑劈断魔兽的跟腱,“那你呢?!你让我怎么想?!”

浮舍不发一言,魔神残留的业障侵蚀着他的身躯与理智,就算此战侥幸存活下来,他也时日无多。他相信般若也明白这一点,只是他不愿承认,也不想承认而已。

对于经历过应答,弥怒与伐难死亡的【般若】而言,己身已如飘摇在天际的纸鸢,只要牵住他的绳子一断,就会落入污泥中。

自己如果死去,只会让那只纸鸢更加地摇摇欲坠吧。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不能坐视【般若】来送死。

浮生一刹,万般皆舍。

他不能后退一步,身后,有自己怜惜凡民们,也有自己珍爱护佑千年的璃月。此时此刻,与那个名为伯阳的人类阵法师做成的计划已到最后一步,他会在层岩巨渊地下了却残生,但这绝不应该是般若的葬生之所。

像般若那样聪明的人,应该能活很久很久。

浮舍与【般若】且战且退,般若已经尽力压榨身上的元素力,但两人身上伤痕的增添速度依然远远大于他的疗伤能力。另一边,伯阳在终点布下太威仪盘,只等坎瑞亚魔兽自投罗网。

浮舍短暂地清醒后,又开始神志不清起来,只剩躯体在本能地战斗着,舍弃了一切的防御,凶猛地进攻。

在他身后,一只身型较小地魔兽蠢蠢欲动,等浮舍露出了破绽,凶恶地扑去!

浮舍来不及回头,堪堪解决身前地魔兽,匆忙转身。

鲜活地热血洒在了他身上。

浮舍紫色的眼眸中,倒映着般若挡在他身后,被撕去肩膀的躯体。

一分一秒似乎被拉到无限长,熟悉的身影在绝望中缓慢地坠落。

思绪又有片刻的澄明。

浮舍托住【般若】的身躯,怀中人冷汗直冒,却捂着伤口还想再战。

浮舍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般若,好好活着吧,金鹏还在等着你。”浮舍说,“如果你死了,忘川重逢,我不会原谅你。”

说罢,他用力一掷,用雷电包裹着【般若】,乘着太威仪盘还未开启,将他送回了地面。伯阳见时机已到,催动手中太威仪盘。瞬间,山崩岩卒,无数巨石滚落,将通往地底的道路彻底堵住。

摩拉克斯座下第一夜叉从此不见天日。

“这样的结局如何。”旁边是不缓不慢的踱步声,声音的主人低沉地问。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你经历过的事情?”般若转向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异界同位体,面若冰霜,“我不会像你这么无能。”

这个世界的【般若】轻轻地笑了,好似嘲讽。

“我喜欢你这份自信。”

第19章

“你引我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让我看看浮舍是怎么死去的?怎么?般若,要我怜悯一下你的凄惨结局吗?”般若轻轻一笑,话中像萃了毒,对另一个时空的自己毫不留情,处处戳人痛点。

幻象中的【般若】正无力趴在被堵住的洞口,用尽力量扒开上面的石头。然而这只是无用之举,他的力量如此微薄,连大一点儿石头都无法搬起来。胳膊的断裂处还在源源不断的流血,四周无人,【般若】的脸色愈加苍白。

“你可以叫我波旬,这是我现在的名字。”另一个时空自称为波旬的自己表情丝毫未变,慢吞吞地说,“你不必如此尖锐,我引你过来可是一片好心。我是你的前车之鉴,你也不想落到我如今的地步吧。”

“波旬。”般若口中重复着另一个自己的名字,奚落道,“这名字可真不一般啊。”

波旬露出温文儒雅的笑颜,看不出半分情绪,“只是觉得像我这样的夜叉,与这个名字颇为相配而已。”

般若不再多废话,单刀直入地问:“伐难,弥怒,还有应答呢。他们都死了?”

“只有金鹏还活着。”波旬神情冷淡地说,他看着此处空间的入口,“之前他察觉到了你的存在,现在应该就在外面吧。”

般若想起,当初金鹏第一次回们梦之魔神领地见他自己时,他不知为何觉得金鹏的装束十分熟悉。如今,他终于知晓了答案。

前世,他曾听见班上女同学嚎啕:“魈宝,你的同伴怎么都死没了啊!”

原来,此魈就是彼魈啊。

波旬静静地等着般若消化完所有信息,般若再抬头时,注意到了波旬身上的服饰。

他的外面披着一件至冬风格的白色皮质大衣,银白色长发斜批在肩膀上束起。里面的衣物虽然更贴近璃月风情,但颜色是如冬湖一般冰冷的蓝,令人有被拒千里之外的疏离感。思及金鹏面对自己时的复杂态度,般若肯定道:“你在这场战争后,投靠了至东的神明。”

“良禽择木而栖。”波旬整理着自己的手套,偏头微笑,“我们是同一个人,相信你是能理解的。更何况,在我的认知中,这不是投靠,只能算合作。”

“但至冬国现在与璃月有摩擦。”般若能十分肯定地说出自己推断。

“只是不值一提的小小分歧,为了女皇陛下与我的夙愿,这是必要的牺牲。”波旬不以为意,“说起来也怪公子,居然会想到唤醒奥塞尔水淹璃月,果然武人就是不会动动脑子。”

他说起水淹璃月的态度,就像是拂去一颗尘埃。

“你现在似乎疯得有点厉害。”般若评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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