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冰与水两种元素力在大海上爆发。
航行的客轮上的乘客纷纷感受到这份骇人的力量，他们纷纷跑到甲板上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遇见了天灾还是深海的巨兽突然浮出水面？
但海面上并没有那些恐怖的存在，仅有两道人影在星空下若隐若现，那强大的元素力正是自他们身上散发出来。
“是公子大人。”先前与达达利亚一同吃过饭的贵族说话间冒出冷汗。
身为至冬的贵族，他自然知道执行官的厉害，可是亲眼见到他们战斗，今日却是第一次。
这令他想起那些传闻，公子是女皇最锋利的刀刃，会为那位神明扫清面前的所有阻碍。
而至冬境内几起贵族的领地被颠覆案正是由公子在女皇的授意下所为……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上层不敢去详细调查那些贵族的死亡。
贵族越是深思越是恐惧，他拿出手巾为自己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这一刻他决定不再去做那些灰色的生意，比起成为执行官的刀下亡魂，少赚点钱也没什么。
在海面上正在缠斗的达达利亚和伊戈尔对船上乘客的看法完全不知情。
其中达达利亚是完全不在意，伊戈尔则是早就预料到的人们会是怎么想。
执行官之所以能拥有那么大的权势，不止是女皇的眷顾。
伊戈尔莫名想到璃月的一句俗语，打铁还需自身硬。
这令他产生了瞬间的分心。
“有破绽。”达达利亚一边提醒一边抓住了这个机会。
伊戈尔在这声提提醒下侧头躲过飞射而来的水箭，随后他赶紧收回思绪，专心对付起达达利亚。
几只硕大的冰鸦自他的身后浮现，冰元素力将海面上凝结，厚厚的冰层在汪洋的大海中浮现，如一座银白色的领地。
从空中落下，伊戈尔停在冰浮平的一端，在他的身后盘旋的冰鸦不时发出凄厉的鸣叫。
“我听说宫廷侍卫里说将你选为队长，是因为有象征意义。”达达利亚落到伊戈尔对面说，这话有挑衅的意味，但此时他确实仅是想知道答案。
伊戈尔点点头，“对。”他是冰元素力神之眼持有者，这在被冰之女皇统领的至冬，很难不被加上神亲自选中的意思。
因此伊戈尔从不否认他能够成为宫廷侍卫长是有冰系神之眼的加成。
可是如果真的以此看轻他，那伊戈尔只能对轻敌的家伙说一声抱歉。
“哎？我还以为你会反驳。”达达利亚说出再度举起弓箭，“你比传闻中可强太多了！”
这是他在第一次战斗时就想对伊戈尔说的话。
能把他的魔王武装逼出来的对手，伊戈尔可是第一个。
“没什么可反驳的，那是客观事实。”躲过箭矢，伊戈尔取出他未开刃的单手剑朝达达利亚冲出去，“以此为借口轻视我的人只会自己倒霉。”
轻敌可是战斗中的大忌，正是知道这点，伊戈尔才从不辟谣。
没有必要，如果被轻视能让他少费点功夫，那他求之不得。
伊戈尔一直没告诉过达达利亚，他对元素力的精细把控，正是建立在能少打一会是一会的基础上。但凡能三招结束战斗，他绝对不会用五招。
前面的劝降和基本的警告另算，伊戈尔很清楚自身的实力，为此他不愿意轻易动手。万一对方身体在战斗中出现损伤，他还需要向上级写报告，叙述他为什么会和他人起冲突。
回忆之余，伊戈尔轻松的突破水箭组成的围墙，朝达达利亚身边的逼近。
达达利亚抬起弓进行格挡，在伊戈尔挥剑时挡住这凌厉的一击。
此时作为协战的冰鸦自高处投掷出冰棱，被拉进包围圈的达达利亚只能后退两步躲避。
“你的箭术还是有待进步。”伊戈尔评价道。
达达利亚收起那把从至冬带来的良弓，以水做出他擅长的武器，接着才回答，“正是不擅长弓，我才要征服它！”他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格，不能有一门武器不能熟练使用。
“放弃不擅长的东西，也是一种天才的表现。”颇为无语的伊戈尔给出自己的看法，他一向就是这样，不愿意打架就去处理文书。
不着声色的叹气，伊戈尔感觉他天天开会是应得的。
如果他经常跑外勤，那么多琐事有怎么会轮到他？
战斗还未结束，反而伊戈尔先看透了。
“你的战斗意志在变弱。”达达利亚敏锐的感知出伊戈尔的情绪上的变化。
伊戈尔随口说道，“可能是我累了。”
听到伊戈尔这么说，达达利亚思考片刻最终收起来他的武器，“那等你休息好，我们再继续吧。”
这个贴心的举动让伊戈尔措不及防，他奇怪的看了眼达达利亚，按理说他不应该激发他的斗志吗？当初在至冬城外的湖面上，他就是这么做的。
就算是过去那么长时间，伊戈尔仍记得当时他真的被达达利亚激怒了。
达达利亚那个不要命的战斗方式让伊戈尔无法接受，以至于在打完以后，他虽然输了，却忍不住躺在雪地上，训了同样耗尽力气的达达利亚半个小时，随后才通知人把他们带回去。
等到第二天伊戈尔就收到执行官落选通知以及候补执行官入职文件。
当初不该为了津贴动摇。
后悔的伊戈尔叹气，随即不再多去想过去，在真心的向达达利亚道谢后，便令冰鸦化为冰晶散去。
“没关系，今天晚上你安排这么多也该好好休息，放松放松。”达达利亚随意的说。
然而这句含带些许关心的话语，听在伊戈尔耳边如石头砸入水中一般，让他当即就神经紧绷起来。
达达利亚看出来了。
面对紧张起来的伊戈尔，达达利亚不解的问，“难道今天的聚会，不是给那些至冬商人一个下马威？不让他们在无意中妨碍到计划，同时也能让他们成为我们的情报来源和助力？”
“是的，我是抱有这份心思。”被看透的伊戈尔值得承认，并又说出另一层意思，“关于七星的部分，是我原本就像找机会劝你考虑。”
他一开始是打算到璃月再对达达利亚讲，但是在提议举行宴会的时候，他又觉得那时候加进来是个好时机。
果然还是不能走捷径。伊戈尔反思着，他太想省事，最终导致被达达利亚看穿。
“七星的那部分竟然是临时加进来。”
出乎预料的，达达利亚听完伊戈尔的坦白完全没有想追究他越级的行为，反倒是惊讶其他竟然能一箭双雕。
既借着宴会给了那群家伙一点小惊吓，又说服他提防七星。
达达利亚细想下来，忽然恍然大悟，他直接对伊戈尔感慨，“你不是不自作主张，是你能说服其他人，让他们把你的想法融入到整个计划里。”
“差不多。”伊戈尔说完语气更加无奈，“你是第一个点出来的我这样做的执行官。”
“是吗？那看来我们还挺合得来。”达达利亚笑着回应。
伊戈尔不知道达达利亚从哪得出他们合得来这个结论，但他既然这样想，那就随他去吧。
摇了摇头，伊戈尔看向船的方向，发现它停留在不远处。
于是伊戈尔试图操纵浮冰让其飘过去，可冰层还未移动达达利亚阻止了他，下一秒水做的鲸鱼从深海中浮现，顶碎了冰层。
完全没有准备的伊戈尔没有站稳，差点跌进水里。
幸好那只独角鲸托住了他，没有让他落入水中。
“这样更快。”达达利亚扶着伊戈尔说道。
水做的鲸鱼发出长鸣，旋即朝着客轮的方向游去。
-
悬浮在璃月上空的群玉阁上，一封信被送到负责管理璃月的七星之一凝光的桌案上。
凝光从待批阅的文书里抽神拿过那封信。
阅读完上面的文字以后她便把那封信放到烛火上点燃，随后扔进了旁边的手炉里。
“他们要来了。”凝光对身后的心腹秘书淡淡的说。
这个他们指的是谁，在场的人无不心知肚明，愚人众的新调配过来的执行官，以及一名作为副手的候补执行官。
“公子我不是很担心。”三秘书之一的百闻压低声音对凝光说出她对此事的看法，这也算是她们之间的默契，知道什么时候凝光需要听意见，什么时候不需要。
百闻的话让凝光笑了，“是啊，璃月不是真刀真枪拼杀的战场，如此一对比公子确实好对付些。”公子擅长兵刃的争斗，却不擅长那些人心与人心之间的争斗。
或许正是知道自己不太爱参与勾心斗角，他才找了一个擅长处理各类事务的副手。
“那先这样吧。”凝光不否认那些至冬的执行官实力，可惜璃月不是其他的地方，那些简单的阴谋诡计是无法使其动摇。
“派人看住他们就好，不要打草惊蛇。”凝光谨慎的考虑过后做出自己的决断，“当务之急是办好请仙仪式。”
这可是一年一度的盛事，凝光为此做了非常多的准备。
她不会因一名他国高层的到来就改变自己本就订好的计划，哪怕那群愚人众是想要破坏请仙仪式。
凝光垂下眼眸，假设愚人众真是想破坏请仙仪式，那么首先他们不会成功，其次她会在接下来的谈判桌上，让愚人众付出足够让他们铭记终生的代价。
无论如何，凝光都不允许有人毁掉这次由她主导的请仙仪式。
除非是帝君亲自托梦告诉她，请仙仪式不用办了。
下一秒凝光便因自己的想法摇摇头，然后又开始批阅起文书。
帝君不是那般意气用事的存在，若真托梦，那必定是有大事要发生。
第10章
璃月的码头人流交织。
悬挂至冬旗帜的客轮停靠在口岸，身着制服的愚人众从船上率先走下来，他们毫不意外的引来了码头上其他的工人与乘客的目光，不少人甚至在看到他们以后开始窃窃私语。
然而在这些愚人众里，本该作为领头人的伊戈尔与达达利亚没有其中。
这不合规矩，奈何达达利亚作为这群愚人众的最高长官，他有不讲究规则的权利。
“这就是璃月，好暖和。”达达利亚感受到吹到脸上的微风，完全没有至冬那常年夹杂着冰雪的冷冽。
“你也是第一次来璃月？”伊戈尔好奇的问。
达达利亚点头回答，“对，之前璃月和至冬是盟友，为了不让七星觉得我们另有图谋，便没有派遣执行官。”所以这次能来到璃月他还是挺珍惜的，说不定能买到什么好东西给家里的弟弟妹妹寄回去。
“我还以为你私下来过。”得知竟然是这个原因的伊戈尔很意外。
在他的设想里，达达利亚可能通过没有明文记载的非官方途径来到过璃月执行任务，毕竟愚人众里很多的外勤工作都被扔给了他。
“私下嘛，我想过来璃月，但被公鸡制止。”达达利亚倒也没有隐瞒真实想法，“岩神可是被称为武神，能与他战斗定会很有乐趣。”
伊戈尔听到这句话沉默了，他想了想决定还是提醒一下达达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