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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邓布利多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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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你们相处得不错。”邓布利多说道。
汤姆没明白他的意思。他给了邓布利多一个困惑的眼神。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和自己失控的魔力相处得好的，”邓布利多说，“不然就不会叫做‘魔力失控’了。”
汤姆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那些兴奋的魔力雾气，发现好像除了他的身体本身承受不了这么大的魔力量之外，这些魔力的确没有任何和他处不来的迹象。就连这一点，他的魔力们也是老老实实地飘在他身边，没有任何说强行要挤进身体里把他彻底变成一团默默然的迹象。
可以说是很乖的魔力了。
“我还没这样想过。”汤姆承认道，“我以为……魔力是我的一部分€€€€就是它们也有自己的想法这点有点儿古怪，不过仔细想想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情，章鱼也不止一个大脑嘛。”
“保持这种想法，”邓布利多愉快地说，“我喜欢章鱼烧。”
汤姆的魔力触足们纷纷警惕地“转过头”去“盯着”他。
邓布利多顽皮地冲它们眨眨眼睛：“真的很好吃。”
于是那些触足们又纷纷“转头”去“盯着”汤姆。即使不接收意念里传来的模糊念头，汤姆也知道它们想表达些什么……他捂了捂额角，又好气又好笑地承诺道：“知道啦知道啦。”
于是魔力们满意地“低下头”去，继续打量着那根紫赤褐色的魔杖。
“迫不及待的样子了，是不是？”邓布利多提议说，“试一试？”
“呃，好啊。”汤姆当然知道，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先试一试魔杖的效果是最安全的，就算一时间魔力输出量太大或者魔咒再次变异，邓布利多坐镇总是让人安心得多。
魔杖刚刚拿到手上，汤姆就感到一阵熟悉的暖意，魔杖头兴奋地发射出一连串金红色的焰火，残余的星火落下来，形状仿佛福克斯舒展双翼时流光溢彩的羽毛。
汤姆有些犹豫施展什么魔咒比较好，最后他选择了霍格沃兹教授的第一个魔咒：漂浮咒。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汤姆把魔杖一挥一抖，然后魔杖剧烈地震颤了一下，喷出一大片强烈的气流，急速得甚至带起了呼啸声，毫不客气地卷起了校长办公室里所有东西，就连邓布利多本人，都被跟着一起兴奋起来的雾气托举起来了。
“诶诶诶€€€€”邓布利多在短暂地惊讶之后笑了起来，甚至在半空中调整了一下姿势，把那些魔力雾气团了团，让它们垫得更舒服，“很有意思的效果。”
“它们也很乐意为你效劳。”他又摸了摸魔力雾气，把那根触足摸得不耐烦地把他的手甩开了。
“就是这样。”汤姆有些尴尬地说，拿着魔杖拿不准要不要再释放一个解咒€€€€主要是他也不能确定这个解咒会被执行成什么样子。“它们很积极主动……但是……呃，黑魔王总是说让魔力随心所欲地发挥是邪神流派才干的事情。”
“这点他倒是没有说错。”邓布利多在半空中又换了一个姿势，显然不用自己的魔力、也不借用魔法器具的效果漂浮在半空中，对他这样的巫师来说也是很新奇的。
“魔法是非常神奇，但是无法掌控的力量往往导向悲剧。魔咒，就是巫师们前赴后继摸索出来的用来限定魔法效果的安全遥控器。你施展的魔咒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是你的魔力格外青睐你，主动加入了协调魔咒的过程，所以才导致魔咒的效果发生变异。”
“我以为是我魔力变异的缘故呢。”汤姆喃喃地说。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但是就如我所说的，你的魔力和你相处得很好。如果只是魔力变异，看看你现在的魔力，你猜你施展魔咒正常情况会怎么样？”
“呃……死气攻击或者凤凰火到处放火？”汤姆猜测道。
“都有可能。甚至正常情况下，变异的魔咒是有可能伤害到施法者自己的。”
“但是我的魔咒并没有……”汤姆说道，“即使是一些危险的魔法……”
“这就是魔力青睐你的证明。”邓布利多说，“魔力的青睐也会导致一些魔法效果的变异和加强。你会发现有的巫师特别擅长某种类型的魔法，比如我在变形咒方面薄有声名。”
“所以……”汤姆隐约听出来了一点儿，试探着问，“您打算指导我吗？”
“不，不是我。”邓布利多古怪地沉默了一会儿，“以你现在的魔力变异的方向来看，我并不是个合适的老师。”
“……我认识一个老朋友，他玩厉火很有一套。”邓布利多的眼神落在桌角，就好像光滑的木纹变得突然很值得研究一样，“我想这和死气和凤凰火更挨着一些……至少比变形术更挨着。如果你不反对的话€€€€”
他停下来，等着汤姆的回答。
汤姆迟疑了一会儿，因为邓布利多的反应实在不同寻常。玩厉火很厉害，还是邓布利多的老朋友……他先是在冈特家族的记忆里搜索了一下，发现这个家族近代实在隐居（或者说衰败）得厉害，压根儿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他又去翻了翻黑魔王魂片的记忆，发现对得上号的可能只有那一位€€€€
盖勒特.格林德沃。
被邓布利多亲自关入纽蒙迦德的第一任黑魔王。
好家伙，他还说他身边到处都是黑魔王呢，什么教授后脑勺上黏着啊，小伙伴额头上贴着啊，宠物脑袋里藏着啊，自己魂体法袍上缝着啊……感情这位校长才是流水的黑魔王，铁打的白魔王啊。
“……好啊。”汤姆说。他知道邓布利多校长肯定能从他变化的语调中，听出他已经有了猜想。
邓布利多终于又肯和他对视了。片刻之后，老校长站了起来，抽出魔杖念了解咒，让办公室里的东西都回归了原位。然后他推开了侧面墙上一副巨大的画像，露出一个洞口来。
“我竟是头一次知道，试魔杖还要花这么久。”一个头发全白的老人抱怨着走了出来。他瘦骨嶙峋，走路的样子甚至有些虚弱，巫师袍穿在身上显得空空荡荡的，但气势却仿佛厉啸山林的瘦虎，异色的双瞳里看人的时候，仿佛根本没有把人放在眼里，不过都是放牧的猎物罢了。
他大步朝着汤姆走过来，带着一阵幽冷的气息，汤姆周围的雾气炸毛似的膨胀起来，翻腾着试图恐吓他。
然后被老人随便挥挥手拍开了。“别挡着视线。”他严厉地说，劈手夺过汤姆手里的魔杖，举起来开始打量。
“内部磨损……”他嘀咕着，把魔杖抛回了木盒，“不必用这种多余的东西。”他颇感兴趣地打量着汤姆身边的魔力雾气，“攻击我。”
“什么？”汤姆傻乎乎问道。
老人挑起了眉，下一瞬，幽蓝色的厉火冲着汤姆迎面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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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第一次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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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汤姆的脑子里拉响了警报。
然后就在这一瞬间，他周身的魔力雾气全部炸开来，无数沾染着金红色火焰或幽深死气的灰白色丝线迸射交织着侵占着所有空间。
汤姆原地踉跄了一下€€€€他的魔力雾气们反向从他身体里抽出更多“同伴”作为支援€€€€从他的背后弹出几根粗壮有力的触足，拎着陷入被强行榨取的虚弱感的汤姆“噔噔噔”爬上了天花板，惊险地躲开了迎面扑来的厉火。
汤姆被悬挂在天花板上，无奈地垂下四肢晃荡着，眼角余光看见邓布利多校长拿着老魔杖灵巧地挽了一个杖花，于是办公室的空间突然变大了，那些摆满了造型各异的银色器具的桌子和茶几一下子变得似乎遥不可及。
而他那个“玩厉火很有一套的老朋友”则像是一个指挥家一般，潇洒地举起双手做了一个升腾的手势，于是幽蓝色的厉火像被点燃的煤气灶一样围着他起了一圈€€€€
对不起，他实在不是有意联想到煤气灶的。
灰白色的丝线像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地在厉火外圈包围着，毫不客气地试图压缩着厉火的燃烧范围，但是反而被跳跃的火舌舔舐着，转眼间就燃出大洞，又被后续扑来的丝线重重叠叠地补上。
“就这？”异瞳的老者嘲笑了一声，打了一个响指，于是厉火呼地一声跃得老高€€€€汤姆的魔力触足抓着他飞快地转移，晃得汤姆头晕目眩的。
“逃跑可耻但有效，是不是？”老魔王继续嘲笑道，促使着厉火不断拉长变幻着形状，变成一头头狰狞可怖的魔法生物追杀在汤姆身后。
“如果没有足够的决心，”老魔王说道，“就不该轻率地闯进魔法的世界里来!”
邓布利多很响亮地清了清嗓子。
于是老魔王降低了音调，哼了一声，听上去像一句阴阳怪气的道歉:“真希望我没有刺痛你敏感的自尊心，孩子。”
汤姆实在晕得厉害，这种晃荡的视角也很难让他进行观察，但是灵觉里危险的警告一刻未停，他知道那些幽蓝色的厉火依旧紧追不舍，而他的魔力雾气们已经再次变幻成带着锋利刀刃的触足，大张大合地劈砍拦截着那些厉火所化的怪物们。
还不够……汤姆想着。他的意志在魔力雾气中得到了充分的贯彻，贪婪的触足们募地四散着张开了无数张嘴，齐齐深吸了一口气€€€€
格林德沃的微笑僵住了，眼底那种无趣的、打发时间般的意味也散去了，他甚至不得不暗自全力加大了厉火的控制力度，才能保证在这个孩子鲸吞般的魔力吞噬中继续保持厉火的状态。
没错，那些魔力雾气们发现从汤姆身上很难榨出更多“同伴”之后，它们选择了直接从外界汲取更多魔力!
“好吧，”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至少现在我们找到魔力外溢的另一个原因了。”
€€€€进水口没被堵上，游泳池里的水当然放不干啦。
汤姆没有听到邓布利多的话，他这会儿根本无暇注意这个。他正全神贯注地试图把自己的意志蔓延到每一丝魔力雾气中去，好进行更精细的操作……
老实说，他也有些恼火了。上次这么被追杀，还是面对大黑狗的那会儿，就连伏地魔也最多拿无形教鞭轻轻抽他两下，没有这么轻蔑地、甚至带着玩弄意味地攻击过他。
没有这么迫切的需求，所以就算伏地魔教导过他要用自己的意志统率魔力，他其实也没有尝试过这么全心竭力地让自己的意志随着魔力一起蔓延出去。但现在面对的对手是能随心所欲操控着厉火的，他靠着魔力的自由发挥已经不太应付得来了。
在压力下，他那些往日里多少有些顽皮的的魔力顺从地接纳了他，他的念头在雾气中自由地飘荡着……他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好像自己就是魔力雾气本身，每一根触足，每一条丝线都如臂使指€€€€
“盖尔!”邓布利多变了脸色，提醒了一声。在他的视角里，汤姆的身形已经隐约淡去了，只能看到一团雾气般的人形€€€€这让他不得不联想到默默然。他抽出了魔杖，时刻准备介入。
“我看着呢。”格林德沃懒洋洋地回答他，然后手臂一挥，厉火攀上了墙壁、封住了窗口，气势汹汹地向着汤姆逼近了。
孩子变形怎么办？打一顿打回来就好啦。
格林德沃对此经验丰富。
雾气灵巧地跃动着，躲避着逼近的火舌。或是在半空，或是潜入墙体，或是匍匐在地面……无数根雾气凝结的丝线勾连起来，像一个繁复巨大的法阵。
格林德沃挑了挑眉:“禁魔？”
在汤姆最后一笔勾连上之前，老魔王终于斜眼看了一眼邓布利多。
这是他准备这场小测试就到此为止的意思。
他当然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但是考虑到总不能当着邓布利多的面毁掉他的办公室或者是他的学生，最好的办法当然是……
一缕厉火像人手一样摸到校长办公桌底下，按下了一个神秘按钮。于是整间办公室里金光大作，无数镌刻着神秘符文的金色半透明屏障从四面八方升起来，四处移动着，强行把满办公室的雾气挤压到一起。
屏障构成的金色笼子越来越小，到处乱窜的雾气们四处碰壁，最后躲无可躲，终于砰地重新变回了人形。
汤姆晕头转向地坐在地上，灰白色的雾气怏怏地围绕着他，再往外是严严实实的金色半透明魔法隔板，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不小心被狡猾的人类捕捉到的可怜幼猫。
“就那样吧，”老魔王刻薄地评价说，“荒废天赋，毫无对敌经验，全靠魔力量的堆积€€€€我早说过霍格沃兹这种教育方法是行不通的。”
“感谢您的点评，德姆斯特朗的肄业生。”邓布利多回答说。
因为黑魔法实验炸掉半个学校所以被开除学籍的老魔王毫不心虚地哼了一声，走到了金色笼子旁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汤姆。
“记住刚才的感觉，小子。”他说道，“魔杖不是巫师的必备品，没有魔杖的巫师依旧是巫师，但是没有巫师的魔杖只是木棍而已。。”
“……我……刚才……”汤姆犹疑着说道，下意识翻来覆去活动着自己的手指，“是不是……？”
“没什么大不了的。”格林德沃对此兴趣索然，并不把一个大活人变成雾气当成一回事€€€€然后他得到了邓布利多带有警告意味的凝视。
“只要你牢记你是谁，”于是他不怎么耐烦地解释道，“确保你的意志凌驾一切之上€€€€”
邓布利多再次看了他一眼。
“也不必这么敏感，邓布利多。”老魔王说道，连眼角余光都没有分给他。
“我觉得时间不早了，”邓布利多说道，“你还好吗，汤姆？”他也走过来，低头亲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