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江湖最靓的仔[综武侠] 第62章

阿飞的安慰并未一解阿天心中烦闷,但后者见阿飞一本正经,却也放松下来€€€€他出来本就是为了散心,但玉罗刹之事萦绕心头,不过蹲下来歇了一会儿就又想起了此事。

甩了甩头,玉天宝站起身,带着阿飞继续往前走。

身后,玉罗刹暗中观察,见假儿子和王怜花的外甥相处友好,心中微讶。

玉罗刹知道玉天宝的性子,极容易不耐烦,根本不是照顾人的性子;而玉天宝在沙漠中对赵决明百依百顺倒好理解€€€€救命恩人,离开沙漠的唯一生机,可此刻玉天宝对着一个小孩,却显得十分耐心。

莫非在沙漠中迷失一趟,也连带着转性了么?

玉罗刹恰逢无事,便跟了上去。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玉天宝和阿飞慢吞吞地走,偶尔会说上几句话,不多,却也显出几分亲密。

玉罗刹暗自称奇,他发现玉天宝此刻展示出的脾气与在罗刹教中时毫无相似之处。若说是演出来的,玉罗刹不信玉天宝有这种本事。

若是一个人死过一次,知晓了有关自己的身世的秘密,脾气自然会有所收敛变化。

然而玉罗刹不知道,所以他只能疑惑于假儿子的变化,悄无声息地跟着前面的一大一小到了李家府邸。

玉天宝和阿飞常来,开门的小厮笑着将两人迎了进去。玉罗刹耳尖,听见那小厮热情洋溢地提到了“决明少侠和云姑娘”。

玉罗刹立在原地没动,他听闻赵决明和王怜花同行时立刻联想到传闻中赵决明昙花一现的心上人,猜测云槐极有可能是王怜花本人;他此刻听到“云姑娘”这个称呼,便有些忌惮。

纵然王怜花入京后便不见踪影,玉罗刹也未查到他的去处,但如今对方出现,玉罗刹便歇了查明玉天宝变化的心思。

即便要查,也得等决战之后。

在玉罗刹眼中玉天宝实在是无足轻重,因而做出决定后他便立刻动身从李府附近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感天动地父子情#

第67章 父子情深(四)

玉天宝浑然不知他的假爹又一次抛弃了他,和阿飞一起去了院中,只见一姿容艳丽的陌生姑娘坐在赵决明身侧,看向他二人时眉眼弯弯。

杏衣姑娘爽朗道:“你们来了。”

玉天宝驻足,瞄瞄赵决明,又看回面前英姿飒爽的姑娘,不确定道:“……王前辈?”

许久之前,赵决明曾隔着马车向他解释阿槐和王前辈的关系,彼时玉天宝在王怜花的注视下冷汗涔涔,将阿槐即王前辈的事铭记于心。

在门口听小厮说“云姑娘”时,他便有了心理准备。

然而真见面时,却还是十分意外。

王怜花笑而不语。

玉天宝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表情随之变得古怪起来;再看阿飞,小孩呆了呆,眼睛一亮,唤道:“姨母。”

王怜花:“……”

他心情复杂,看了眼一旁呆着脸的少年,严重怀疑阿飞这孩子被赵决明这个木头带歪了。

此次他们在李宅相聚,是因为王怜花决定下山时派人告诉了赵桓一声,赵桓又转告给四位朋友,如此众人才齐聚一堂。

夕阳洒入庭院,微风轻轻,池塘中锦鲤游来曳去,荡起层层涟漪。

李家是簪缨世族,这座宅院是先帝所赏,无论位置还是环境都是最佳,王怜花早些年来过一趟,此刻也只是第二次来。

庭院内环境清幽,玉天宝和阿飞手在石桌旁坐下,李宅的下人端上糕点,赵桓对他们点点头,道了声谢。

王怜花问了些他们的近况,得知他们还住在那家隐蔽的冷清客栈,眉毛一挑,问赵桓:“那名叫小李的小二呢?”

“那客栈太冷清,但所有事都要靠他一人,小李便有些受不住,已经辞工不干了。”

王怜花听他这么说便知晓赵决明还不知道小李的真面目,也乐得看热闹,转移了话题。

他问玉天宝有何打算。

“你爹既然找上了赵决明,估计不久后便会来见你。”王怜花并不知道玉天宝非玉罗刹亲子的事,因而考虑的角度和玉天宝不同,“届时你要跟着他回去么?”

玉天宝摇头:“不回。”

不说玉罗刹在他与西门吹雪之间会选择谁,玉天宝是发自内心地不想回罗刹教。

即便他还能当他的罗刹教少主,可总会有失去用处的一日。

王怜花没有多问,对他来说玉天宝因何离教出走并不是一件值得在意的事,左右不过生闷气叛逆期罢了。

暮色四合,李寻乐与顾惜朝踏着夕阳走入院中。院中只有玉天宝和阿飞,以及一位杏衣姑娘,而常着绛衣的少年却不见人影,甚至连王前辈也不在。

两人乍见云槐姑娘时皆是一怔。同玉天宝和阿飞打过招呼后,李寻乐看向一直笑而不语的杏衣姑娘,拘谨道:“这位姑娘……”

玉天宝玉言又止,心想这位不是姑娘,而是你的前辈。

顾惜朝瞥了眼云槐姑娘,他心思细腻,瞧见姑娘眼中的笑意,顿悟。

“她是舅舅。”正直的阿飞拉了拉李寻乐的衣角,向他解释道,“舅舅现在叫云槐。”

李寻乐的表情和玉天宝见到云槐时有得一拼,甚至更加惊愕。他自听到云槐的名字时便将她和王前辈认定为两个人,而此刻阿飞告诉他……阿槐和王前辈是同一个人。

顾惜朝提醒道:“你莫要忘了王前辈是千面公子。”

言罢他对王怜花拱手行礼,表现了对江湖前辈的尊敬之意。

他坦率地喊王怜花为王前辈,不由地让王怜花多看他一眼,出声道:“你是顾惜朝?”

“是。”

一个王怜花,一个顾惜朝,名字风格似乎有些相似。

王怜花初见顾惜朝,便一眼看出对方藏在眼底的野心。

若是对方没有野心,王怜花反倒会觉得奇怪。

互相认识过后,李寻乐迟迟不见赵决明,便忍不住好奇地出声询问,王怜花指了指后院,道:“他正在后厨陪着厨子准备饭菜。”

后厨中赵桓和厨子合作十分愉快,由于梦中饥寒交迫的经历,他在吃食一事上十分重视。宫中膳房的厨子厨艺精湛,赵桓往御膳房逛时学了四五招,虽然谈不上精湛无比,但做出的菜也称得上色味俱全。

连王怜花吃了他炒的菜后也夸夸赞道:“你手艺不错。”

赵桓露了个笑,便听见对方又道:“不知师从何人?”

“我家中的厨子。”赵桓谨慎地回答,他发现王前辈还未忘记试探自己的身份这件事。

王怜花隔着满桌佳肴,对他微微一笑,没有再问了。

李宅房间众多,李寻乐原先也邀请过赵桓三人来李宅小住,但赵桓那时听了掌柜的话€€€€长住有优惠,于是斟酌之后,便付了二十日的房费。

王怜花的房间在他连着三天未回后便被赵桓找掌柜退了,掌柜通情达理,也觉得一个房间没人住却收了钱不地道,十分爽快地退了王怜花的房钱。

如今离二十日结束还有两日,阿飞许久未和王怜花见面,赵桓便留他在李宅,和玉天宝一起回客栈了。

李宅中王怜花与阿飞这对舅甥“互诉”思念之情,顾惜朝更是被王怜花逮住机会拦下谈天论地,李寻乐则是安然入睡,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边厢赵桓和玉天宝回了客栈,又见宫九坐在一楼喝茶。

两人朝他颔首致意,便上了楼。

一楼的灯火直到亥时才熄灭,宫九回房需要经过两人房间,呼吸声平稳轻缓,显然房中的两人已陷入熟睡。

这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宫九推开房门,步入黑暗的房间之中,而他方才经过的房里,床上的赵桓虽闭着眼,但却在皇宫中的寝宫里睁开了眼。

回宫之后赵桓每逢夜间便要在宫中逛一逛,夜间宫人并不全部熟睡,他若是隐蔽身形,四处走走,便能听见一些白日听不到的消息。

譬如有太监讨论,赵佶身侧的张姓近侍最近几个月十分阔绰。

那位张近侍是米苍穹一手提拔,便有太监不在意道米总管身家甚多,自然不会舍不得一点给亲信的奖励。

他们随口一提,赵桓却放在了心上。

张近侍早不阔绰晚不阔绰,为何偏偏在最近阔绰了?要知道在他父子二人未做梦前,后者便因米苍穹提携而开始服侍赵佶。

这般记在心里之后,他又观察两夜,抽空以太子替身的身份去见赵佶。

赵佶知道太子替身夜间会在宫中闲逛,他只当对方敬业无比,是为摸清皇宫的路线,加之阿桓确实有这个习惯,赵佶便一直放任太子替身在夜间闲逛。

此刻太子殿下主动来见他,赵佶虽然奇怪,却也按照惯例,摒退周围的人,单独和他见面。

赵桓瞄了眼躬身退下的张近侍,后者气色不错,正偷偷地看着他,和赵桓对上视线,一惊,急匆匆地低下头,退下了。

不止有张近侍在看赵桓,一路上总有似有似无的视线观察着他。

“你来找我作甚?”

赵佶有些奇怪,按理说为了避免露马脚,太子最好是以养病的名义缩在寝宫,但面前的少年忽然找上了他。

赵桓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道:“官家可曾发现您身侧的张近侍有何古怪之处么?”

赵佶纳闷,摇头道:“不曾,我为何要关注他?”

赵桓毫不意外:“我夜里在宫中闲逛,听到与张近侍有关的事情,说他近来颇为阔绰,出手十分大方。”

赵佶还在茫然:“这又如何?他在朕身边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事,攒了些家底也无可厚非。”

赵桓道:“官家不知,张近侍并非勤俭之人,家底不算多,时常捉襟见肘,不可能忽然间毫无顾忌大手大脚地花钱。”

“……”赵佶想问为何他会知道的这么多,转念一想,将问题咽回肚子里,问,“你怎么想?”

“今日我来只是向您提一个醒,待我查清张近侍那些钱财的来源后,你再处置他。”

赵佶点点头,他把面前的太子替身当成自己人,自然愿意听他说的话。

赵桓又提醒几句,说好安排,他便起身告辞。

赵佶跟着他站起身,见对方提步要走,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说你与阿桓是飞鹰传书……可朕怎么没见到那只鹰?”

赵桓:“……”

飞鹰啊……他也没见过。

赵桓艰难道:“我与殿下一直是夜间传书,毕竟白日叫人看见了难免会露馅。”

赵佶目露萧索之意,惆怅道:“朕见不到阿桓,连他的飞鹰也见不到么?”

赵桓:“……决战在即,殿下一会来与您见面的。”

赵佶摆摆手,不再谈论此事,起身送赵桓出门。

他还有政务要忙,便只是目送着赵桓离开。

如今天气转凉,太子殿下在周围人的簇拥之下走在风中,他面色苍白,衣袂飘飘,与周围人红润的面色加以对比,更显虚弱,任何人见了都不会怀疑他生病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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