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了……”绑匪还没问出来,就被爱尔兰警告地瞪了一眼。
“不该问的事情别问。”爱尔兰说道, “你让你手下抢劫他家就是,要是被发现了就让他们管这个人的公司要钱。”
“我明白我明白。”绑匪头头点头哈腰, “我们就是为了这个人的钱才绑架他的, 没有别的原因。”
爱尔兰给了很上道的绑匪头头一个赞许的眼神没过多久就带着薮原€€下了车,换了另一辆车前往组织的一个基地。
他把薮原€€带下车又拉上另一辆车的时候磕到了薮原€€的头, 薮原€€把这个仇也记在了朗姆和爱尔兰头上。
到达基地以后,爱尔兰直接把薮原€€抗在肩上, 像扛麻袋一样拖到了一间临时牢房里。
这间临时牢房就在刑讯室里, 一般是用来存放即将被刑讯, 或者要被杀鸡儆猴的人的。
薮原€€就属于后者。
他估摸着迷药的时效差不多该结束了,便睁开眼,看见了正在磨刀的爱尔兰。
爱尔兰故意拿着一把很长的砍刀,在磨刀石上磨得唰唰响。
牢房里没有开灯,也没有窗户,只有放在角落里的火盆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整个房间只靠这几个火盆照明和取暖。
现在是二月份,差不多算是最冷的时候,牢房可能处于地下室,阴冷潮湿,丝丝凉意顺着绑住薮原€€手腕的手铐蔓延到他身上,激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爱尔兰放下了手中的刀,刀刃正对着薮原€€,接着他拿起了一块烙铁,特意路过薮原€€,走到墙角的火盆边,把烙铁放了进去。
其实爱尔兰也很无奈,朗姆特意叮嘱了他虽然绑了薮原€€但是别真的对他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
朗姆抓薮原€€一是因为他曾经和宫野志保是同学,只是他们已经有五六年没有联系过了,他肯定是不知道宫野志保的踪迹的。
二是因为薮原€€很有钱,朗姆想要控制他的公司。
作为计算机行业内的龙头企业,AS公司实际上之前就已经被朗姆盯上了,只是他还没有打算动手,不过既然宫野志保和AS公司的董事长薮原€€有关系,顺手绑了他要控制他的公司也挺好的。
在朗姆心中,这次绑架的第一目的是通过控制薮原€€来控制他的公司,二才是问问宫野志保。
所以说,要说这次绑架薮原€€是为了钱倒也没错。
薮原€€的身份和其它企业的老板比起来又有点区别。
其它企业,不管是搞实业的还是搞别的的,老板一般是在经营方面比较有才能的人,这些人的头脑怎么样都可以发挥出来。
但薮原€€是个程序员,他的公司实际上能在一众互联网企业中脱颖而出,有相当一大部分因素是他的编程技术出众,要是伤了他的手,那控制了他的公司也没什么用了,没有了薮原€€的编程能力,AS公司也就只是一家规模比较大的普通互联网企业罢了。
“你……你是谁?”薮原€€警惕地问,他想要摆出警戒的姿态,动作的时候牵动了手腕上的金属手铐,手铐和座椅椅背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爱尔兰凶恶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凶恶了,他挥了一下鞭子,鞭子破风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薮原€€听见了,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怂包。
爱尔兰想着,果然有钱人都是贪生怕死的,这个人白瞎了一身肌肉了,肯定是健身房里练出来的假把式。
不过怕死就好,怕死就更容易屈服,他的任务也更好完成。
“你认识这个人吗?”爱尔兰拿出一张照片,是前不久才拍摄的雪莉的证件照,照片里雪莉一身白大褂,神情冷淡。
“这是……”薮原€€疑惑地盯着照片看,他眯着眼,说道,“你能拿高点吗?开个灯?我有点近视,这里太暗了也看不清楚。”
他在试探着爱尔兰对他的容忍程度,以此来判断绑架他的人的意图。
如果爱尔兰按照他的要求做了,那么他大概没有生命危险,对方绑他可能只是为了照片里的这个人。
如果爱尔兰没有做……那么薮原€€可能危险了。
薮原€€戳了戳系统,让系统记录下来这些他的心里活动,可以在放他被绑架的这个案件的时候放出来,这样能显得他很聪明。
不对不对,什么叫显得?他本来就很聪明啊!
【没错!】系统也赞同了这一点。
【宿主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宿主了!】
多谢夸奖。薮原€€在心里默念。
“这样就能看清楚了吧?”爱尔兰并没有打开灯或是做什么,他转身去火盆边,拿起了一根燃烧着的木柴的一端,提着冒着火焰的木柴来到薮原€€身边,把木柴和照片凑在一起,用木柴上的火光照明,再次将照片塞到薮原€€面前,又问了一次。
火焰贴近薮原€€的脸,差一点就要燎到他的头发了。
薮原€€的脸色不太好,看上去像是被火焰吓的,但其实他有些意外。
出乎意料了。
爱尔兰的行为不符合预想中的任何一种,他按照薮原€€的要求提供了照明,但是行为很奇特,充满了威胁。
可能是因为爱尔兰生性残忍的缘故吧,姑且还可以把他的目的划归为第一种,他大概确实还是不能对薮原€€做什么的,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刀子捅上来了。
“不认识!”薮原€€往后仰头想要躲开火焰。
爱尔兰并没有放弃,继续说道:“你再仔细看看。你认识宫野志保这个人吧?”
“宫野?我认识啊……这个是宫野?”薮原€€仔细看了看那张照片,点点头,“确实挺像宫野的,可是我已经有五六年没有见过宫野了,从大学毕业以后就没见过了。”
“你确定?”爱尔兰又问了一遍,他将火焰凑近薮原€€的头,薮原€€火红色的头发在高温下变得有些卷曲,是被烫的。
在橙黄色的火光下,他的头发也呈现出火焰般的暖橙色,在冬天里看着倒是很暖和的样子。
“真的!我好多年没见过她了。”薮原€€用真诚的眼睛望着爱尔兰,他是真的没见过宫野志保,灰原哀不算。
爱尔兰或许是从薮原€€的目光里看出来了他说的是真的,便收回火把,把它和照片一起丢回了火盆中。
宫野志保的照片在火焰的高温下逐渐从边缘开始卷曲,接着慢慢燃烧了起来。
仅仅十几秒钟以后,照片就烧光了,化作了一小堆灰。
薮原€€感受到了爱尔兰这个动作蕴含着的威胁之意,咽了咽口水。
“没见过宫野志保的话,我们开始下一个问题吧。”爱尔兰拿起刚才被他磨得锋利的刀,将刀放在薮原€€的肩膀上,用刃的那一面对着他的脖子,他缓缓用力,刀背的冷意和坚硬压在了薮原€€的肩上,把他的一边肩膀压低了。
“你是个亿万富翁,应该很愿意用钱来买你的命吧。”爱尔兰用的是陈述句,他在组织里生活了也有二十多年了,就算排除掉小时候,从真正成为组织成员开始算也有十来年,他还有皮斯克这个资深成员作为靠山。
因此对于组织最大的秘密,爱尔兰有所知晓。
他知道有钱人们为了活着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爱尔兰可能生来就是个热爱冒险的法外狂徒,在长生不老和刺激之间,他选择刺激。
因此他实际上对于那个不切实际的目标有点不屑,对宫野志保这样的科学家也很不屑。
“原来你们是为了钱,早说呀。”薮原€€看上去松了一大口气,他刚想说些什么,牢房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在牢房的门被打开来之前,薮原€€就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谁的脚步。
是琴酒。
还没等薮原€€来得及做什么,琴酒就已经打开了牢房的门,他冰冷的目光从爱尔兰身上扫过,在薮原€€身上停留了一瞬,确定了他什么伤害都没有受到以后,琴酒倨傲地对着爱尔兰点点头:“这个人我带走了。”
“喂!琴酒!”爱尔兰不满地叫了一声,“他是朗姆大人要的人。”
“就只是为了钱而已。”琴酒大概是听见了牢房里刚才发生的对话,冷淡地说道,“你欠阿尼赛特的人情。”
爱尔兰不爽地咬咬牙,拿回了刀子:“行吧,人你带走。”
第102章 拯救富豪薮原(三)
琴酒走进牢房, 一枪打断了薮原€€背在身后,被拷在椅子上的手腕上的铁链,薮原€€在枪响的时候吓得一抖,似乎是被枪声惊吓到了。
按理来说, 他在美国生活了一段时间, 不应该被枪声吓到来着。
薮原€€挣脱束缚以后就赶紧站了起来, 但是他双拳难敌四手,对方还带了武器€€€€虽然这两个人哪怕不带武器他也一个都打不过, 所以无奈,虽然没有继续被拷住了,但薮原€€也只能在琴酒的枪口下跟着他离开。
爱尔兰在琴酒走后狠狠地发了一通脾气,但没办法, 他确实欠阿尼赛特和琴酒一个人情, 虽然比起琴酒他更愿意欠阿尼赛特的, 但是他们俩一伙的, 欠谁的人情另外一个人都能用。
朗姆要的人被琴酒带走了, 爱尔兰没办法, 只能先整理了一下薮原€€刚才关于宫野志保的口供, 至少第一个目的已经达成了对吧?
另一边, 琴酒保持着威胁的姿态带着薮原€€走了一段路,到了他的休息室以后就收好了枪。
在这一过程中,薮原€€已经安排好系统剪辑好了片段。
到时候播出琴酒来带走他的剧情的时候,可以插播一段琴酒找阿尼赛特想要做那个模拟狙击软件, 然后切换薮原€€敲打键盘进行编程的片段, 就当做是阿尼赛特找了外包刚好找上薮原€€, 于是他变成了琴酒方的关系者。
薮原€€的公司确实接了蛮多这种外包的活来着, 随便从日常生活中挑几段类似的, 稍加剪辑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琴酒会来捞薮原€€了,因为他是组织的外包程序员,曾经被阿尼赛特雇佣。
至于薮原€€的立场问题,他也很无辜啊,反正都是接外包的活,他也不知道雇主到底是人是鬼,而且那个模拟射击程序真的就很像只是个游戏而已。
稍微给薮原€€添加上一些黑方的因素也有利于提高他的人气,好几个高人气角色,赤井秀一、未来的安室透aka波本aka降谷零、灰原哀、怪盗基德是大盗勉强也算,都是有着黑暗元素的角色。
给薮原€€安排一个曾经服务于黑衣组织的过往,某种程度上来说和灰原哀等人曾经在黑暗组织工作性质上一样的,虽然一个是正式员工一个只是外包,福利和薪资水平都不一致。
“大哥你来救我了!”薮原€€一进到休息室,脸上谨慎敌视的神情立刻就消失了,他就像来自己家了一样大摇大摆地坐在了琴酒的休息室里的沙发上,瘫在上面,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被绑在小面包车的座位上,还要装昏迷动弹不得,之后又被爱尔兰磕磕绊绊地搬运了一段路,还撞在了墙上,薮原€€的身体早就酸得不行了,他的膝盖上也被磕碰得出现了几块淤青。
“你看看,这都是爱尔兰那家伙搞的,运个人都不注意,还磕到我的头了。”薮原€€骂骂咧咧地撸起裤腿给琴酒看他膝盖上的淤青,虽然距离受伤没过多长时间,但淤青已经很明显了。
“说了让你小心一点。”琴酒对薮原€€的抱怨嗤之以鼻,但还是起身,从休息室里拿出了药箱,取出药膏涂在薮原€€膝盖上的淤青之上,然后为他按摩着膝盖,防止淤青再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
琴酒对于处理这类淤伤很有经验,他们俩有时候玩得太激烈了也经常出现这样的伤,但是琴酒弄出来的和别人弄出来的性质不一样。
他可以随便在薮原€€的身体上留下痕迹,但是别人不能伤害薮原€€。
琴酒记住了爱尔兰的行为,虽然爱尔兰什么都不知道,但琴酒还是决定,要把爱尔兰调去国外执行任务。刚好琴酒最近不是很想出国,国外的任务没什么人做。
爱尔兰虽然看起来不太聪明,一脸凶相只能执行杀人之类的任务,但实际上他在执行部的效率还蛮高的。
薮原€€痛得“嘶嘶”地叫,他活动了自己被拷了很久的手腕,很久都没有体验过带那么重的手铐了,琴酒不会用真家伙的。
看着薮原€€龇牙咧嘴的滑稽样子,琴酒想要用力按一按淤青,让他涨涨记性,但最后他还是停手了。
“下次注意。”琴酒把药膏丢回药箱里,冷冷地警告薮原€€。
薮原€€注意到琴酒好像生气了,便解释道:“其实我没被他们弄晕,当场干掉绑匪也行的,我就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绑我才装昏迷跟来的。”
确实,如果薮原€€当场反杀了绑匪的话,是可以解释的,他毕竟是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真的!!!)的成年男人,还是曾经打橄榄球的运动员,打架厉害很正常。
他没打过被绑了也很正常,大学时候打的橄榄球嘛,太久没练打架都生疏了。
所以薮原€€在被绑匪袭击的时候可以做出选择,只是他选了被绑架。
琴酒也知道这点,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感到生气。
薮原€€明明可以干掉绑匪的,却还要让自己身处险境之中,万一绑匪对他真的有什么歹意呢?
退一步说,就算绑匪对他没什么企图,但薮原€€在自己能干掉绑匪的时候不去做,而是选择任由自己深入险境,落入了他很难打败的爱尔兰手中,失去了选择的权利,这样对行为让琴酒很生气。
琴酒冷着脸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