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 第66章

路上不见一个行人,白森森的雾笼罩着整个村庄,透露着死气,看天边的太阳此时应当是傍晚时节。

“喵€€€€!”

一只黑色的野猫跳上一株枯死的、开满了花的树上,结果被藏在树上的两个少年吓得发出一声惨叫。

“现在是什么情况,咱们这是到哪儿了?”杜子美低声问道。

“还是这个村子里,但是……不知道现在是那姑娘的什么年龄。”王莽透过树枝警惕的看着外面,“你说这些邪祟一会儿又看的见我们,一会儿又看不见,究竟是怎么个玩法?”

“季珍不在,咱们俩完全摸不着头脑啊。”杜子美倚在树枝上叹了口气,“你说季珍会去哪儿呢?他不会是被那女鬼捉去了吧?”

那日不知是哪个环节没对突生变故,阮陶与他们走散。

他与王莽在这个村子里转了不知多久,至于长公子魂魄的线索,一丝都没有,他们发现他们一直是在围着鬼娘子的生前转,于是他二人便决定先找到“供蛊”再找寻阮陶与长公子的下落。

现如今也只有这么办法了,他俩啥也不懂,没了阮陶在这蛊障之中他们只能两眼抓瞎。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碰碰运气,若是能碰巧找到“供蛊”,到时候与阮陶会和之时,只需他画个符找长公子的下落,能省下不少事儿。

不过,这座村子是在阴邪得厉害,时间的流逝也是莫名其妙。

有时候他们刚呆了一炷香便过了好几年,有时明明感觉已经呆了好几个月了,却也就过了一两日的功夫。

村里的人和牲畜有时能看见他俩,有时又看不见。

不仅如此,还时不时有僵尸、鬼怪冒出来。

实在够折腾的!

杜子美长叹了口气,想想如今他与巨君兄彼此还能有个照应,但季珍却不知所踪生死未卜。

他当然知道季珍的本事不小,在这邪门的地方比他俩强多了,不过依旧忍不住担心。

万一季珍让鬼给拖了去该如何是好?他记得季珍是敌不过那鬼娘子的。

思及此处,杜子美担忧的咬了咬唇。

王莽拍了拍杜子美的肩,安慰道:“别多想。咱们都没被女鬼捉去,他还能被捉到?”

“那他能去哪儿?他同咱们走散了,你说他孤身一人单枪匹马的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该如何是好?”杜子美担忧道,“想想他年纪比我还要小几个月。”

王莽刚还想继续说点儿什么,但是余光中他突然瞟到了前方的东西,他有些微愣的注视着前方,说道:“他危不危险我不知道,但是……我们现在还挺危险的!”

“嗯?”

杜子美顺着王莽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只浑身长满了白毛、散乱着头发、拥有着血红色眼珠的女僵尸正站在树下朝着他们双手平举。

在杜子美看见她的一刹那,她纵身一跃直直的朝着他二人跳了过来!

“我的娘啊!!”

杜子美与王莽瞬间朝着树下一跳,白毛女僵跳到树上扑了个空。

两个少年十分灵活的窜到花丛中,从一条小羊肠小径朝着远处跑去,这些日子他们已经将整个村子里所有的路都跑遍了。

期间二人便将所有他们能碰到的东西不管是金钗银盒、还是耳挖木扣、破碗单筷,因不知究竟哪个会是“供蛊”,于是他俩便本着“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的念头全部捡了回来,用一块布包背着。

按照王莽的话说,到时候就拿到那棵槐树下挨个挨个的试!总有一个能对得上!

索性这蛊障还有些人性,没让一些锄头、钉耙的东西能让他俩碰到,否则扛着这些玩意与鬼怪僵尸周旋实在有些吃力。

“耳环呢?!没丢吧?”王莽一边跑一边紧张的问杜子美。

“在我兜里!”杜子美回答。

“走!上桥!”

说着,两人朝着村东头小河上游的那座石板桥跑去。

一般道行不高的鬼和僵尸都是怕河的,因魂被滞留在体内,不曾喝孟婆汤、过奈何桥入道轮回,所以他们不敢过桥。

若强行过桥河水照出他们站在桥上的影子会引起阴兵的警觉。

这是杜子美这几个月跟在阮陶身边所学到的。

这段时日,他与王莽二人就是靠着这些仅有的理论知识,加上二人的小聪明,才一次又一次从厉鬼口中脱险。

两人站在桥头气喘吁吁,随后杜子美开始放下包袱检查包袱里的东西,索性一样没丢。

看着包袱里的东西没少,杜子美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说道:“这天什么时候才黑啊!”

王莽随手拾起一根枯枝,开始沾了土在石板桥上画着:“估计还早,咱们来理一理。”

“理什么?”杜子美喘着粗气,仰头看着他。

“你看,咱们进到的这个世界是那姑娘的怨念,咱们看到的也就是她生前的场景。”王莽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画着圈,“咱们刚进来的时候遇到了姑娘的舅妈,那时候她说姑娘已经死了。但是,换了个场景咱们看到的姑娘才七岁,说明这是一个倒叙。”

“你们写文章不是讲究格式吗?这个‘蛊’的格式就是一个倒叙,我们从得知了她的死,再回过头一步一步看她如何由生到死。”

“你的意思的咱们得将她如何死的整个过程全部看完,咱们才能找到真正的那个什么什么物?”杜子美问道。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咱们不仅得看完她如何死的,咱们还得看完她如何成‘山神’的。”王莽说道。

杜子美想起了那姑娘好像是说过这么一句,那座山上的山神庙里供的从来不什么山神,而是她。

所以,当王莽和自己发现阮陶丢了,准备返回山上的那座山神庙时那里空空如也,树木郁郁葱葱,因为那个时候她没有死,因此也没有人在那里建庙。

“她说他们以为给她建座庙,她就会放过他们,他们错了。”王莽在地上写下了“村民”二字,“说明她在死后会进行报复似的屠杀。”

“说不准,这个时候还会有什么东西掉落下来。”王莽最后在地上画了一个元宝的形状。

“而且,你发没发现,咱们所经历的、看到的这个姑娘生前的身前的场景,一直都是在死人。”杜子美说道,“这个村子就没有一个新出生的孩子,一直都在死人。”

是的,他们来看到的这个姑娘生前所有场景,若说要找出一个共通之处,那便是€€€€死人。

他们与阮陶失散后,他们看到的姑娘七岁时的模样€€€€在主人家四姑娘的“葬礼”上。

伴随着葬礼的还有猪笼、脏水、青苔,以及哀鸣、嘶喊、碎肉……

仅仅是稍微一提,杜子美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实在不想去回忆那般残忍的场景。

“人的一生要经历多少死人?巨君兄,你还记得你从出生到现在参加过多少白事,又听过多少死讯吗?”杜子美问道。

王莽摇了摇头。

“但是她都记得。”杜子美说道,“她不仅记得清清楚楚,而且连他们的死因、死法都记得一清二楚。”

杜子美沉思了片刻,随后说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周家的四姑娘离世开始的。那时季珍还在,你还记得那四姑娘抱着她说些什么吗?”

衣衫褴褛的四姑娘在自己的葬礼上将年仅七岁的幼菱抱在怀中,轻声安慰着:“总有一天,这个笼子将会套在你身上,你不要害怕,记得回来一个也不别放过他们。”

“幼菱的母亲和父亲从前是周家的管事,她也差不多是在周家长大的,从小过的像个副小姐,比村中大多数姑娘都过的好,但很明显她并不是从死的那一刻才开始恨的。”杜子美分析道,“应当是从待她如亲姐姐的四姑娘别浸了猪笼后,她就开始恨了。”

“所以,后来她父母亲离世,她才对周家的太太说,她看到了。”王莽思忖道,“我以为她说她看到了是指她看到了她父母亲的死,但是想想她父母亲的离世与周家无关,她没道理对周家太太说这句话。”

“对!所以我觉得她说她看到了,应当是指她看到他们如何处死的周家四姑娘。”杜子美说道。

“七岁……”王莽头疼道,“咱们得从她七岁开始找起。怨念最深,她能最恨什么呢?”

“我到不觉得一定是恨。”杜子美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袍子,也从地上随意拾了一根枯枝,在地上写下了两个字“不舍”。

“何意?”王莽不解。

杜子美解释道:“一个人有时候会怨不一定是因为恨,还有可能是因为极度喜爱和不舍。”

“因为喜爱,所以不舍。但是自己已经身死,不得不扔下或者不慎弄丢了自己极度喜爱之物,这个时候也会怨。”杜子美解释道。

“果然,写诗的就是不一样!”王莽拍了拍杜子美的肩,说道。

“唉!”杜子美叹了口气,“理是理清楚了,但咱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最后一刻,但愿咱们不会在最后一刻之前被这堆鬼怪撕碎,若是季珍还在就好了……”

王莽搂过杜子美的肩,笑着安慰道:“你放心,就算你我与长公子皆丧身厉鬼之口,季珍也不会有事的。”

“你为何这般笃定?”杜子美不明白王莽对阮陶的信心来自何处。

季珍确实有些常人没有的本事不假,但当真遇见柳兆、鬼娘子这种修行了几百年的邪祟,他一个十多岁的娃娃也照样没辄不是吗?

王莽笑了笑,伸手往上指了指。

杜子椒 膛 €€ 怼 睹 跏 €€ €€美抬头看去有些莫名其妙,因为头上除了灰白的天空以及一颗泛着绿光的诡异的太阳什么都没有。

**

而此时阮陶确实没什么事,也不能说完全没事儿。

这命的确没事,不过这命根子出了点儿问题。

此时,他正跪坐在锦绣地摊上,面前是一汪温泉,四周是被水雾染湿的轻纱,所谓仙界不过如此€€€€一个看身形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在水中沐浴。

阮陶跪坐在外室的地毯上,不信邪的伸手探向了自己的下身,最后绝望的垂下了头。

一滴痛心的泪顺着他脸颊滑落,他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不断的安慰自己。

这是蛊障编织的假象!是假象!这一切不过是假象!

他家老二还在!这不过是蛊障的障眼法而已!

但是……这也太阴毒了……

阮陶忍住想要痛哭的冲动,虽说他知道这不过是假象,不过下身空空如也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让他实在没有安全感。

就在这时,只听里头沐浴的人开口道。

“你不伺候我穿衣吗?小陶子。”

只听身后哗啦一声水响,原本正在沐浴的小郎君随意披了一身青衫赤着脚撩开了幔帐。

少年虽说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尚且稚嫩,却也难掩倾城之姿,这小郎君不是别人€€€€乃是年少时的长公子扶苏。

少年修长的身体,带着水气的莹白肌肤,对阮陶这个天生好龙阳之徒而言实在致命,但如今他裆下空空,心里平静的让他自己绝望。

他来这儿,维持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有小半个月了。

也不知道在第一层蛊中究竟出了什么岔子,阮陶直接被卷入了第二层蛊中,长公子一魂二魄的所在。

一魂二魄非人全魂,因此对自己与世界的认知会有些错乱,而其“蛊”中世界便是跟着其魂魄的认知走的。

长公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对自己的认知停留在了自己十五六岁之时,还给这时明明应该素不相识,并且是凭空出现的阮陶按了个身份€€€€他的近身内侍,小陶子。

“怎么了?怎么眼眶都红了?” 扶苏拢了拢身上的薄衫,关切道。

阮陶欲哭无泪,我的公子啊!哪怕你给我按个侍卫的身份也行啊!

我阮陶身上究竟哪里像个太监了?

作者有话说:

我今天可以日万吗?我可以!感谢在2021-08-23 23:59:36~2021-08-24 17:50: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