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谷缈的体温一直很低,露在外面的皮肤冰凉,只要抱得紧了,贴的近了,才能从衣料中慢慢地晕出一点温度来,很低,不仔细搜寻的话很快就会消散,灰原哀却甘之若饴。
她努力将自己小小的脸埋在对方怀里,重新变回小孩后,她终于可以再在拥抱时将额头抵在蹲下的那人侧颈里,羽谷缈感觉自己的颈窝很快就湿了一片。
他摘下手套,冰凉的手指抚摸在女孩的头上。
“胖了。”羽谷缈简短地评价道,带着笑意,那双冷灰色的眼睛比月光还明亮。
这个人在大多数时候像一条毒蛇,冰冷又残酷,在一些特定的时候会允许人摸一摸自己冰冷的鳞片,连微小善意都必须要藏着掖着才能释放出来。
唯独在她这里,那人会直接把仅存的那点温柔掏出来摆在明面上展示给她看,眼角都带着柔色。
灰原哀被他这句活弄得哭笑不得,眼泪还在往下落,嘴角却已经勾了起来,她握住那人的手腕,摸到了一圈纱布,脸上的笑容再次僵住,着急地探头查看。
“已经快好了。”男人这样解释道,将伤口向后藏了一点,又引开话题,叮嘱道,“尽量待在人多的地方......你该回去了。”
说罢,羽谷缈重新戴上手套,用手轻点了一下对方胸口佩戴着的徽章,那个阿笠博士制作的侦探徽章正一下下闪着红光。
女孩因为那句‘尽量待在人多的地方’皱起眉头,她将快要脱口而出的疑问咽下后,按开徽章。
“小哀€€€€你去哪里了?”吉田步美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哎,小哀啊?”阿笠博士紧随其后说道,“我们该回去了。”
听见老人和蔼的声音,羽谷缈忍不住弯起眼睛,他将女孩被风吹乱的头发轻柔地别在耳后,声音轻的好像能被海风吹散,“去吧。”
灰原哀紧紧拉住他的袖子。
这样任性的举动让男人眼中的笑意更深,随后,他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被诸伏景光从柜子里拽出来后,将头埋在那人胸口上的场面。
......当时那个家伙不会也是这样看自己的吧?
他顿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只用手指蹭了一下女孩的眼角,那里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羽谷缈想说出什么宽慰的话,但是犹豫许久,还是将那句快要脱口而出的‘会见面的’换成了一句不知指向的话,“会好的。”
他没说这个指的是什么,指的是谁,指的是什么事情,只说会好的。
灰原哀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什么隐晦的含义,拽着对方袖口的力道反而加大,男人有些无奈地握住那只小小的手,“该走了。”
女孩皱起眉头,两人在船尾僵持了半天,终于以她松开手为告终。
羽谷缈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
自己的小女孩大概一直是这样,知道又要分别时会拽着自己的袖子不放,但是准备好了要走,就不会回头看任何一眼。
容易困在过去,真正决定好了又意外洒脱。
男人双眼含笑。
这样的话,她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等一切结束以后,大概也会潇洒的和过去告别,走上自己一直希望的那条道路。
羽谷缈吐出口气来,十月夜晚很冷,他隔着自己呼出的水雾看见旁边的画板,那不过是一个伪装的工具,里面装着作为陪衬品的画具,和一把**。
男人手指微动,忽然想留下些什么,也不嫌甲板干不干净,直接靠着栏杆坐下,这艘船上没有监控,他倒是难得有些放松地在纸张上细细落下线条,像一位真正的画家一样。
当终于画完时,表针已经指向凌晨2点。
太晚了,羽谷缈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脖颈,将画具重新收好。
回去休息吧。
。
羽谷缈路过空无一人的酒吧和餐厅,往单人间走时,以服务员身份上船的春日川€€吾还在洗杯子。
为什么他们可以休息啊?!
月山朝里和飞鸟雾早已沉沉睡去,末光苍介在柔软的被子里整理线索,羽谷缈也准备回去休息了,怎么只有自己还得面对小山一样的杯子?
春日川€€吾简直要落下泪来。
不,洗杯子和被松田阵平那个大猩猩猛揍或者松田阵平和€€原研二两个大猩猩连环猛揍比起来温柔太多。
这么一想,男人满腔抱怨总算消散了一些,他举起一个玻璃杯来,对着灯光细细打量,表情很是虔诚。
杯子之神,保佑我从游轮上下去后短期内不要被松田阵平那家伙抓到。
续七年前伙同着自己好友一起参拜照片之灵后,春日川€€吾又杜撰出一个奇怪的、莫须有而且就算有估计也什么能力都没有的祈祷对象来。
“春日川!”熟悉的喊声从旁边传来,春日川€€吾迅速回头,脸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来,“怎么啦?”
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女人因为他灿烂的笑容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请问我们可以换班吗?唔...我本来是负责擦展览柜,但是灯光也被划入了安保系统,没有钥匙的话根本没法开灯......”
为了阻止怪盗基德窃取宝石,展厅里引进了最先进的安保技术,总操控装置由松尾和志保管,但是这个点他大概已经早早休息了。
那个巨大的展厅在没开灯的情况下实在是有些可怕,女人匆匆擦了几下就满是冷汗地跑出来,求助般地想和这位小太阳一样的同事换班。
“交给我就好!”
春日川€€吾笑着答应,迅速放下手里的杯子,速度快到好像完全忘记自己刚刚才参拜过杯子之神,他接过对方手中的抹布,向展览厅放下走去。
等进了展厅,借着黑暗的掩饰,男人脸上的笑意瞬间淡去,他假装参观展厅的模样四处打量了一圈,找到了两个摄像头的位置。
和系统给的地图中标注的别无二致。
他背过身去,背对着摄像头,开始认真的擦拭起宝石外面那层坚韧的玻璃罩,被身体挡住的左手则细细摸过展览柜的每一寸纹路,试图在其中找到些什么。
展览厅里陈列着松尾和志所有的一百多颗珠宝,因为这位收藏家马上就要离开日本久居美国,在临行前将这些珠宝拿来做展览,算是与日本道别。
他皱起眉头,将门口的宝石展柜都细细看过一边,并没有任何异样,等擦到第二十多个展柜时,春日川€€吾忽然发现那个展览牌上多出来一些痕迹。
在介绍的正下方,有一块绿色的色块,他不知道这个标记代表着什么,却下意识眉头一跳。宝石的价格标在正上方,但是这个数字前面还有一串很容易被人忽视的编号。
哪有编号这么有零有整的,更像是......售价。
另一个东西的售价。
春日川€€吾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那一段关于宝石的介绍,捕捉到几个关键字眼:梦幻、晶体、粉末。
他摒住呼吸,手指一寸一寸摸下去,果然在装有宝石的展览盒下方摸到了一个与之前都不大一样的纹理。
展区的柜台很奇怪,上层有一截是可连着顶部的钻石展览盒子一起拆卸的,他在擦拭着玻璃柜时,悄悄将连接处的开关按开,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上层抬起来一些,像左边微微倾斜。
宝石下方,躲藏在其中的内置空间内,传来细微的、晶体粉末状物体流动的声音,和密封袋摩擦的轻响。
春日川€€吾皱起眉头。
果然,那家伙以展览、租借宝石为借口,干着非法药品买卖的勾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吾:同样是马甲,为什么我的画风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之前看见评论:€€吾像混进去的哈士奇
笑了一天哈哈哈哈,画风完全不同啊€€吾
地雷和营养液已经还了4更了,会努力每天加1-2更的!(记账)
因为今天一天都好忙,就只有日常更啦qaq
在sh上学ing,最近情况实在有点严重,学校里事情很多,但是日更不会断的嗯嗯,就是不能保证每天都加更
大家都要注意安全鸭!平安最重要w么么!
(放一只€€吾猫猫在这里给大家rua)
(注:被上次放在这里的阿缈猫猫挠伤的宝可以放心rua€€吾猫猫!)
第86章 君度篇€€激鸣
月山朝里难得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 飞鸟雾已经把打包的三明治放在床头了,他洗漱完窝在床头啃三明治,梳理着昨天春日川€€吾找到的线索。
松尾和志藏了很多药物在展览的宝石下面, 又专门把展览台设计成可拆卸的样子,这些药物数量很多, 似乎准备好了在日本干完这最后一票就走。
这些船上有多少是他的客人?不......在展览之后就让别人装走宝石实在太惹人注目了吧,而且如果只是让那些潜在客人来看货, 为什么直接把药物藏在这里面。
那个暗格虽然位置精巧, 但是仔细找还是能发现的,而且从昨晚晃动时发出的声响来看,暗格里塞得满满当当, 反而像是已经准备好了要送去某个地方。
游轮在海上行驶五天五夜, 中途没有任何停靠的对方, 如果不是为了给客人交易,而是送货的话,他能以什么办法把这些非法药物送出去。
蛋泥火腿三明治还带着热气,蔬菜很脆,虽然没有安室透特制的三明治好吃,但是蛋泥带着一股奶香, 与美乃滋混在一起,和松软的面包格外搭配, 月山朝里三下两下将其解决, 用舌尖勾去指腹上残留的酱汁, 满足地叹了口气。
回去让安室透也试着用蛋泥做三明治好了。
将旁边用玻璃杯装着的牛奶一饮而尽,他将残骸随意放在床头柜上, 刚走进浴室就听见开门声,随之而来的是系统的咆哮。
【你!至少!收个杯子!吧!懒死算了!】
月山朝里只当听不见, 反正答应了系统只让他顶替这一次,不好好让他多干点活也太亏了。
他面对着镜子,细细打量着自己的脸,病情昨天晚上就好得差不多了,又饱睡了一觉,好好吃了一顿早饭,现在面色红润,看上去很是精神。
男人调出系统界面,他先是划过最开头一串这个世界禁止使用的昂贵超能力,最后打开了易容版块。
[面色苍白]来一个。
5点积分消失后,他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起来,月山朝里左右看看,觉得还是有点奇怪,又兑换了[嘴唇苍白]的易容技能,镜子里那人原本红润的嘴唇被透着一股病态的色泽覆盖。
他换了个眼睛的,让自己眼睛泛起一圈红来,像是被生病折磨的没有睡好一样,眼尾蔫蔫地垂下去,反而让周身的气质更加柔和。
等月山朝里换好衣服出去时,床头柜上的残骸早已不见,连被子都重新铺好。飞鸟雾坐在床铺边的椅子上,目光呆滞。
‘你在干什么?’
【看电视剧,你慢死了。】
白发少年逐渐回神,他站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先一步朝外面走去。
出门时,两人正对上住在隔壁的冲矢昴,戴着眼镜的高大男人朝两人点头示意,刚关上门,房间在不远处的主角团也刚好出门,热热闹闹地冲这边打招呼。
月山朝里脸上的笑都僵住了,幸好戴着口罩才没让其他人看出端倪。
从一人一系统的休闲观光组变成了主角死神团,男人苦哈哈地跟在队伍后面,一面回着几人略带担忧的询问,一边和系统抱怨,‘我本来还想去喝个红茶。’
【没办法,好好过你的剧情吧。】
数据合成的冷淡男音透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哎,是昨晚的大哥哥!”吉田步美本来正在和灰原哀说着什么,抬头时忽然见前面的一扇房门打开,男人操控着轮椅,从房间里出来时正在低低咳嗽。
“昨天的?”江户川柯南在看清那人模样的那刻就警惕起来,闻言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