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的千层套路 第111章

桃桃:再摆一会儿

[不知道几点]

桃桃:想吃饭买东西逛操场

我:休息天摆烂是可以被原谅的

[下午六点]

桃桃:开始写!

我:...继续摆

[晚上十一点]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两人一起狂敲键盘

[凌晨一点]

桃桃:修完文了,结束!

我:呜呜呜呜啊啊啊啊我还有4k没写

对啦,今天100章抽奖开奖了www

第104章 异国往事

[好耶贴贴!!我直接幻视伤痕累累的黑豹被蓝眼小黑猫贴贴蹭蹭不知所措]

[救赎向yyds之前就在想, 末光之前在每一次病发的时候可以撑过来‘松尾和志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这个念头应该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任务终于结束之后最后的念想都没有了要怎么办,现在老师把注意力放在柯南身上, 再一点点养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吧,一定会吧]

[肯定会啦, 只要之后没什么意外~]

[果然对付末光老师这种人就应该用直球攻势,怀疑副队也是靠大打直球成功上位的]

[老师怎么回事, 之前摸头捏脸那么顺手, 现在被抱着反而一动不动,回抱他啊!!]

末光苍介刚开始是没反应过来,之后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

黑发男人的手微微抬起来, 下意识想要落在一脸忐忑的江户川柯南头上, 却又在要落未落时停下, 强行改变了方向,重新将手放回轮椅扶手上。

落回金属表面上的手捏紧了扶手,指节都微微泛白,末光苍介暗红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嘴唇抿起,变成了一道凌厉的直线。

他的表情连同面部肌肉都紧绷起来, 像是男孩的这个拥抱比子弹还难以应对一样。

两人在训练场中央僵持了半天,最后还是江户川柯南先放下手, 往后退了几步站好, 并没有得到对方的任何回应让男孩有些失落, 随后又被强烈的无措感覆盖。

被伤疤覆盖着的手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末光苍介的视线落在男孩脸上, 又像是被烫到般迅速离开,他重新举起那个记录板, 笔尖压在纸张上,却没有写出任何一个字,等回过神来时已经在纸上润开了一小块墨迹。

“......继续吧。”他开口道,声音和刚才没什么两样,听不出一丝波澜,好像也没因为刚才男孩主动亲近的动作有任何想法,只是疏离的继续着自己的教学任务,“用最快速度沿着白线跑一圈,我计时。”

“是€€€€”

江户川柯南有些泄气,随后便再次提起斗志,迈开自己的小短腿认真沿着那人指出的路线全力冲刺。

黑色发丝随着末光苍介轻垂下头的动作滑落下去,挡住了那双总是让人看不明白的暗红色眼睛,也把站在旁边那人的视线挡在了外面。

带着探究意味的墨绿色眼睛瞬间移开了。

冲矢昴抿了一下嘴唇,感觉自己似乎猜到了男人的想法,什么都没说。

一直到傍晚,这位打扫完屋子还看了许久随手抽出的书籍的清理工先生才与屋主告别,和差点累趴下的江户川柯南一起离开。

离开时末光苍介已经写了长长一串数据记录,估计是全方位把这个男孩的情况分析了一边,然后按照情况排出了训练方针。

回想起之前那段时间里,自己基本上每天都能看见的,那一队每天被训练的嗷嗷直叫的特警,冲矢昴略带同情的目光透过反光的镜片落在了江户川柯南后脑勺上。

果然,之后的每一天训练场都回荡着男孩的哀嚎,要不是训练场安装的隔音板效果够好,这栋鬼屋的主人末光苍介迟早会因为正义路人的报案被警察找上门。

不过不管怎么艰难,小侦探仍然风雨无阻的准时出现在这栋别墅里。

一周之后。

法槌落下的声音像是一口古旧沉重的钟在发出哀鸣。

松尾和志早已没有精力在意自己的形象,他下巴上满是稀稀拉拉的胡茬,被浓重的倦态笼罩,本就混沌的眼中满是血丝,进入法院时围着他拍个不停的媒体戳破了男人最后堪堪维持住的一点自尊。

他站在法庭上,佝偻着背,和曾经判若两人。

在被判处无期徒刑的那刻,他猛地垂下头去,像一条精疲力尽的丧家之犬一样,之后又抬起那张丑恶的脸,用满怀恶意的眼神在会场里搜寻着,想要找到那个一直用黑外套裹挟着自己,戴着手套的男人。

末光苍介就在法庭较后的位置,迎上了松尾和志的视线。

前者并没有如后者想象中那样继续一副病态的掩藏在一层黑漆漆的布料后面。

事实上,末光苍介罕见的换上了一身深灰色正装,精心挑选出的领带在胸前服帖着,量身定做的衣服将男人即使比以前纤细了许多但仍然挺拔的身形勾勒出来,衬出了那节直起的、好像永远不会折断的肩骨。

男人额前乌黑的头发全数梳向脑后,露出了有宝石般暗红色泽的眼睛和锋利的眉峰。

他脸上曾经的疲倦和病态全数退却了,就好像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队长再次回到了人间。

与那样满是光亮的滚烫眼眸对视,松尾和志下意识畏缩了一下,只感觉自己像是透过肮脏的下水道口,去窥视太阳的老鼠。

无论是这场审判,还是对方的神态都告诉他,他输得一塌糊涂。

囚犯眼中所有的一切本就是海市蜃楼的东西尽数崩塌,本就浑浊不堪的眼睛终于被一层永远都不会褪色的绝望笼罩,神态恍惚着被两位警察带走。

一切都结束了。

这个想法转瞬即逝,将末光苍介胸膛中一直挤压的一些沉闷的、带有血腥味的东西都一并带走了。

久违的轻松感甚至让男人有一种快要飘起来的奇怪感觉。

法庭中的人渐渐散去,他也自己推着轮椅离开,拒绝了所有曾经朋友或同事的搭话和帮助,曾经在SAT共事过的人也没有谁会在此刻来打扰他。

末光苍介推着轮椅离开法院,在院外花园处无人的拐角里停下,缓慢抽完一根久违的烟。

那位收到了他发出的录音,全权负责松尾和志案件的警视正终于找到他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西装将男人身上的所有伤疤遮挡在里面,要不是轮椅和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病态,男人和曾经并没有什么两样。

已经年过五十的男人停在原地,一时有些恍惚。

也许到了他这个年纪,就会喜欢回忆过去的事情,大脑总是会把一些久远的画面翻出来在眼前展开。

长泽警视正第一个想起的画面是不知道多久以前,那个还是自己下属的人抱着不到八岁的末光苍介来办公室,有着尚未长开的圆润红瞳的男孩把玩着当时还只是警部的自己腰侧挂着的手铐,说自己以后也要和爸爸妈妈一样当警察。

再之后就是已经开始抽条的少年模样,当他把父母殉职的噩耗带去时,似乎早有察觉的少年只是沉默着接过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的军功章,给他倒了杯水。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故去好友的儿子就迅速成长起来,考上警校,又以好到不可思议的成绩毕业,成为了势不可挡的太阳,然后忽然...只剩下微弱的光芒。

“末光。”

末光苍介从思绪中抽离出去,抬头望去时,正看见了朝自己走来的长泽昭夫。

这位警视正先生同样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五十多的年纪,两鬓早已因为忙碌的工作斑白,但是从面容上看仍然精神,鹰一样的眼睛看向轮椅上的自己时唐突地温和下来。

“长泽警视正。”男人原本因为忽然被喊中名字而下意识绷起的神经放松下来,主动伸手推助轮椅,向那人面前去,在法庭上一直肃然着的表情渐渐和缓。

长泽昭夫几步走到那人面前,视线先是停留在末光苍介今天看上去精神还不错的脸上,眼中腾起的放松又在看见他依旧覆盖着毛毯的双腿时转化为夹杂着心疼的复杂感情。

这个在下属面前总是板着一张脸的中年男人一只手扶在那人的轮椅扶手上,蹲下身来,像是对待一个孩子那样。

“有考虑过之后做什么吗?”和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儿,长泽昭夫有些艰难的开口道,他伸出手,用自己早已带上了一层老茧和皱纹的手覆盖上末光苍介轻搭在毛毯上的右手。

这位已经快要退休的警视正曾经感慨过自己因为皱纹和老茧过于粗糙的手,说每次会议和年轻人握手都不太好意思。

现在,比自己小二十余岁的那人手心上,狭长丑陋的伤痕和烧伤摸起来反而比他还要粗糙。

“没什么想法。”在这位完全算得上看自己长大的长辈面前,末光苍介完全无法让自己像面对其他人那样冷着脸,他有些迟疑地反握住对方的手,没有移开视线,“可能...就守在这里。”

握着他的手收紧了一些。

“我一直希望你能回来。”长泽昭夫那双被岁月细细打磨过的眼睛里融着细碎的光,包含期盼一般,似乎打定主意希望他可以离开那栋死气沉沉的房子,“光从经验和能力你完全可以教......”

他知道对于末光苍介来说,离开这个有巨大意义的地方比什么都难以忍受。

“长泽叔。”

黑发男人用这个许久没有再提起过的称呼打断了对方的话,他垂下眼睛,终于与对方错开视线,照向暗红色瞳孔的阳光被睫毛挡住,他的声音比刚才低了很多,“需要的话,我可以把这些整理出来,足够用了。”

长泽昭夫因为这个称呼怔了一下神,男人从那人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出了什么东西,求证般将视线落在对方的脸上。

末光苍介冲他笑了一下。

这位曾经的王牌特警很少露出这种内敛的柔和表情,拐角处总是比别处更急促一些的风撩起了男人黑色的发丝,他弯了弯嘴角,睫毛都因为风在微微颤动。

很难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长泽昭夫从里面看见了安抚、愧疚或是其他的东西,但是那些情绪很快就被一场永不停歇的风卷走,消失不见了。

“我的时间不多了。”风比他的声音轻不了多少,明明是在诉说自己的身体情况,却好像面前这个已年过五十的男人才是更需要安慰的那个一样,“我能感觉的到。”

感觉到生命一点点流逝的恐惧感。

系统版面上卡片上方的进度条并不仅仅是一个冰冷的进程或数字,随着它一点点前移,推进,好像真的有看不见的东西慢慢从身体上剥离走了。

知道死期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受,每晚精神病症席卷而来时萦绕着自己的所谓‘死期’像是带血的十字架,像是噩耗的警示钟。

有那么几刻长泽昭夫完全说不出话来,他张了张嘴,透过对方挺起的脊背看见了每一个挣扎着煎熬过去的夜晚,再次出声时好像瞬间苍老了几岁,“......有的时候我真的后悔那天答应了你。”

他后悔自己在那晚的重症病房中答应了末光苍介的请求,重新策划起后续的手术,让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拖着残破的身躯活下来,没日没夜在精神巨大的折磨中喘息,又要清醒的看着自己慢慢走向死亡。

七月十二日凌晨,当他们终于一层层找过来,在工厂最下面未被爆炸引发的火吞没的厂间中找到末光苍介和那位与之搭档许久的副队时,后者身体都已经凉了。

那是给制药厂员工提供的换衣间,靠墙的地方放着一排长方形的立柜,足以容纳一个成年人。

那位后背已经血肉模糊的副队满身是血的男人按在铁柜里,再用身体代替衣柜铁门堵住了唯一的空缺,让这个铁柜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保护罩。

救援人员上前时,早已没有呼吸的人仍然保持着将对方护在放置药物的金属柜子内的动作,因为死亡前的剧烈活动,他身体僵硬的都极快,他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位副队的手从末光苍介的肩膀上扯下来。

被挡在金属柜子里的人早就失去了意识,整张脸都被血液糊住,有些是从副队被射穿的胸膛溅射上去的,大多数仍然是他自己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射出的子弹精准的射穿了男人的腰椎,其余的大在小臂上、腿上,蹭过肩胛,爆炸飞溅出的碎片嵌在男人的皮肤里,甚至有一块堪堪避开太阳穴,扎进了脑袋极危险的地方,救援队用尽办法才把他从里面移动出来,送上救护车。

末光苍介小腿和手臂处都有烧伤,爆炸的余波震裂了内脏,尚未到达医院时脉搏就已经微弱了极点。

长泽昭夫是他唯一的长辈,也是负责这起案件的领导,他在医院守了整整一夜,数不清自己签了多少病危通知书,等破晓时手术室的灯光才熄灭。

当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插着满身管子,戴着呼吸机被推出手术室时,这位已经年过半百的男人差点瘫倒在椅子上,眼泪夺眶而出,大脑几乎一片空白,末光苍介的样子让他感觉不到任何失而复得的喜悦。

这位长辈以为一切终于结束,却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伤的实在是太严重,男人喘的每一口气好像都带着血,不到一天他就又被推进了急救室,昭示着生命的灯光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之后是长达半个月的,接连不断的抢救。

末光苍介很少会有意识,但是只要他稍微从重度昏迷中清醒过来一点,一定会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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